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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与伦比的美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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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局促的盯着他口中的自然反应,发现在她的注意下,它反应更大,一张小脸羞窘得涨红,匆匆别开目光。

下半身过于诚实并不会造成思绪阻碍,徐秀岩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把她心里想的说出来,“我想你一定没忘记这玩意儿,毕竟那时候为了我有限的假期,只要一找到时间,随时随地,我们都在做爱。”

没错,他说的事实。

因为两人在时间上要配合非常困难,所以只要找到彼此有空档的时段,他们就会相约见面,因此,无论是厨房、书房、浴室、停车场、车上、电梯里,任何可能不可能的地方,他们都试过。

为什么那时候只认为是义务,从来不曾如此害臊过?

“只可惜时间好像没弄对,尽管每次都是真枪实弹的上,最后却没有成功。”他沉吟。

看一个举止面容都很优雅的男人说出略显粗鲁的话,绝对会令那些对他抱着幻想的女人破灭,可是史嘉蕾因他的话脸色黯淡下来,离开温暖的怀抱,背对着他躺下,抓起被子盖过自己的头。

很奇怪,她低迷的情绪比其他的事情都还能影响他。

徐秀岩也跟着躺下来,纳闷问:“怎么了?”

被子下的史嘉蕾一声未吭。

黑眸闪过一抹不悦,他宁可她大发脾气,也不喜欢她面对自己却无言以对。

“也许你认为我找到你是偶然,不过要查出你家祖谱和最不为人知的秘密,对我而言并不困难。”漾着浅浅的笑,徐秀岩的证据有着明显的威胁。

若不是看在那是困扰她心情的事,他会用更直接的方法逼她就范。

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又冒了出来,史嘉蕾也不晓得自己怎么就失去了对抗的决心,脑袋一片模糊,不自觉吐出--

“有的……”

被子下传来她迟疑的回答。

“什么?”精明如徐秀岩,却没听懂她的话。

“……我曾经怀孕过。”她闭上眼睛,沉重的说出这句话,随即感觉头顶上的被子被掀开。

“你说什么?”徐秀岩这下真的傻了。

史嘉蕾睁开眼,一见到他的表情,差点说不下去。

这个秘密,她要两家父母隐瞒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从来也不觉得愧疚,如今亲口对他说起,怎么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过了好一会儿,她鼓足勇气,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三年前,在你离开后一个半月的某天早上,我从录音室回到家发现自己下半身都是血,到了医院才知道流产。”

徐秀岩蹙紧眉心,莞尔已经从他脸上褪去,十分严肃的看着她。

“就这样?”他问。

她短促的抽了几口气,接着恢复平静,“就这样。”

“医生没说为什么?”她没有怎样?

她的脸色瞬间刷白,声音终于颤抖起来:“你、你不需要知道……”

那正是她逼近双方父母隐瞒徐秀岩的原因--不要他知道她流产的真正原因!

徐秀岩抓住她的左手,表情冷漠的质问:“你对我们未出世就夭折的孩子的感想就是‘你不需要知道’,做的反应就是‘用不着通知你?’”

那是他的孩子,他当然有权利知道一切!

史嘉蕾用力抽回手,“死都死了,能怎么办?”她淡淡反问,好像不在乎一样,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握得死紧,指尖都发白了。

“死都死了?”徐秀岩开口重复她的话。

史嘉蕾明白他生气了,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如果要解释,就得连不想说的一并说出来,所以她选择沉默。

已经忍了这么久,再难过的事她都自己挺了过来,现在也不需要说出来换取别人的同情。

“那是一条生命。”徐秀岩口气冷硬。

史喜嘉蕾听了这句话,脸色瞬间惨白,但她垂下面容,淡漠的开口:“一个月而已,她或他不过就是颗受精卵,连完整的人形都还没有。”

冷酷无情的批判即使是原本同情她失去孩子的人听来都会改观,讶异这个“曾为”母亲的女人如何能说得这么残酷冷漠,事不关己。

徐秀岩抬眼看着她,深邃的眸子里一点感情也没有。

“你知道吗?原本我以为你只是因为车祸受到的打击太大,才会说话尖酸刻薄了些,但现在我认为这就是你原本的个性,你天生就是个无情狠毒的女人。”他用陈述事实的证据平铺直述,却比用怒骂的口气要来得有杀伤力。

史嘉蕾胸口骤缩,呼吸有些困难,可一点也不愿意表现出来。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女人,而这与你无关。”她逼自己看起来冷漠,那会让她好过一些。

……不那么认为自己很可悲。

徐秀岩长腿一跨,下了床,从更衣间里拿了一件不合身的浴袍穿上,去意坚决的步伐在门口处稍作停顿。

“我会查到你隐瞒的事情,所有事情。”

这是威胁,也是宣告,是她惹怒他必须付出的代价。

史嘉蕾没有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你当然可以去查,只是我会恨你。”她傲慢的仰起头,藉以掩饰眼底的水雾,闪闪地补了一句,“不过我想你一点也不会在意。”

如果不在意,他就会去查!

如果在意,他也该去查!

那么他还在等什么?

取下脸上的眼镜,徐秀岩十指交叉,抵在额头前,脸上难得失了笑意,不禁庆幸现在是午餐时间,员工都去用餐了,没有人会发现他的异样--或者他曾经不小心流露出蛛丝马迹?

嗯,这并非没有可能,因为一整天看到他的人都用异样眼光打量他,代表这件事对他的影响非常深,甚至无法隐藏起来。

事实上的确如此。

三年前,他们两个人都有共识,即使有了孩子,彼此的生活也不会改变,他们可能会喜欢上那个受到双方家长期待的孩子,增加相处的时间,但并不会因此对彼此产生感情……最后并没有孩子出世,而随着工作繁忙他也忘了这件事,照那时候的心态来说,这个未出世就夭折的孩子不该让他如此挂记。

偏偏他为此心烦,尤其她最后那一句话,更是烦躁不已。

如果他不在意史嘉蕾会恨他,他应该去查;如果他在意孩子流掉的原因,就更应该去查。

明明结果都是去查,可一想到昨天她说那番话时故作冷静,却隐隐透露凄惶的嗓音,即使没有去查,他都能猜到她心里一定也是惊涛骇浪,激动得无以复加。

所以要他如何去查?

如果查了,会撕开她好不容易结痂的伤疤,他真的做不到。

从何时起他变得如此在乎她了?

徐秀岩心中闪过这个疑问,接着一个揶揄的声音响起--

“我想我来的不是时候。”

他猛地抬起头,发现壮大直属的保镖隼就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

“因为你该先去人事室报到。”徐秀岩试图挂上笑容,却略显僵硬。

“我去过了。不过不是人事室,是总裁办公室,但你猜怎么着?”发色褪成淡金,脸上、耳朵有许多环和钢珠,打扮前卫的隼大剌剌走进来,朝他挤眉弄眼。

徐秀岩登时明白。

“于小姐来了?”实在太不专心了,他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来了好一阵子,也应该会再待一阵子。”隼耸耸肩,略带教训意味的说:“真该有人教教他乐而不淫的真意。”

隼口中的“他”不是别人,正是为了追女人,大费周章把公司迁到台湾的龙头老大,他们的顶头上司,凌厉。

“我想老板比较懂得‘饱暖思淫欲’这句话的道理。”徐秀岩开玩笑。

隼看出他心不在焉,遂着:“怎么,连你也开始沉湎淫逸了?”这话当然是打趣。

徐秀岩在这个合作多年的老伙伴面前,比较放松,但仍不至于完全松口。

--他猜,纵使离婚了,她也不会希望这段关系曝光。

徐秀岩发现,自己满脑子想的都是史嘉蕾会怎么想。

“你当然可以不用说,但是我已在你脸上看见去年凌厉在峇里岛时的神情。”隼嘀咕。

“那还真是可怕。我能想象这间公司很快将面临倒闭的窘境,原来就是该认真工作的人都跑去过荒淫无度的生活了。”徐秀岩温文的笑着,表情已经一扫阴霾。

当他决心要隐瞒的时候,便再也没有人能看穿他的心思。

“如果是凌厉的话我相信,你?实在看不出来。”隼一脸别开玩笑的表情。

“别想套我的话。”徐秀岩听出他别有用心。

隼一改随性的态度,认真道:“说真的,你脸上精彩的表情让人怀疑你最近日子过得高潮迭起。”

若不是朋友,就算再会观察别人的人,都不见得能从表情看出这些,更别提隼还敢开口问了。

烦恼被人拆穿,徐秀岩的警觉松懈不少,差点松口,最后,猛的顿住,只是叹了声,“事实上也差不多了。”

“棘手的事?”不待他有任何的表示,隼话锋一转,又问:“你知道凌厉最近要到南非去吗?”

“我是他的秘书。”徐秀岩提醒,尔雅的面容似笑非笑。

“我想这就是他此刻在办公室里快活的原因,毕竟生物都有繁衍生命、维持物种的本能。”隼发表自己的看法。

南非有多危险,已经是晚上散步都有可能会被刀抵着脖子的情况,所以凌厉很可能是怕自己不小心死在那里,要先留下子嗣。

徐秀岩被他的话给逗笑了。

“嘿,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隼白了他一眼,“凌厉那叫未雨绸缪,令人欣赏。我相信你没忘记当他要出国时,你也得跟着去,所以,若有惦记在心里的事最好快点解决,在那里心不在焉是很危险的。”

隼边抱怨他会给自己添麻烦的话,边像来时般的离开了。

徐秀岩这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自觉沉默了起来。

想说的话?还有什么是应该要说的呢?

她都已经把话说得那么绝情,他既不能去查,就只有等她愿意开口了。

“也许现在离开是件好事也不一定。”让他能够仔细沉淀心中的焦躁不安。

至少要先解决眼前的事才行。

他们吵完架的隔天,徐秀岩按照平常的时间去上班。

史嘉蕾悄悄撩开窗帘的一角,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认定他不会再出现了。

但是那天晚上,他和前一天回来的时间差不多,进门后立刻煮晚餐,照样弄了两份,照样两人一起共进晚餐,只是谁也没说一句话。晚餐后,他清洗过碗盘,泡了一杯热可可放在她旁边的桌上,便走进还没整理好的书房继续整理;她则在起居室看了一下电视才回到房间,替自己擦洗身体,接着上床,侧耳聆听书房里的动静,她终于闭上眼睛,却没能入睡。

那一夜,没了吵架和夹枪带棒的讽刺,整个屋子好安静,令人不安的安静。

隔天,同样的情况不变,他离开,他上班,他回来,他做晚餐,他泡热可可,他整理……接连好几天,都是这样过去的。

没有交谈,没有说话的声音,同在一个屋檐下,彼此各做各的事,仿佛不再有交集,心中没有对方,却又还拖着没有离婚的失和夫妻。

只有史嘉蕾自己明白,她并非表现出来的那般不在意。

因为她夜夜都在等,等那个会把她从恶梦中唤醒,养成她喝热可可的习惯,即使吵架也不会离开她的男人,在入睡后来到她的床前,只要摸摸她,或是看看她就好。

可是好几次从恶梦中叫醒她的是自己可怕的尖叫声后,她开始想,他真的不再守在她附近,真的……不理会她了。

于是,她的心渐渐沉寂了下来。

第五章

他并没有列入凌厉出发到南非的随行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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