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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灰色中，除了死亡之外，就再无其它。

禁禁：魂之挽歌……

第六百三十三章绝望以及……曙光

在当初最终联盟战役厮杀最惨烈的地段，无数不甘死去的亡者诅咒这世界诅咒着自己，强烈的怨恨让他们得以滞留在人间，但同样也将他们扭曲成遗忘过去的荣耀和使命、只被仇恨所驱使着将所有生者都拉入自己怀抱的邪灵，而他们所栖身的这块区域也化作了一片没有任何生机的绝地。

死亡沼泽……

这个被遗忘的国度中永远保留着冰冷、湿黏的冬天，迷雾中只有枯死的草丛和腐烂的荆棘，以及在死水中沉寂的亡者。

它们吞没一切，容纳一切，不管是精灵、人类，还是半兽人，只要是生者跌入那代表生与死界限的水面，水中的亡者就会将他们拉入死亡的深渊之中。

没有人能够命令他们，即便是同样是亡者的戒灵，也只能够在他们之中穿行。

但是当索伦夺回至尊魔戒，原本认知的一切都改变了。

至尊之戒可以控制所有的一切生灵，这些本就因为怨恨而残留的亡者更是完全无法抵抗，不过由于这些亡灵没有在现世活动的躯体，他们并不能够和亡者之路的死灵一样变作大军加入战场，但是被黑暗魔君赋予了呼唤亡者权利的安格玛巫王找到了另一个使用它们的方式。

凭借支配死灵的力量，他聚集了死亡沼泽的无数幽魂，然后以此为祭品发动了禁忌的咒文：魂之挽歌。

原本这个咒语应该是留给可能出现的大型联军，一击摧毁中土聚集起来的所有希望，但是在看到奥斯吉力亚斯中那足以阻挡他的进攻路线许久的强大军队，他提早的释放了这禁忌的一击，也理所当然的取得了足够辉煌的成果。

法拉墨在奥斯吉力亚斯驻守的刚铎守军，哈尔达从洛思萝林带来的两百精灵射手，属于萧岚的两千女皇卫队和三万的异形，以及从瑞文戴尔出发的一百余精灵骑士，这只被寄托了巨大期望也的确足以举足轻重、属于精锐中精锐的大军，居然就在一个照面之下被巫术堡的一个咒文全歼，除了葛罗芬戴尔现出真身遁入幽界，女皇姬拉及时的消去身形逃入梦界，甘道夫发动咒文保护住自己和一旁的刚铎将军法拉墨以外，包括精灵精灵首领哈尔达在内的其余所有人无一生还。

在这之中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葛罗芬戴尔的那一箭确切的伤到了巫王，让他谨慎的没有追击无心再战直接逃走的四人。

但是纵使如此，原本占据上风的战斗变成单方面的屠杀，曙光将至的希望变作一片黑暗的绝望，这个消息对联军的士气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在白城看到这惨烈一幕的士兵们沉浸在难以置信的恐慌中，后续的影响甚至更比这场战斗本身的打击更大。

也就是在这样几乎化作实质的绝望中，巫术堡大军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的渡过安度因河，一路浩浩荡荡地越过了佩兰诺平原，将刚铎首都米纳斯提力斯团团包围。

而或许是因为自己需要养伤的缘故，巫王围而不攻，只是命令手下向白城弹射巨石和之前阵亡的刚铎战士的头颅，同时派其它三个戒灵骑着飞兽在白城上方盘旋呼啸，让白城守军感到恐怖和绝望，彻底摧毁他们的反抗意志。当巫师王察觉到城内本就低落的士气降至极点，他这才下令展开全面的攻城战。刚铎倚仗坚固的城池和被远古的咒文守护的城门顽强抵抗：敌方的攻势从未停歇过，巨大的攻城塔不断推进，投石器不停的抛投致命的巨石，但从城墙上落下的飞弹和短矛密如雨点，几个被围住的塔楼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或者突然像火炬般燃烧起来。城门两边的城墙前堆满了武器残骸与尸体，但是更多的敌军正在疯狂地向城下前进……

然后，巫王再现了。

一起出现的还有名为“葛龙”的攻城锤，它是在魔都黑暗的铁匠工坊里花费很长时间用黑钢打造而成的，形如一头在贪婪捕食的巨狼，具有摧毁万物的魔力。几只巨兽拉着它前进，操纵它的则是魔多独有的披甲食人妖。

在守军惊恐的注视下，攻城槌伴随着巫王的咒文撞击了三次。巨大的声响如同闷雷一般响彻全城，被远古咒语守护的城门挺住了两次攻击，但在最后一次有力的撞击下，一片灼人的火光伴随着低吟的周围迸溅，刚铎的城门在一瞬间崩裂了，炸成碎片，然后轰然坍倒。

戒灵之王就在飞龙上，在火光的映衬下，他黑幽幽的人身影显得特别刺眼，甚至成了一个夹带着让人绝望力量的庞大形体。他飞过刚铎从未有敌人经过的城门拱道，人们望风而逃……

只有一个人例外。

在葛罗芬戴尔以一己之力阻挡敌人，给其他人争取退守第二道城门时，甘道夫毅然的阻挡在了戒灵之王的面前。

“退回去！”巫师说，那庞大的黑影停了下来。“回到深渊去！和你的主人一起消亡吧……给我退！”

黑骑士掀开兜帽，在兜帽底下，他竟然戴着皇冠，但却没有人能够看见他的脑袋。火光射穿他头部应该在的地方，融入他黑暗的无边无际的身体，鬼气森森的笑声从隐形的口中传了出来。

“你还不知道死期已到吗？”他说：“老家伙，这是我的时刻！”

话一说完，他就高举长剑，火焰从刀刃飞溅而出。甘道夫的额头冒出细汗，他举起法杖抵挡巫王这没有花哨、纯粹就是硬碰硬压过来，化作实质念力重重压下的骇人意志。

但或许是他在竭力的战斗中已经耗力过多，又或者是他在之前的魂之挽歌中失去了信心，这一刹的交锋以他手中的法杖“砰”的一声炸裂分出胜负，巫师本身也被碰撞的巨大力道从影疾的背上摔落，而就在他准备拔出腰间的敌击剑格兰瑞抵抗到底的时候，戒灵之王开口说道，“你们已经失败了，人类即将灭亡……”

这句言灵本身就是一个诅咒，甘道夫的身体猛然就是一僵被压倒在地，巫王高举起手中邪恶长剑准备赋予致命一击，自顾不暇的葛罗芬戴尔则在远处焦急的高喊出声就在那一刻，在城中的某个庭院里，一只公鸡扯开喉咙啼叫；它尖利、清澈的啼声划破了咒语和战火，欢迎这笼罩在死亡中的清晨到来。

似乎是为了回应这声响，从远方传来了另一种乐音──号角声、无数的号角声。

洛汗的骠骑终于赶来了！

戒灵之王在这刹那迟疑了一下，甘道夫趁机站起身来拔出宝剑，精灵贵族手中也挽起破灭之矢，知道机会已经丧失的巫王转身离开，向着新来的那足够让他重视的敌人疾飞而去。

并不仅仅是洛汗的骠骑，还有一只虽然只有不到百余人，但是气势比六千骠骑更加强大的骑士。

为首一人看起来非老亦非少，头发如同破晓前的阴影一样黑暗，上面套着一个小小的银冠。他的双眸如同清澈的傍晚一样的灰湛，其中隐隐透出星斗般的光芒。他的身后则是两名无法分辨年纪的高大男子，几乎没有任何人可以分辨他们之间的不同。他们都是黑发灰眸，拥有精灵般俊美的脸孔，银灰色的斗篷下穿着闪亮的练甲，除此以外，每个人都佩戴宝剑、长枪和弓箭，披着暗灰色斗篷，看起来饱经风霜，却又有种王者之气，洛汗国的骠骑在他们身边像是小孩子一样。他们全都脸色阴沉，看起来像是海边经历大风大浪的岩石一样深不可测……

“是爱隆王，还有他的两个儿子！”甘道夫高喊起来，洪亮的声音传到白城的所有角落，“洛汗的援军到了，登丹游侠和瑞文戴尔的骑士也赶来援助！”

“战斗！胜利将属于我们！”

第六百三十四章奇袭与血战末日：巫王的预言

瑞文戴尔的爱隆王，他那两个母亲是凯兰崔尔女儿的儿子，以及每个人都拥有与阿拉贡相当实力的登丹游侠，这支仅有将近百人的部队与洛汗的骠骑军一起出现，但是带来的威势和震慑力却是一点不输甚至还有反超。

两军大概是在前来刚铎的路上相遇，然后就这么一齐的在黎明时刻，伴随着撕破黑暗的曙光震撼登场。

仅仅六千对整整十万，兵力的差距如此悬殊，所有人都看到了自己心中的末路，但是他们没有一个在此任何退缩，因为他们的国王就在他们的前方希优顿那老态龙钟的身躯挺的笔直，恢复了自信尊贵仪态的他挺着胸膛，大声呼喊，这是人类所发出过最清亮的声音：“勇往直前，不惧黑暗！奋起吧，洛汗的骠骑！

矛将会折断，盾会被击穿！

挥剑之日，洒血之日！冉冉旭日正在升起，吾等尔将浴血奋战！”

话一说完，他奋力的吹响了一只巨大的号角，连号角都抵受不住这力量而炸成碎片。骠骑全军的号角都在同时回应，交织成一阙壮烈的交响曲。这震耳欲聋的号角声，像是天雷疾电一般席卷刚铎的平原和山丘。

“全军冲锋！冲向毁灭，冲向世界的末日！”

骠骑王对雪鬃大喊一声，骏马立刻撒开四蹄狂奔。他身后的旗帜在风中飞舞，白色的骏马在绿色的草原上驰骋，但连这旗帜都追不上他的冲势。骠骑全军万马奔腾地紧跟在后，骠骑王仍然一马当先地冲向敌人。伊欧墨紧追不舍，头盔上白色的马尾在风中翻飞，第一马队来势汹汹，但还是都赶不上希优顿。他高举黄金的盾牌，反射出万道金光，座骑的四蹄彷佛都被绿色的火焰包围。他看起来像是万夫莫敌的狂人，列祖列宗的血液都在他的体内沸腾，就像是主神之战中的骑神欧罗米一样威风凛凛！

黎明的确降临了，曙光和南方的海风一起来临，让黑暗退却，魔多的大军忐忑不安，军心动摇；他们不停逃窜、束手无策地接受愤怒的骑士制裁，有些死在长枪下，有些死在马蹄下。洛汗国所有的骠骑唱起雄壮的战歌，同时毫不留情地斩杀敌人，因为这是他们最辉煌的一战。他们震耳的歌声随风飘送，进入动荡不安的王城中。

但是，也仅此而已。

带队攻击刚铎的，并非是半兽人的酋长，或是什么无知的盗匪，而是著名的安格玛巫王。

在骠骑大军的冲锋下，原先意气风发的攻城部队虽然在将领的指挥下组织起了防御，但是骑士冲锋的威势这一刻甚至盖过了索伦施加给他们的恐惧，半兽人就像是被驱赶的猎物一般四处奔逃，洛汗的骠骑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地斩杀敌兵，但他们并没有完全击溃敌方的攻势，也还没有夺回正门，许多敌人依旧占据着门前的区域，战场的另外一边挤满了未受一丁点损伤、并且更强大更整齐的无数敌军那是南方哈拉德人的骑兵，以及来自巫术堡的真正精锐。

只要指挥官不是白痴就不会让骑兵加入攻城，南方哈拉德人的骑兵集结在酋长的旗帜下，其中更有十数头和移动堡垒一般、身上背着塔楼的巨大猛犸，终于等到了战斗机会的哈拉德林领袖爆吼一声，展开那面在腥红大地上飞舞着一只黑蛇的旗帜，立刻率领精锐的战士冲向洛汗的部队。

同时出动的还有巫术堡一直没有出动的精英，魔多缺什么都绝对不会缺少炮灰，集结在此的他们根本就有加入城墙争夺的消耗战，而是养精蓄锐的等到了可以全力出手的机会，黑盔黑甲的恐怖骑士高举这森寒的斩马刀开始冲锋，同样全身披甲的强壮兽人高举超长枪齐步向前，手持巨弓的堕落射手开始洒落带着诅咒光芒的致命箭矢……所有人的眼中都绽放着让人不寒而栗、宛若来自地狱的猩红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