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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家师傅她还好吗？”有些颤抖，有些激动，像是掩盖不住内心的情绪般，他吩咐管家看座，自己也跌在上好的檀木椅上，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林毓璃，期盼着。

戚双双的脸色大变，原来，这女子竟是扁清心那个女人的徒弟，顿时，厌恶之心升起。亏自己还以为是什么月下谪仙，没想到竟然与她们是同等货色。

“师傅已仙去多年。”实话实说，林毓璃依旧不改面色，“还请王爷节哀。”

江陵王清澈的双眼顿时浑浊不堪，握着玉佩的手青筋毕露，力道之大难以想象，令林毓璃不得不悲叹他可怜的玉佩，不会被他握碎了吧？

乍听到这一消息，戚双双一顿，瞬间变笑了开来，果然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大好年华却已香消玉殒，这就是报应啊！想着，她白了季苏苏一眼，看到没，这就是抢人男人的下场。　






103　同是天涯沦落人

季苏苏瞪了他一眼，随即扭过头去，连看都不想在看她一眼。

半晌，戚将强抹去眼角的泪水，强迫自己露出笑容：“你们也辛苦了，我已经吩咐管家准备好了上房及饭菜，你们就去好好休息吧。在这里不要客气，想要什么吩咐管家一声即可。”

沙哑的语调，难言的疲惫，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一般，林毓璃的心不觉有些叹息，师傅啊师傅，您这辈子惹的情债真是不少那！

戚将强顿了下，又补了句：“即是她的徒弟，我定会护你们周全。”看了戚双双一眼，她立即低下头去。

有这句话，林毓璃众人放心，但一想到季苏苏的事？罢了，看戚将强的状态，实在不宜再提及，还是给他留些喘息的空间吧。自己也需要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戚双双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明天还有场硬仗要打啊！

次日清晨，林毓璃起的很早，不是因为很勤快，主要是因为在陌生的环境下还真的很难入睡，尤其是夜晚想起她可爱的宝儿，就真的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了。

戚将强请众人在花厅用早膳，戚家果真有大家之范，食不言，一顿饭下来，林毓璃倒也觉得不错，没有听到戚双双尖酸刻薄的话语，这个世界顿时安静不少，连季苏苏和尹伊雪也不得不感叹，戚家厨子的手艺真的不错。

早膳扯下，上好的西湖龙井递上，此时正值暮春佳节，花厅外春花飞絮漫天，假山流水，亭台楼阁，良辰美景，配以香茶味香扑鼻，小酌一口顿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众人皆暗自品茶，席间说说笑笑，戚将强作壁上观，沉默饮茶，嘴角敷衍的笑意令林毓璃心疼，这可怜的老人，昨晚想必定是痛苦不堪吧，今日见他眼睛红肿，面部有些浮胖，却是强打精神来尽心招待众位，且见他性子敦厚，儒雅气息甚浓，该不是暗中阻杀的主谋？想到此，她瞥了眼戚双双，心里咯噔一跳，莫非是她？

戚双双的性子被消磨殆尽，看着这帮女人登堂入室，在这里吃香喝辣，个个畅意快活，她就忍不住暴跳如雷，不耐地将茶杯放在，因为力道过大，茶杯砰一声碎了。

饭也吃了，茶也饮了，该是说正事的时候了。林毓璃起身，向戚将强行礼，谈笑间望着戚双双：“王爷，今日晚辈带着季苏苏前来，主要是因为瑞青公子与季苏苏的亲事。晚辈知晓戚小姐与瑞青公子有婚约在先，可是季苏苏与瑞青公子相爱，已决定于下月二十八成亲。晚辈深知季苏苏有错，身为神水宫宫主，有责任将季苏苏带来亲自向戚小姐赔礼道歉，请戚小姐玉成美事。”

说着，林毓璃将季苏苏拽到戚将强和戚双双跟前，以眼神示意，季苏苏自是知道轻重，此刻一个道歉就能让神水宫和自己摆脱被武林人士议论的地步，以后和瑞青的事情旁人再无置喙的机会。想到此，她双手握拳，正准备向戚将强赔礼，不料却被戚双双抢先开口：“别以为一个赔礼道歉就可以了，平心而论，季苏苏，如果现在是我戚双双从你身边抢走瑞青，你会放过我吗？恐怕我此刻早已身首异处，你们神水宫也会对我的家人追赶不休吧！”

林毓璃汗颜，戚双双说的在理，依季苏苏的性格，倘若自己的爱人被抢，恐怕整个武林都会被波及，到时候才真是无太平之日。她抬头望了眼戚双双，这个骄傲的女子一直傲着头，倔强的脸上有着一丝委屈，刹那间，林毓璃为她心疼，同是天涯沦落人啊！自己也不是被夺所爱之人吗？

季苏苏毫不示弱，轻哼了声，正待开口却被林毓璃拉住。戚将强面有难色，自己的女儿遭此大辱，他不难过是假的，但顾及扁清心是神水宫的上任宫主，在他的内心对神水宫是颇有感情的。夹在中间很是为难，他摇了摇头，摊开手，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戚小姐有何要求，尽管开口，倘若在神水宫能力范围之内，神水宫定当竭力做到。况且，若不相爱，纵是在一起又能如何？心不在你身，勉强将其留在你身边，累的那人不还是你嘛。早闻那瑞青公子姿态高雅，气质卓越，想然也不是任人揉捏磋扁的角色，戚小姐，你要三思啊，自己是否能留他在你身边？”林毓璃不想说出狠绝之话，但是，事实确实是这样，早些认清楚，早些脱离痛苦。

戚双双的心像是被锋利的刀割开，末了，还撒了把盐，疼的自己全身痉挛，不自觉扶住檀木香椅，脸上豆大汗珠直落，恶狠狠盯着林毓璃，对上林毓璃平静无波的视线，想着她的话，戚双双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句句在理。瑞青早已明白告诉自己，他爱的是别人，也表达过不可能娶自己的意思，可是自己仍是苦苦痴迷，果然，最后受伤的是自己啊。

递上一杯暖茶，林毓璃微笑看着戚双双：“你这么美丽，何愁没有人爱？”她的语调柔柔软软，透过那双眸子，戚双双感受到真诚。“此事有损你清誉，我已经让季苏苏颁布罪己诏，你若还嫌不够，就说出自己的要求，我一定尽力满足，只盼你能早日看开着一切，平静快乐的生活。”

“平静快乐，哼~~”戚双双抬眸，对着林毓璃的视线，：“你觉得经此丑事之后，作为江湖笑柄的我还会有平静可言吗？”

“快乐得失，皆在你一念之间，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只要自己快乐就好。”林毓璃了解戚双双的顾虑，曾几何时，自己也跟她一样，被抛弃，被流言灼伤。

“那好，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我便原谅季苏苏和瑞青。”瞬间恢复平静，强忍住内心的痛楚，既然爱情得不到，那我就要无上的权利。“我要神水宫的《无目医书》，并且，下个月十五的武林大会，我爹爹要当上武林盟主。”　






104　高处不胜寒

“我要神水宫的《无目医书》，并且，于下月十五的武林大会，我爹爹要当上武林盟主。”戚双双的声音很轻，很平静，感觉像是看透了世间情爱一般，情爱如毒药，既然令自己难看痛苦，那么，宁愿拥有至高的权力，令流言蜚语戛然而止。

此话一出，众人惶恐，季苏苏的面色严峻，这戚双双实在是过分，有什么恩怨冲着自己来，现在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令神水宫被动挨打，着实令她觉得对不起宫中弟子。尹伊雪的表情也是诡异，想当年自己为了得到《无目医书》使了多少手段，甚至不惜威胁林毓璃的生命，林毓璃都未将《无目医书》给自己，现在想想，师傅传下来的宝贝只能留在神水宫，怎能由外人得到？又想起自己对师妹的恶行，脸不免红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戚双双，她觉得以前的自己和戚双双有什么，都是在利用她在乎的东西威胁她。

林毓璃早料到戚双双不会轻易放手，不过，戚双双的理由合情合理，没有了瑞青的爱，武林上的流言蜚语将令她抬不起头，除非拥有无上的权力，才是保护自己的利器。

“武林盟主之位，戚小姐该是很清楚，武林八大门派，十二大宫派均会派人选参加，神水宫虽然历史久远，但从不把手伸向他人帮派之中。此次一战，神水宫将不会派人参加，届时，也会助王爷一臂之力。”此话一出，季苏苏脱口：“不要，一人做事一人当，戚双双，你要是有种就找我单挑，不要把恩怨带给神水宫。”说着就举起身边短剑向戚双双冲过去，林毓璃一个眼神，位于季苏苏身后的冷玉立刻点了季苏苏的睡穴，把摇摇欲坠的季苏苏扶在怀里。冷玉的手有点抖，万一护法醒来，自己就死定了，抹了把头上的汗，她看着林毓璃投过来安抚的笑容，自己的心情忽然恢复平静。宫主的决定也在刹那间变得不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那是自然，得到神水宫宫主的亲口保证，双双自然是放心的。”戚双双笑靥如花，爹爹的实力她很清楚，其他门派中多数拥戴爹爹，为爹爹的名誉所崇拜。少数门派不服气的，在功力上不如爹爹，唯有这神水宫，且不说武功路数是爹爹的克星，光是扁清心与爹爹的关系，他定会下不去手。现在好了，没有神水宫的参与，这场武林大会势在必得。

“至于《无目医书》，”林毓璃顿了顿，看着戚双双的眼神转移到一直端坐的戚将强身上，戚将强空洞的眼神象征性的有了生气，脸上浮现笑容，是前辈对待晚辈的微笑，林毓璃心神一怔，这样的儒雅之人，不论内心是多么痛苦，不会把怒火发在别人身上，岂不是武林盟主的上上之选吗？

“那本《无目医书》，王爷，已经物归原主了。”那本书本就是当年言帝送给师傅的信物，言帝在师傅面前许下重誓，不惜将刻有天朝宝藏的医书赠给师傅，皆是为了表明对师傅的心。六年前，为了帮亦天凌夺回兵权，已经把书归还给言帝，不仅如此，自己还答应了言帝那个老狐狸的条件，要完成这条件，还真是难。林毓璃苦笑，为了亦天凌，再难也是值得的吧。

戚将强脸色煞白，嘴巴结结巴巴，“他，他，已经知道了。”话语间肯定的意味颇浓，简短的一句话，众人皆是沉默，就连戚双双也不再言语，只是看着可怜的爹爹，爹爹啊，你为何如此想不开？

“是晚辈告诉他的。”这种万念俱灰的眼神曾在言帝的身上看见过，此刻，林毓璃不得不安慰，解释性的说出这句话。

戚将强没有从悲伤的气氛中缓过来，“罢了，那本就是他的，该是物归原主，这样，谁都不欠谁了。”

“既然爹爹如是说，那，《无目医书》就算了。”虽然不知道爹爹口中的‘他’是谁，但依戚双双的聪明，不免已经猜出了。天下都是他的，书自然是不能跟他抢的。“既然如此，我戚双双与瑞青、季苏苏三人的纠葛至此终结。从今以后，咱们各走各的独木桥，一生再无相关。”果然是江湖儿女，够爽快，林毓璃心里称赞，果真是潇洒美女啊，这样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子该得到更好的爱。

两名弟子在外赶着马车，车里只有林毓璃、季苏苏、尹伊雪和冷玉四人，离开江陵王府后，林毓璃决定先暂时找一落脚的地方，等待宫中弟子前来会合，商议武林大会事宜。

季苏苏自从醒了后就一直不言语，半晌，她抬起头，红肿着双眼，“早知道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我宁愿不跟瑞青在一起。”

尹伊雪坐在她旁边，轻轻将她搂在怀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神水宫对于众人的意义非凡，这么大的牺牲令众人皆是不好受。

“傻瓜，”林毓璃坐在季苏苏对面，笑着说：“咱们并没有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