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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好乱-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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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轰禀报完军情后又递上一封信,璃月接过一看,是观渡写来的。
看完信件后,她明白了。
原来皇甫殊华在来此之前已经替曦王府劝降了龙虎军将领栾成浩,皇甫载淳急调皇城守卫军回去是为了做垂死挣扎。
她明明已经将事情办妥却佯装来与她谈条件,或许……她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成功,此举,只不过探探她秦璃月对曲流觞是否真心。
念至此,她心中忽而有些感慨。
皇甫殊华说她是奇女子,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不同的是,一个好静一个好动而已。
只可惜,她不可能放弃曲流觞去成全她。
自私么?曲流觞爱的是她秦璃月,所以,不算!
观渡在信中约她一起攻打临颍,争取能一锤定音。
璃月想想,既然叶千浔已经知道玉无尘是他兄弟,当是能好好照看他,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那么,就先把眼下的事情处理完再说。
当下派人给观渡回了信,整顿兵马准备做最后的进攻。
十二月二十五日,三支军队分左中右三路同时向西武帝都临颍发动进攻,龙虎军的阵前倒戈成为插入皇甫载淳心口的一把最锋利的尖刀,此情此景下,他无论想做什么补救措施都来不及了。
十五万皇城守卫军,面临几乎两倍于自己的兵力,如何作战?再加上皇甫殊华从中游说劝降一部分人,其余死忠皇甫载淳的军队,几乎在半个月间全部战死或被俘。
打仗打到一半,璃月突然想起,貌似忘了叫小粉嫩留玉氏族人一命先,刚想派人去传信,金缕兵贵神速般带着三颗人头颠颠地跑来邀功。
可怜昔日不可一世的武林第一庄,万人景仰的武林盟主及其家人,在金缕面前,到底还是不堪一击。
皇甫绝于一月初回到军中,一月二十六,军队终于攻破临颍城门,璃月的凰城军率先杀进了城。
两天后,皇甫绝接到了江含玉的一封信,信中,她求皇甫绝给她父母兄长以及身怀有孕的贵妃姐姐一条生路。
那时他的主力军才刚刚抵达临颍城门,看到信,急忙派人去城内看看还来不来得及救下江氏一族。
不到一个时辰部下来报,江氏一族一百二十余口已经被凰城军屠尽,皇甫载淳自焚于正阳殿,江含玉的姐姐显贵妃缢死于梅阳宫。
闻讯,皇甫绝愣怔,他身边的观渡却表情沉静。
江含玉这封信,其实早就送到了军中,是他阻了下来,延缓到此刻才送交皇甫绝。
曦王府的主力如果不打扫战场,完全可以和璃月的凰城军同时抵达临颍,可他偏要皇甫绝率兵打扫战场,说是怕尸体不及时处理容易形成瘟疫贻害民间。
璃月那丫头与他素来心有灵犀,见他们迟迟不到让她先进城,她便领悟了,于是毫不留情地大开杀戒。
一切的一切,不过为了十个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观渡就知道皇甫绝自觉亏欠江含玉,对她所求一定会答应,或许想借此弥补她。可是,这个险冒得不值得,若是让显贵妃生下腹中胎儿,焉知十八年后西武就不会出现另一个皇甫绝?
既如此,恶人就让他来做,让璃月来做,反正他们都是不怕担恶名的人。
*
临颍攻破之后,要做的事情还多得很,不过璃月可不管这些,杀完人之后便带着出来近半年的凰城军去城中各酒楼舞馆逍遥去了,看得一众曦王府士兵既羡慕又嫉妒,恨不能叛出西武也加入凰城军的队伍。
苏吟歌曲流觞和金缕依旧水火不容,除了打口水仗外还经常背着璃月拳脚互殴,然后每夜金缕都带着青青紫紫的胳膊腿来找璃月哭诉顺便求虎摸,本意是想借机爬床,想不到结果却是璃月追打到苏曲二人房中替他讨还公道,于是三人积怨更深。
如此三四天后,璃月估计凰城军也休整得差不多了,便令牛轰带他们启程回南佛凰城去,而她自己则去血影宫探望叶氏兄弟。
苏吟歌曲流觞这两个无所事事的家伙硬黏着不肯走也就罢了,金缕身为一国皇帝,出来这么久了竟然也不思量回去。
璃月实在是烦透了他们三人在一起没日没夜吵吵闹闹的模式,劝服一个显然比劝服两个更容易,于是打起精神准备将金缕先劝回南佛去。
未料还没开始劝,临颍又来了位不速之客——燕瑝。
西武内战刚刚结束,时局动荡百废待兴,要稳住人心,皇甫绝就必须尽快登基。
裴青瑶可真是考虑周到,怕皇甫绝年轻直率,没有当皇帝的手段和经验压不住西武各方势力,故派燕瑝亲自来参加他的登基大典,顺便与他签订西武东仪永不侵犯和平条约,借此昭示世人,他东仪是支持皇甫绝的。
不仅如此,燕瑝还带来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江含玉死了。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江如龙一家被杀已成定局,皇甫绝自然不可能来找璃月算账,只好将此噩耗以书信方式告知江含玉,并派人护送她回来料理家人丧事。殊不知行至半路,护送的三十余名曦王府侍卫凭空消失不说,江含玉的马车还摔下了山道坠入悬崖,江含玉及两名随行丫鬟以及一名车夫当即毙命,当皇甫绝派出的卫队在崖下找到他们时,尸体都冻得如石头一般硬了。
燕瑝是以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阐述的,然而璃月却分明在他眸中看到了一丝似笑非笑的难测,再联系临别时母亲的那番话,心中的大胆的冒出一个猜测:这件事该不是母亲派人做的吧?看燕瑝这副分明知情的样子,很有可能啊。
如果真是……扶额,母亲是不是太看好皇甫绝了一点?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不管这么多,还是先去看看叶千浔和玉无尘再说。
金缕见燕瑝都来了,这下有了说辞,同为皇帝,燕瑝不走他也不走,虽然燕瑝也不太待见他,好歹没和苏吟歌曲流觞一般放在脸上,于是金缕便理所当然地黏着燕瑝。
刚要启程,璃月却突然收到叶千浔一封信,信上只有几个字,却看得璃月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璃月,千佛山大无音寺,玉无尘看破红尘欲剃度出家,想我叶氏族人从无遁入空门之先例,无奈我劝不住他,速来。叶千浔
玉无尘竟然要出家?开什么玩笑,她秦璃月要是让自己的初恋剃度出家了,传将出去将来还怎么混?
哪个老秃驴敢给他剃度,她就找一百个小妞去群攻他,哼!
不过想想如果去晚了,即便把玉无尘抢了出来,但剃光了头发的他想必也不会好看了,于是……
璃月连夜扯了大氅顶着春寒便飞速直奔西武东北部的千佛山,身后,四条尾巴争先恐后地跟着……
正文 一夜春来(正文完)
二十多天后,燕瑝金缕等四人抵达千佛山下。
这座山有两大出名之处,第一,山巅寺庙奇大,僧人奇少。第二,从山脚直通山顶的石阶是笔直向上的,角度接近垂直,如果要爬上去没有一天的时间做不到,而且需冒着双腿酸软随时滚落下来的危险。
总而言之,这是一间因为位置不好而香火稀少的寺庙。唯一的好处就是此处风景奇佳,满山遍植梨树,每到二三月份,十万林花如雪。
燕瑝金缕四人下马,一路披星戴月地赶路,累得就差把舌头吐出来了,身后,他们的随行也陆陆续续到了,扬起大片尘土。
想起璃月这一路风里来雨里去就是为了那什么要出家的玉无尘,四人就一肚子怨气,看到守在山道下的叶千浔,四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玉无尘想做秃驴便让他去做好了,要不是这个姓叶的多事传信给璃月,他们何需一路奔波?
叶千浔看着四人身后跟着大批人马风风火火地杀到,正发愣,四人已经摩拳擦掌围了上去,苏吟歌最先沉不住气,问:“姓叶的,你他娘的小弟弟要出家关璃月屁事啊?干吗多此一举通知她?看她风尘仆仆披星戴月的赶来你就爽了是不是?山这么高,你不护着她上去反而站在这里放风,你他娘的到底什么意思?”
叶千浔见他上来就出言不逊,正待发飙,思绪一转却又疑惑起来,道:“璃月没来啊。”
“撒谎有意思啊?她来没来你比我们清楚吗?见过睁眼说瞎话的没见过你这么睁眼说瞎话的,她的马不还拴在那呢吗,骗谁啊你。”苏吟歌鄙视道。
叶千浔顺着他的目光往道旁一看,一匹通体雪白的名驹正栓在一株红杉上。
他怔了怔,突然低叫一声:“不好!”扭身就向山上飞奔而去。
苏吟歌啐道:“败露了就想跑?你轻功比我好么?”脚尖一点便追了上去,曲流觞等人自然也不肯示弱,紧随其后。
常人需要一天才能登上的绝顶,四人不到两柱香时间就上去了,没有璃月踪影,原来在寺中等着剃度的玉无尘也不见踪影。
苏吟歌见状,抬腿便踹了寺院中的银杏树一脚,恨恨道:“我就说玉无尘那家伙要出家是假,将璃月引来拐跑是真。现在好了,两人真不见了。”
金缕走到有些呆愣的叶千浔面前,道:“我知道你误伤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心中有愧,可即便你想补偿他,也不该用璃月去补偿。我今天把话撂这儿,三天之内你兄弟二人要是不把璃月交出来,我灭了你血影宫!”
叶千浔抬头,眸中抑着丝焦虑,道:“在你们来之前,的确有一名女子骑着那匹马过来,衣着身形都和璃月很相似,但不是璃月,我刚才以为是巧合,如今看来……你们是怎么回事?和她一起来竟然连她被人调换了都不知道?!”
“你放屁!她的马虽然比我们的快一些,可她一直在我们的视线范围之内,怎么可能被人调换?你不要狡辩了,背着我们想私藏璃月,那是和螳臂当车蚍蜉撼树一样可笑的行为。”苏吟歌驳道。
“你确定这一路璃月都在你们的视线范围内?”叶千浔拔高了声调。
“当然,今晨我们还一起出发……”说到此处,苏吟歌突然停了下来,面色犹豫。
不待他再度开口,一旁的燕瑝沉静道:“有一段时间,璃月不在我们视线范围内。”
一旁曲流觞继续补充:“就在千佛山之侧的那条道上,因为要拐过山脚转到山前,所以,起码有一盏茶的时间,璃月不在我们视线范围内,待我们跟着拐过山脚时,前面那个,可能已经不是璃月,只是距离远了,看着身形衣着像,我们被蒙蔽了。”
一语既出,几人都沉默下来。
如果推测成立,这个人能那么巧妙地抓住时机并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璃月掳走,实力和武功都非同一般,要知道,璃月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将她制服的普通女子。
“都怪你,马屁精!要不是你狗腿地将自己的坐骑让给璃月,她怎可能将我们甩在身后?”苏吟歌气恼之余还不忘迁怒,搡了金缕一下。
金缕一把挥开他,道:“我说要跟她同乘一骑,是谁死活不让?要是我与她一起,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你个扫把星,给我把嘴闭上!”
“好了都别吵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查清楚是谁掳走了璃月,目的是什么。”燕瑝见两人闹了起来,从中调和道。
一旁曲流觞问叶千浔:“玉无尘要在这里出家,山下你就没安排一些暗哨侍卫之类?”
叶千浔见玉无尘和璃月都莫名其妙不见了,一时急昏了头,曲流觞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他,当即吹响莲令。
哨音刚落,一名黑衣人已轻飘飘地落在了院中向叶千浔行礼。
“今晨至今有看到二公子上山么?”叶千浔问。
黑衣人摇头,道:“禀宫主,不曾看见。”
“那刚刚上山的女子去哪了?”
“禀宫主,因为您吩咐二公子不喜欢被人监视,所以属下等跟踪那女子到离山顶还有三分之一路程的时候就没敢继续跟踪,也没看到她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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