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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惊呼，苏沫儿身形极快地闪到楚青面前，反手对着她的脸就是一掌。
同样的清脆，同样响亮，打得每个人心中震了三震。
最后，苏沫儿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到桌上，然后双手比划了一句话：“你们自由了！”


、离婚协议书（1）

羁傲然被打得有点懵，等反应过来看清楚文件上的字时，苏沫儿早已出了羁家大门。
“沫儿！”羁傲然大叫一声，整个人忽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一刻未曾停留，更没有时间去注意羁家众人的目光，人已经追了出去。
殷绍离是最后一个到，来看热闹的，正好看到羁傲然整个人“跑步”出羁家大门，顿时也傻了，连要进羁家都忘记了。
“发生什么事了？”他上前问，羁傲然不理他，只往前追，苏沫儿已经上了前方的计程车。
追不上了，羁傲然颓然地低头，腿一软，整个人坐在了自家门口。
殷绍离仔细看了他一眼：“你脸怎么肿了？”
羁家众人已经反应过来，追了出来，羁熬莹看了一眼殷绍离：“殷医生，看来你真要帮傲然好好检查一下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殷绍离跺脚。
羁熬莹把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你自己看。”
文件上面，写着一行大字：离婚协议书！
“我只是堵车来晚了一会儿，你们怎么就搞成这样了？”殷绍离忍不住叫了起来，“羁傲然，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最爱的是谁？！”
“都什么时候，大家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大少爷扶回去，要是让记者看到了成何体统？！”羁尚才跟在大家后面走了出来，看到这个场景立马就咆哮开了。
大家急急忙忙去搀扶羁傲然，关于殷绍离的问题，自然是没人去回答他了。
还好他除了看客以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职业是医生，接下来就是要为羁傲然做全身检查。
“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啊？”羁傲然有些懊恼地摸摸头，“一个当初走得那么决绝又忽然回来，一个跟你山盟海誓却走得这么洒脱。”
殷绍离忍不住说教起来：“不是她们的问题，是你问题好不好，你总得给个答案吧，你心里那杆天枰，到底是偏苏还是偏楚？”
“我和楚青是十年前的陈年往事，我对她怎么样，从法国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全部告诉你了，我没必要对你撒谎。”
“那就是偏苏了？”殷绍离叹口气，“那你为什么不跟她说？”
羁傲然叹口气：“上次那件事，我利用了她，我怕她心中还恨我。”
“她早就不恨了。”
“你怎么知道？”羁傲然一愣，“她告诉你了，她不是那么容易原谅别人的人。”
殷绍离忍不住想敲他脑袋：“我说不恨就不恨了，连我都不信？倒是你，既然心都在她身上，为什么一听楚青来了就把她一个人丢在花园里跑出去，你知不知道那很伤人。”
羁傲然忍不住叫起来：“殷绍离，你跟沫儿什么关系，她连这么细节的事情都告诉你？”
“我是她的主治医生！”有些话就要脱口而出，殷绍离想起了那个毒誓，生生又给咽了回去，“总之就是她无意间提起的。”
羁傲然垂头：“其实我以为她那天会说我们分开冷静冷静，或者索性跟我分手的话，所以那天不管楚青还是阿猫阿狗来了，我都会赶紧跑去客厅。”


、离婚协议书（2）

殷绍离听完这句就急了：“羁傲然啊羁傲然，你的聪明全用在赚钱经商上面了，拿十分之一放在自己女人身上就不会干这种傻帽的事。”
羁傲然有些不解：“我……傻帽？”
“废话！”殷绍离狠狠瞪他一眼，“阿猫阿狗来了你都可以急匆匆跑过去迎接，唯独楚青来了你要不急不缓地去，还要带着你家沫儿一起去，好歹你也是有两个女人的男人，你到底懂不懂女人啊？”
“说到女人，肯定没你懂。”羁傲然没好气地翻个白眼。
“虚心接受批评教育！”殷绍离跟个军长命令属下一样喝一声，“羁傲然你要是再不好好听我分析，你最爱的女人会再次从你面前走掉！”
羁傲然这才沉默下来，随即长叹一声：“你说！”
“你和楚青是什么关系？深爱痴爱了好久的男女朋友关系啊，就你和沫儿结婚前，不，结婚后你也还在心里存了她很长一段时间吧？”
羁傲然想了想：“算是吧，没见到真人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心里只有她。”
“不管是真的还是你自己以为的，反正沫儿是亲眼在法国见证了你和楚青相遇的过程，你觉得她会没点想法？”
羁傲然沉默。
“而且之前你们还有这么大的误会，本来那天她回来是要告诉你……告诉你一件事，告诉你她不恨你了，原谅你了。结果你干了什么，听到前女友来了，忙不迭地就跑去迎接了。”
羁傲然叹气：“是我的错……”
“是错就改，还是好同志。”殷绍离拍拍他的肩，“今天你看沫儿给你离婚协议书你就站起来去追她，就凭这个，我也相信你是真心爱沫儿的，现在改错还来得及。”
羁傲然深吸口气，苦笑一声：“来得及吗？念尔都十岁了，你告诉我一切都还来得及，你不觉得可笑吗？”
殷绍离一时语塞，接不上话来。
“这确实是个麻烦。”良久，他也叹了口气。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谁？”羁傲然问一句。
“我！”是楚青的声音，“爸爸和二妈三妈他们都很担心，想问问你的腿怎么样了，我可以进来吗？”
殷绍离忍不住笑起来，小声道：“瞧，人家都叫上爸妈了，你不让人家进来可不行了。”
羁傲然狠狠瞪他一眼，才对外面叫道：“进来吧，我没事了。”
楚青推门进来，前面站着的是念尔，一见到羁傲然和殷绍离，就跑进来叫：“叔叔……”
楚青赶紧拉着他，指指羁傲然：“念尔，错了，这个应该叫爸爸，叫爸爸……”
念尔迟疑了一下，看看楚青，再看看羁傲然，怯生生地叫了一句：“爸爸……”
羁傲然笑得不太自然，轻轻应了一声：“嗯！”
“殷医生，傲然的腿没事吧？”楚青看着殷绍离，“怎么忽然能走了呢？”
殷绍离想了想：“傲然的腿其实康复了，只是还有点心理影响，遇到‘很紧张’，‘很在意’的事情，就会跟刚才一样。”


、离婚协议书（3）

殷绍离话中有话，羁傲然拉了他一把，随即想了想，倒是松了手。
如果暗示可以让楚青知难而退的话，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就算让他养她下半辈子，不管她要什么，他都会尽力满足她。
除了爱，他什么都可以给她。
但是随即他有觉得自己有些混蛋，不管对方怀着什么样的目的回来的，现在证明念尔真的是他儿子，人家一个人在法国生孩子养孩子，虽然后来嫁人了，可当初一定是受了不少苦的。
这份苦，他羁傲然下半生用什么代价都无法偿还了。
好在楚青好似完全不懂殷绍离的话一样：“是吗，那刚才傲然应该是太紧张了。”
“是的，刚才沫儿丢下离婚协议书就这样跑出去，傲然太紧张，想要挽留她。”殷绍离索性把话挑明了。
“是吗？”没想到楚青只是淡淡一笑，“爸爸和二妈他们在楼下等我们你，傲然，我推你下楼吧。”
“不用了，我有遥控器。”羁傲然摇头，“你先下去吧，绍离还要收拾一下东西，待会我们一起下来。”
楚青犹豫了一下：“那好吧，我先下去。”
等她一走，殷绍离忍不住叫起来：“这女人是太傻太天真还是真的忍功一流，我刚才说得那么明白她都听不懂？”
羁傲然苦笑：“楚青那么聪明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听不懂你话中的含义？”
“那就是装不懂了？”殷绍离忍不住皱眉，“要是换了十年前的青青一定会跑过来直接掐我脖子，让我闭嘴，现在她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似地？”
羁傲然叹口气：“人都是会变的，十年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的性子。”
殷绍离摇摇头：“我宁可她还是十年前的青青，也不要变得和现在一样可怕。”
羁傲然刚要回答，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不由皱眉：“沫儿的？”
“快看看！”殷绍离什么都忘了，赶紧凑过脑袋。
屏幕上一行字：“离婚协议书已经给了，我不会再出现，你们羁家可以有能力在我不在的情况下办好结婚证，当然也有能力在我不在的情况下办离婚，有了协议书，应该会比结婚更容易，不要再找我。”
“哇，不是这么绝吧？”殷绍离忍不住叫起来，“这小丫头玩真的啊？”
“什么玩真的？”
殷绍离想了想：“对了，女人说不要找她就是让你去找她的意思啊，女人一向都是口是心非的，不然给你发这个信息干嘛？”
羁傲然苦笑：“我还有什么资格去找她？”
“你是孩子的爸爸，当然可以去找她。”
“是孩子的爸爸？”羁傲然不解。
殷绍离赶紧捂住嘴：“那个啥……我说你是念尔的爸爸。”
“是啊，就是因为有了念尔，我才没有资格去找她。”羁傲然脸色一黯。
“管她呢，先留住她再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们两个人坐下来也许会有好办法啊。”
羁傲然迟疑了一下：“好像也有道理。”


、沫儿失踪（1）

殷绍离推着羁傲然来到羁家一楼大厅，无视围坐的众人，直接往大门而去。
“傲然，你要去哪里？”羁尚才在他们身后叫喊。
“我们……”殷绍离转个头，羁傲然冷声道，“绍离，我们走就是了。”
楚青手上拿着冰袋，之前在敷脸，此刻也坐不住了：“傲然，你是不是要去找苏沫儿？”
面对楚青，羁傲然还是有几分亏欠的，所以总是冷情不起来，此刻，他转过头，对楚青点点头：“是！”
楚青迟疑了一下，拉过念尔搂在怀里，良久，喃喃地道：“是，总要去找回来才对的，去吧，早点回来，我和念尔都在家等你。”
羁傲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也知道她是用儿子来引起她的恻隐之心，但是该死的她确实成功了。
“我知道了！”他点点头，叹口气，往门口而去。
“爸爸……”念尔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羁傲然叹口气，按一下遥控器转了轮椅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脑袋：“爸爸很快回来。”
虽然这种感觉还很陌生，不过既然已经证明了念尔真的是他儿子，他也应该尽做为父亲的责任，尽量和他培养感情。
叹口气，又转了轮椅，往大门口而去。
世间安得双全法？
羁傲然和殷绍离上了车子，往苏沫儿下榻的饭店而去。
“为什么会没人？”羁傲然忍不住咆哮，“绍离，你不是说之前早就查清楚沫儿在这里的吗？”
“之前是这样，但是刚才她搬走了呢？”殷绍离没好气地道，“以沫儿这么聪明的脑袋，当然知道羁家肯定会查到这里的，难道还不赶紧搬走啊？”
羁傲然咬牙：“殷绍离，是你让我追的，你帮我想办法！”
“做人不能这么无赖的！”殷绍离叫起来，随即脑海中灵光一闪，“我想到一个人了，她也许知道沫儿去哪里了。”
“谁？”
“伊诺！”
羁傲然瞪他一眼：“也不知道这闺蜜真的假的，沫儿的行踪她怎么会知道，分明是你自己想找借口联系人家。”
“懒得理你，我打电话先。”殷绍离翻个白眼，去一旁打电话。
羁傲然也打电话：“帮我查少奶奶经常去的地方。”
殷绍离走了回来：“你往组织里打电话没用的，我前几天查过了，我们在车里装的跟踪系统都被动了手脚，每次沫儿出门那段时间会自从设成到超市或者商场，事实上我们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