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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相思(清穿)-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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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讲完时一看，若涵已捂着肚子笑摊在桌上，芊儿、竹儿流着眼泪使劲的抽着气，琪宁更夸张的笑坐在了地上，靠着桌腿，一手指着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你、你、你个丫头。”她四人早已没了任何形象，我悠哉的吃着花生，看着疯颠的几人慢慢笑完。
“你们看，好没良心的丫头，我们笑成这样，她跟个没事的人一样。”若涵喘着气笑骂着。
“你这丫头太坏”琪宁一边附和道。
“这到奇了，我说笑话给你们解闷，还是我的不是了”嗔了她俩一眼。
“你们看，说这丫头坏，她还不信，这红口白牙的，还不认账，诚心的看我们几个笑话，我们可不能饶了她”若涵挑唆着几人向我动手。
一看矛头不对，起身便跑，琪宁反映更快，一把抓着我，若涵、芊儿、竹儿一窝风的扑了上来，对我又挠又骂的，我那里是她四人的对手，都快笑的不醒人世了。
“好姐姐，你们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笑着吃力的向四人喊道。
“现在知道求饶了，刚才一付牙尖嘴利的样儿”琪宁继续对我痛下毒手。
“我若笑死了，你们也别想要‘甜蜜蜜’了”扶着笑的很痛的肚子，挣扎着说。
一听这话几人都松了手，若涵、琪宁因为使用了“甜蜜蜜”，冻疮已好了大半，现在它可是我制约暖香阁众人的手段。
“算了，算了，看你还有点良心，饶了你”若涵扯了扯衣服，走回桌子，坐了回去。
“你这小妮子，要不是看在送药的份上，今日就让你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琪宁摆了个纸老虎的架势，也坐回去了。芊儿、竹儿自不敢跟我说狠话，乖乖的跟了过去。
拉了拉琵琶襟马褂，理了理大拉翅头，小心翼翼的坐了回去。
“噢，对了，月燃”笑闹一阵琪宁开口道。
“什么？”戒备地斜眼看着她。
“噗嗤”琪宁看到我的样子笑了起来，“你至于吗？你”丢给我一个白眼，正色说道：“上回在路上遇见了慈宁宫的双吟，正好和她说起你的‘甜蜜蜜’，她问我能不能向你讨一盒。”
“双吟？”
“她是太后身边的宫女，行不行？”琪宁问道。
“有什么不行，改明儿叫芊儿她们再去拿些材料来，我做给她不就成了。”
“那我就先代双吟谢谢月燃姑娘了！”琪宁开心的笑道。
这丫头肯定已答应了别人，又怕我不给，所以刚才那么紧张，现在看我答应了，她自然也在别人面前有了面子。
“只要琪宁姑娘别像刚才那般难为我就好”对刚才以多欺少很是不满。
“还敢说！”若涵娇瞪我一眼，我自不敢再犯众怒。
保和殿那边正是奉圣乐舞笙簧和奏，喧阗锣鼓齐鸣不休之时，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听到妙乐，想着十四送的那包优质舞衣，手脚有些痒。看看离家宴结束还有些时候，于是对众人说：“跳支舞给你们看可好”。
“好啊！我和琪宁来奏乐”若涵拉着琪宁站起了身。
“主子们有好看的，好吃的，我们也跟着乐乐。芊儿、竹儿去把琴和笛子拿来”。两个丫头赶忙起身，搬出琴案，又分别进屋拿了乐器。看着若涵和琪宁摆好了架势，忙对她们说：“等会儿，芊儿、竹儿帮我换装，若涵、琪宁帮我画样东西。”
几人不解，“姑娘，跳舞还需要画画？”芊儿问。
“哎呀，你们就别管，保证你们有眼福”不由分说，拉着几人进了我的屋。
“怎么样？”穿着那套黑色的纱衣，在屋里转了几个圈。
“哇，姑娘这是什么衣裳，真好看！”竹儿羡慕的看着我，其余几人均睁大了眼睛。只见我上穿黑色长袖宽口薄纱短胸衣，下穿黑纱灯笼长裤，云鬟雾鬓，头梳对称式的汉家发型，部份未被梳起的头发垂于腰际，一段雪白的腰肢裸露在外，在肚脐上让若涵和琪宁画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两只蝴蝶盘旋于上，柔若凝脂的手臂在纱衣中若隐若现，黑色的薄纱衬得一身的肌肤更加的白皙动人。
“别发愣了，穿这身衣裳可冷得很”拉着若涵、琪宁到了院内。
“开始吧！不然我可要冻死了”演员总要有点牺牲精神，若涵、琪宁毫无意识的点了点头，拿起乐器演奏起来。
我随着若涵、琪宁的琴笛合奏翩翩起舞，扭动着腰肢，身上的那副画像活了起来，红玫瑰迎着风轻轻摆动，两只蝴蝶绕着玫瑰花追逐嬉戏，全身柔若无骨，一支阿拉伯艳舞展现在众人面前。芊儿、竹儿看得目瞪口呆，若涵、琪宁只习惯性的演绎着熟悉旋律，两双眼睛早已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心里好笑，不要说这阿拉伯舞蹈本身的吸引力，光看这身穿着也够她们消化几天了。
正在得意的时候，一个人拉住了我正在翻腕的手，一件黑色的水貂毛披风盖在了我的身上，并将我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回头一看是十四，后面还跟着神色不一的八爷、九爷、十爷，若涵她们早已将手中的乐器一扔，跪下请安了，八爷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下，几个没良心的三下五除二，走了个干净。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十四朝我低吼，下意识的往后退，却被他拽得紧紧的。
“我记得给你说过，这身衣裳应该在那儿穿”口气不善，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脸色铁青，好像真的生气了。
“暖香阁现在是我的家啊！”抵死不认账，他一时气结。
“八爷，你们不是在保和殿吗？怎么上这儿来了？”看他无语，忙转移话题，从他身侧伸出脑袋冲八阿哥喊道。
八爷忙收起心神“噢，今儿除夕知道你能出宫，十四弟在保和殿就嚷着要带你出宫玩，刚刚家宴结束，我们就一起过来了。”
“去那儿？”缩回头，望着十四。
“红袖招”十四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这个十四真是小心眼儿。
“真的！”眼睛发亮，终于可以见识见识古时的妓院是什么样了。
“啊欠”看着十四正要发作，忙说道：“十四爷我好冷。”
“十四，让她进屋换身衣裳再说”八爷走上前，从十四怀里将我拉了出来，听了八爷的话，如特赦令，一溜烟的丢下四个阿哥，跑进了屋。
换好衣裳走出门，将十四的披风递给了他，“我要你还了吗？”他不由分说，拖着我将披风重新为我系好，毕竟那身舞衣是他送的，刚才又把他得罪了，不好再开口，由着他拉我出了院。
“我还没给若涵她们说一声”想到今晚和若涵她们的约定。
“不用了，我已打发她们几人走了”跟我和十四并肩而行的八爷说道。
“噢”。
到了红袖招，八爷他们并没有带我从正门进去，而是走进侧面的一条小巷，并从一个小门进了红袖招，早已等在那儿的老鸨看见几个阿哥，忙迎了上来。
“八爷、九爷、十爷、十四爷，诗画姑娘在楼上恭候多时了” 老鸨谄媚的说道，脸上堆满了笑容，诗画不是九阿哥的红颜知己吗？一行人上了楼，我别别扭扭被十四牵着。
“怎么了？”现在十四脸色缓和许多。
“能不能上前面去看看”本想着今晚能一饱眼福，却进了这么个僻静的小院。
“看什么看！”看着他凶神恶煞的脸，只好不出声了。他一把揽着我的腰，将我拖进了门，进去时在我耳边说了句：“刚才跳舞的时候真美！”
准备丢给他一个大白眼，可他已经和其他几个阿哥一起向屋子里的一个女人寒暄着，这女子身穿白色纱裙，肤若堆雪，明眸皓齿，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美得不识人间烟火，这女子就是诗画？怪不得受到这么多阿哥们的青睐，此时，她也正打量被十四揽在身侧的我，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啧，啧，啧，今天我们哥几个儿真是艳福不浅啊！全北京城最美的女人恐怕就在这娴雅轩了”十阿哥平日里闭着嘴还好，这一张口语不惊人死不休。
“十爷，您说笑了，我一个风尘女子岂敢同月燃姑娘相比”诗画向十爷微微一笑。
她知道我的名字？“小燃，这是诗画”十四在我耳边说道。
“月燃姑娘，早就听十四爷提过您，今日一见方知十四爷所言非虚”说完，斜眼向十四爷瞄了一眼，十四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诗画姑娘，见笑了，姑娘的才情远在月燃之上，月燃岂能和姑娘同日而语”微微一偏头，向她淡淡一笑。
“嗬，今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没见过你如此谦逊有礼”站在诗画身侧的九阿哥讽刺道，诗画不解的看了一眼九爷。
九爷不理我恶狠狠的眼光，继续对诗画说：“诗画，你有所不知这丫头连皇上也敢教训”。
“是吗？”诗画有些吃惊，从新又打量我一番。
“好了，老九”八爷拉着我在正中的位置坐了下来，十四似乎对八爷的行为有点不满，但没说什么，跟着坐在我的旁边，九爷和十爷分坐在侧面，一个妖艳的女子被老鸨带了进来，安排坐在十爷的旁边，诗画去准备歌舞了，众人围坐成了个“U”字型。
十爷和那妖艳女子打着情骂着俏，我看在眼里一脸的不屑，倒不是对那女子，而是对身为皇阿哥的十爷，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侧头看了看十四，他一直盯着我，又看了看八爷，呡着酒和九爷在说话，两人看到我眼里的不屑之色时，均是一愣。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一首《雁丘词》被诗画娓娓唱来，她边唱边舞，水云袖，点点眼波，盈盈素靥，柳腰轻，莺舌啭，我看得有些痴了。
“我不会像他那样”听到八阿哥说了句，回神看了他一眼，他正端着酒杯，欣赏着诗画的歌舞。他在和我说吗？好像没有！又转回头去继续观赏诗画的舞蹈，跳得真好，要是能教我就好了！霓裳舞罢房内一片叫好声，诗画向众人福了福，正欲在九阿哥旁边坐下，我连忙起身，朝她鞠了一躬，众人一愣。
“诗画姑娘，月燃也是尚舞之人，方才看姑娘一曲霓裳羽衣舞，羡慕得紧，不知姑娘能否愿将此舞传给月燃”看着诗画真诚的说道。
诗画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知如何是好。
“如若姑娘不愿传我，就当我没说过”对刚才的唐突向诗画抱以欠意的一笑，我心里明白技艺较高的舞者，一般不会随意将绝活传给别人，心里有些遗憾。
“月燃姑娘言重了，只要姑娘愿意学，诗画定倾囊相授”诗画站直身子，正色说道。
“真的？”跑过去，拉着诗画高兴的说。
“诗画，你收了这么个徒弟必不会后悔的！小燃的舞也跳得很好呢！”十四在旁边帮腔。
“师傅？诗画可不敢当，如果月燃姑娘不嫌弃，切磋舞艺诗画必是相陪”。
“太好了，诗画”拉着她又抱又摇，我可是个舞痴，诗画似被我感染，呡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个疯丫头，诗画经得起你摇吗？”九阿哥站起身，走上前，心疼的从我手中抢过诗画，九阿哥也有心疼的人，狡黠的看着他。
“没关系，九爷，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诗画在他怀里娇笑着，九爷皱了皱眉没在说话，转身把诗画带回了坐位。
“真不知道那丫头哪儿好，你把霓裳羽衣舞都教给她”九爷有些不服气的对诗画说。
“人生得一知已足矣”坐下的那一刻，诗画看向我说道。
嗯，人生得一知已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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