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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史话-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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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竟不是你的亲生？”腾蛇哗然，这口口声声的父债子偿岂是旁人能够说三道四的，况且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婴儿。她只好惋惜一声，将女子推开，嘟囔着：“既是他娘的罪责，又岂会与旁人相干？你如此轻视这孩子的生命，岂不是乱了伦常？”
女子破涕为笑，好端端一张脸扭曲得不像样子。她拱拱手，将孩子塞进腾蛇的怀里，随即转了头，再次往林子里去了。
腾蛇望了怀里那尚不知生死的一双清透眼眸，竟也不忍将他交出去，遂抱着孩子站在桃林间两两相望。
这孩子还真是可爱的很，不哭不闹，一张白皙笑脸凝着笑，温暖得如同春日的阳光。腾蛇从未有过情爱之事，也不晓得作为人母的心情。只觉这孩子乖巧，顺便爱不释手罢了。
可是，这看了一会儿，却也不知将他作何打算。环望四周，却也是一处清雅的园子，无人问津的地界儿，委实让她不知所措起来。
且不说这里是西岐王宫，单单看那女子的衣衫穿着便知是身份贵重，这孩子额间英气缭绕，虽是凡人肉胎却透着股王者之气，不是腾蛇胡乱猜测，此番面相，定也是人中龙凤。由此猜想，她也定不能将孩子随便抱了去。
迟疑了一会儿，也只好往园外走，但凡逮到个活人，问问便知。
硕大的园子，走起来也费些脚力。腾蛇本是路痴，走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了一处院子，院内竹子茂密，森森墨绿衬出了夏日生气。她捏着小步，往院子里探头，侧耳一听却听得些人声。既然寻得有人之处，便也耐着性子进了院子，躲在一处石头后，循着声音望去。
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投湖未成的女子，此刻正倒地跪在竹林深处的木屋前，哭诉着断断续续的话语：“陛下伤痛了一年有余，如今战事又起也无心国事……整日只抱着太子在园子里躲清闲……今日臣妾斗胆，将太子殿下溺死，也算是断了陛下的念头。陛下若要怪罪，臣妾便可一死了之。”
对面的男人身着淡色长袍，修长一条人影，委实瘦得可怕。那面上淡漠的表情，却也是冷进心肺，冻入脾脏。腾蛇只粗粗望了一眼，便也不禁瑟瑟发抖。
虽是偷听，可是那说话的女子却大义凛然了很多。她挑眉向上，泪眼里还凝着些坚贞不屈。腾蛇无不佩服地瞧着她，心底却在暗暗鼓掌。如此气氛，能够说出这种大话，真是有骨气之人。
眼见对面男人眼睛里燃起怒火，毫无感情地捏了女子的脖颈，刚要将她投掷出去，腾蛇便忍无可忍地冲了出来。
先是做了个仙障将女子护住，随即往男人面前一跨，怒道：“贫道虽不是管闲事的俗命，可是见了不平之事也定要评说评说，尔等不过因为孩子在此争吵，此番贫道便把孩子抱来，尔等也无需大动干戈，若有恩怨坐下来平心而论自是最好的解决之道。”她把孩子往男人面前拱了拱，仰头望了过去。
如水般冷酷的一张脸，霎时荡起了涟漪，刚才还盛气凌人的面色也瞬间罩上了柔和的暖光，乍一看，委实与刚才那条纤瘦的影子判若两人。
腾蛇眨眨眼，有些难以置信地瞧着面前的男人，错愕道：“速速接了孩子，贫道便告辞了。”她把孩子塞进男人的怀里，许是对突然暖化的空气有些畏惧，当即转了身意欲逃跑。
可是那回身之际，手掌却被攥住，死死地将指尖掐进了肉里。过分真实的疼痛，让她大为震惊，慌乱地回头，讶然道：“你抓着我作甚？”
“你终于回来了……”男人扑面而来，迅速将腾蛇圈进了怀里。因得他手臂里还有婴孩儿，这搂抱的姿势也委实滑稽的很。
腾蛇动动脑袋，蹭着他的肩膀蹙额，撑着手臂推开男人大叫：“你突然抱我作甚？吾乃女娲娘娘门下腾蛇是也，并非……”
男人好像听不见她的善意解释一般，只凝着一双咄咄逼人的眼神将她烧得外焦里嫩。
腾蛇有些慌神，当即捏了诀，腾空而起。
那男人碍于怀中孩子，伸手之时并未抓住她，两人往空中对望一眼，腾蛇便驾云遁入了云端。
她磕磕绊绊地回了丞相府，往厢房里一躺，一颗脑袋仿佛灌了浆糊。自到得西岐便总是遇见离奇之事，莫不是真有一个人和她长了一张酷似的脸？她不得其解，翻身又睡不着。正欲在堂下散散步理理头绪，却忽然闻得门外叫唤：“师公，子牙师叔有请。”
腾蛇拉开门，见哪吒门前稽首，遂小声道：“徒孙，你可知姜儿此人？”
哪吒抬眼，明显凝神地看了她一会儿，才回道：“说来凑巧，慧娘娘容貌与师公竟如此酷似。恐怕在场的众人皆有错觉，只觉师公本为女子。”
腾蛇暗想：我本为女儿身，不过为了方便使了障眼法而已。
“那姜儿是武王的妃子？如今身在何处？”
“慧娘娘一年前受申公豹的吸魂法，散了三魂七魄，如今却也魂归西土。”哪吒转了身，显然是对这个话题有些顾忌。
腾蛇见其不想外露，也只好三缄其口，蓦然跟了上去。心底却没来由的痛了起来，果真是悲惨之人，却也难怪被大家铭记。
二人沉默着行至前厅，腾蛇正欲探头问问姜子牙如今战况，也好在众将士面前装装脸面。却不想猛然看去，见大殿之上正端坐着一个男人，虽然换成了君王华服，但是那张脸却是记忆犹新。果真是那个认错人的男人找上了门，远远看去那面色却沉静的犹似一滩死水。
腾蛇胆颤，遂躲在哪吒身后，挑了一处不太起眼的角落站定。听哪吒回报：“子牙师叔，我把师公带来了。”
被点了名，逃跑委实有些掉价，腾蛇只好站出身，往堂下子牙处闪了个冷笑，说道：“今早本欲在西岐城外巡视，遇到点琐事有些耽搁，如今战况如何？”
“有劳师叔关切，如今魔家四将失了混元伞，自不敢轻举妄动。”姜子牙说罢扭身望一眼座上，介绍道：“此道者乃老臣师叔，女娲娘娘门下弟子腾蛇。陛下近日闭关，许是不晓得外界动向。”
“说来也巧，今早已经见过了仙家，一时错认还望仙家不要责怪。”姬发垂首，亮出歉意的眼神。
虽然看似温柔，但是眼底的光却是冷的。腾蛇轻轻点头，随即笑道：“无妨，贫道近日总被人认错。”
堂下之人互相对看几眼，便也不再纠葛，只谈军事战况不言其他。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相遇是不是太没有味道了？可是姬发那个慢性子，实在想不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再会手法。算了，就当是留个伏笔吧！
50
50、第五十章 龙光剑吐风云色 。。。
“仙家留步！”姬发走廊处叫住腾蛇，面上虽是一派祥和，但是骨子却透着股寒气。
腾蛇干笑一声，躬身道：“陛下有何贵干？”
“敢问仙家在哪座仙山修行，又修道多少年月？”姬发盯紧她的眼睛，眸子里干烈的光直烫的人四肢发麻。
“贫道久居灵山，修道却也有三万余年。”
“凡人肉体也可修行如此年月？”
“贫道不是凡人，乃白羽洞一条黑蛇，昔年受女娲娘娘照拂才得以修成正果炼出凡身肉体。”
“女娲娘娘可有提起姜碧落之人？”
“未有耳闻。”
如此一段恭敬有礼的对话，却也在不了了之里仓皇结束。腾蛇躬身告退，却听得姬发皱眉道：“许是物是人非，天意而已。”
总觉得他身上有股子怨气，腾蛇懒得消化他的心理，遂转了身往厢房去了。
刚行至门边，却见从背后袭来的一团影子，未曾低头便晓得又是融冬那孩儿在她这里找母爱。遂低下头，摸摸他的头发，认真解释：“融冬啊！我真的不是你的娘亲。”
“不，你就是！昨天晚上我看见了，你是女人！”融冬稚嫩的嗓音划破干净的天空。
腾蛇愣神一想，昨晚为睡觉安稳确实变回了女儿身，却不想这娃娃竟有这般眼力，将她的障眼法瞧了个透彻。
只好抿嘴苦笑：“娃娃！此等事怎可随意胡说。”
“融冬没有胡说，你和娘亲一样，胸前有两个圆圆的馒头。昨夜融冬摸了摸，和娘亲的感觉一样！”
腾蛇终于忍无可忍地俯□，火速捂住了他的嘴，刚要转身进屋好好教训他一番，却见廊子拐角处现出一张阴沉的黑脸。姬发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来，拽了她的胳膊，质问：“融冬所言可是事实？”
如此有口说不清的情形，腾蛇只觉后脊背发凉，透着冷汗咬紧下唇，嘀咕道：“这……很重要？”
“是！”姬发和融冬异口同声，并双双投来期许的目光。
腾蛇尴尬地呼出一口仙气，往身后的墙壁上靠了上去，求饶道：“贫道不过是不太方便，遂化作男儿身罢了，尔等何故咄咄逼人？”
听闻此言，融冬咧开嘴，笑得春光灿烂，当即拍着手，扒上她的大腿，一个劲“娘亲，娘亲”的叫个不停。
见此情形，姬发也露了暖洋洋的面色，笑道：“如此甚好，孤且放心了。”说罢转身走了。
腾蛇瞧着这条背影，只觉有什么东西正在脑袋里突飞猛进的生长。
午后阳光正烈，腾蛇被融冬缠得难受，便起身往姜子牙大厅去，假装讨论起战事。没说两句，便见令门官通报：“启禀丞相，有一道童求见。”
姜子牙唤其进殿，见一盘髻素袍道童往堂下一站，拜首道：“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门下黄天化拜过师叔。”
黄飞虎见儿子到来，列班在前，冲姜子牙解释：“此人乃末将长子。”
姜子牙大喜，免礼道：“将军有子出家修道，真是万幸。且问师侄，有何道法？”
“此番下山而来，有幸师父传两柄锤，宝器火龙镖，还有坐骑玉麒麟。师父要徒儿辅周灭商，听候师叔差遣。”黄天化一一禀报，态度谦和。
姜子牙自觉如虎添翼，遂命黄天化暂于父辈团聚，明日再行战事。
黄天化父子重逢，同回王府，置酒欢饮。黄天化在山吃斋，在府却要吃荤。并随黄家军头挽双髻，穿王服，带束发冠，金抹额。
次日上殿见众将，途径走廊，被懒起的腾蛇遇见，瞧了他一身打扮，笑道：“天化徒孙，你原是道门，为何便服忘本？见你浑身气息缭乱，定是乱了仙气。若要这般模样出战，恐怕凶多吉少。”
黄天化乃意气之士，听得腾蛇之语，虽则面上领命，却未见束发，只口言：“徒孙下山退魔家四将，故此如家将之装束发，此等并不属忘本。”
腾蛇晃晃头，无奈道：“魔家四将乃左道之术，你且小心。”
黄天化点头，拜过姜子牙出战。
腾蛇往姜子牙身侧一靠，小声提醒：“此战必败！你且不要抱太大希望。”
姜子牙不解，露了慌乱表情，复差哪吒出阵，从旁协助。腾蛇闲得无聊叫了祥云，踩着去看热闹。
但见战场之上，魔礼青观见一小将拎两柄锤，骑玉麒麟杀将而来，遂问道：“来者何人？”
黄天化冲天而来，大吼道：“吾乃开国武成王黄飞虎之子黄天化是也。今奉姜丞相之命，特来擒你。”
魔礼青听其口出狂言，当即大怒，摇抢甩步上前来取黄天化。如此大战，来往二十回合，却被魔礼青随手丢出的白玉金刚镯打中后心，直打得眼冒金星，跌下骑来。
腾蛇见其坠地不起，遂驾云而下，将他捞进云上，往哪吒那处传音而去，命其掩护他们撤退。
只见哪吒杀开风火轮，挡在阵前，于魔礼青杀得天愁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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