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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毒妃-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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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再叫她小蝉!”萧墨翎抖手一横,月色下一柄羽型的银色袖剑寒凛凛的直指风旒毓的喉管。
惊羽剑,玄铁打造,宽一点五寸,长不过一尺有余,薄如蝉翼,削铁如泥。风旒毓眸光扫过剑身,视线慢慢从剑身移到萧墨翎脸上,执着而坚定的问道,“萧墨翎,你爱小蝉吗?”
这一回他没有叫他王爷,而是直呼名讳,他只是想让他直面自己的心,既不不作为天厥的翎厥王也不作为背负仇恨的傀儡,而是仅仅作为萧墨翎这个人,他到底有没有对小蝉动心过?这一刻他们抛弃身份的枷锁,仅仅作为两个平等的男人来面对这个问题,是成全还是掠夺他亦不想再犹豫下去,这是给萧墨翎也是给自己最后的机会。
萧墨翎,你爱小蝉吗?风旒毓的话一遍遍回荡在萧墨翎的脑海中,层层叠叠错杂成千遍万遍的呐喊。他手心发烫,脑袋发懵,是爱还是禁锢他心底早有了答案,只是到了真正面对的时候心头还是压抑的喘不过气来,现在他还什么都给不了她,分位是,自由是,爱是!
咬牙收了剑,他漠然转身,对着隐在暗处的暗卫冷硬的吩咐道,“本王事忙,恐照顾不周,明日送风庄主去驿馆!”
踩碎一地月光,他走得很快很急躁,似乎妄图用这种方式来平复絮乱无章的心绪和烦闷暴戾的心情。回到梓苑他心里郁结也便没有心思睡觉,独立床前静默的站了良久,猛然转身折到书桌前,铺纸研磨,紧拧着眉挥毫书写起来。青丝高束,眉飞入鬓,睛定神宁,他负手而立,不多时书桌边上便摞了厚厚一沓宣纸,仔细一看竟全是狂草写就的清心咒。萧墨翎最爱狂草,一笔草书写的洒脱俊逸,霸气浑然天成,笔法有如天马行空,又如飞花散雪,点画处如枯藤老树,瀑布鸣泉,神韵无穷。
倏尔只听嘭的一声,他手中的玉管狼毫从笔管中间断裂开来,破碎的玉片划破掌心,鲜红的血珠子立时渗了出来。萧墨翎深吸一口气,也不去管受伤的手掌,重新换了笔墨,微一犹豫下笔勾勒起来,不多时一个容貌出尘的女子便跃然纸上,眼角细细的点着一颗朱砂痣,不是骆蝉是谁。
他画着她的一颦一笑,一动一静,她的眉眼和神韵似乎早就已经深深的印在了脑海之中,几乎不用思考他就能够精准的下笔,只是越画他才越觉得和骆蝉相处的日子里她总是冷面多而笑容少,他对她终归是伤害大过呵护,这一次他的决定到底对与否?到底又会带给她怎样的表情?到底怎样才是他自己所希望的?
就这样画着画着,不觉天边都翻出了鱼肚白,萧墨翎在最后一张画纸上点好最后一笔朱砂,门外也适时的响起了剑诗的声音,“启禀王爷,风庄主已经离开王府了,另外天虞的使节和送亲队伍已经到了。”
萧墨翎闭目揉了揉额角,敛了脸上的倦色,换上一贯的冷肃疏离,“本王马上就好,吩咐下去今日严禁任何人见王妃,也决不能让王妃离开王府半步!”
不管怎么说风旒毓是对的,事情总归要有个解决的法子,也许该是他坦白的时候了。。。。。。
萧墨翎离开不久骆蝉就找来了梓苑,原因无他,风旒毓走了,而风旒毓能匆匆离开王府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位别扭王爷又抽风了。
袭香看着骆蝉怒气冲冲的样子着实有些担心,王爷和王妃的关系才刚刚有了起色,可不能在这节骨眼出什么乱子,“王妃,这个时候王爷应该不在梓苑。”
“你给我呆在这里!”骆蝉抬头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梓苑,横了袭香一眼,不管不顾的奔了进去。
推开厚重的檀香木门,萧墨翎果然不在,做完坏事就遁逃了,哼!屋子里还有未散尽的淡淡墨香,闻到这股味道,骆蝉心尖儿痒痒的,好似有一条无形的线牵引着向书桌边走去。哄!有什么在一瞬坍塌,她盯着桌上的画像怔怔的愣了半晌,那画上是她在饭桌上对着他笑的样子,是连她自己都不熟悉的温暖俏皮。回过神来她快走两步上前,抽出桌上的画稿一一看去,都是她,都是她!
哭得笑得,醒的睡的,狼狈的高傲的,她熟悉的陌生的自己!她呼吸沉重,心头热烘烘的,鼻尖酸涩,眼眶发涨,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这样多的自己怕是他又一晚没睡,可是她害怕这种窒息的感动,他竟对自己影响如此之大是她所不能料想的,那样温暖随和的自己对于她来说陌生的只存在于久远的回忆。萧墨翎是她想靠近的热源吗,可是他是冷的,他是她想要变得温暖的原因吗,可是她连自己都还没有捂热怎么有余力去温暖一个人。
眼泪不期而至,重重的砸在画稿上,染湿她眼角的朱砂痣,氲开朱红的墨迹。
“袭香姐姐你怎么在这里,云裳斋送衣服来了!”门外一个雀跃的声音蹦跳着卷入耳廓。
“胡说什么!什么衣服,王爷不在梓苑,还不快离开这里!”
、第九章 王爷的新衣
听出袭香话里少有的仓惶和紧张,骆蝉吸了吸鼻子,抹掉脸上的泪痕对着门外喊道,“既然是云裳斋送来给王爷的衣服就先拿进来放着吧!”
外面的人似乎没有猜到她在梓苑里,一时呆愣住噤了声,倒是袭香忙不迭的解释起来,“王妃,是府里的丫鬟弄错了,这衣服本是要送去戚夫人的思韵楼的。”
骆蝉心下疑惑便亲自出门去看,却见袭香忙着招呼领头的丫鬟和一队捧着托盘的人离开,一行大抵有六七人,还有两个师傅无措的挎着小木箱,一边忙乱的后退一面满脸疑窦的回头张望。
“等一下!”她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可不知怎地就下意识的叫住了他们,“既然是戚夫人的衣服又怎么会错送王爷的梓苑,这思韵楼和梓苑可是差了十万八七里呢。”
“这,这是戚夫人的哥哥订了送来的,许是府里的下人以为是王爷订了来送给各位夫人的,不敢妄自主张才先送来梓苑给王爷过目的。”
“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一时糊涂了,奴婢这就把衣服送去思韵楼,还望王妃恕罪。”那领头的侍女早吓白了脸,双手放在胸前不停的绞着帕子,袭香怎么说她就怎么盗版过来。
那侍女躲躲闪闪的眼神以及云裳斋那两个师傅不同寻常的表现并没有逃过骆蝉的眼睛,这跟府里近来诡异的气氛一定有关,“衣服送错了再送回去便是,如果这点小事就谈什么恕不恕罪的不是显得我心胸狭窄嘛。”听言那侍女松下一口气正欲抬脚走人,她却不放了,“不过听闻云裳斋是整个银月城制衣手艺最好的铺子,皇室御用的名头可是响亮的很,今日正巧得此机会,我倒是想瞧瞧看有什么不同之处。”
“王妃。”袭香脸色微变,强笑道,“以王妃的身份等哪日得了空叫他们来便是了,戚夫人。。。。。。戚夫人的性子和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迟了肯定又要大吵大闹的使性子了,这些送衣服的人必定会受到殃及,就算袭香斗胆替这些下人跟王妃求个情,王妃今儿个就放他们先去吧。”
除了萧墨翎她还没见袭香真正怕过府里的哪个主子,现在竟然把戚韵音搬出来了,却是这样骆蝉越是怀疑,脸色也跟着凉了下来,横了袭香一眼,命令道,“你什么时候见我怕过戚夫人,把红布掀开!”
世人都知道翎厥王妃被削了妃位,可见两个侍女依旧口口声声的喊她王妃,错愕之余人们一时都没了主见,袭香不动他们也便不动,这万一得罪了翎厥王爷可是他们这些小民担待不起的。
她一个有手有脚的人还能活活叫人给憋死不成,趁袭香还在犹豫之际,骆蝉毫无征兆的箭步冲前,一把掀开了托盘上的红绸。看清楚盘中叠放的整整齐齐的衣袍,她手脚一僵,手中的红绸倏地掉到了地上,“我知道袭香你一向伶牙俐齿,这一回我倒是想听听你如何解释,云裳斋送喜服去思韵楼?别告诉我戚韵音要改嫁,还是穿着男人的衣服!”
说到最后她近乎是喊出口的,她不愿去深想,却又不想一直像个傻瓜一样整日惶恐着猜度着,像个被排除在外的路人甲,明明看得出所有人怜悯,但又无能为力的空气一般游荡。
袭香皱着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满眼的焦急和痛惜,却是一个字也不肯再多说,其余的人一见大丫头都跪下了,也不管弄不弄的清楚情况都跟着跪在骆蝉面前,惶恐的不停磕头认着错。
“这喜服。。。。。。”骆蝉指着托盘里的喜服,只觉得这红色好刺眼,刺得心都痛了,“这喜服是为萧墨翎准备的?”
“王妃。。。。。。”
“我早就已经不是你们的王妃了!”她厉声喝住袭香,怒目瞪着没敢抬头的制衣师傅,“你们说!”
制衣师傅多大的胆儿啊,哪里敢乱说话,埋着头碎碎的祈祷着。骆蝉眸光一冷,一出口就像扔下了一颗液态氮,零下一百九十六度的寒温,“就算我不是翎厥王妃也一样能让你们死得痛不欲生,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样绝美的人说出这样阴狠嗜血的话,生生就叫下面听的人打了个冷战,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直冲脑门,真真就让他们相信她绝对有这个本事一样。有人承受不了她冰寒刺骨的眼神,心理上的最后一道防线以摧枯拉朽之势被击垮,身子一软便歪倒在地,“这是为翎王爷和天虞国的韦晴郡主大婚准备的。”
终于心好似空了一般,连伤痛和愤怒都忘了。她早就知道萧俊岂会只是削了她的妃位那么简单,即使现在没有这一桩婚事,该来的迟早还是会来的,现在终于有人戳破了这一切,把她的自欺欺人嘲讽的淋漓尽致。而真心也终于被血淋淋的举到面前,爱吗?若不爱又为何伤,为何痛!可是若爱了,他们又有什么资格,满门至亲的血,耻辱的印记,这一身毒,这一世僵局都是拜他所赐,她要如何自处,何况。。。。。。除了这一缕清魂她什么都不是,哪里都不属于。
“大婚。。。。。。何时举行?”
“三日后。”
三日后,和太子同天大婚?他竟瞒她至此!心口的灼热一波一波涌上来,反噬着她的心血,猛地,喉头一腥,一口污血喷了出来,虚晃了两下被惊慌失措的袭香抱了个满怀,“来人啊!快去请子皓神医!快去啊!”
“不必了!”骆蝉虚弱的抬了抬唇角,在笑却不似笑,“安排他们在梓苑的偏房等着吧,袭香你去叫张总管来见我。”
。。。。。。
忙了一天,约莫酉时萧墨翎才回到王府,乍一看府门口一堆小厮婆子正忙前忙后的往门檐儿上挂红灯笼,红绸花,看得萧墨翎心头一滞,跳下马就往沁芳阁冲去,一路上都是满目的红色,红色惊心,红得让他后怕。
、第十章 暂迁别院的决定
沁芳阁哪里会有骆蝉的影子,不过还好袭香早就差人等在那里,萧墨翎一去就被引到了梓苑。
他站在自己的房间前竟然失去了进去的勇气,直到屋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他才惊慌失措的闯了进去,却见骆蝉一人趴在桌子上,手里捏着的丝绢已经皱成了一坨,守在一旁的丫鬟婆子神情焦急却没有一人赶上前帮忙。
“小蝉。”焦急的声音里杂了一丝慌乱,他本欲上前,却被骆蝉投来的淡然视线生生定在了原地。她的脸色因为咳嗽的缘故微微泛着潮红,眼神如初见时一般平静,清冽的仿佛融不进一丝杂质。
骆蝉撑着桌子站起来,笑靥如花,“怎么回来这么晚,今儿个云裳斋的人送衣服来了,王爷不在我便做主留他们等在这里,万一有个不合身的地方也好及时修改修改,毕竟三日之后就是大婚之期了,未免给天虞落下口实,还是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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