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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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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木赞同道:“嗯,有理。”
声音就在旁边,阿奴吓得拼命往里挤,怀中的少女柔若无骨紧紧偎依,手中纤腰盈盈一握,两人气息咻咻相闻,心跳如鼓,一股暗香萦绕,云丹心中一动,刚想低下头来闻一下,下巴就被阿奴用一根手指撑住,云丹的大头很重,她觉得吃力,就挪了挪举起手掌固定在头顶上,云丹的下巴离她的头顶刚好一根手指的位置,她低声威胁道:“再敢亲我就卸掉你的下巴。”
云丹被她弄的哭笑不得,旖念全消。
刘仲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在他们旁边,可以看见他的一只脚在晃来晃去,这人站没站相坐没坐相,难怪连刘畅都嫌弃,阿奴腹诽。
沈嘉木果然很快又得了一首:
梧叶新黄柿叶红,
更兼乌桕与丹枫。
只言山色秋萧索,
绣出雅州三四峰。
刘仲一旋身发现了他们两个,见他们抱在一起,眼珠子快掉下来。阿奴急得直打手势,刘仲狐疑地看着他们。
沈嘉木等不到回应,不耐烦的走过来:“阿仲,这首如何?”
阿奴急得冒汗,身后的云丹老神在在,十分渴望沈夫子走过来,刘仲早忘记夫子大人念的是什么,口里却大赞:“很好很好,这下子刚”
沈嘉木站在刚才两人坐过的大石头上极目远眺:“看看,那边飞瀑流泉,精致绝妙,我又得了一首。”
他诗兴大发,后面三个少年满头是汗,好容易沈夫子心满意足,方与刘仲姗姗而去。阿奴放松下来,被阿奴在身上乱蹭,早已忍不住的云丹一把抱紧她,恶狠狠地亲下去,手顺势伸进了她的衣襟,阿奴大惊失色,拼命挣扎,她人小力弱,哪挣得过云丹,不一会儿,已经气喘吁吁,衣衫半露。
“你做什么?!”去而复返的刘仲愤怒的吼道。
云丹一怔,阿奴趁势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拢上衣襟低头而去。后面忽然传来拉摩的叫声:“阿奴小姐,阿奴小姐,等等我。”
阿奴大惊失色,刚才怎么把她忘记了。
拉摩见阿奴恶狠狠地瞪着她,吓得心惊肉跳,她大叫:“我不是故意的,以前主子和郡王爷也常常在外面就这样那样,我们只要躲在一旁就好。。。。。。”
阿奴羞愤欲死,她肯定全看见了,自己和云丹说的是吐蕃语,她听不懂,怎么看都是两人偷情,现在有嘴也说不清楚。
云丹对着刘仲一挑眉,刘仲大奇,他还以为云丹强迫阿奴,可是听这个乌蛮女奴的话又不像,难道两人在这里幽会?那阿奴挣扎什么?他心中五味杂陈。
阿奴正考虑要不要灭口,云丹走过来对拉摩说道:“还不快走。”
拉摩提起裙子飞快的跑了,阿奴怒瞪云丹一眼甩手就走。刘仲连忙追上去,阿奴忽的回身将刘仲逼到树干旁,顺手折下一根树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说。”
今天牺牲大发了,拉摩一跑,自己的名声是完蛋了,既然这样,怎么也要讨到一个答案。
刘仲看看云丹又看看阿奴,明白她问的是什么,低声道:“我不知道,云丹和阿波师父知道,要不你问问他。”见阿奴脸上愤怒的绯色退去,泪盈于睫,不由得有些心疼,又见她嘴唇红肿,他连忙别开眼,心中有些怨怒:“我是真不知道,只知道纳达岩身体出了点问题,向巴他们正想法子给他治疗。”
云丹喝道:“不要说了。”
阿奴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大哭起来:“很严重吗?上次都好好的。”
云丹没好气:“死不了,你哭什么。”
“那怎么回事,他都不肯回来见我,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一个人很难过。。。。。。”阿奴哭得靠着树干摇摇欲坠。
云丹上前一步捞起她,怒骂刘仲:“你乱说什么,不知道就不要胡说。”转而安慰阿奴:“不是大问题,只是上次在金沙江受伤一直不好,本来是拉巴顿丹格西给他治疗,后来格西去世了,向巴啦给他推荐了噶玛寺里的一个格西,那个格西的治疗方式是修炼,怕告诉你你会担心,所以大家都不说,你别怕。”见阿奴哭个不停,云丹发誓:“他真的不会死,若是他死了,罚我死后不能喂神鹰。”这是很重的毒誓了,阿奴相信了,只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可是我停不下来。”
说完又哭,刘仲见阿奴哭得要昏死过去,后悔自己嘴不严,两人一点办法没有只有任由阿奴趴在云丹肩头渐渐的哭哑了嗓子,最后没有了声音,云丹用眼神示意刘仲看一下,睡了还是晕了?刘仲摇头,摸了摸鼻息,可能是哭累了,云丹只好又背着阿奴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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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蛮荒部落 第七十五节 少女情怀
沈青娘正在草地上教果儿练剑,两人害怕阿波找他们麻烦,将阿奴托给沈青娘,一溜烟跑了。沈青娘气得倒仰,阿奴的手才刚好,这两个又想折腾什么。她见屋中无人,阿宝不知道哪去了,看见阿奴满脸泪痕连睡觉都皱着眉头,她不放心,干脆守着阿奴,只叫果儿自己一个人练习。
不知过了多久,阴暗的屋子里无事可做,沈青娘都昏昏欲睡。外面突然传来争吵声,她仔细一听,居然是亨珠和果儿。沈青娘皱皱眉头,这个亨珠整日里缠着果儿,也就阿奴这种散漫的主子肯放纵自己的奴隶,若是云丹,只怕早就被打入地牢了。
小儿女的事情她不想管,自己当初也是这样过来的。看着阿奴郁郁寡欢她感觉很心疼,她没有孩子,也根本没有再嫁的念头,这几年早把刘仲和阿奴当作自己的心头肉一般,若是按她的想法,阿奴嫁给刘仲,以后一起回到钱塘或者福建去,虽然自私了些,却是最好的结果。云丹和阿奴两个都太好强,一碰就吵,实在不适合。今天这三个孩子也不知道搞什么鬼,让阿奴哭得一塌糊涂被背着回来。她忽然觉得自己老了,孩子们在想什么她一点都琢磨不出来。
外面越吵越大声,最后她听见亨珠怒吼了一声:“那个李长风有什么好?”随后听见果儿‘哇’地一声哭出来。
沈青娘皱皱眉头,正想起身去看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阿奴已经站在门外。
“亨珠,你过来。”阿奴的声音冷冽。
亨珠听这声音,就知道阿奴生气了。本来他见果儿哭起来,心里正后悔不该跟她闹,这边听见阿奴叫他,第一个反应是转身就跑,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怕阿奴,虽然阿奴从来不管他。
还没跑几步,腰上一紧,他低头一看,腰上缠着一根银链,阿奴晃晃手腕靠着门板打了个哈欠:“说吧,怎么回事?要是果儿喜欢你,我放你自由,要是果儿不喜欢你,你就给我滚回木雅草原。”
果儿一跺脚,哭着跑了。阿奴莫名其妙:“青姨,我给她做主惩罚亨珠,她跑什么啊?”
沈青娘好笑:“你还说,看样子她可能喜欢上了长风,不知怎的让亨珠知道,两人就吵开了,果儿一向皮薄,只怕长风也不知道,被亨珠嚷嚷出来,当然觉得下不来台。”
“咦,那大师兄喜欢她么?”倒是没有注意,这几年,果儿已经长成个身材窈窕的黑美人了,她比自己大了一岁。
沈青娘晒道:“小姑娘长大了,这种事情难免,有时候喜欢上了不过是一会儿的事,不会告诉男方,过去就过去了,也说不上惦记,有时候就难说了。不过被人当面说出来,可是难堪的紧。”她顿了顿,发觉阿奴跟一般的姑娘实在不一样,也解释不清楚,干脆不说了。她对自己这个徒弟有些忧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喜欢上了长风那孩子,果儿心事重,又不爱多说话,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要拿她怎办?”
果儿对她恭敬大于亲近,两人始终有些隔阂,中间又有两年没在一起,不像阿奴整日跟她撒娇。
阿奴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想了一会儿想不明白,手上的链条抖了一下,她才想起亨珠还在,见他垂头丧气不吭声,阿奴问道:“果儿说过喜欢你么?”
亨珠摇头,阿奴嗤笑:“没出息,磨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得手。”
亨珠辩道:“她喜欢我的,只是不说而已。”
“你不是说她喜欢大师兄?”
“我……”亨珠挠头。
“罢了,我帮你问问,若是没指望,你就滚回木雅草原去,省的整日在这里闹的鸡飞狗跳。”
果儿没有走远,也听见了阿奴说的话,见阿奴过来,她把头埋在膝盖里。
走到跟前,阿奴反而不好意思开口,想了想问道:“你的意思是怎样?”
果儿不回答,阿奴恐吓道:“你要是不喜欢他,我就把他卖了,反正你讨厌他。”
果儿信以为真,吓得抬起头喊道:“别,你别卖他,他很肯干的,人又机灵。”
阿奴见她红红的杏仁眼里都是惶急,笑起来:“不让卖,我把他送给你可好?”
果儿迟疑半晌方鼓足勇气道:“嫁给他还要嫁给他的弟弟,他有三个弟弟,我不愿意。”
“那你可以跟他说啊,没有男人愿意跟别人分享妻子。”
果儿咬着嘴唇:“他说要我嫁给他们。”
“这个蠢货。”阿奴骂道,“你真问过他了?”
果儿点点头。见她快哭出来,阿奴暗自咒骂亨珠脑残,她又问:“那大师兄跟你怎么回事?”
果儿垂下眼睑:“上次来雅州,路不好走,我差点坠马,是长风哥救了我。”
“那你到底喜欢谁?”阿奴好奇。原来是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老戏码。
“我也不知道。”果儿羞涩地把脸又埋进膝盖里。
这下麻烦了,阿奴又问:“那大师兄的意思呢?”
“他不会喜欢我的。”果儿闷闷地说,“他想建功立业,光耀门楣,不再做一个苦哈哈的背夫。”
李长风居然还有这种梦想,没听他说过,不过他与果儿一向亲近,想来真有此事。
阿奴道:“既然这样,两个你都有不满意的地方,那就再挑过呗,我们阿依族的男人个个好相貌,对老婆好的不得了。”阿奴老毛病又犯了,果儿失笑,觉得这样的阿奴很可爱,长风哥说阿奴最喜欢替他们族里的人做媒,她不是来帮亨珠做说客么?
阿奴的成长历程其实缺失了很重要的一环。她直接跳过了那种‘眼波才动怕人猜’的少女春心萌动时期,那其中包含的甜美,羞涩,苦恼,矛盾与紧张地种种情绪其实是一个小女生成长的重要心路历程,而阿奴无缘品尝那种酸甜苦辣交织的滋味。哪怕在她五岁的时候患得患失,也不过是怕纳达岩娶妻之后弃她与不顾,后来她更是要同寨子里那帮没羞没躁的姑娘们斗智斗勇,以捍卫自己的胜利果实,连爬窗户作弄情人燕好的事情她都干过,再之后他俩感情明朗,像个老夫老妻一样笃定。这样的经历导致的最后结果是阿奴处理感情的方式一向黑白分明,简单而粗暴。所以不能指望她给果儿提什么好建议。
良久,果儿忽然提了一个要求:“阿奴小姐,能不能给我阿妈她们赎身?”
见阿奴皱眉,果儿嗫嚅道:“我知道很过分,可是我很想他们,这里的生活我不习惯,我想回洛隆去。”
阿奴才发现果儿跟着沈青娘学剑乃至千里迢迢离乡背井来到中原,并没有人问过她是否愿意,连回中原这件事也不过是果儿母亲阿霞的渴望。可是现在中原狼烟遍地,早已不是阿霞心里那个富足安定的故乡了,更何况在果儿心里,故乡其实是卓玛郎措河畔的洛隆庄园。他们几个一厢情愿的认为成了自由人,果儿应该感到高兴或者感恩戴德,可是看样子,她宁愿做奴隶也要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
阿奴低下头,轻轻地道歉:“对不起,我们那时候应该问一问你的意思。”
果儿摆着手满脸窘迫,她低声道:“我其实,其实也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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