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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香-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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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南帝放缓了声音,像是为了说服李公公,又像是自言自语,“……我观白大师,分明就有穆夫人当年的模样。”
当年皇后宴请朝廷命妇,他见过穆夫人。
摸摸袖笼中太子刚送的东珠佛窜,李公公额头见了汗。
“当年穆熹的案子,你怎么看?他真的冤枉吗?”南帝眼底有一丝困惑。
冷静下来,他思索了整整三天,以那日见到的穆婉秋的谨慎,不是真的冤枉,没有天大的冤情,她绝不敢那么跪求自己
试问,若真是十恶不赦的罪人,她掩饰都来不及,又怎敢在自己面前自暴身份,自寻死路?
除非是傻子,穆婉秋并不傻。
可是,穆熹的案子是他亲身所历,他怎会冤枉了他?
李公公扑通跪了下去,“……奴才不敢乱说。”
“你但说无妨……”
“这……”李公公就擦擦额头的汗,“民间传说三年前平城那场百年不遇的大旱,是因为朝廷杀了一个大忠臣,惹了天怒……后来就是白大师在龙王河边的求雨坛前长跪了一上午,求来了连降三天的大雨,救了一方百姓的命……”声音颤巍巍的,李公公偷偷瞧着南帝的神色。
殿内出奇的静。
李公公感觉自己的心就要蹦出嗓子眼,手指无意中碰道袖笼中的东珠佛窜,他心里一阵发冷,暗暗后悔,自己万万不该贪图这点虚财,替太子传这些话。
就在李公公要崩溃的时候,南帝充满困惑的声音传来,“三年前平城求雨的人竟然是白大师?”
听出南帝声音里除了困惑,竟无一丝怒意,李公公呼出一口气,他险些瘫坐在地上,勉强让自己跪直了,道,“……那人就是白大师,是从槐荫山一带流落到平城,看到当时的平城知府许大人要用童子祭祀龙王求雨,心生不忍,才毅然挺身而出,和许大人立了军令状,亲自登坛求雨。”
她当初求雨竟是为了救两个祭童?
这份悲天怜悯之心,怎么会是十恶不赦的罪臣余孽?
南帝眼里的困惑更浓,问李公公道,“当年平城求雨的奏报还有?”
“……有”
“找来看看……”南帝转身坐回书案后。
李公公应了一声是,起身走了出去。
这些奏报早被太子和黎君准备好送了来,不一会儿,李公公就返回来。
南帝接过他递上的奏报认真地看起来。
重新给续了壶热茶,李公公垂手立在一边。
“……难道当年朕果真冤枉了穆熹?”久久,南帝抬起头来,自言自语道。
若是朝中大臣红口白牙替穆熹说话,南帝定是不信,然,这是老天在说话。当年自己杀了他,就惹来了一场百年一遇的大旱,后来他的女儿跪了一上午,老天就收回了惩罚。
六月飞雪,天降大旱,这都是老天给世人的惩罚,听说人间若没奇冤,就绝不会出现这种异相。
难道这还不能说明当年的穆熹是冤枉的吗?
可是,那些都是自己亲身经历啊,怎么会冤枉他?
一瞬间,三年前的往事又浮现在南帝眼前:
三年前,偶而一次微服出宫,南帝竟迷恋上了幻月楼花魁玉玲珑的曲子,从此,他便常常微服出宫去幻月楼楼听曲。
出事那天,他正听在兴头上,就听幻月楼外面突然乱起来,竟被官府包围了,初时他也没介意,只以为是官府临时检查,就令身边的公公拿了他的腰牌出去把人打发了,谁知公公出去不一会儿就脸色煞白地返回来,外面不是临时检查,竟是军戢营的官兵,奉命缉拿一个安阳来的南宫公子,说他是齐国的密碟,要就地处决。
南宫就是他的化名,为掩人耳目,他故意说自己是来自齐周边境的安阳,谁知,竟被人钻了空子,说成是齐国密碟。
这些人,分明就是知道他的身份,特意来截杀他的
幻月楼外被官兵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听着外面咚咚咚的敲门声和一声高过一声的吆喝,南帝心从没有那一刻那么绝望,即便三年后的今天,回忆起那天的经历,他还心有余悸。
不是玉玲珑的绣床下有地洞能通到外面,他怕是再难活命。
在玉玲珑的帮助下,他顺利逃出幻月楼,正遇到听说幻月楼被官兵包围了,带侍卫赶来的英王,总算逃得了一命。
想到一旦他死了,收益最大的就是太子,回宫后,南帝就瞒着太子,秘密命英王彻查此事,英王不负他望,秘密抓了穆相的传令书吏穆铜,不出三天就查明了原委,原来是太子早就发现了他微服出宫的事儿,才和穆相密谋篡位。
军戢营的兵只有穆熹和他能调动,他自然不会调兵杀自己,不用说,一定是穆熹,果然,询问之下,那日军戢营统领刘倡就是奉了穆熹之命去包围的幻月楼,穆熹的贴身小厮穆铜也供认不违,那日的确是他奉相爷之命去军戢营调的兵。
人证物证俱在,南帝哪有不信的?
听了穆铜的供词,看到调兵符上穆熹的笔迹和印鉴以及穆铜供出的穆相和太子往来密信,尤其想到那日自己果真被截杀在幻月楼,继位的自然就是太子,南帝心寒到了骨子里。
微服出宫去幻月楼听曲儿毕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儿,传出去有失皇家体面,尤其父子相残这种家丑儿更是不能外传,这件事情到此便被南帝压下了,既没大肆宣扬,也没交大理寺复审,只以私自调兵蓄意谋反为由一夜间抄了穆相府,同时圈禁了太子。
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除了那张调兵符,太子和穆熹当时也对那些密信供认不违,密信中虽没提谋权篡位之事,但一国宰相和当朝太子暗中来往如此频繁,难说没有结党之嫌,他怎么会冤枉穆熹?
“……当年的事情总是只有英王殿下一人经手,万岁既然疑惑,不如再召太子来问问?”见南帝神色迷惘,李公公趁机说道。
“你也认为穆熹是冤枉的?”回过神,南帝问道。
“……当年万岁对太子殿下信任有加,储君之位不可动摇,太子万没有突然出手的理由。”李公公小心翼翼地说道,见南帝的目光候地变冷,扑通跪了下去,“奴才觉得,万岁即然决定要重用太子,当年之事还是查清楚的好,这样藏在心里总是个疙瘩。”
南帝的神色缓了下来,良久,他摆摆手,“将那件事的案卷调出,你去召太子来……”
“是……”李公公松了口气,快步走了出去。
大约半个时辰,太子便被带了进来,磕头道,“……儿臣叩见父皇?”
“平身……”
“谢父皇……”
太子起身站在一边,南帝看了看左右,“你们下去吧……”
伺立在两边的宫女太监迤逦退了出去,李公公回手关上门,亲自守在门口。
抬眉看了太子一眼,南帝又低了头继续看手里的案卷。
殿内出奇的静。
渐渐地,太子额头渗出了汗,尽管进宫之前,听了李公公的描述,黎君已经给他分析过,万岁这是想通了,要自己想打开三年前的心结,他这次进宫有惊无险,可是,面对这古墓荒茔般的沉寂,太子的心还是紧紧地绷了起来,他衣服都贴到了后背上。
南帝终于放下案卷,抬起头来。
“父皇召儿臣来有事?”太子趁机叫了一声,极力压制的声音还是带了一丝不安。
两年的圈禁生活,让他少了许多锐气。
见他脸色发白,南帝就叹了口气,指着一边的椅子,“……皇儿坐吧。”声音少有的和蔼。
太子心安了不少,惴惴地在椅子上坐下。
“……这是三年前穆熹谋反的案卷。”端茶喝了一口,南帝指着自己刚放下的案卷说道,“今日这屋里只你我父子二人,上有青天朗朗,下有黄土昭昭,皇儿跟为父说句心里话……”没有自称为朕,这一刻他们只是父子,殷切地看着太子,南帝和睦的语气带着股格外的郑重,“三年前的这件事儿,皇儿到底参没参与?”
这话曾经他也问过太子,太子当时就否认了,可是,他以为那是狡辩,现在,他想听太子说句心里话,那怕这件事他真的参与了,父子之间能坦诚相对,他也能释怀。
毕竟太子当年还小,被奸臣诱惑行事莽撞些也是有的,相信两年的圈禁生活,太子也知道错了,懂得了收敛。
“儿臣冤枉……”太子扑通跪了下去,见南帝瞬间变了脸,忙举起右手,发生道,“儿臣对天发誓,三年前若有杀父皇之意,当万仞穿心而死,永世不得超生”
古代重誓言,尤其帝王之家,被誉为老天的儿子,轻易是不敢发誓的,这誓言不可谓不毒,显然太子是被冤枉的。
南帝脸色微霁。
只是,他又皱了皱眉,暗道,“皇儿信誓旦旦说这事他没参与,这兵符上分明就是穆熹的笔迹和印鉴,难道是他一人所为?”又摇摇头,“……杀了朕,还有皇儿在,他也坐不上龙椅,相反,为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皇儿也会灭了他九族替朕报仇,他又何苦取自亡之道?这说不通啊。”
第三百六十四章昭雪
余光瞧见南帝脸色一瞬间变了几变,太子忙磕头道,“……儿子指天发誓,穆相也是冤枉的。”
骤听这话,南帝脸色一阵青黑,额头的青筋跟着蹦了几蹦,只片刻,他又恢复了镇静,“皇儿说说看……”
见父皇没再暴怒,太子舒了口气,道,“两年来儿臣独居永安宫,夜不成寐时,常常冥思苦想三年前之事,有几处疑惑儿臣始终不解……”
“……哪几处?”南帝神色一凛。
“……玉玲珑不过一界名伶,肩不能担手不能提,嬉笑怒骂皆由嬷嬷掌管,每日迎来送往客人不计其数,她又如何能在自己的绣床下挖出一个地道?什么时间挖的?”眼睛看着南帝,“除非她本身就是一个密碟。”
南帝的手指动了动,嘴上吩咐道,“继续说……”
“常人眼里,官兵包围花楼不过是例行检查,当时那么多皇子王爷都没察觉异常之处,怎么六弟就觉得不妥,要出去看看?又那么巧就站在父皇的现身之处?”声音顿了下,像是有些迟疑,太子一顿一顿地道,“……除非六弟早就知道父皇就在那座楼里。”
身子猛地一震,南帝一把将手边的宣纸握成一团,太子甚至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突然,南帝啪地一啪桌子,“这又如何?如果不是巧,朕早就被人害死了”
太子一哆嗦,跪在那里低眉不语。
好半天,南帝颓然地倚向后面,“……证据确凿,即便有疑惑,又如何能摆脱穆熹的嫌疑?”
“就因如此,儿臣才迷惑不解。”太子磕头道,“于是,儿臣一被放出永安宫,就暗中彻查了此事。”认真看着南帝,“……彻查此事,儿臣并非有别的目的,只想给父皇一个交代,消除父子间的猜忌,儿臣对父皇忠心耿耿,此心此情苍天可鉴。”
南帝眼睛亮了一下,瞬间便掩了去,淡淡说道,“皇儿查到了什么?”
这细微的变化也没逃过太子的眼睛,他心已经完全定了下来,缓缓道,“……三年前年经手查办此案的阮钰,就是当年因通敌叛国被万岁杀了的阮睨阮御史的遗孤,当年的案子是穆相经手,阮钰对穆相恨之入骨,视他为不共戴天的仇人……”
“阮钰……”南帝皱皱眉,极力地回忆着,“就是大业那个轻车都尉?他竟是阮御史的遗孤?”眼底现出一丝复杂之色。
当年杀了阮钰的父亲,他后来隐隐也有些疑惑,觉得是冤枉了他。
“就是他,三年前因为办理穆相之案有功,被万岁破格提为正四品的轻车都尉,先在平城,后来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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