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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二之荼蘼落尽-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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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的?我还就不信了。”夷则随手拿过身旁的包裹,抖开拿出一件外裳,“先换药,再穿衣服。”
打开包扎的地方,经过昨晚夷则的治疗,创面已经愈合了不少。“功夫没白费,伤口好不少了,再过几日……”话还未说完,便发觉阿阮已经昏昏欲睡。不是才醒么,定是昨日所中之毒开始生效了,夷则想到。
替阿阮换好衣服,夷则随便的弄了下阿阮的头发,原本就有些散掉的辫子,被他那么一弄就更显杂乱了。那些花啊,朵啊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摆弄,干脆全部都插到了一侧的发髻里,两支辫子更是编的粗细不一。
“唉,真是比剑法还难……”夷则宽大的手掌在阿阮的乌发里忙碌着,嘴巴里还咬着她的发绳,眉头干脆皱成了一个疙瘩。
“哎哟——”迷迷糊糊的阿阮叫了一声,“夷则,你在做什么啊,你弄疼我了……”
夷则闻声一愣,确实自己的手正紧紧的拽着阿阮的一缕头发,“我,我……不是故意的。那个梳头真是比练剑还难。”
阿阮伸出右手朝头上摸了摸,“简直是媒婆的发式啊……”
“唉,算了,就这样散着吧。”夷则松开手,“其实,阿阮散着头发的样子也很好看。”
收拾了一下,夷则化出剑指,凝结气晕,试了试,药力已经过去,可以使用传送术了。于是将众灵兽圈在一起,画出一圈法阵,抱着阿阮从旧庙传送了出去。一段光景之后法阵像一阵风一样,降落在长安略偏僻的一条街的一所大宅子里。
“阿阮,可还喜欢这里?”夷则将阿阮放到床上,伸了伸早已酸麻的手臂。
“嗯,又漂亮又宽敞……”阿阮无神的大眼睛转了转,很快又微闭着想要睡去,“夷则,为什么我总是感觉很想睡觉?”
“嗯,就是流血有些多,身子太虚了。想睡便睡吧。”夷则将阿阮身后垫上了枕头,他不想告诉她中毒的事情。心里思量着要暗自潜入皇宫一趟。
晚秋时节,百草谷漫山遍野开满雏菊,一片片苍翠的璧盘托起莹洁如玉的白色,暖意盎然的金色,连成一片金玉满堂相衬在满山深浅不一的殷红与黄绿之间。一个身着轻甲的女子正挎着竹编的小篮,俯身采菊,淹没在无尽的花海里。最是那轻笑时额间刘海的浮动,水灵灵双瞳上微挑的剑眉,都让膝下的花儿低了头。
“采够了满满一篮,晒干了泡茶喝可以去火。无异他们来了,让他们多带些回去。”闻人自语着,嗅了嗅满篮的清雅,红润立刻爬上了脸颊。“好久不见,见面该说些什么呢?”
携着满篮的芬芳,闻人走在回营房的路上,迎面而来的是大师兄秦炀。
“师,师兄。”闻人停下脚步,捋了捋额前的头发,心里正琢磨着早上练操自己早跑了一会,就为了去后山采花,不知道师兄会不会骂自己。
“师妹,后山多险坡,以后去要多注意脚下。”师兄往前走了一步,眼神里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宽大的手掌在闻人的额前晃了下,犹豫了会,又停住了,“师妹,你,头上有树叶。”
“嗯?”闻人身子往后闪了一下,赶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这时一只褐色的偃甲鸟扇动着翅膀,扑簌簌的向她飞来。闻人接过鸟儿对师兄说,“那个,我先回去了!”说罢便丢下个灿烂的笑容,拎着小篮跑远了,留下原地发愣的秦炀。
午间,秦炀坐在大帐的角落里想着心思。奈何自己好汉一条,心情的起落却生生被一个小丫头牵着走,真是上辈子相欠,这辈子还。秦炀苦笑了一下,起身收拾自己的碗筷。抬头望望帐外三三两两出去的兄弟,再看看桶里都快见底的饭,突然想起闻人似乎没有来吃,不由升起几分担心。
默默的走到闻人的窗前,看到那白的,金的满篮的菊花,依然静静的放在窗台上,还没开始打理。慢慢的靠近,却听得有些轻微的抽泣声,原是闻人在屋内抹眼泪。秦炀顿时胸中一团火就窜了上来,定是那姓乐的小子伤了师妹的心。举手敲门,停了停,手又缩了回来。正站在门口发愣,突然觉得面前一阵的凉风。
“师兄,你怎么在这儿?”闻人开门站在他面前,脸上的泪痕早已抹干净,只是眼睛还是红红的。
“我……我……”秦炀不好意思的笑笑,前言不搭后语的说,“那个……那个……我就是路过……”
“我吃饭去。”闻人不咸不淡的丢下一句,转身要走。
“等下!”秦炀提高了声调,收住了脸上的笑容,“是不是,他欺负你了?我都看到了。”
“没,没有。”闻人回答道。
“莫不是……”
“他,他们只是突然找到了水源……”闻人吸了吸鼻子,眸子里闪过一丝感伤,“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可以让他分心过来……”
秦炀没再言语,看着师妹远去的身影,心中略略松了些,如此也算是个好男儿吧,原不是我想的那般纨绔子弟……
几乎是数着米粒吃饭,味同嚼蜡,还未吃完一半,碗里的饭菜早已凉透。闻人眼前满满的都是无异的身影,求而不得,想而不见,这便是相思吧?她狠劲的摇了摇头,闻人羽,你在想什么啊,你根本就配不上他好不好?望了一眼碗中的饭,闻人抓起筷子飞快的吃了起来。回营房的路上,又一只偃甲鸟轻盈的落到她的肩头,原是夷则传来的。信中说,阿阮途中生病,也不能过来了。
一下午在校场上,闻人都在拼命的练习,像是在跟自己较劲。暮色十分,闻人轻轻摊开早上采回的菊花,默默的自语,“不来,也不要辜负了这么好的花儿。”

☆、第三十五章 音书凭过雁 喉疾惹风波

大漠里,无异与馋鸡刚刚降落便见得狼王正率领着几十号弟兄在工地上忙碌着。黑膀子的汉子连成一排,挥汗如雨。炽烈的阳光射在他们黝黑的皮肤上油光发亮。
“哥——我回来了——”无异还在馋鸡的背上,便大声的呼喊起来。狼王停下手中的活,举目望去,自己的弟弟正在鹏翼上向他挥动着手臂。
“哥……辛苦你了。”无异挠了挠后脑,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为了让你去风流一下,我吃点苦不算什么。”狼王满是污垢的手拍了拍无异的肩头,“怎么不把那小娘子直接带回大漠?”
“百草谷可是军事要地,里面的人怎能随便离开?”无异解释着,心里暗自叫苦,我怎么能跟你一样,又不是强抢民女,更何况我根本就没见到啊。于是赶紧岔开话题,“那个,哥你去休息吧,我接着干。咳咳……”
“一到大漠身体就这么差?好事做多了?”狼王上下打量着无异。
“哪……哪有。”无异脸上微微一红,随手接过狼王手中的工具,“我来,我来。”
望着狼王远去背影,无异松了口气。从井口探身看去,果然有个极小的泉眼,正以极慢的速度一点点的冒着细弱的水花。于是无异赶紧从偃甲箱里取出金刚力士的控制器,指挥起它们干起活来。
蓝色天幕高远而深邃,无数的星星俯瞰着苍茫的沙海。晚风吹来,灰尘的味道掠过,还夹带着一股股沙子未凉透的热浪。忙了一天的无异此刻正斜靠在那堵他经常靠着的捐毒残垣上。在大漠待了那么久,他晒黑了不少,俊秀的面庞更显果敢坚毅的气质。一双宽大有力的手,由于常年打磨东西变得更加粗糙,温暖,还多了不少结了痂的伤口。
“唧唧唧唧……”一旁馋鸡饿的不停叫唤。
“哎呀,忘了给你烤肉吃了,我好像也忘记吃饭了,不对是忘记两顿饭了。”无异起身耸了耸肩,想要找水喝,无奈水囊里早已空空如也。一股烧灼的刺痛感从咽喉部传来,紧接着再张口说话,就觉得的喉咙里堵的厉害。
“唧唧唧唧……”馋鸡闹得正凶,肚子里一阵阵袭来的饥饿感,让它不得消停。
“别闹了,我们……这就……回去。”无异觉得说话有些艰难,喉咙里火辣辣的疼。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驻地。驻地里,狼王正带着众弟兄豪吃狂饮,好一片欢腾的景象。相比较自己的房间,就凄凉多了。想喝水,晃了晃桌上的水囊是空的,打开水缸一瞧,又见了底。
“唉……”叹息一声,无异解下腰间的偃甲盒,没有洗漱便一头栽到床上,呼呼的睡了起来。
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的只听得耳边有馋鸡不住的叫唤。再睁开松醒的眼睛,望见的是狼王焦急的眼神。这是怎么了?无异想要开口,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是“啊,啊……”两声。再一起身,额头上一块略湿的毛巾滑了下来。
“弟弟别动,你病了,一下子睡了一天一夜,现在还没完全退热。”狼王扳了扳无异的肩膀,“猛的从中原回来,对大漠干燥的气候不适应了吧?”
明明是从海里回来好不好?无异心中想着,一个特别湿润,一个特别干燥,不生病才怪了……
灯火阑珊,百草谷的夜星光熠熠,干燥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尘土味。一觉醒来,满身燥热的闻人踏出房门去透气。一只褐色的偃甲鸟从夜空掠过视线,徐徐降落在她的肩头,闻人的心头轻轻一颤,少女的柔情从心底升起。她熟练的按下偃甲鸟腹部的按钮,闭上眼睛,开始等待。许久,鸟儿的身体里都不曾飘出那熟悉的声音。闻人有些着急,顺手拿下那偃甲鸟,开始乱摸一通。莫不是这鸟儿出了故障?可是我不会偃术呀。不知是触动了哪个机关,那鸟儿竟张开了嘴巴,从腹中吐出一个纸卷。居然还写信?文绉绉的可不像他呀!闻人拿起纸卷回屋,支起烛台。
打开信笺,映入眼帘的一行字让闻人的心揪了起来。原来无异从明珠海一回大漠便得了严重的喉疾,嘴巴也肿了,发不出声,只得用写信代替传音了。
“闻人,我要是以后都哑巴了,可如何是好?”闻人读完最后一行字的时候,心绪浮动,一抹燥热直冲双颊,着急的在屋内来回的踱步。这时,窗台上突然映入眼帘的金玉相间的干菊花让她的心稍稍松了些。
大漠狼王的驻地,病着的无异躺在床榻上休憩,突然袭来的病症让他疼的说不出话来,连日来的持续发热也让他精疲力竭。一边的桌案上一大包干菊花正安安静静的绽放着。
“这这这……”狼王一走进无异的房间,一股汗馊味夹杂着臭袜子味迎面袭来,眉头立刻皱成了一坨。眼见着到处都是凌乱的工具,各种材料随意堆放着。脏衣服,脏袜子床上,床下都有。那只不省心的馋鸡把肉沫啄的到处都是,看见狼王进来依旧是跳腾的快活。刚走进帐篷,没留意脚底,一块馋鸡啃剩的肉块差点将他绊倒。一只手灵敏的抓住桌子,这才让倾斜的身子没有倒下去。“你这真是,脏——乱——差——”狼王头顶燃烧着一团火,馋鸡见状赶紧跳到了无异的头顶,时不时的用怯生生的小眼神瞄着他。狼王虽说他也是个不讲究的人,也不会自己去洒扫除尘,可身边毕竟没少过女人和围着他转的士兵,所以他的居所基本还是整洁的。
狼王进来已有一会,可无异似乎是没瞧见似得,此刻他正看着偃甲鸟从百草谷带来的回信。看着看着,微红便浮上了脸颊,嘴角勾起一抹傻傻的笑意。走进帐篷的狼王恰巧看到了这一幕。
“乐——无——异!”狼王已经忍无可忍无异对他的无视。
“啊?!”无异突然回过神来,嗓子里憋出哑哑的一声。举头向狼王投去惊诧的目光,似乎一瞬间都未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谁。
“唉……”狼王万分无奈的摇了摇头,“无异,无异……喉疾如此严重,还这般思春!”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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