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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爱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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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打算回去呢,我就在美院附近。”
“具体在哪儿?不然我过去接你吧。”他十分热情。
我连忙推辞,“不,不用麻烦您了,我打个车,很快就到。”
“那好吧,你到了后再给我打电话。”
我挂了电话,心情复杂。
天晨在旁边问我:“怎么了,谁的电话?”
我没回答,只是叹了口气。
“我听你叫他傅老师……哪里的老师?”
“你猜是谁?”我问她。
“谁啊?”
“傅严。”
“傅严?”她侧头想了想,眼睛攸地亮起来,“天哪,不会是那个搞评论的傅严吧?”
我点头。
“不可能吧,真的是傅严?他怎么会给你打电话?”天晨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无奈地笑。
她上下打量我,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的陌生事物,“行啊,才几天没见,你居然连傅严都搭上了……这才真叫刮目相看呢。”
“哎,干嘛讲得这样难听!什么叫搭上了?我可没搭他。就是前两天想找人写篇评论,谁知道托来托去竟找到他那儿去了,之前我都不知道,昨天见了他才吓一跳。”我不悦。
“那你怎么说自己在外面?难道他找上门了?够可以的,昨天才见,今天就来找你。哎,我可提醒你啊,听说这个人挺不老实的呢……”她幸灾乐祸地笑。
我没理她,站到路边伸手拦车。
这里一向不好打车,来来往往的出租虽多如过江之鲫,却一律满座,真让人沮丧。等了半天,手都举酸了,才好容易拦了一辆空车。
我赶紧扯过天晨,迅速上了车。
她坐在车上,还在那里唠叨个不停,“哎……我说,尤加,你得好好跟他套套近乎,看他会不会愿意帮你……听说,经他手捧红的油画名家可是不少呢。”
“如果仅仅是套近乎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那么容易,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结交他呢。”我回她一句。
天下哪里有那样简单的事?我一向不信这个世上真会有免费的午餐。不付出点代价,别人凭什么愿意帮你?
到了我们住的院子门口,我一边从包里摸钥匙开门,一边跟天晨说,“你先别回去,跟我一起待着。”
“不好吧,他是来找你的,我在那儿坐着像什么?”
“少啰嗦,让你过来你就过来。”
“那……好吧。”
我拿出手机给傅严打电话。刚响了一下,立即就被接通,有人在那边说:“是尤加吧,你到了?”
“是,傅老师,我刚到。您在哪里?”
“我在东区这边,你住哪儿?告诉我地址,我自己过去就行。”
“西区326号。我在院门前等您。”
“好,一会见。”
我到院外等傅严,没多久,就看见一辆香槟色的车飞驰而来,停在我的面前。
傅严从车上下来,面带笑容,十分和蔼。
“傅老师,您好。”
“你就住在这里?”
“是。”
我们走进屋子,天晨听见门响,赶紧转过身来。
我介绍:“傅老师,这是天晨,我隔壁邻居,她画工笔花鸟。”又朝天晨使了个眼色,“天晨,这是傅严老师。”
天晨立刻笑靥如花,走上前来,主动伸出手,“傅老师,久闻大名。”
傅严也笑着点头,并和她握手问候,姿态娴熟,很有点轻描淡写的味道,显然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我请傅严在沙发上就座,我和天晨则分别拿了两把椅子坐在对面,作景仰状。
他环顾四周,对我那间破屋做了番详细的观察,然后突然问我:“你打算搬到哪里?”
这句话问得我莫名其妙,不由地看了一眼天晨,见她也是一脸错愕。
“为什么要搬?”我问。
“哦,你们还不知道?这里要拆了,虽然政府还没下通知,但估计也就是这个月的事,东区那边已经得信了,动作快的都开始搬了。”
什么?!这可真是个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我跟天晨一时都怔在那里。
我猛然想起前两天吃饭时隐约听见的谈话……原来当真是要拆迁啊。可是,为什么要拆呢?没有半点理由啊。
只听见天晨已经急道:“傅老师,您说的是真的吗?怎么我们这边都没听到任何消息?”
“当然是真的,据说这里属于违章建筑,政府早就想拆了,一直没下决心。”
“那我们怎么办?村里住着那么多人呢。”
“村民的房子不会受到影响,主要是拆这些租给艺术家的建筑,可能今后要统一规划吧。”
我也着急起来,说:“实在没有道理呀,我们住的地方又不影响市容,为什么说拆就拆?”
傅严耸耸肩,“没办法,政府的决定谁敢不服从。”
他好似不甚在意我们的烦恼,突然站起身,走到画架前看起我的画来,一边回头问我:“你的作品都在这里?”
我再是心乱,也唯有强作欢笑,跟在他身后说,“是的,近几年的创作基本都在这里。除了卖掉的几张……还有一些放在几个画廊寄售着。”
好容易看完所有的画,傅严回身坐下,兴致勃勃地问我,“你很喜欢画花和女孩啊?”
“是。”我点头。
“哦,为什么呢?说说你的想法。”
我暗想,我哪里有什么想法,我现在只想知道到底会不会拆迁?
他见我沉吟,以为我在措词,又说:“你的画很唯美,更注重色彩感觉,果然是出自临江画派,与美院毕业的学生完全不同。”
我强打精神,“是,我希望自己的画能给观者一种悦目的享受,不想表现过于沉重的东西。”
“这就是北派和南派的不同……像林凤眠当年的作品,也是清新唯美,注重中国意味。美院这里却例来强调现实主义画法……尤其是后来,那些自马训班毕业的先生们一统天下之后,油画作品就更是以灰调子的写实画为首……”他津津乐道地说着,声音抑扬顿挫,像是在做演讲。
如果是在平时,我会很感兴趣,我一向喜欢美术史,多了解此类常识对自己的创作也很有帮助,更何况他的知识渊博,见解独特,非常值得一听。
然而此刻,我却心急如焚,一点也听不进去,我眼下对这些遥不可及的东西完全不感冒,只想抓住最最现实的问题。
我朝天晨望去,想让她开口说几句话,以便能跟我相互唱和一番,想办法把傅严敷衍好,让他先回去再说。谁知道她只管自己坐在那里发呆,根本看不见我在拼命朝她使眼色。
我唯有硬着头皮亲自出马,待傅严说累了,停下来喝茶之际,我趁机开口道:“傅老师,您看我那篇评论……实在是太麻烦您了。”
“哦,那个评论啊。”他笑了笑,“你放心,没问题。”
我激动起来,刹那间忘记了拆迁问题带来的不快,语无伦次地向他表示感谢。
他摆摆手,“不用客气,举手之劳。对了,一起去吃个晚饭吧,正好还有几个朋友,大家聚聚……你们都是同行嘛。”
天晨闻言侧头看我一眼,我朝她苦笑。
“这个……傅老师,我们就不去了吧,你们朋友在一起,我俩去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一起去,刚才说好了的。走吧,正好也该吃晚餐了,就在这附近,很方便。”他站起来。
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推脱,只好也跟着站起来。
傅严冲我们丢下一句,“在车上等你们啊。”便打开门出去了。
我与天晨在屋内面面相觑,都觉无奈,却也只能从命。
结果那顿晚餐一直吃到晚上十一点才结束,席间人客众多,觥筹交错,简直疲惫不堪到极点。
我最怕这种陪吃的场合,无论怎样低调都免不了要喝酒,那些男人,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总是以想方设法骗女人喝酒为乐,你不喝就根本不让你脱身。天晨则更惨,她长得漂亮,性格又爽利,向来是此类酒席上的焦点,不知被灌了多少杯,到最后,走路都摇摇晃晃起来。
傅严也喝多了,不晓得是谁开车把他送回去,然后又有人也将我和天晨送了回来。
我不放心天晨,怕她夜里会吐酒,就将她扶到我屋里来,给她喝了杯浓茶,让她在床上睡下,自己勉强洗漱过,躺到沙发上歇息。
夜色渐深,乡村的夜晚格外安静,远远能听到隐约传过来的几声狗吠。
我想,这里真的是要拆迁了吗?明天起来,一定要去问问老李,看他有什么办法可想?或者,应该先去另外找个地方再说?可是,如今的房价,水涨船高,要去哪里才能找得到房租便宜又合适的住处呢?……
想着想着,慢慢抵抗不住逐渐袭来的酒意,终于沉沉睡去。
25
25、(二十五) 。。。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天晨坐在一旁,正用幽怨的目光看着我。
我被她吓一跳,连忙坐起身,“你怎么起这么早?”
“还说呢,你把我害惨了,我昨晚被灌了一肚子酒,到现在头还疼,而且,也忘记给小朋打电话了……他知道后肯定又得怪我。”她埋怨道。
我这才发觉自己的头也痛极。
正是醉酒之后那种很折磨人的痛,隐隐约约的,却又仿佛能够深入骨髓。
我忍不住以双手抱头,痛苦地呻吟一声,答道:“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也不能不去啊。”
“其实我最不喜欢同他们那种人凑在一起了。个个打着艺术家的旗号,可是没一个是真正画画的,不过都是些混子罢了。”她忿忿地说,“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他们却混得很好,比我们有钱,画也能卖得出去,实在没天理!”
我只觉口渴难耐,站起来找水喝,一边随口道:“世事往往就是这样,没天理的事情多着呢。”
“有道理。”天晨点点头,“不过,我怎么感觉那个傅严对你很有兴趣呢。”
“不会吧……他可能就那样,喜欢跟年轻女孩说话什么的。”
“不是这样简单,好色的男人我见得多了,可是他看你的眼神绝非如此。”
我笑,“你倒像是有多少经验似的,他看我是什么眼神?我怎么不知道。”
“你是当局者迷。他看你的时候,目光里有一种宠溺和激情,像是带着什么回忆一样,很不一般。”
“胡说八道。”
“不骗你,是真的。”
我懒得理她,拿起杯子又灌下一杯冷开水,这才觉得胃里舒服了许多。
“你对他……有什么想法吗?”天晨仿佛来了兴致,仍然追着我问。
“我能有什么想法,不过是把他当作一个有名气的师长罢了。”
“什么呀?我的意思是……想不想跟他走近点?”
我斜睨她一眼,“你说呢?”
她神色间带着些许遗憾,说道:“我觉得吧,唉……可惜他不够帅,否则倒是能考虑一下。”
我不禁叹息,这个天晨,就是喜欢长得帅的男子,岂知“色字头上一把刀”的说法,对女人来讲也是适用的。
“我例来有自己的原则,再怎么混,也绝不会跟有妇之夫搅在一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淡然道。
“是啊,他早就结婚了吧?”
“或许都结了不只一次了。”
“也是,像他那样的名人,离一两次婚是免不了的。”
“管他离了几次呢,总之,我对他没有任何兴趣。”
“可是他对你有兴趣啊。”
“那也没办法,大不了以后不再找他就是了。”
天晨忽然间笑起来,“哎……想想也真滑稽,男人对我们没兴趣吧,我们不开心,太有兴趣了吧,又觉得害怕。那么究竟要怎样才好呢?”
“没办法啊,这是个男权社会,女人出来做事真的很难,纯粹凭能力还好,有时候不得不出卖色相,就会遇到这种麻烦。别人对你没兴趣,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有兴趣吧,又得付出自己并不想付出的。总之很不容易。”
“不过,也有人比较长袖善舞,很会处理这种情况。我一个同学,就自称最擅于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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