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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一方-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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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和鬼刀比武较量时候，正是战斗中顿悟出这一式的精奥，随意施展一招击败了对手，相当厉害，在整个九阴十二式之中也仅次于最后一式“逍遥江湖”，乃是无虚子当年创出的最厉害武功绝招之一。
薛怀恩不知厉害，出手迎面进攻双掌相对，就在手掌相对的一瞬间两人内力相触，薛怀恩顿时有种异样的感觉，感到对方的内力突然间变得纯柔之极，若轻若无，如同流水一般捉摸不定，浑不似以往的感觉，不由一阵惊奇，紧接着对方一股力道反击过来，碰的一声，他居然抵挡不住，被向后迫退了两步。
薛怀恩面色大变，心里惊讶：“想不到这小子居然还能将我击退！”
郝静恩立在那里，却是脸上有些失色，“就连镜花水月这一招也击败不了他，此人的武功实在厉害的很！若非我亲自和他交手绝难能体会到他的厉害，恐怕就算是我师父现在亲自到了这里，也未必能够取胜于他，天下间竟然还有这等武功高手！”
蓦然记起当初在远华山之上，无虚子传授他武功的时候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正所谓学武之境无止尽，师父这句话说得一点不错！”想到这里，心中只有一阵说不出的感慨之意。
九阴十二式最后一式虽然还未施出，可是郝静恩已经失去了战斗信心，明白自己不是此人对手。
“小子，你的武功虽然厉害，却还不是我的对手！我问你，你刚才用的可是那知渊老和尚交给你的武功？”薛怀恩这时却没有接着出手进攻，停下来忽然问道。
“你说的是福建南少林的知渊禅师？”郝静恩微微一怔，却没有回答。
“不错，定然是知渊老和尚临死前交给你的武功，不然你年纪轻轻，怎么会这般厉害的武功！”薛怀恩瞧着他，深信不疑。
“照你这么说，福建少林寺的知渊禅师武功也肯定很高了，你为何知晓的？”
薛怀恩听他反问，忽然一冷笑：“你道我费劲心机盗取这本福建少林的铁匣秘籍为了什么？”
郝静恩自然不知道为何。
“因为知渊老和尚的武功太高强，当初连我都有些不敌他，这么多年过去我对此事一直耿耿在心，后来得知他死后留在福建少林寺有一部铁匣秘籍，听说里面记载着他修炼的少林派易筋经武功，所以才要想方设法得到，现在虽然没有得到原本，不过得到了记了里面内容的人也一样，谁也休息和我争抢这个人！”
郝静恩听了他的话，甚是吃惊，想不到此人武功这么高竟然还曾经输在福建少林寺的知渊禅师手中，那个知渊禅师武功又该是如何？
薛怀恩接着笑道：“不过么那已经是很久是事情了，知渊老和尚虽然武功可能胜过我一筹，可是为了少林寺他却胆小怕事，不敢和我真正争斗，嘿嘿嘿，他一辈子躲在福建少林里面不敢出来，也根本不配和我争锋！现在他死了，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够真正奈何得了我！”说完，满脸得意神色。
郝静恩从他的话中才听出来，原来当初此人竟然还和知渊禅师交过手，只是因为此人在朝中权位太大，知渊禅师知晓其中利害不敢轻易与其真正争锋，为了福建少林着想便一辈子呆在少林隐居其中不曾出来，收敛声名，潜心研究武学，才留下了后来的这一部铁匣秘籍，却引得此人窥探，事情来龙去脉这才清楚。
“你乃是当今朝中数一数二人物，知渊禅师纵然武功能胜得了你，恐怕为了少林寺着想也不敢真正露面和你交锋，自然还是你武功最强了！”
薛怀恩得意一笑，收起脸上阴沉，“还是你聪明，知道该怎么说话。不错，就算他武功稍胜我一筹，可是一辈子缩在福建少林寺里，又能如何奈何我？”
“可是既然现在知渊禅师已经去世了，世上已经没人能威胁到你，你还这么贪恋留下的这个铁匣为何？”
“小子，你懂什么？”薛怀恩冷笑道：“他是死了，可是万一要是他的徒子徒孙瞧到了他留下的武功秘籍，学了上面的武功以后超过了我那又怎么办？能够胜了我的武功秘籍，绝不能让外人瞧到，就算留在这个世上，也要在我的手上！”
郝静恩听了这人的话，知道此人一向高居权位，俯视世界惯了，自然便不能容忍其他任何人轻易能超过在他的头上，在武功上面是，恐怕在皇宫朝中也是如此，心道：“武功秘籍是死的，学武功的人却是活的，就算有人学到了那个铁匣秘籍上面的东西，也未必见得能够超过你，只不过你不想让任何人超越在你头上罢了！”想到这里，忽然转念一想：“当初知渊禅师是不是也明白他的这般心理，才收敛锋锐，隐居埋名，不敢与这个薛怀恩争锋？唉，武功有时候也好似一颗大树，一旦有人爬到了顶峰就不甘于其他人再爬到自己的头上，这个人武功已经修炼至巅峰，无人可敌，却还要贪恋妄得，不知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本想说出自己的想法，却又止住话，料想对方定然不会听进去自己的这些话，再说现在互为对手，多说也无益。
这时他站在那里，望向岩洞外照射进来的温软阳光，外面鸟语花香，树影斑驳，一切生机勃勃，郁郁葱葱，却掩饰不住岩洞这里面的血迹阴森，骨肉斑斓，愁云惨淡，压抑阴沉，一个地方竟然是相隔两重天，令人不由有些心寒。
“也许我也应该像我师父那般一样，日后不记得这里的事情，脱离开这个地方，逍遥江湖，快快乐乐，不枉一生。武功高低，胜败荣辱，都是烟云，可是现在我呆在哪里呢？”
想到这里，他不由轻声一叹，没有言语。
说了铁匣秘籍的事情，薛怀恩转过话题，又对他说道：“小子，我说过很欣赏你的武功，你若能投靠在我手下，以后为我办事效力，我保证让你荣华富贵，锦衣仕途，前途无量，无人敢奈何你！和我做对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说到这里，他冷然一笑，缓缓的说道：“是生是死，就瞧你的选择了。”
郝静恩不答，面色淡然。
前进一步或许就是万丈深渊，死身之地，后退一步或许就是锦衣富贵，荣华前途，他面临着两个选择，默然不语，又回想起当初远华山上与师父临别时的情景，清晰在目，“师父临别时对我说过，要我为学武人有三件事，一是学好自己的武功，安身立命。二是尽一个学武人的本分，为百姓做自己能做之事。三是能够在学武之中领悟深意，体会到自己的学武之道。这三件事，我完成了几件？又该做如何选择？”
念到这里，他目光悠悠转过，望向别处，正待说话。
忽然这时，旁边一人阴沉的声音对着他嘿嘿笑道：“可笑，真是可笑，可怜得很。你也想像我一样沦为朝廷属下的走狗么？嘿嘿嘿嘿。”正是双臂断折的鬼刀。
薛怀恩站在那里，冷然瞧了他一眼，轻蔑地道：“哼，扶桑夷寇，你懂得什么？为朝廷皇上办事，乃是你的一生的荣幸，你不过只是一个我手下的奴仆，也敢嘲笑当今朝廷圣上？”
“荣幸？嘿嘿嘿。”鬼刀双臂断折，长刀被弃在一旁，此时面色灰暗，血迹斑斑，往日精芒的眼神已经暗淡下去，却嘿嘿的又一笑，“我是奴仆不错，嘿嘿嘿，可是你也何尝不是一个奴仆，乃是你上面那个大宦官主子的奴仆而已，而你那个大宦官主子是皇上的奴仆，说到底你也不过和我一样，又有什么可高兴的。”
薛怀恩双目一睁，阴沉气息流出，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丝冷笑，“原来你还嫌我动得手不够，哼哼，别着急，落在我的手上，等会儿会让你瞧瞧我如何折磨你到死。”说完，随身在地面拾起一柄长剑，朝鬼刀走过去，瞧着他阴沉沉地说道：“你们这些扶桑蛮夷懂得什么，就凭你们这般微不足道的武功，也配和我相比？”
鬼刀冷笑一声，“你不过是当今朝中那个大宦官王振的手下，凭他的权势当上了东厂总管，又掌控了下面的锦衣卫，不过也是走狗奴才，嘿嘿嘿，你害的人不比我少，我怕你什么？”
薛怀恩阴沉眼眸透露出杀机，阴阴一笑，“你倒是说的不错，可是谁又能奈何的我？当今天下之大，除了皇帝和王振大人就属我最大，凡是不甘心听从我命令的人，一个个的下场就是如你这般，现在看我如何叫你折磨到死！”说着伸出长剑正待要动手，忽然旁边一人跃过来正是小南，薛怀恩瞧也不瞧一掌向她击去，这一掌小南绝难避开，郝静恩见状急忙过来出手相护，和薛怀恩交了一掌，但小南终于还是右肩中了一掌，吐出血来。
郝静恩虽然担心她，但是自己一同薛怀恩再交上手哪能有丝毫余力去留心她，心想：“这人厉害无比，我若不能打败他的话，今日大家就全部得死在这里了！”想到这里，心中再无其他杂念，奋起平生之力运起九阴内力同对手相斗。
“小子，你既然一心想死在我的手里，我就成全你！”薛怀恩再不留手，狞笑一声向他发动凌厉的进攻，他发现薛公公的身形虽然在一纵一进之间，速度和力量都厉害无比，但还是有不足之处，倘若他的动作过于迅捷，掌上的功力便变的弱些，如果掌力变得厉害，身形变动便受到影响，似乎武功还未完成到化境，心想假如他要是修炼到最高境界，内力一收一发完全自如，不受任何约束限制，那又该是如何的恐怖，实在不敢想象！
所幸的是，经过先前不短时间的激烈相斗，薛怀恩的内力也消耗不少，虽然此时出手再无任何留手，不过进攻的威力已经有些不如刚开始时候那般，绕是如此，郝静恩拼尽全身功力依靠九阴十二式的精妙绝伦才勉强挡住对手的进攻，两人再相斗数招，他感到越发吃力，已经没有进攻对手的余力。薛怀恩也知道自己内力消耗不少，虽然现在出手的一举一动处处占据上风，但是不可久持，必须迅速的拿下对方。
两个人激烈相斗，瞬间又过了十数招，突然薛怀恩迅速点出一指到郝静恩手臂穴道上，趁他身形微晃露出破绽，黑影闪动一掌印在了郝静恩胸口。纵然有九阴内力相护，郝静恩也胸口翻涌，气血激荡，差点喷出一口血来，向后连退了四五步，还未来得及调息一口气缓解，那道诡秘的黑影带着阴森气息又迎面扑到。
鬼刀和文悔都身负重伤，不能再战斗，此时除了郝静恩一人在场上竭力拼斗对手之外，再无一人能上前帮他。
小南和李慧清在旁边瞧着，眼见到郝静恩此刻在薛怀恩的进攻下已是凶险万分，性命随时不保，两人焦急万分。
李慧清再也忍耐不住看见有一把丢在地上的长剑，拿起那把长剑上前相助郝静恩，郝静恩一见立即大声喝道：“危险，快走！”李慧清还未反应过来，只见眼前人影一闪，薛公公顺手一掌向她打去，这一掌若是击在她身上定然没命，郝静恩连忙纵过身去替她一挡，薛公公又找到空隙，顺手一指这次狠狠地截中他胸前穴道，郝静恩再也抵受不住哇的也吐出一口血来，李慧清惊叫：“郝公子！”也被对手掌风击中，身体直撞在远处石壁上，晕了过去。
小南口角边带着鲜血，她在旁边见到郝静恩和李慧清两人在一瞬间都双双被击退受伤，暗暗担忧，只见薛公公身形一纵之间，这时突然一件东西从他胸前甩出拍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她一看，正是原本藏在他身上的一道黄色卷轴，正是他此次南来带兵领命的御赐圣旨，本来贴身藏在怀中由于在剧斗中身形晃动，竟然从怀襟里掉了出来。
薛公公一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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