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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守沉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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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死,你不能死,我来救你了,你回应一声好不好?”馨离着急而又忧虑的呼唤着他的名字,期望下一秒,会发生奇迹。
可是,奇迹并没有发生,事实却让她再一次绝望,她并没有找到他,也没有听到关于他的音讯。
落魄地浮出海面,馨离坐在一块礁石上,欲哭无泪的望着远方。海浪慵懒地拍打着沙滩,夜色爬上天际。
“难道,这就是天意?”她喃喃地问着,就连自己也不知道是在问天,还是在问地。
爱神厄洛斯跟她开了一个大玩笑,让她义无反顾地爱上他,但却只能远远地凝望。
馨离突然开始明白,爱情并不愚蠢,她只会让两颗心,走得更近,却伤得更深。馨离冷冷地笑着。
突然,一阵暖意在掌心升起,她诧异的低下头,发现一团拳头大的光球缓缓上浮,暖暖的光泽慢慢晕染来来,照亮一小片天地。
“这是什么?”她疑惑的打量着那个怪异的光球,发现它一点点变大,光圈包围了她透明的灵魂。
光球开始往下飘去,渐渐的沉默入乌黑的海面。
难道这是神的旨意?难道我感动了上天,所以仁爱的主便派下这团光球,指引我去寻找沉入海底的他?馨离脑海中蓦地浮现这样的想法,怔了一下,她纵身跳入海底,跟随着光球,往前游去。
光球不紧不慢地往前飘着,馨离按耐住性子,跟着它,往海的深处潜去。
光球在一片珊瑚礁前停下,光圈一闪一闪的忽隐忽现。
她走向前去,穿过珊瑚礁,在礁林密处,发现一个魁梧的身体安静的躺着。
“斯涵!!”馨离兴奋的几乎叫了起来,蹲在他身边,轻轻的拍他的脸,希望他能醒来。可是,他始终没有醒,眼睛紧紧的闭着,唇边挂着一摸不易察觉的笑容。
“真的死了吗?”馨离不安地想,手紧紧的抓住他;仿佛他会被死神悄悄地抢走。
先救他上去再说。不知怎么的,她的大脑突然冷静下来,并且迅速的作出判断。
由于水的关系,馨离没费多大的力气,便带着他浮上了水面。
她虚脱的躺在沙滩上,体力完全透支。刚拥有灵魂,还未完全适应突然的转换,就不顾一切的为了他而冒险沉入从未去过的海底,要在以前没遇见他的时候,馨离一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可是现在,她却做了一件她曾经最不屑的事情,就是为了他,让自己受很多的苦,却傻傻地说她愿意。还一副高兴的样子。
这,可以说是爱吧?
“馨离,你还好吧?”罗娜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馨离无力的摇摇头,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儿。”她疲倦地说。
“他没死吧?”罗娜瞅了他一眼,问。
死?馨离突然意识到什么,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手指探向他的鼻间,未能感应到一丝气息。
她呆住了,他,真的死了吗?
“到底怎么了?”也许是被她吓到,罗娜的语气也明显紧张开来。
“他没气了。”馨离看向罗娜,颤抖着说,声音有些喑哑,从背脊处升起一股凉意。
“死了?”罗娜呆了呆,问。
“不许说他死了!”馨离神经质的对她大吼,却又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深呼了一口气,她自欺欺人地说:“他只是欠一口气罢了。”
欠一口气?她突然想起以前看见人类救起落水而昏迷不醒的人时,常常会。。。然后昏迷的人咳出几口水后,就会没事儿了,如果她也这样做,他会不会醒来?可是,她是女生耶,这样会不会太。。。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救了他再说。馨离咬咬牙,深深的吸了口气,弯下身去,轻轻地覆上他的唇,将空气渡入他紧闭的口中。
“馨离。。。”一边的罗娜轻唤了一声,似乎想说什么,馨离轻挥了一下手指,示意她安静下来。
不一会儿,他的胸动了动,水顺着嘴角流下,睫毛跟着扇了扇,脸也恢复了应有的血色。
馨离满怀期待地等着他醒来,可是良久,他并没有如我所愿的睁开双眼。
她着急的拍了拍他的脸,“你快醒醒啊,斯涵。”
他依然闭着眼,安静地睡着,睫毛长长的,覆盖住眼睛。
这到底是怎么了?馨离惊惶地看向天空,希望从星星的光辉中,找到一丝答复。
月光,皎洁冰凉地照耀着,如霜,却比霜凉。
一行泪水顺着眼角,轻轻地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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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离坐在木床边,出神地打量着他昏睡的迷人俊颜,心里荡起一阵酸楚。
今天,是他昏迷的第四天。
窗外,太阳正高高的悬着,洒下一片炙热,天,分外的蓝。她的心头,却始终弥漫着难以抹去的阴云。
爱琴海,温柔地翻涌着。。。
他,难道一直这样睡下去吗?她想。
唉--!
不管如何,她都不会放弃,就算他不醒来,她也会陪着他,至死不渝。
就像海平线守候沉阳,就像黎明守候彩霞,她要守候着他,直到海枯石烂,斗转星移。
馨离暗暗地对天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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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女巫朔絪
潮汐缓缓退了下去,天边露出一摸鱼肚白。。。。。。
海鸥清脆的鸣叫声,召唤着晨阳,朝霞宛若开在天际的水晶凌霄花,用它巨大的金色花瓣,笼罩着人间。
破晓的天空,是黎明与黑暗做最后对决的战场,它们互不相让,只求在这美丽的天空多呆一会儿,哪怕仅仅是一秒。
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海平线处升起,刺透黑暗,这场战争便以黑夜的悻悻离去而告终。
馨离坐在以前的身体上,盘着腿,出神地望着天空,不知何时,启明星已经消失,光明还是战胜了黑暗。
远处的小木屋,显然还未从昨夜的梦中苏醒。
她殷忧地凝望着屋内,一抹愁伤从心底扩散开来。
已经是第十天了,他还没有醒,甚至连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虽然她爱他,虽然她向上苍许诺要陪他一生,可是,她还是希望他醒来,因为她不愿意看着他的生命在沉睡中枯萎。
罗娜蹲在馨离身边静静地陪着她,一言不发。
“罗娜,你说,他怎么还不醒呢?”她用细若蚊鸣的声音问,这几天来,疲惫与担忧已将她折磨得筋疲力尽。
罗娜沉默了好久才缓缓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
馨离苦涩地笑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可却突然忘了该说什么,话音梗在喉咙深处,呜咽了一声,便消失了。
沉默,还是沉默。。。。。。
耳边除了呼啸的海风声,滔滔的浪花声和偶尔一两声的海鸟鸣叫,几乎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空气,有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
“想看星空吗?我们一起去看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一定要醒来哦好吗?”轻轻地将头靠在他的胸前,聆听着他节律均匀的心跳,馨离对着他的胸口柔声说。
用灵力托起他的身体,他们来到了海边,在馨离以前的身体边坐下。她轻轻的扶正他的身体,让他舒适地靠在她光滑的身体上。
不由得感谢上帝的恩赐,他让她拥有了一个精致的身体,在几千年的潮起潮落中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形态,只是没有了原先的棱角,变得圆滑,在月光下泛着黑珍珠一样的光泽,仿佛一朵盛开的蔷薇。
馨离偎依在他宽厚的胸前,双手与他十指紧扣。
黛色的天空上,星星仿佛海底的一颗颗夜明珠,发出明暗不一的光辉,宛如黑色礼服上的大大小小的宝石,灿烂却不夺目。
“斯涵,你看见了吗,天空多美呀。”馨离微微抬起头,刚好瞥见他的下巴,从这个角度看去,像是一个优美的笑容。我的心情也有一丝放松,手握得更紧了。
“你知道吗,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爱上你了,我觉得,这场邂逅,似乎在冥冥中,已经被注定。”
星星,像是在天堂游荡的孤魂手中提的灯,茫然地亮着。
“可是,你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睡过去了,也不问问我的感受,你倒是醒醒啊,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呢?真是坏蛋。”她轻声埋怨着,泪水顺着眼角滑下。
用灵力托起落下的泪珠,泪珠便在灵力的支持下浮了起来,馨离把它放到眼前细细地打量起来。
在月光的透析下,泪珠是那么的晶莹剔透。
她请楚地看见,泪珠里倒映着一张被泪痕分割的支离破碎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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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闷得慌,于是就出来走走。
漫无目的的飘到一块暗礁上,她坐了下来。
海浪不时拍打着礁石,溅出点点水花,馨离透明的灵魂便被一次次打穿,接着又讯速地复原,就像水面上的倒影,涟漪过后,又完好如前。她感到有一丝滑稽地笑着。
突然觉得,拥有灵魂又怎样呢?风一吹,雨一打,不还是照样涣散?唯一的区别,也只是会重聚罢了,可又好到哪儿去呢,连唤醒他的能力都没有。
她许诺守候他一辈子,爱他一辈子,等他一辈子,到头来又有什么呢?他可能永远也不知道有一个执着的灵魂,在固执地爱着他,因为肉眼,是看不见灵魂的。
就算自己为他心力交瘁,到最后他可能还是爱着她——凯瑟琳,那个他亲手埋葬的人鱼公主。
可是,她却无法阻止自己的心,在爱的漩涡中,越陷越深。。。。。。
如果继续默默地爱他是傻,那她愿意一直傻下去,只要他好,她什么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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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惆怅的夜,寂寞的愁云布满天空。
星光灿烂,但繁华的光辉背后,却难掩透心的悲凉。
夜色渐深,星空下本应是梦的天堂,而她,却久久未眠。
仰望星空,几千年来的点点滴滴,如同一幕幕画卷,遥远,但又那么的历历在目。
一声长长的叹息,发自喉咙深处。
蓦地,她突然感到有一道冰冷的目光,在背后窥视着自己。背脊升起一阵凉意。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难道是我错了?她狐疑地想,手心沁出冷汗。
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吧,馨离拍了一下胸口,自己安慰自己。几千年来,她第一次感到害怕。依稀记得当年,上帝为了惩罚人类而降下洪水,人们惊恐地到处逃窜,而她却处变不惊的像在看一场戏。洪水退后,尸横遍野,只有诺亚方舟里的生物幸存,这都没有把她吓到,而如今,一个虚有的眼神,却让她毛骨悚然。
馨离四处望了望,月光冰冷的温度让她的惊恐更深,她站起身准备往小木屋走去,那里,有让她心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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