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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爱你-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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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还要再开几天会么?”我根本不管此时还在小区里,周围人来人往,一下子扑到他怀里,问他说。
“我想你了,每天都拼命压缩会议日程,终于处理完毕,就提前赶回来了。”他拥住我,在我耳边说。
“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没一会,见你不在家,就出来找你。”
我靠在他胸前,将头埋在他怀中,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淡淡清香,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知痴痴地笑。
“走吧,赶快回家,想你了……”他低声说,揽着我往回走。
我是被他接电话的声音给吵醒的。
我懒洋洋地睁开眼,见他正靠在床头,一手揽着我,一手握着手机,面色不虞,虽然说话的声音不算太大,可是非常强硬,“……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绝对不会再有任何改变!”
……
“好了,我不想多说,这些都与我无关,以后请不要再打扰我!”他说着,啪地挂了电话,阴沉着脸不再作声。
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他的样子,似乎很生气。我很少看见他这样生气,除了上次我们吵架的时候。
或者,是他公司的事情?我惴惴地想。
这时,他发觉我已醒来,脸色稍缓,问我道:“醒了?”
我说:“嗯,怎么了?没什么事吧?”
他看看我,摇头道:“没事。”
我知他不想多说,便不再追问,起身去了浴室。
出来后,发现他依旧靠在那里,满腹心事。
我觉得浑身酸痛,又累又饿,可是见他这副神情,也不好意思提起。
我换了衣服,打算去厨房看看还有吃的没有,他在身后开口说:“尤尤,饿了是吗?”
“是啊,我午饭就没怎么吃,现在几点了?”
“快八点了。”
“我去煮点面吧,你想吃哪种口味的?”
“随便,你看着煮吧,我没什么胃口。”
“哦。”我转身看他,定是有令他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了,不然,他很少会没胃口的。
我没再说话,走去厨房煮面了。
等我端着两碗鸡丝面从厨房出来,发现他已经起来,正坐在餐桌前发呆。
我将一碗面放在他面前,又递上筷子和一杯水,自己也坐下吃着。
等我将自己那碗面几乎吃光的时候,发现他还一口未动,只是用筷子挑着几根面条,在那儿无聊地拨来拨去。
我叹口气,忍不住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朝我看一眼,仍然摇头,“没事。”
我再叹了口气,将空碗收到厨房,然后,坐在沙发上翻看画册。
既然他不愿意跟我说,我再问也没用。
他一直沉默地坐在餐桌旁,对着那碗早就冷掉的面,一声不吭。
屋里十分寂静,寂静到有些令人窒息,我默然坐了半晌,心里极不舒服,抽了支烟,却无任何好转,反而更觉郁闷。
于是,我站起来,走到门前,想去楼下透透气。
还在换鞋之际,他突然问我:“你去哪儿?”声音竟十分冷漠,与适才判若两人。
我怔了一下,才说:“不去哪儿,到楼下随便走走。”
“有人在楼下等你,是吗?”他冷冷道。
“你!”我猛地回过头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傍晚是谁送你回来的?”
我心头一震,脑子“嗡”地一声闷响,原来他看见傅严送我回来了!
可是,他这个人,也太有城府了!刚才居然对此事一个字都不提,分明早有不满,还能跟我柔情蜜意地缠绵半天,直忍到现在才发作。
实在太可怕了!他怎么会如此阴郁?
我呆呆地看着他,这一刻,连愤怒都忘记了。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眼神冰冷傲慢,脸上有明显的不悦之情。
我忽然发觉眼前的这人十分陌生,他不像是我深爱着的那个男人,更不像是那个抱住我说“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剩下你了”的男人。
我其实应该发作的,以我的脾气,哪里能够忍受他这样无谓的挑衅?
可是,也不知为何,我竟然一点也怒不起来,只是轻轻叹息一声,伸手拧开门锁,想要出门而去。
他却冲了过来,用力按住我的手,阻止我开门。
我没说话,怔在原处不动。
他忽然自身后紧紧抱住了我,将头埋在我的颈上,口里喃喃道:“尤尤,我错了,你别走……”
他的语气十分黯然,还带着一股不明所以的低落和消沉,我心里一软,禁不住返身轻轻搂住他的腰。
他揽我入怀,一边吻我的头发,一边低声说:“尤尤,是我不好,我又在胡说了,我嫉妒他,我怕我会失去你,我很害怕……你别生我的气,不要离开我。”
这话说得是那般忧伤,我只觉内心乱成一片,眼前逐渐模糊起来,哪里还有什么气可生?
临睡前,他的情绪似乎好了一些,捧着本书,靠在床头看着。
我洗过澡,从浴室出来,见他看得入神,随口问道:“在看什么书?”
他抬头冲我一笑,说:“《水浒》,看着玩的。”
“哦,这书是我的吧,你从哪儿翻出来的?”
“就在外面书柜里。对了,是谁送你的,看你还挺爱惜的,居然还包了书皮。”
“还能有谁?我父亲。”我淡淡道。
“是吗?很多年前的事了吧,这版本好像挺早的。”他惊奇地问。
“嗯,上小学那会,那时候学校里要求看课外读物,他就给我买了这本书。”我不觉感慨起来,“从小到大,他就给我买过这一本书,所以,我很珍惜。”
叶砚迅速看我一眼,神色似乎颇为怪异。
我没在意,只是笑道:“其实我不爱看《水浒》,比红楼梦差远了。”
他笑着说:“我觉得还好啊,我小时候很喜欢看。”
“这是本男人书,尽是打打杀杀,虽然豪气冲天,却没什么意思。而且,我跟你说啊,施耐庵这人肯定被女人伤害过,你瞧,他笔下就没一个像样的女人,不是潘金莲那种,就是孙二娘那样,还有,翻遍整本书,连一丁点爱情也找不到,书里的男人,要么不近女色,要么就是西门庆那种花花大少。所以啊,这施老头肯定不相信爱情,估计就没爱过什么人……”
我正侃侃而谈,却见叶砚停止翻书,怔在那里出神。
“怎么了?”我问他。
“啊。”他反应过来,“没什么,你继续说,我在听你讲话。”
“与原书相比,我倒是更喜欢以前看的,很早时候改编的《水浒》电视剧,尤其是武松血溅鸳鸯楼那一集,书上写的完全是无辜滥杀,可是电视里却让他和张都监的养女产生了感情,最后,那养女为了不连累他,跳楼自杀,武松在楼下伸手去接,那一幕,让我至今记忆犹深,真是太令人感动了。那才叫艺术,才有美感,你想想看,一个男人,再是勇猛无前,一生中也总会遇到一个真爱的女人,不然,实在有背人性。怎么可能像老施写的那样,水浒一百零八将,都只知吃喝打杀,兄弟情长,那岂不是一群同性恋患者了?”
我越说越激动,他却越听越发愣。
过了半晌,他突然问我:“对了,尤尤,傅严今天找你干嘛?”
我一怔,朝他看过去。
他正凝视着我,面色平静,眼神澄澈,不像是在生气。
我本想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可是,也不知怎地,一冲动,竟然脱口而出,坦白告诉他道:“他来找我,是想向我求婚。”
叶砚闻言一呆,身子僵在那里,目光也即刻暗淡下来。
我知他心意,却也只能装作没看见,若无其事地拿了刚才洗澡时换下的衣服走出卧室。
等我洗过衣服,晾好,又收拾完厨房,重回卧室时,发现他已经熄了床头的壁灯,躺下了。
我不语,也跟着熄灯上床。
我们谁也不说一句话,都只是安静地躺着。
我不知道他睡着没有,反正我头脑十分清醒,并无半点睡意。
过了许久许久,就在我渐渐开始有些困意的时候,突然听见他在身侧幽幽问道:“那你答应他了吗?”
我愣了愣,方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于是,淡淡地答:“我说我要考虑几天。”
他听后,不再作声。
我也不作声,闭上眼睛,没一会便进入梦乡。
58
58、(五十八) 。。。
第二日清晨,我醒来时,发觉他不在我身边。
侧耳听听,浴室里很安静,没有水声,我便下了床,转过屏风,走到客厅,发现他坐在阳台的摇椅上,一动不动,正望着窗外沉思。
我很少见到他这种沉思的状态,他一向都是笑嬉嬉的,即使是在我面前,也总显出心情很好的样子,戏谑调侃,无半点正经。更令我诧异的是,他居然在抽烟,举在身前的那只手里夹了根燃着的烟,有一股淡淡的轻烟正袅袅升起,直至头顶,又在晨光中逐渐散去。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抽烟,那天从罗姐处回来,虽然屋内烟头遍地,但是我未亲眼目睹,体会不到什么异样之情。不像此刻,他独坐抽烟的侧影,竟令我感觉凄凉。
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吧?可是,会是什么事情呢,竟然能让他如此反常?我在心中猜想。
我没惊动他,轻悄悄地转回卧房,去浴室洗漱后,又换了外出的衣服,打算去画廊转一圈。
我在客厅里换鞋的时候,他听到了动静,在阳台上问我:“尤尤,你要出去?”
我没抬头,“是啊,我想去画廊看看。”
“不是过几天才撤展吗?”
“嗯,我就是去看看,今天周末,说不定会有人来买画呢。”
“你不吃早餐了吗?”
“我去外面吃。”
他没再言语。
我也没言语,开门走了出去。
画廊其实没那么早开门,我在外面转了几圈,又跑到麦当劳吃了顿早餐,灌下一大杯滚烫的咖啡,然后才往画廊走去。
上午看画的人很少,玲子她们也都有事没来,我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对着墙上的画发呆,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我低头查看,却见是叶砚打来的。
他说:“尤尤,我在外面,你出来一下。”
我扭头向外瞧去,果然,路边停了他那辆黑色卡宴。
“好的。”我道。
我走过去,他从里面打开车门,我上了车,坐下,又顺手关上车门。
他侧头望我,我也转头去看他,他昨夜肯定没睡好,脸色很难看,疲惫不堪,眼窝深陷,嘴唇干裂。
见我看他,他朝我微微一笑,但是,眉头仍然紧皱,目光中也带着明显的焦灼和犹疑,那种脆弱的感觉,竟比前次我们吵架时还要令我揪心。
我问他:“你吃早饭了吗?”
他摇头,“我不饿,不想吃。”
我正想说话,他却伸出手,握住我的手,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尤尤,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我说。
“去了你就知道了。”他答。
他将车往郊外驶去,过了很久,驶到一个十分幽静的所在。
是一处二层楼的独栋别墅,依山傍水,面积不大,然而景致情调俱佳,有点像江南老宅。
他在门口停下车,对我说:“到了,下车吧。”
我跟着他走进门去,只见院子里种着很多花花草草,像是有人时时打理,生机勃勃,长得很好。
他从身上摸出钥匙,打开两扇沉重的木门,屋内空无一人,收拾得很干净,只是,有种凄清阴冷的感觉。
我站在客厅里左顾右盼,装修得很简洁大方,全无半点奢华。
沙发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张巨幅油画,我走过去细看,有点讶然,这正是他当年的毕业创作。
我回头寻他,他正在身后默不作声地凝视我。
“你这张画,不是留校了吗?”我问他。
“没留,我没同意。”他说。
“这是,你以前住的地方?”我疑惑。
“是,我来北京后置办的第一个家,父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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