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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与逍遥(出书版)-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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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了这种无法描述的酷刑:用尽全部心力而一无所成”(《西西弗斯神话》,页405)也罢,即便自己受苦的存在本身荒诞也罢,总之,生命的恶由自己承负。
这里出现了值得追究的问题:既然感性个体的自我残缺而又破碎,凭据什么情神原则担当生命的荒诞,靠什么精神力量承负生命的恶?或者问,荒谬的心性是如何构成的?非理性的荒涎心性与经验理性真像看起来那样不相干、甚至对立吗?在伊鲍里特、基里洛夫、伊凡的时代,荒诞心性的人已经在历史中现身。施蒂纳宣称,上帝不过是对我的个体性独卓原则的侮辱和奴役,必须否定一切否定个体的东西,颂扬一切激励个人、为个人效劳的东西;既然认识生命本身就是犯罪,那么,就应该义无反顾地犯下去。尼采尖锐提出,上帝信念背后躲藏着人性的怯弱和萎靡、不敢正视存在的深渊,这种怯懦恰好表明任何价值信念都没有最终的根据。如我们所知,鲁迅也从这种“个人主义”中找到了自己“人的脊梁”的骨髓。既然唯有自然生命是终极的事实和根据,只有增强个我生命本己的力量,这是唯一的出路:加缪评论说;“施蒂纳摧毁了上帝之后,就打算扫除人心中的整个上帝观念。与尼采相反,他的虚无主义心满意足,施蒂纳在死胡同中欢笑,尼采却非要撞墙”(加缪:《反抗的人》,前揭,页85)。认同施蒂纳和尼采后,就得学着在荒漠中生存。加缪和萨特要人们学会在荒漠中自由、幸福地生存,是追随伊鲍里特、基里洛夫、伊凡、施蒂纳、尼采,不仅在思想上援引,而且完成了担当荒诞和独自承负恶的信念。要担当荒诞,当然必须具有荒诞的信念,加缪把这种信念连同确信一并向世界推了出来。
现代虚无主义所走过的历程,上一章已经考察过了。现在要考察的是担当荒诞的人为自己辩护的理由。如果历史理性的未来法则不可信赖,荒诞的现在法则是否就值得信赖?这种看似在抬高人的地位和勇气的信念究竟把人的生存置于什么水平?当人们让生命与荒诞趋同时,究竟在发展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品质?所有这些问题最终归结为:人与世界究竟应该有一种什么样的实际联系?
荒诞人的信念可以这样来概括:生活世界由荒诞构成,没有意义,在其中生活的人本身也没有意义,即便反抗生活世界的无意义也没有意义,任何价值信念都无法勾销荒诞的事实;荒诞既来自人,也来自世界,荒诞正是这两者之间的唯一联系,因此,放弃希望,弃绝任何价值情怀就必须而且应该成为精神生活的准则,从中会涌现出动人心魄的激情——荒诞的激情。据说,这种激情恰好表明人没有屈从荒诞,而是超越了荒诞。以荒诞感超越荒诞,固然生活世界仍是荒涎,但在荒诞的超越中,可以获得生命的欢乐和自由,并证实了人的唯一真实的力量,荒诞由此变成了人的存在的真实价值。
荒诞信念的产生并非没有原因,只是,这原因并非表明它有理由。卡夫卡是一个例证,证明并非所有20世纪的诗人都走向了荒诞信念。卡夫卡的象征写作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背负十字架苦行是否没有意义。荒诞信念实质上是逍遥精神的极瑞形式,与荒诞信念的争辩是拯救与逍遥争辩的最后落脚点。据说,法国作家马尔罗是荒诞哲学的思想先驱,他最先提出并描述了荒诞人的信念和生活,成为加缪和萨特的前导。其实,荒诞哲学的真正先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伊凡。虽然在陀思妥耶夫斯基之前,帕斯卡尔已表述过人与世界之间的荒诞联系,甚至在莎士比亚或斯多亚派的思想中,也可以找到荒涎观念的踪迹,但是,他们从来不曾像伊凡那样声称:“你要知道,修士,这大地上太需要荒诞了。世界就建立在荒诞上面,没有它世上也许就会一无所有了”(《卡拉玛佐夫兄弟》,页364)。看清世界的荒诞性与认为大地需要荒诞、人没有荒诞反而无法生存是两回事。“大地需要荒诞”的荒诞感,才堪称荒诞信念或荒诞哲学。
不过,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叙事中,第一个阐明荒诞信念、并把它作为一桩自己发现的重大秘密的人,不是伊凡,而是瓦尔科夫斯基公爵。虚无主义在陀思妥耶失斯基的叙事中经历了二个发展阶段,每一阶段都有自己的代表性人物形象:瓦尔科夫斯基公爵、地下室人、伊凡。在伊凡那里,荒诞信念才得出了其最终的结论:如果没有上帝,人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做”是虚无主义的自由观,对此萨特表达得再好不过了。地下室人处于虚无主义发展三阶段的中项,他给自己的生活涂上一层荒诞色彩,证明自己能在荒诞中快乐地生活,有如加缪笔下的西西弗斯。“如果上帝不存在”这一前提,却是瓦尔科夫斯基率先理直气壮地提出来的,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叙事中,他第一个嘲笑人的美好情感,把内心的丑恶、令人恶心的感觉当作这个世界的真理。
瓦尔科夫斯基自称年轻时崇信卓越的神圣理想,想造福人类,建立一个慈善社会。而今,他宣称自己有了一种怪僻,即憎恶所有崇高、美好的理想,把它们判为庸俗的、毫无价值的天真,要对美好和崇高做鬼脸。他将摘下人的面具,露出人的本来面目,展示自己的玩世不恭。瓦尔科夫斯基对诗人宣称,他要向世界公开造化的秘密,对这个秘密,人们至今还一无所知。他预感到,一旦他宣告了这一隐藏在鲜为人知的秘密中的真理,人们就会把他视为恶人、下流胚、色鬼。
瓦尔科夫斯基首先对诗人公开的造化秘密是什么呢?据他说,人的自然生命才是最实在的,生命的法则是爱自己:“人们的慷慨越是响亮动听、惹人注目,隐藏化其中的最丑恶的利己主义也就越多”。①人的这与生俱来的本性使人受不了崇高、卓越和神圣的东西。这些东西欺骗而且压制人的本然生命力,像人腿上的脚镣:高谈美好、崇高、卓越,对生命本身来说,都是病态的口吻。为了生命的法则,人必须摆脱一切美好、崇高、卓越的羁绊。人不得不这样做,“因为既然我肯定地知道,人类一切美德的基础乃是极端的利己主义,我又怎么办呢?一件事越是德性高超,其中的利己主义也就越多。爱你自己——这是我承认的唯一准则”。唯有坚持这样的信念,人才会生活得好,“要是没有这种信念,那就连苦日子也过不上,不如服毒自杀”;瓦尔科夫斯基以人的本然生命的权利为根据,取消了“一切崇高的、卓越的、神圣的东两”(《被欺凌与被侮辱的》,页345-346),生活世界便成了一个虚无的地域。重要的是,瓦尔科夫斯基在这虚无中还心满意足。
①陀思妥耶夫斯基:《被欺凌与被侮辱的》,人民文学出版社1980版,第350页(以下随文注页码)。
我没有理想,也不想有理想、我从来也没有感到需要理想。没有理想照样能在世上逍遥自在地生活。……我看到我生活在一个空虚的社会里。但是眼下全活在那里倒也舒适,于是我就随俗浮沉,而且表示我坚决维护它,然而时机一到,我会首先抛弃它。你们那些新思想我全都知道,尽管我从来不曾为它们所动,它们也并没有什么使人动心之处。从来也没有什么事使我感到于心有愧。只要我过得舒服,我什么都能同意,……世上的一切都会消灭,只有我们永远不会消灭。从世界开始存在的那一天起我们就存在了。整个世界都会沉没,可是我们会浮上来,我们永远会浮在最上层。顺便说说:您瞧我们这些人的生命力该有多么顽强。我们这些人的生命力大概是无比顽强的。您可曾对此感到惊讶?(《被欺凌与被侮辱的》,页346-347。
瓦尔科夫斯基还表示,应该劝告所有聪明人都跟他有一样的嗜好。“也都染上一点脏病,否则一个聪明人很快就会在世上走投无路”。不仅如此,聪明人为了维护自己生命的利益,还应该心狠手辣;为了生活得更像人,必须恣意践踏一切不可践踏的东西……。
本来,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意图不过是通过瓦尔科夫斯基的形象,挖苦车尔尼雪夫斯基冠冕堂皇的科学人生观和合理利己幸福论的荒唐。陀思妥耶夫斯基似乎通过这个人物对自己的论敌说:你宣扬科学的合理利己论,我就塑造出一个合理利己的人给你看,让你清楚他是什么丑样。没有想到,与科学人生观和幸福论的对抗因索竟然生长发芽、开花结果、把利己的生命本性确立为终极根据。正是虚无主义的内在逻辑。作为一种非理性精神,虚无主义是否与科学理性主义有隐密的内在关联?
①上帝是既内在又超越的,只有当基督教上帝信仰被科学理性说成神话后,才会出现上帝概念的理性之荒谬性。参尼布尔:《对时代末日的沉思》, 1936年版,第201页。
在瓦尔科夫斯基那里,荒诞的意义还没有透显出来,还得有两个环节才能明确为一种精神原则。首先,地下室人继瓦尔科夫斯基给“美好而崇高”打上引号,指控“美好”只会让人讨厌,人心中所有神釜的东两,统统遭到刻毒的出自生命本性的挖苦和嘲讽。随之,在伊鲍里特和伊凡那里,发现神性价值被勾销之后,人的存在的受苦得不到说明,世界的荒诞张开深渊般的大口,“如果上帝不存在”这个问题就出现了。基督教思想早就知道生活世界中的虚无和深渊,但也知道上帝亲身进入虚无的深渊,使人的生命不再受其支配。对上帝的信念一旦毁灭,人只有孤身处在虑无的深渊中,为生活下去,人又不得不用自己有限的理性说明虚无的深渊,荒诞信念便从这种说明中产生了。为了把这一精神原则贯彻到底,就必得肯定荒诞的意义:存在需要荒诞。这正是马尔罗笔下人物的行动背景:世界对他来说是漠然的、毫无意义的,由于他拒绝上帝的关怀,便不得不相信:“不坚信世界的虚空,不为世界虚空所萦绕,就没有力量,甚至没有真正的生活”。①相信世界的荒诞,人才可能拥有自己的自由。

在荒诞哲学的所有形式中,如果没有上帝,人该怎么办,始终是推论的起点,现代虚无主义者经常挂在嘴上。“如果……”看似假设语态,实际上是肯定语态,其意味是,肯定没有上帝的存在。倘若这“如果”真是“假如”,以后的推导都没有分量。所以,尼采取消了这“如果……”。
①柳鸣九、罗新璋编:《马尔罗研究》,漓江出版社1984年版,第264页。
因此,要把隐藏在“如果没有上帝”这一条件句中的两个问题分开:上帝是否存在是一回事,根本不需要上帝是另一回事。前一章已经分析过,在西方思想的发展中,从圣经中的上帝到最高实体的上帝、宇宙普遍法则的上帝、历史世界的上帝,上帝的真实形象变了质。拒斥虚妄的上帝观念得不出必然没有一个上帝的结论。有虚假的上帝,当然也有真实的上帝,排除虚妄,就会寻到真实。如果虚无主义仅仅拒斥虚假的上帝形象,其根据显然不充分,“如果没有上帝……”的设定难以成立。在“如果没有上帝……”这一规定中,隐藏着另一种拒斥上帝的理由,即人的理智根本无法理解有一个上帝存在这回事。这样一来,问题就不是何为真实的上帝,而是人的理智与上帝不兼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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