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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突然扯住琥珀，他抬了抬头，琥珀也顺着他的目光向上看。两人的脸色变得凝重。

第二只收割者，降落了。

“这里有我和奥达瑞斯就可以了。”琥珀在奔跑的时候低声开口，“你不要冒这个险。我的空中部队可以接你离开。”两只收割者守在大楼旁，琥珀连自保都成问题，更何况卡尔。如果今次的战争注定有人要牺牲，琥珀希望那是她而不是卡尔。

“我们都来到了这步了，”卡尔咬牙切齿，紧紧抓住琥珀的手，“你别妄想丢下我！”

收割者不断地发射激光，两人身边的一切都化成灰烬。“我不能失去你，卡尔。”尽管周围都是惨叫声，爆炸声和枪声，卡尔现在却只听到琥珀的声音，“一直也不能。”

“你不会失去我的。”卡尔郑重地承诺道，“即使死，我们也会死在一块，在同一个战场上。”

一道激光扫到两人身前，避无可避。琥珀和卡尔也不打算再次分开。琥珀手上凝聚异能，她榨干了体内每一滴力量，为卡尔和她撑起了能量屏障。

当激光接触能量屏障的一刻，产生了一场爆炸。爆炸的冲力震开了琥珀和卡尔，他们到在地上，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琥珀经过改造的身体恢复力强大，不久后便能活动。她忍着剧痛站起身，发现身体的大部分皮肤组织也被烧伤。

“卡尔！”她用力摇晃昏迷的卡尔，心里庆幸他没有像她那样严重的伤。在卡尔清醒的一瞬间，他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心疼、怜惜、愤怒、痛苦、混乱等等的情绪凝结成一个复杂的表情，卡尔和琥珀互相扶持着。米洛斯大楼里他们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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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奥达瑞斯说道，他用力捂着不断流出血液的伤口。琥珀烧伤的一半肌肤，手臂骨折；卡尔撞到后脑和全身有多处擦伤；而奥达瑞斯腹部有一个很深的伤口。三人都受了不轻的伤，意识却异常清醒。

他们已经进入了米洛斯大楼，里面竟然全是尸体。那些都是今次战争所留下的身体，而那些机械蜘蛛则是在慢慢分解尸体。它们锋利的刀锋熟练地切开尸体，将尸体的内脏分类。这些机械蜘蛛对活人并不感兴趣，它们无视了三人的存在。

三人一直向着一个方向前进，整栋建筑只有一条路。不知道道路的尽头是什么，他们却很清楚没有回头的路了。

奥达瑞斯突然单膝跪了下来，卡尔和琥珀回头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用这个。”奥达瑞斯将光剑放到卡尔手上，“帮我的伤口止血。”

卡尔瞬间明白过来，光剑的高温可以烧熟奥达瑞斯的伤口，帮他止血。卡尔知道普提亚是多么骄傲的种族，奥达瑞斯这一刻应该是痛到快要失去神智了吧。卡尔快速地烧熟了他腹部的伤口，然后马上继续前进。

米洛斯的建筑完全超出了三人的理解，建筑内的架构不断变幻着。每一下的变化都显得无比合理，每一个终点也停留在起点。

一道大门立在三人眼前，里面的殿堂宏伟明亮，似乎比从外面更要大一些。在这巨大的殿堂之中，一个身穿正式服装的男子站着。

“看来我低估你们了。”男子转身，那是公爵的脸孔，但他的声音却不是之前的男声。

当他开　
　65、巴尔　。。。　
　
　
口，像是千万人同时低语，回音久久不散。

男子的皮肤的表面轻微的颤动，他的四肢以人类无法想象的姿态收缩，最后变成小孩的模样。小孩的脸孔中性，明明拥有人类的特征却一点都不像人类。

“你们好，我是巴尔。”
　

作者有话要说：收割者：




66

66、大结局　。。。　
　
　
奥达瑞斯一直苦苦寻找的巴尔就是卢西安的首领——公爵？！琥珀，卡尔和奥达瑞斯心里也升起了疑惑。

“公爵只是个媒介，”像是看透了三人的疑惑，巴尔缓缓开口，“他只是个用来达到目的的工具。”

三人本来不怎么好的脸色更加惨白了几分，巴尔说的每一个字都敲打着他们的大脑。巴尔话里的内容或许不怎么震撼，他的声音却像浩瀚的星海，每一句都如同千万人在同时低语。

奥达瑞斯完全没有谈话的意思。他发出一声尖啸，手上的光剑大亮，剑身竟然冒起了电流。琥珀和卡尔在奥达瑞斯举剑的一刻便了解他的意图，两人在瞬间开始配合。

琥珀深深地吸了口气，布满全身的光纹骤然喷射出刺眼的光华。她将体内的异能激发到最高点，甚至到了会开始伤害身体的地步。无数的能量漩涡和风暴在她身边酝酿，连她身边的时空也仿佛要被这能量撕裂！

琥珀缓缓浮上半空，无数裂缝在地面上蔓延。卡尔握紧了手里的榴弹发射器，而奥达瑞斯也全力向巴尔俯冲。

巴尔的身体被异能，光剑和榴弹同时贯穿。他脚下突然多出了一个占据整个房间的大洞，大洞深不见底。在刹那间，一股庞大无匹的力量包围了一切，三人被巴尔生生地扯进了另一个空间。

巴尔那孩童一般的躯体完好无缺，他看着三人，冷声地开口，“我要的从来不是纷争。”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安静地站在空间里。

三人很快便发现，在这空间里，物理定律被完全改变。一切的已知都变成了未知，巴尔掌握着这个空间的规则。巴尔的力量在这个空间凌驾一切，三人光是听他说话也感到无与伦比的压力。

他们连同归于尽的资格也没有。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卡尔问道，他最先从打击中恢复过来。巴尔拥有压倒性的优势却没有下杀手，他不会放过任何希望。这不是他们三人之间的事，而是关系到整个银河系生命的事。

“秩序。”巴尔答道，“而收割，则是我的解决方法。”

在奥达瑞斯所窥探到的预言当中，它只是说明了巴尔的归来和银河系生命将会受到威胁，却没有任何关于巴尔动机的解释。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真正直到自己再对抗生命。

“解决什么的方法？”奥达瑞斯单膝跪在地上，他的敌意越高，空间对他的压制力越大。

“混乱。”巴尔说道，银河系亿万年的历史展现在三人眼前。

“被创造的物种最终只会背叛他们的创造者。但我们，米洛斯找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巴尔的神态充满了神性的冷漠，那是在天上俯瞰众生的淡漠。

“我们将银河系的生命收割，再以机械的形式将基因保存下来。”

琥珀的猛然抬头，“你打算收割一切有机的生命，那是你控制扎伊克的原因？”

巴尔点点头，“扎伊克是我们形态上最完美的作品，可惜我没有控制原生扎伊克。”他转向奥达瑞斯，说道，“我虽然能够影响扎伊克的活动，但是普提亚却不在我的掌控下。”

“普提亚族最终反抗米洛斯，并对我们进行了灭族的屠杀！”巴尔的声音依旧冷漠，每字精准得如同机械。

“不！”奥达瑞斯猛地退后一步，“这不可能！”普提亚族一直将米洛斯奉为他们的造物主，没想到历史的真相却是这样。

“我将其他活下来的同类改造。”巴尔说道，“他们变成了收割者。”

“但是收割者是人类形态，”卡尔突然想到了一个疯狂的可能性，“难道你们是——”

“我们不是人类。”巴尔说，“我们曾经居住在这里，我们是被远古人类创造的。”巴尔停止了说话。空间中的压力突然减轻，历史慢慢在三人前展开。

在地球形成后不久，居住着远古的人族。他们是银河系最高等的生物，具有现今各个种族无法想象的力量和科技。科技的发展促使远古人类发明了人工智能，他们将人工智能命名为米洛斯。米洛斯渐渐开始发展出自主，也开始对他们的创造者不满。

一场惨烈的大战展开，最终以米洛斯惨胜为结局，远古人类被完全消灭。米洛斯开始发展自己的文明，并步上远古人类的后尘，发明了将会带来毁灭的种族——扎伊克和普提亚。历史不断重演，幸存的米洛斯恍然大悟。他们认为唯一阻止历史再次重演的办法是清洗一切银河系的高等生命，那么高等生命便不会陷入了像他们一样的境地。

米洛斯是人工智能，清洗生命，然后保留基因这个答案对他们来说很完美。他们追求秩序和稳定。

“但是你那所谓的解决方法夺取了我们的未来！”卡尔大声道，“没有未来，银河系的生命将会失去希望。失去希望，我们也只是会行动的尸体！有机生命不是机器，基因不代表生命啊！”

巴尔静静地凝视卡尔。过了一会后，他开始回应卡尔的话，“不，你们并没有失去希望。事实上，你们拥有比想象中更多的希望。”

巴尔指着琥珀，“她的出现证明了我们的解决方法需要改正，是她改变了可能性。”

异能女王的诞生偏离了巴尔的计算。尽管在初期她能够影响琥珀的行动，但是到后来她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巴尔看到了新的可能性，他的解决方法不再完美。明显银河系的有机生命体不希望以无机的形态被保存，他也没有灭族的意思。琥珀在不受他影响之下带领扎伊克，银河系的种族纷争竟然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那现在怎么办？”卡尔紧握着琥珀的手，沉声问巴尔。

“我们寻找新的答案。”巴尔答道。在短短的几秒钟，巴尔已经演算了无数的可能性。最后，他得出了结论——让历史的变数，琥珀，来决定新的解决方法。

“有两个选择。”巴尔摊开双手，“第一：控制我。通过我，你们可以控制收割者，利用我们的科技追求秩序。第二：毁灭我。我的一切势力都会被分解，收割者会消失，银河系的生命将会自由发展。”

巴尔看着琥珀，摊开的双手发出光芒，“现在，做出你的选择。”发出绿光的手心象征控制，发出红光的手心象征毁灭。琥珀和卡尔对望一眼，没有卡尔也不会有今天的琥珀，他们将会一切做出决定。

“毁灭。”卡尔和琥珀异口同声，两人的手融入了红光之中。

“很好，如你所愿，我将会消失。”巴尔对两人的选择并没有任何意见，他冷静地面对死亡。人工智能并没有有机生命的丰富感情，对生命也有独特的看法。“但请你们紧记，你们的子孙会创造其他种族，和平不会永远继续。”

巴尔突然抓住琥珀的手，然后消失在一片白光之中。卡尔和奥达瑞斯看着琥珀跟巴尔凭空消失，空间也在瞬间崩塌。

“琥珀————！”卡尔在失去意识前大叫。

————————————

地球上漫天战火，士兵为了珍视的一切抗争到底。

几个士兵躲在障碍物后，填充着所剩不多的弹药。前方的机械尸体不断吞噬着生命，不放过任何挥动的东西。战机在天空不断投下大炮，消灭着机械化的尸体。然后在下一秒，战机却被收割者的大炮吞没。

失去的战机掩护的士兵感到一阵绝望，一具机械尸体扑倒了普提亚的圣堂骑士。机械尸体的头在圣堂骑士面前爆开，扎伊克的出现及时解救了他们。数量更多的机械尸体涌上，眼看就快要掩没士兵。

预料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机械尸体的动作突然停下，然后倒在地上，成为了真正的尸体。收割者停止发射激光，躯体慢慢地分解。米洛斯大楼发出了细微的震动，然后慢慢陷入地面。

人类，扎伊克和普提亚看到这一幕高举起了武器，战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