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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情陷魔君:引魂之庄-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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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白无及看了他一眼,轻声叹息,缓缓出了门去。
浮云收拾了药碗,也默默地退下了。靳天择仍然冷着一张脸,一动没动,杜蘅偷偷看他,心头隐约不安:“你还不去歇着吗?”
“你还没吃饭,想吃什么?”他不答反问。
杜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肚子很饿,“吃什么都成。”
他唤来灵玉送饭,等它吃完,这才慢慢起身,“记住你答应的,从明天开始,要一步不离跟着我。”
杜蘅怔住,不记说话,他已经走了。她一个人缩进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回想起在悬崖边上的靳天择,沉郁、痛苦、绝望……又不甘心绝望的样子,她就止不住心里阵阵绞痛。这是怎么了?对这个靳天择,她根本犯不着这样,她根本犯不着这样,她与他萍水相逢,甚至有敌对关系,为什么她常常会因为他,而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她深深恼恨,觉得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一时无法安静。知道进入后半夜,她才迷糊睡了。
清晨醒来,她下楼便见到靳天择站在厅内等她。他很安静,从不曾如此这般安静,初见他时的那些焦躁苦闷,已经被深深地隐藏,脸上完全没有了痕迹。
他伸出手来,等待着她走过来。这个动作,越来越习惯,越来越自然,看着那只手,似乎远远地就能感受到宽厚手掌上的温度,微微灼人。杜蘅心头一跳,犹豫了一下。
“过来。”感觉到她的犹豫,他低沉地开口。
杜蘅认命地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连连自我安慰,他是个瞎子,可以原谅可以原谅。
一接触到她,靳天择立刻握紧了手,一言不发,便往外走。杜蘅跟在他身后,不一会儿便进了梵音阁。白无及坐在厅内,正在静候。屋外廊檐底下,庄颜、应准、景忪都到了。福禄寿站在门前,正在张望。木屋周围的芳草上,也站了不少人。杜蘅仔细一看,赵志刚,红尘,春分,周正,甚至甘浅浅都来了,不由微微一愣。
靳天择径直进了屋内站定,吩咐道:“福禄寿,你守正门。庄颜、应准、景忪,各守一方。其余人,站到阵法之外!”
众人各自归位,他方才叫道:“关门!”福禄寿立刻将大门关上,四下里安静下来。
白无及道:“现在开始吗?”他对靳天择说话,眼睛却看着杜蘅,唇形微动,似乎在说,你的气色好多了。
杜蘅不禁微笑,也动了动嘴唇:“谢谢。”
白无及想笑,却又忍不住了。靳天择面色微沉,竟然有微微的不自然,拉着她道一旁坐了,这才说道:“白无及,你要我怎么做?”
白无及收了脸色,认真道:“一会儿我为你施针,真气运行,要按我说的去做,来不得半点差错。”靳天择微微点头,对着杜蘅道:“你去打开机关,我们去暗室。”
杜蘅微怔,没有去看白无及诧异的眼光,站起身来打开暗室的门。三个人下到暗室中,靳天择又道:“阿蘅,点灯。”
杜蘅找出火折子,将南面墙上的火把点亮了。暗室里光影绰绰,立时显得有几分阴幽。杜蘅突然觉得气闷,不由自主地喘了几口气。这个暗室十分封闭,当初她第一次见到靳天择便是在这里,与他在黑暗中过招。想不到这么快又进来了。只是这一次是为他治眼,而非兵戎相见。杜蘅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暗暗地在昏暗的灯光里打量这暗室。
白无及微笑着递过一个小巧精致的瓶子,轻声道:“这里空气不好,你拿着这个胸闷就吸两口。”
杜蘅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连声道:“多谢白公子。”
白无及摆手示意,回到靳天择身后,二人坐下,他便打开药箱,开始施针。那细如发丝的银针,一针一针地扎下去,令杜蘅心惊肉跳,觉得靳天择在受无尽的折磨。仔细去看他的脸色,只觉得他平静如常,唯有眉间微微跳动,细汗密密涌现,才能体现他此刻的痛苦,非比寻常。
杜蘅捏紧了手,专注地看着他,很想开口问,却又不敢贸然打扰。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安静得令人心慌意乱。杜蘅坐得久了,又站起来四下乱看。这暗室与上面的房间似乎一般大小,四面墙壁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她百无聊赖地用手指在墙上乱划,突然觉得这光滑的墙壁上,似乎凹凸不平,她忍不住好奇地凑过去,细细地察看,蓦然发现这些不平的墙面上,似乎有些若隐若现的暗线,画着什么图案。她立刻取下火把,举到跟前。火光闷动,对面墙上杂乱无章的暗线,恍惚勾勒出一幅画来。杜蘅暗吃一惊,正想上前再细看,却听白无及道:“阿蘅!”
她立刻回头,只见他已经起身,正在打量她。
“好了?”她又惊又喜,连忙迎上去问道。
“他在运气你不要打扰他。我们先上去等,如何?”
“好。”她连忙放下火把,打开了机关,北面的大门缓缓开了,白无及惊讶道:“不是从刚才下来那里出去?”
杜蘅笑道:“刚才那个是入口,只能出不能出。这个才是出口,只能出不能进。”
白无及叹道:“当年建这梵音阁的人,真是个人才。”
二人走出门去就见到应准站在门前。“白公子,”他恭敬施礼,白无及略略一怔,低头叹道:“原来是你。”
应准道:“在下应准,见过白公子。二位请到厅内用茶。”
白无及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淡淡笑道:“四年前惊鸿一瞥,一直在疑惑阁下的身份。想不到今天会在这里见到你。”
应准眼中略有诧异,说道:“白公子过誉,四年前的事,情非得已。想不到白公子如今还记得。”
白无及笑道:“你帮了我,我怎么会不记得?当年在剑天阁内如果没有你相助,我怎么可能那么快能脱身?!应管家一身本领,在下十分佩服,只是后来一直无缘相见。没想到,你居然来了流云山庄!以你的人品武功,怎么会甘心做一个小小的云居管家?!”他的话别有深意,似在问,你来这儿,定然是别的目的了?
杜蘅心头一跳,不由自主地朝应准看去。他神色平淡,轮廓仿如刚石,硬声道:“白公子多心了。我既然来了这里,就决定要助庄王一臂之力。除了安于职责,别无他想。”
白无及轻叹一声,淡淡道:“靳天择有本事,你们三个人,各有特点,却都能忠心于他。看不出一个冷漠狂傲的人,居然如此得人心!”
应准道:“庄主虽然狂放不羁,但为人言而有信,从不做虚妄之事。白公子与我家庄主多相处些时日,自然明白。”
白无及笑道:“看你们就知道靳天择不是一般人了。他这次治疗眼睛,还要花费些时日,你们要辛苦了。”
应准眉头轻皱,犹豫道:“在下……有一句话,很想请教白公子。”
“哦?应管有话不妨直说。”
应准抬眼看着他,刚石一般的脸色,似乎绷得更紧,“庄主的眼睛,有几成把握可以治好?!”
“嗯……”白无及沉思道:“他的眼睛只是练功时控制不了真气,而令血气逆行,可能同时又受了很深的刺激,才让他突然失明。但他的眼睛组织,并没有损坏,想必这些年,你们也花了不少心思,寻药寻方来为他保眼。”
压准神色微沉z,说道:“为了他的眼睛,庄颜的确花了很多心思……但是一应准神色微沉,说道:“为了他的眼睛,庄颜的确花了很多心思……但是一直不见大好。庄颜不敢轻举妄动,唯恐失败。当初我们找到云初雪尸体时,他只远近地看了一眼,便突然狂性大发,我和景忪联手都治他不住,好在福禄寿赶来,他分了神,才被庄颜用药迷晕。不然……我们真不敢想象,会出现什么状况!
杜蘅都暗暗抽气,沉黯着没有说话。
应准叹气道:“他醒来后,眼睛就再也看不见了。这些年我们想了无数的办法,他都时好时坏。一时要治,吃遍了各种药,一时又不治,只是发狂。一年以后,他才慢慢恢复平静,但对自己的眼疾,却连半个字也不提。也许能支撑他到现在的原因只有一个,他相信,云小姐还活在这世上……”
杜蘅的心,又抽痛了下。
“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多话?”冷漠低沉的声音响起,应准蓦地一惊,连忙后退一步道:“庄主,属下失言了。”
靳天择缓缓地走出来,冷冷道:“既然你失言,明日就不必再来。”
众人一惊,应准连声道:“庄主!你治眼事关重大,梵音阁不容有失!属下……”
“我不想有个话这么多的人在身边!走。”他毫不留情面,字字冰冷。
应准面色一顿,立刻诺诺退了。杜蘅心头乱跳,转头去看他,只听白无及道:“刚才运气觉得如何?”
“嗯。”他淡淡地答,却唤道:“阿蘅。”杜蘅认命地走到他身旁,立刻被他抓住了手:“你忘了跟我说过的话。”
杜蘅呆了呆,是,他要她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于是喃喃笑道:“我没忘。就是……看你在运功,所以不便打扰。”
“你只要记住我的说过的话,别的都忘了。”他冷冷地命令,抓住她的手,紧了紧。
杜蘅求救似的看了看白无及,他低头淡笑道:“靳庄主不必紧张,阿蘅也是为了你好。我只是觉得你运功时,最好没有人在旁边,以免误了医治。今天只是第一天,以后越到后面会越难受。直到气血全部打通,毫无阻滞时,就大功告成了。”
“有劳赞心。”靳天择冰冷的语气,略有缓和。
“我不过略尽绵力,关键还是要看你自己,能不能熬得住。”白无及平淡的眼光,忽然有一点别样的光彩,“以靳庄主的功力,我相信你要打通气血,不会太难。”
他没有答话,拉着杜蘅道:“陪我回去。”
“啊?!”杜蘅有一分失落,她还有话想问白无及呢,这就走?
靳天择面色微沉,拉着她就往前走。忽然见到庄颜上前来说道:“庄王!应准走了,谁来守北位?”
“调赵志刚来!”
庄颜皱眉,暗暗看向杜蘅,又道:“赵志刚武功不及应准,况且他心思粗放,终究不够细致,在外围比较妥当……我觉得……”
“不用说了,我不想再重复!”他冷冷地打断。
庄颜对杜蘅微微皱眉,示意她讲话。杜蘅微怔,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只得无奈小声道:“其实庄管家的话也有道理,毕竟……现在医治你的眼睛要紧。应管家也是为你好,最多你罚他,以后上来不许讲话,除非你允许,如何?”
靳天择沉默了。
“嗯,你也知道,他们个个都关心你的,干嘛老绷着个脸?”杜蘅心里戚戚地,这男人明明感情丰富,却老是硬梆梆的。于是嘻嘻笑道:“好了,好了,就这样。你也不希望正治得高兴呢,这边杀过来一个人吧?”
白无及失笑,就连庄颜也忍不住,却只是低了头。靳天择大步往前走,边走边道:“明天让他上来!”
杜蘅被他拖着,只得回过头对着庄颜看了一眼,看到她眼里没有喜悦,却有一丝忧伤一闪。她连忙转过头,心里莫明有些堵。
一连几天,梵音阁里的医治,都十分顺利,没有预期的困难,也没有人来捣乱。每次进了暗室中,白无及为靳天择扎针施药,杜蘅无聊之时,就看着那墙上的画发呆。那画极其简单,如白描一般,框框圈圈,不成章法,似乎没有什么玄机。她心中暗想,这些图案也许是建这暗室时,不经意形成的。
靳天择运功的时间越来越长,杜蘅不敢再擅自出去,只能坐在一旁静候,有时候他难受时也会呻吟出声,眉毛皱得死紧,仿佛在强忍着痛苦。每当这时,杜蘅就觉得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白无及便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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