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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盘皆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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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课,照常好好上。”陆钰山说。
“谢谢赵校长、陆校长。”谷雪欠身道谢。
“啊,谷雪,”赵乃廷用右手大拇指按压着左手掌心,“你啊,要准备好给程予高和他的家长,道个歉。”
谷雪连连点头,说:“应该道歉的,应该道歉。”
办公楼四楼的会议室里,程予高吃了几口饭菜,就不吃了。梁胜前、梁锦华又劝又哄,他就是不吃。刚才,陆校长离开后,他说:“外公,妈,我现在全好了,头也不疼不晕了,你们回去吧。”可梁锦华一听,就又火了,说:“予高,你发昏啊!别胡说八道!这件事,我们不能善罢甘休!”外公的嗓门也大了,说:“予高,你好好想明白,我和你妈妈,都是为你好!今天,一定要讨个说法的!”
程予高一扭头,走到窗口,之后,再也不说一句话。他知道妈妈是要“护”他,知道妈妈对他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是,一向以“高干之女”为荣的妈妈,又很“*”。她对他和他爸爸,绝对居高临下。她只对外公礼让三分,因为住的是外公的房子,用的是外公专配的车子,花的是外公很高的工资。
用过午餐后,赵乃廷、陆钰山和教务处闵主任走进四楼会议室。接着,梁锦华、梁胜前用手机“请来”的亲朋好友十五六人,也一拨一拨地进来了。闵主任请他们到教务处办公室去,他们以“必须旁听”为由,不肯离开。
赵乃廷用左手大拇指压压右手掌心,让这些人都坐下。校工送上茶水,会谈正式开始。
梁锦华气汹汹地提出五个条件:一、谷雪向程予高和家长道歉;二、谷雪要在校长会议和全校学生面前作检讨,检讨书要存档;三、学校要给谷雪记大过一次;四、谷雪如不作检讨不服处分,学校应令其退职;五、赔偿程予高医疗费、养护费、精神损失费10万元。
陆钰山甩甩头,竖起右手,说:“我的意见是,一、请谷雪老师向你们道歉;二、赔偿程予高三千元医疗等各项费用。别的,看来不行。”
陆钰山话音一落,会议室里就吵沸了锅。梁锦华恶语诅咒,梁胜前脸皮紧绷,另几个讽刺挖苦,有一个,扬言要砸学校桌椅门窗,还有一个,居然威胁要揪出谷雪暴打一顿。
赵乃廷不动声色,和陆钰山、闵主任小声商量了一会。闵主任走出会议室,陆钰山则朗声对梁胜前说:“听说,您是正局级离休干部,理论水平高,文化教养好,但您的亲朋好友,好像教养不太够,是吧?”
梁胜前哼一声,说:“新中国,就是教养不太好的工农兵,打出来的。”
“哈哈,”梁锦华的笑声怪怪的,“教养?你们学校出了个打伤学生的谷雪老师,还配说什么教养?”
会议室的门开了,闵主任带着身强力壮的十几位教师、教工走了进来,门外走廊里,还来了三四十个初三年级篮球队、足球队、武术队的男生。
陆钰山也笑了,但没笑出声。他洋洋得意地说:“嗨,你们里边哪一位,说要砸学校的公物?砸呀,砸呀,谁砸,就送谁到派出所去!还有哪一位,说要打谷老师的?站出来,我们的武术教练想讨教讨教。你们如果要混打,就请赶快动手!”他说着说着,来气了,“就这么一件不大的事,想闹成什么样?在学校、医院等地聚众撒野,算什么啊?离休的梁老同志,你还是共产党员吗?你以为学校害怕强盗流氓啦?”
“你你,说谁是流氓?”梁锦华的表弟祝某说。
“想砸学校公物、想暴打女教师的,就是流氓!学校的人和学生们听好了,他们只要一动手,就三个打一个!伤了人出了事,我负责!大不了,我去坐牢!”陆钰山挥挥拳,憋了近十秒,忽地吼一声:“娘希匹!”
赵乃廷仍是不动声色。
梁锦华嘴角一翘,说:“我又没说要打……可是,你们学校,一定要处分谷雪!”
赵乃廷的手机响了,他打开手机,“嗯,嗯,好,嗯”地应付。
梁胜前斜看一眼赵乃廷,说:“这事不能妥善解决,就上区局、市教委。”
这时,一直一言不发的程予高走到外公身边,塞给外公一张小纸条。
梁胜前一看,吃了一惊,忙把小纸条收好。
“啊,大家安静。”赵乃廷听完电话,站起身说:“是谁啊,已经打小报告给黄局长了?啊,黄局长说了,请梁胜前老同志、梁锦华同志,还有我,到区教育局去一趟,啊,力求当场解决这个问题。”
梁胜前吁口气,说:“那好,那好。”
不知什么时候,谷雪已经站在门外。她请闵主任让一让,进门,说:“赵校长,陆校长,我来道歉了。真对不起,因为我,事情闹得这么大。”
赵乃廷拿起公文包,说:“谷老师,你先下楼,我们要到局里去谈。”
谷雪说:“给学生和学生家长道歉,是应该的。”她转过身,走到梁胜前、梁锦华面前,很诚恳地说:“程予高的妈妈、外公,你们好。今天上午的事,是我不对,在这里,我向你们表示深深的歉意,同时,我也要向程予高同学……”
“不,不不,”梁胜前急忙打断谷雪的话。
梁锦华却瞄一瞄谷雪,倒挂了眼角,说:“谷雪谷老师,你除了道歉,还应该写检查、受处分、赔钱!我真不明白,我家予高和你有什么仇,你居然出手打伤他!”
“我没有打他,我只是用硬面抄,随手拍了他一下。”谷雪辩白。
“拍一下?拍一下我家予高会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拍一下,予高会脸色苍白、头重脚轻造成脑震荡?你打了学生还狡辩,你的道歉是假的!哼,你爸你妈,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外秀内毒的女儿?可耻!丢人!”
谷雪一听,脸涨得通红,但她压住委屈和气愤,说:“我真的只是拍了你儿子一下,可能拍到了不该拍的地方。可我没有狡辩,我没有恶毒之心!”
“你没有恶毒之心?你这话,猪听了也不相信!”梁锦华一副凶相、十分骄横。
“停下停下,都别说了。”赵乃廷对梁锦华的咄咄逼人十分反感,“梁老先生、梁女士,你们去不去局里?不去,我和老陆就不再奉陪了。”说着,他起身走出会议室。
“你们不管?谁管?”祝某问。
“上法院去,走程序。”陆钰山说,“怎么判,就怎么执行。”
梁胜前推一推女儿,说:“你呀,别说了。走吧,和赵校长一起,到黄局长那里去。”说完,他又让祝某先带程予高回家去休息。
赵乃廷、梁胜前、梁锦华、闵主任等先后走出会议室,走廊里的学生也各回各的教室。
会议室里,只剩下陆钰山和谷雪。
谷雪搓搓手,说:“陆校长,都是我不好,惹是生非。”
“不,都是我不对。”陆钰山甩甩头,“我不该把程予高带出教室,我不该让吴溪菊带程予高去医务室,我不该,同意吴溪菊带程予高去普西医院。”
“吴溪菊吴老师?她?……”
“我有些怀疑。明天,我和你去问问那个姓韩的医生。”
“问问医生?……好吧。”
“噢,明天,你还要到市教委开会。”
“我不想去了,我心情不好;让课题组的杨老师去吧。”
“这……行,行,我和赵校长说一说。”陆钰山取下眼镜,用绒布慢慢地揩,“程予高的妈妈,神经是不是有毛病?”
“不知道,”谷雪看看窗外,“天知道。”书包 网 。 。。 想看书来
四.有完没完
华灯初上的时候,程沧中不慌不忙地走进家门。这是一幢座落在绿树花丛中的两层小楼,八室三厅四个阳台。严格地说,这不是程沧中的家,而是梁胜前的家。
梁锦华一见程沧中,就埋怨:“你坐的哪趟车?这么晚才回来?”
“无锡的两件事,总得处理完了再上车吧?”程沧中拍拍儿子的肩,又看一看妻子,“我哦,好多次出差,都被你提前结束。”
“吃饭吧,先吃饭。”梁胜前说着,让保姆摆上饭菜。
梁锦华边吃边把“谷雪打伤儿子”的过程说了一遍,梁胜前不时插几句,而程予高,只是心不在焉地吃几口,仍然不发一言。
程沧中“嗯,哦”地应着,对儿子的“轻度脑震荡”不很相信——去年,他们厂里一个工人被楼上掉下的花盆砸得血流满面,也不过是轻度脑震荡。
饭后,保姆端上了三杯茶和一罐可乐。程沧中替儿子拉开了罐盖,程予高却不动,没有碰那可乐。
梁锦华把下午在区教育局黄局长平衡下的初步解决方案告诉丈夫:一、谷雪向学生家长道歉;二、谷雪在教师会议上做检讨,但检讨书不放入档案;三、取消谷雪局先进工作者、区优秀共青团员的称号,免去谷雪初一年级组长和市教委C16课题组组长的职务;四、谷雪一年内不参加教师考评,扣除其一年的奖金;五、由学校、谷雪分别赔偿程予高2万元、万元。
“不!”程予高一下站起身,怒气冲冲地看着梁锦华。
“不什么?不什么?”梁锦华也站起身,双目寒光毕露,“你被她打伤了,反而不要妈帮你?你到现在,还想拍谷雪的马屁,啊?”
梁胜前咳嗽两声,说:“都坐下,坐下。我说,这方案的第二、第三、第四条,是根据市教委、区局有关规定必须这么做的。第一条么,那个老师已经道歉了。”
“慢,慢。”梁锦华侧眼盯住梁胜前,“爸,我坚持要学校给谷雪记大过,您怎么同意不处分?”
“我也认为,应该处分的。”梁胜前双手捂住茶杯,“但是,你们的宝贝儿子,给了我一张纸条。”
“纸条呢?”梁锦华问。
“撕了。”梁胜前答道。
“写的什么?”
“我写的是,”程予高又一次站起身,“我不要谷老师道歉!我反对处分谷老师!你们非这样做,我回家就跳楼!”
梁锦华气得两眼发绿:“喝,你跳楼?威胁大人啊?喝,这里二楼跳不死人,你有本领上金茂大厦往下跳!呸!我前世作了什么孽,生出你这么个不识好歹的儿子!”
“好了好了,锦华,瞎说什么呢!”程沧中把儿子揽到身旁。
“我就这么说!”梁锦华蛮不讲理,“程予高,我告诉你,你要跳楼死了,我就上法院告你那个谷雪老师,非判她刑不可!”
“那你的意思,”程沧中抓着桌子的两个角,“不同意这个解决方案?你一直闹下去?闹一年、两年、三年?”
“闹,就闹就闹,不处分,太便宜她了!”梁锦华恶声恶气地说。
程予高呼呼地喘着,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忽地,他抓起可乐罐,傻笑,随即把可乐倾洒在地板上。
程沧中赶紧抢过儿子手里的可乐罐,回过头,愤恨地怒视梁锦华:“你,有完没完?”
梁锦华见儿子失态,心中害怕起来。她吐口气,坐下来,转头去看父亲。
“算啦,”梁胜前摩一摩茶杯盖子,“就这解决方案,就够那个谷雪受的。算啦,锦华,你别逼了那老师,还逼儿子。”
梁锦华嘟噜几声,说:“那,我就同意吧。沧中,你如果同意,就和赵校长联系一下,后天下午去拿钱。”
“你去拿钱吧,我厂里还有事。”程沧中摇头。
“我不去,我一见赵校长就来气,一见那个陆副校长,浑身不舒服。”梁锦华其实怕见陆钰山。
“我厂里,真还有事。债务、人员安置,等等。”
“你这个手工艺品七厂,宣告破产两年多了,还有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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