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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刺痛了我，我一气之下掀翻了桌子，一桌的饭菜洒了一地。想来宫人们和那名医官通过我和清瞢的谈话也知道了一些原委，都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生怕一个不慎我就要其他们的性命。
看着她的眼神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终究无法杀了她，但派了大量的侍卫来看住她。
此事虽然被我严禁下来，不了却还是纷纷扬扬的传开了，宫中有不少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为了这件事情不再蔓延，我端了一碗堕胎的药给清瞢。“只有你肚中的野种消失，此事才会平息，你还是喝了吧，这是最佳的办法。”
清瞢神色淡定的看着我。“陛下，我不能喝。”
我都能为她这样了，她居然还要拒绝我的好意，我生气的一把拽起她。“为什么？你明知道背叛了我与他人通奸是死罪，我这样做是为了让别人毫无对证，我是在帮你，难道你不知道，难道你不怕死么！？”
“陛下，我知道我死不足惜，我不管你相不相信，但如果这个孩子有什么差错，夏娲定会迎来灾祸的。”清瞢认真的说道，从她眼神中我能看出她没有说慌。
我放下了拽着她的手臂。“给我一个理由，我都会相信你。”
清瞢看着我半晌才道：“她是海神的孩子，你相信吗？”
怎么可能，我毫不掩饰自己的质疑。“你说什么？”
清瞢眼中流出两行清泪，对着我慢慢的道：“陛下，一开始嫁到夏娲我就知道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我是有心的，我感觉得到。不过我生性淡然，对很多事情都不在乎，直到我遇到了蛟墨，我才知道原来我在乎，我在乎有人爱护我。”
听到这里我心下一疼。“你是怪我？”
清瞢轻轻摇头。“爱是不能勉强的我怎会怪你，就像我和蛟墨一样，当我发觉爱上他后就不能离开他一般，但是只有每个月十五我才能见上他一面，我忍不住问他为什么，后来他告诉我他是海神，因为只有十五月圆时的潮汐他才能出海，于是我就等待着每个月的十五那一天，所以你对他人的爱我并不想索取。”说到这时，清瞢深深呼了一口气。“陛下，不论出于何种原因这个孩子都不能出事，否则真的会因为我而引起灾祸的。”
我很震撼，看着清瞢的纯净淡雅，我知道我相信她。而且无法不顾及她的感受，我当下下了一个决定，我要放她离开。
不过事事难料，在她离开的那一晚却被一个多事的侍卫抓住，此事便是传得全城皆知了，说夏娲帝妃不仅与人私通，还欲跟其逃跑私奔，应当用火刑处置她背叛国君之罪。
我百般无奈，唯一能隐瞒下来的就是清瞢有孕一事。
一天，她毫无征兆的跪在我面前，我见状就要去拉她，她却推开我的手。“陛下，请容清瞢说几句话。”
我不忍见她继续跪着。“你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陛下对清瞢的恩德清瞢已经无法报还，现就算是清瞢对陛下的报答之举吧。”清瞢认真的说道。
“好吧。”见她这般执着我也没再让她起来了。
清瞢对我叩头。“陛下，清瞢本不该再向你讨要恩德，但陛下宅心仁厚，定会成全清瞢的心愿。”
“心愿？”我知道自己不会不答应她。“你有什么就说吧。”
“我的陪嫁侍女元绿知道我与蛟墨之事，待孩子出生后，我想请陛下把孩子交予元绿。”说到这里清瞢顿了顿才继续道：“陛下对清瞢的恩情，清瞢无以回报，所以到时候，请陛下将清瞢处予火刑，以安民愤。”
她说她愿意去死，只是为了安民愤，我怎么能这么做？我大吼道：“不，我不允许，我会想办法让议论的人闭嘴的。”
“陛下。”清瞢抱住我的腿急急的道：“蛟墨为了孩子不会发怒祸及百姓，夏娲百姓也会因为我的死平息，以后还是会待陛下如常的，何况这毕竟是我自己做错了事，莆烟不会为了一个犯错的公主而发兵夏娲的，陛下，这样做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我怎么能让她去死呢？她这样做无非是让我在夏娲不失颜面，威望尚存，她是在报答我，此刻我才知道她是多么善良，我没有给她回答，只讪讪的离开了她的宫中。
时间一天天过去，民愤愈演愈烈，在她生产那天百官请辞逼我火刑帝妃，我无力回天，最终待她生下一名女婴后将她送上了邢台，以至万民观望。而我则照她所说，将她的女儿交给了她的侍女元绿。
听完，舜鸿深吸了一口气。“父亲，你是说蛟图就是清瞢的女儿？”
舜缔从回顾往事中回过神来。“不错，你知道了她是莆烟公主的女儿，而莆烟公主是我杀死的，她突然出现在你身边，她的目的你现在应该很明白了吧？”
与蛟图在一起的一幕幕在舜鸿脑中回放，舜鸿不相信。“不，父亲，蛟图的确是海神的女儿，至于她的母亲是不是莆烟的公主清瞢儿臣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她为了救儿臣连性命都可以不顾，你说她会有什么目的？”
舜缔脸色骤变。“舜鸿！那你说为什么她一出现在你身边，莆烟就突然发兵了，而且还让我军连连败退？”
“我说了，我相信蛟图，自她出现后就一直陪伴在儿臣身边未曾离开，她怎么可能去联系莆烟，何况我与蛟图是在异境中认识的，那时候她只有十二三岁，根本不是在莆烟长大，她真的只一心为着儿臣。”见他还在逼迫自己，舜鸿厉声的反驳道。
“她到底在你心里是何种位置，而雪池的焉眉公主又怎么办？”舜缔难以置信，自己难道做错了吗？伤了一个莆烟公主，现又要得罪一个雪池公主吗？
“儿臣说过，蛟图是我心中最重要之人，至于焉眉，本就是你强逼我迎娶她的，我和她的婚姻只是利益关系而已，父亲还想知道什么？”舜鸿说道，语气间不仅有坚定，还有对舜缔的一丝责怪。
这是舜鸿第一次这样对自己说话，毫无听从之意，更无相信之心，舜缔气结，半晌只道出一个字。“你！”
舜鸿别过头去，不理会他的怒气，声音颇为冷淡的道：“除此外父亲若没有别的吩咐，儿臣告退！”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议事殿。
“玲珑姐姐，你就让我陪你去嘛。”蛟图拽着玲珑的手，一个劲的撒娇。
“哎呀，我的好妹妹，我只是回家看望母亲又不是去玩的。”玲珑皱着眉头说道。
“玲珑姐姐，你的母亲不就是我的伯母吗？我去看望伯母，难道有错？”蛟图说着说着，双手就已经挽住了她的胳膊。
玲珑拗不过她。“好了，好了，不过我们说好，到时候你可别说不好玩。”
见她答应，蛟图大喜。“一定！”




第二十九章：自知身世

“母亲，我回来了。”还未踏进房门，玲珑就大声喊道。
屋内传出一中年女子声音。“是玲珑回来了吗？”
玲珑急步冲房门，投进中年女子怀抱。“母亲，我好想你。”
中年女子与玲珑有几分相像，小巧的五官显露出她的精练，她手抚玲珑长发。“我也想你了，在宫中过得可好？”
玲珑在女子怀里使劲点头，这时候蛟图进来了，看到抱在一起的母女俩，羡慕的道：“玲珑姐姐，你跟你母亲的感情真好。”
听到还有其他人的声音，中年女子闻声望去，她的目光定格在了蛟图身上，瞳孔急速的缩小。
玲珑见母亲看着蛟图高兴的道：“母亲，我来介绍一下，她是我的好姐妹，名叫蛟图。”说完还把蛟图拉到了母亲身边。
中年女子看着蛟图一动不动，弄得两人好生疑惑，半晌才听她道出一句话。“姑娘，你可是蛟墨的女儿？”
玲珑的母亲是普通的凡人，怎么会父认识父亲呢？蛟图心里奇怪。“伯母，你认识我父亲？”
话音一落，中年女子就跪在了她的面前。“你真是公主的女儿！”
玲珑见母亲跪在蛟图面前，大感诧异。“母亲，你这是干嘛，你认识蛟图？”
蛟图更是惊讶的去扶中年女子。“伯母，你别这样。”
中年女子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反而拽着玲珑。“玲珑，快跪下，她是公主的女儿。”
玲珑不解。“母亲！”
蛟图被中年女子的举动吓得不知道怎么办，只一个劲把她扶起来。“伯母，你说的什么公主我是一点都不知道的，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你快起来说话。”
“是啊母亲，有什么你起来说清楚啊。”对母亲的行为玲珑不知所措。
中年女子拗不过站了起来，她两手抓着蛟图的双臂，只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泪水从眼中流出。“公主，你的女儿回来了，她都长这么大了。”
两人被中年女子突如其来的眼泪弄得莫名其妙，玲珑急道：“母亲，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认识蛟图啊？”
自己确实从没有出过轩宇林，但舜鸿的父亲见了自己一副认识的样子，现在又到玲珑的母亲，而且好像关系还很不一般一样，这究竟是为什么？蛟图比玲珑更着急。“伯母，能告诉我怎么回事么，看样子你真的认识我？”
中年女子擦去眼泪。“你父亲是蛟墨，你又跟你母亲长得一模一样，我怎么会不认识，我曾是你母亲的贴身侍女元绿啊！”
玲珑难以置信的看着蛟图，她可是清楚记得舜鸿他们谈及认识蛟图的经过的。
蛟图现在越来越糊涂。“伯母，我父亲是蛟墨没错，可我母亲叫游瑟，她根本不是什么公主，我已经被你弄得糊涂了，你能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吗？”
中年女子看着蛟图缓缓的道：“你父亲是海神对吧？”
“恩。”蛟图轻轻点头。
“海神！”玲珑转头看向蛟图，是疑惑，是震惊。
“是海神就没错。”元绿放开了蛟图，她双眼望向远方，写满了凄凉。“你母亲原是莆烟公主清瞢，我是她的贴身侍女元绿。后来她嫁给了夏娲国君舜缔，我也随嫁而来。公主和舜缔的婚姻毫无感情可言，过着互不关心的生活。有一天，公主去海边游玩遇到了你父亲蛟墨，两人便以心相许。那段时间公主很开心，我也很开心，因为公主知道了我和守城侍卫玲亦有情愫后就将我许配给了他，公主说，两个相爱的人能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公主成全了我们，这样的恩德我们一生难忘。在不久后我就有了玲珑，但那时候就开始传出公主与外人通奸被舜缔关了起来的消息。在我焦急难耐之时，玲珑却出生了。我一边带着玲珑，一边让玲珑的父亲打探公主的消息，可皇宫戒备森严，我们是一无所获，只能从宫人们的议论中知道一些原委。直到有一天，舜缔将刚出生的你抱给了我，同时还告诉我公主被判处火刑，即刻正法了。我当时差点晕厥过去，看到怀中的你只想到快点找到你父亲蛟墨，好让他去救公主。我急忙跑到海边，焦虑中忘记了当日不是十五月圆之日，你父亲是不会出海的。我又辗转跑到刑场想见公主最后一面，可是人山人海，我根本就挤不进去，最后只有抱着你回到家里，等待两日后的十五。十五那天，我到了曾经你父亲和公主幽会的地方将你交给了他。你父亲知道你母亲死后很生气，我害怕他引起灾祸祸及百姓，当下劝他，如果这样的话，那公主的死就毫无意义了，他脱力的跌坐在礁石上，我现在还记得他得知此事后的神情，他只看着怀中的你欲哭无泪，却是掩不住他的悲伤与哀怨，此后我总想再见一见你，每到月圆之夜就到你父亲出海的地方，可是我再也没见有过他。”
“母亲，你说的都是真的？”玲珑很难相信元绿说的话。
元绿点点头，然后对着神态木然的蛟图道：“蛟图姑娘，你是公主的女儿，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