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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回梦记-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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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现在我居然能和如莲同坐一厢,更不知有多少人羡慕我呢!那如莲的感想却比惊寰又深进一层,她自从允了若愚夫妇的要求,已决计和惊寰撒手,今天这一到松风楼,只为和惊寰同来看看当年相识之地。当年此中相见,是定情的根源,到这次旧地重游,却为留决别的遗念。她虽貌作欢娱,可是那心里的凄惶,真是不堪言状咧!而且她此来还有别种作用,作用如何,留待下文慢表。

且说大凡一双少年男女,厮守在广众之中,最容易发生骄傲和得意。他二人并坐着看过几个节目,天已将近十一点。台上换了吴万昌的梅花调,一阵阵弦管悠扬,凄人心魄。惊寰此际,雅乐当前,美人旁坐,自觉心旷神怡,就静静的望着台上,听了一会。忽听歌者使了极宛转曲折的新腔,惊寰耳所未闻,知道如莲是个知音,便回头要和她谈说。哪知看她时,她也凝着神儿痴痴的直了眼,仿佛没瞧见惊寰的动作。惊寰疑她也听入了神,方自笑着要唤她,忽然无意中见她的眼神并不望着台上,却直射到对面厢里。惊寰才晓得她的心没在歌声上,必是见了什么熟人。便顺着她眼光所射处看去,只见对面厢中独坐着一个绝顶美丽的少年,面涂脂粉,衣服更华灿非常,乍一看竟像个清俊的大姑娘。这少年也正向自己厢中呆看,惊寰见这少年十分美好,心里一动,觉得如莲必也是正在看他,这时脑中一晕,耳里似乎嗡嗡作声,道:“傻人,怎还看不出来?他们这就是吊膀呢!”便不自禁的酸上心来,赌着气不理如莲,只也望着那对面少年怒视。那少年料瞧着了,忙把眼光移到旁处。惊寰也把目光移回,再看如莲,也似乎神智方才清醒,转脸瞧见惊寰正在看她,便悱然红了脸。惊寰见这光景,更断定方见所料不错,虽然不知道如莲和那少年是否熟人,但悟到如莲必已爱上这个少年,动了心思,见被自己瞧破,才现出这副神情,不觉身上颤了几颤。又把白天所见的许多疑念都勾起来,立刻心里愤懑得像要炸裂。但如莲用眼睛看人,不能就算是负了自己的证据,怎能跟她发作?只望着她冷笑一下,便仍回头去看那少年。看了许久,忽觉这人似在哪里见过,十分面熟,却偏想不得着落。正自想着,心里陡然又灵机一动,疑惑到今天如莲无故的想到松风楼,必是和这少年有约,为了我同来,才把他俩拆坐在两下里。又念到昨天如莲屋里寻宿的人,说不定就是这少年呢!不然,如莲向来不会下眼盯人,若非和这少年早已有情,绝没看人看出了神的理。他只顾这样一想,便断定如莲已负了自己。自己在这里碍眼了,便再坐不住,但还隐忍着不露形色,站起向如莲道:“不成,我身上不好过,要早回去睡觉,你自己再坐一会。”如莲一见他说话的情形,就已知道方才的隐事已被他瞧破,粉脸上立刻改了样子,似乎要哭又像要笑,也站起来道:“你要走我也不听了,咱一同走,你先送我回去。”惊寰还双关着讥讽道:“你听得正好,何苦被我搅了呢!”如莲在喉里微叹了一声,也不答言,迈步便走。惊寰还回头瞧瞧对面的少年,见他尚稳稳的坐着,才跟着如莲走出,又同回了忆琴楼。

进到屋里,惊寰只坐了一坐便又要走,如莲拦住道:“你等等。”说着把他推到床边,附耳说道:“今天你不走行不行?”惊寰原常留在这里彻夜清谈,本晓得如莲心无邪念,今天不知怎的,听如莲相留的这两句话,似乎里面蕴着许多别的意思。又想到方才对面厢里的少年,对她更生了鄙薄的心,不愿再流连下去。便辞道:“我身上不舒服的很,家里还有事情要回去办理,明天再见吧!”他说话时可惜没回头看,这时如莲伏在他肩上,眼泪已直涌出来,赶紧就用袖子拭干,迟了会才凄然道:“明天什么时候来呢!”惊寰淡淡的道:“不定。”如莲把鬓角贴到他颊上,软声央告道:“哥哥,你听我的话,千万明天夜里十二点来。”惊寰听了又一愣,暗道:“怎么非得夜里十二点来?这样十二点以前是不许我来的了。”想着脑中立刻又映出松风楼所见少年的影子,便只冷然一笑,也不再问,点头应了,向外便走。如莲又叫住道:“回来!”惊寰站定回头,如莲迟疑半晌,道:“你可准来呀!”惊寰皱眉道:“你太絮烦了!”说完便扬长而去。可惜他只顾愤然一走,并不反顾,倘然这时再能回去一看,定然瞧见意外的事。因为如莲在他走后,已倒在床上,打着滚儿哭得像梨花带雨咧!

如莲哭了半天,浑身都没有气力,才坐起拭净泪痕,呆然枯坐,目光凄厉得怕人,也不知在想什么。忽见邢妈掀帘走进来,报告道:“今天晚上来了七八拨客人,我说姑娘回了家,都挡走了。只有两拨自己坐了一会,还开了盘子。”如莲点点头,邢妈又笑道:“姑娘干什么跟陆少爷怄气?今天明明屋里没人,怎教我拦他进来,又不许我招呼?以后我给您收拾床,也不知您自己这觉是怎么睡的,三床被,四五个枕头,都铺散了一世界,偏又把陆少像片摘下来,这不是诚心教他生气?很好的交情,何必故意的耍戏?您不知道这样耍戏最容易闹恼了。”如莲听着不耐烦道:“你少管,我只怕他不恼,不用你说。”

邢妈吃了个没趣,正想搭讪再说旁的话,又听楼梯上脚步响,接着堂屋伙计一声声喊四大人,如莲站起道:“国四爷来了,快请进!”邢妈便赶了出去,立刻见一位赤面白须,苍然古貌的老人笑嘻嘻的走入。如莲忙喊道:“干老,您昨天怎不来?”那国四爷笑着应道:“干女儿,你忙不?呵呵,前天半夜里才从你这儿走,昨天教老朋友拉去打了一夜的诗钟,所以没来。呵呵,女儿,你还稀罕有胡子的来么?”如莲扶着他坐到椅上道:“干老,您又胡说,瞧我揪您的胡子。”国四爷大笑道:“哈哈!只愁花有话,不为老人开,你还好。”说着又低念道:“为保花颜色,莫任风飕。你的事怎么样了?”如莲先使个眼色教邢妈退出去,然后立在他旁边,悄声道:“谢谢干老儿给我出的主意,今天在松风楼里已经看出个眉眼,大约明天就可以成功了。”国四爷把老花眼镜摘下,用手巾擦擦,忽而长叹道:“咳!女儿,以先我只知你可爱,如今才知道更可敬。不过你这样仁人君子之用心,也未免过度。在现在这种年代,只求不损人利己,就算难得,有谁肯去损己利人?女儿,你要知道,这种风月场里,来往都是浮薄之人,要寻少年老诚,情深一心,可以付托终身的,真是可遇而不可求。说到遇字,可就难了,也许从少到老,不能遇上一个。古语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个陆惊寰实你要抛了他,我敢保没处再得这样的人。你只顾这时为可怜旁人,拼着误了自己的一世,可是将来你蹉跎岁月,人老珠黄,到门前冷落车马稀的时候,有谁来可怜你?你可要思想明白了。”

如莲听了面色惨白,半晌才凄然泪下。忽的把牙一咬,道:“干老,您要可怜女儿,千万别再说这种话来勾我的伤心。惊寰的女人眼看要死,他的表兄表嫂跑来求我,这些事都已和您说了。您想我既然答应了他们,怎能反悔?而且反悔也没我的便宜,不过把他女人耽误死了,教他表兄嫂恨我一世,他家里更不能拿我当人,我和惊寰也得不了好结果,不如毁了我个人,成全了他们。您前天说的好,要和惊寰断绝,除了教他伤心生气,更没别法,所以才定了这种办法。事都要转成了,您怎又后悔,倒跑来劝我。”国四爷顿足道:“罢了!你这人不读书不识字,怎会见得这等高远正大!孩子,我没说你的道理不对,可是为姓陆的想,你的理不错,要为你自己想,你的理就万要不得。”如莲秋波凝滞,牙咬着唇儿,想了想道:“为我自己,就值不得想了,只要姓陆的得了好结果,我就落在地狱里,也是喜欢。我这苦命人,天生该这样,如今什么也不必说。姓陆的跟我那样好,我要是命强,早就嫁他当太太了。如今既出了这些魔难,就是老天爷不许我嫁他,我又何必逆天而行。干老呀!我认命了。”国四爷听着忍不住也老泪潸潸,只管捻着胡须点头,再也无话可说。

如莲见老人对自己如此关切,又勾起自己的无父之感,十分对他感激,便忍着悲伤,暂开笑脸,走到柜旁,拿出一瓶白兰地酒,就斟在桌上空茶碗里,道:“干老,咱爷儿俩先谈些开心的,您尝尝女儿给您预备的酒。”国四爷拿着酒碗,叹道:“咳,替人垂泪也涟涟,我国四纯这样年纪,怎又混在你们少年场里,跟着伤这种心,真是冤哉枉也。”说完又长叹一声,一扬脖把半碗酒尽行咽下,叫道:“干女儿,我这次来非为饮酒,特来辞差。”如莲不解道:“辞什么差?”国四爷道:“不是我辞差,是咱所定的军国大计里面,有一个主角要辞差不干了。”如莲道:“咱这里面还有谁?”国四爷道:“本来只三个人,你,我,他,就是他反悔了。”如莲摇头道:“不能,方才在松风楼还见他装得很像样的,本来我今天已给惊寰添了许多疑心,惊寰都没真生气。只有松风楼他这一着,真把惊寰气坏了,回来颜色都变了。”国四爷抢着道:“不提松风楼还好,只为他在松风楼瞧见你和惊寰的情形,回来便和我说,那惊寰和如莲实是一般一配,天造地设的好夫妻,要给搅散了,他缺德不起,今天办的事已是于心不安,明天的约会,他万不能来。你看该怎么办?”如莲听着,初而沉吟,继而诧异道:“怎么他一个唱戏的,会有这等好心?”国四爷笑道:“你别瞧不起人,唱戏的没有好人,你这行业比唱戏怎样?怎会有你这种人呢!”如莲不语,过一会又拉着国四爷苦央道:“干老,好干老,您替我求求,请他务必明天来一趟,只当在我身上积德。”国四爷起初不允,后来被她缠得没法,只得答应道:“好,明天我一定教他来。可是他一来,你的终身就毁了。还要细思想!”如莲夷然道:“不用想,从前天惊寰的表兄表嫂来过以后,我翻来覆去的想过一千来回了,只能这样,再没有别法。您知道惊寰的表嫂说话多么厉害?她不只逼我和惊寰决断,而且还要我包着教惊寰回心去爱他的太太呀!您想,我要不变着方法寒透惊寰的心,他怎能把心情转到他太太身上?要他寒心,只可逼他吃醋。你不知道,惊寰爱我太爱过了头了,我若相与个平常的人,他倒许挂了倒劲,一时更分不开手。只有借您的那一位来,教他看上一看,他见的姘了戏子,天呀!”说着从鼻里发出悲音,眼泪像檐溜似的直挂下来,又接着道:“管保他伤心一世,从此连我的名字也不再提了。再说再要做别样令他伤心的事,还怕把他气个好歹,如今我一姘戏子,就算明告诉他,我是天生贱种,只后悔被我骗了这些日,绝不致……”

国四爷听她说话,似乎已神凝心乱,只拼去捻自己的胡子。及至听到这里,感动得一甩手,想要拍桌子,不想却把胡子揪下了两根,痛得叫了一声,才握着下颏说道:“好好,女儿,我念了六十年的书,今天要拦你别这样干,那算我白活了七十多岁。可是我若赞成你这样干,那更算我老而不死是为贼。你说的话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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