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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与幸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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偎在男孩子宽阔的胸膛上,男孩子就像一棵高大的树把苗雨琴拥抱在自己的怀里。
崔财华什么话也不说,他的心一阵一阵的疼痛,他都不知道怎么走回到自己的宿舍的,也不知道怎么爬到床上的。他的脑袋空荡荡的,昏沉沉的,而心里就像吊了一只又重又大的铅球,不停地撞击他的心,整个人像掉了魂一样躺在自己的床上,死尸一样的一动不动,他把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这时候,他的眼泪就像泉水一般喷了出来,把脸弄湿了,把被子弄湿了。
半夜醒来,崔财华的眼泪已经干了,这时,他在心里跟自己完成了两个人的对话。
一个声音说,你也不用镜子把自己照一照?
另一个声音说,我照过了,你说的对。
一个声音说,苗雨琴是天鹅,你崔财华是蛤蟆。
另一个声音说,我是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个声音说,苗雨琴是鲜花,你崔财华是牛粪。
另一个声音说,鲜花不能插在牛粪上。
一个声音呵呵地笑起来,对,鲜花不能插在牛粪上。
崔财华想了想,也跟着笑了起来,我崔财华他妈的就是一堆臭牛粪,就是一只癞蛤蟆。
第十一节怪人谭师傅
两年后,崔财华还是被电子厂开除了,事情的经过还有些曲折。
自从离开追月旅馆后,他就搬到了电子厂,电子厂包吃包住,这让崔财华有了一种回家的归宿感。电子厂的员工宿舍楼,跟学校里的学生宿舍楼差不多,一幢一幢的,每幢有六层多高,白色的墙壁,透明的玻璃,清爽的阳台,白色的被子披在阳台上,享受着阳光,花花绿绿的衣服挂在衣架上,在风中飘来荡去,有的还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水滴在楼下面一块绿色的草坪上,草坪上栽着几株矮小的豆芽树,呈半圆形状,就像倒立的大铁锅。
崔财华被领到宿舍管理员谭师傅这边,谭师傅老眼昏花,看了一眼崔财华,说:“高小松,你怎么又来啦?”
崔财华估计管理员认错人了,便解释说:“管理员,我叫崔财华,不叫高小松。”
谭师傅戴起桌上的眼镜,抬头又看了一眼崔财华,说:“哦,你长得这么像高小松,刚才你叫什么来着?”
崔财华说:“我叫崔财华。”
谭师傅仰起头来,又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崔财华说:“我来住宿舍的。”
谭师傅说:“你会抽烟吗?”
崔财华说:“我不会抽烟。”
谭师傅说:“这就好,这就好,会抽烟最好不要来住宿舍,我们宿舍不准抽烟不准喝酒不准赌博不准打架,你懂了吗?”
崔财华说:“我懂了。”
谭师傅说:“你懂个屁,把我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崔财华说:“宿舍不准抽烟不准喝酒不准赌博。”
谭师傅把桌子一拍,大声地说:“小子,我就知道你不懂,漏了一个,不准打架,妈的,谁要是打架,老子就把他的皮给扒了,你会打架吗?”
崔财华说:“我不会打架。”
谭师傅嘿嘿笑了起来,笑道:“你小子连打架都不会?”
崔财华说:“我不会打架。”
谭师傅把桌子一拍,高声说道:“连屁大点的小毛孩子都会打架,我说的是不准在这里打架,你懂吗?”
崔财华点头说:“我懂了。”
谭师傅问道:“你多大了?”
崔财华说:“我二十四。”
谭师傅想了一想,说:“小子,你跟我孙子一样大。”
崔财华嘿嘿笑着,心想这老头怎么这么罗嗦。
谭师傅得意地说:“小子,你跟我孙子站在一起,就像一只羊站在一头牛旁边,我孙子的一条大腿有你两个粗,我孙子把你扔出去就像扔一团棉花。”
谭师傅得意地说:“小子,你听好了,老子过去扛过大刀,打过日本鬼子,小鬼子从老子的裤裆钻过去,老子抬起一脚把他踢得多远,老子身子有五颗子弹,有数不清的刀伤。”
谭师傅得意地说:“小子,你不知道,老子年轻的时候,跟你一样大,一个打八个,老子杀猪从来不用刀,老子一拳头下去,猪脑袋就要开花,猪肠子就要流出来。”
谭师傅得意地说:“小子,共产党要是解放台湾,要是要的着老子的话,老子这把老骨头,照样可以扛大炮,照样可以扛机关枪。”
谭师傅得意地说:“呵呵,老子这双手还跟*同志握过手。”
谭师傅说个不停,这个快八十岁的老头好像有几年没说话似的,这时突然爆发出来,简直没完没了,他中途还息了一会儿,喝了一杯茶,喝完之后,继续跟崔财华说个没完没了,说得浑身直抖,满面红光,最后他说累了,把身子往椅子上一靠,脑袋一歪,就把眼睛闭了起来,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没过多久,就从喉咙里发出一种呼呼的声音。
崔财华吓了一跳,怎么睡着了,他赶忙弄醒谭师傅,说道:“管理员,我是来住宿的。”
谭师傅把手挥了挥,说:“让老子睡一睡。”
崔财华没有办法,坐在那里等。
谭师傅醒来的时候,看见一个人坐在他旁边,吃了一惊,问道:“你是谁啊,怎么坐在这里?”
崔财华心想,这老头真是糊涂了,之前他还把我当作老朋友一样谈得热火朝天,怎么一觉醒来什么都忘了,便回答说:“管理员,我是来住宿的。”
谭师傅仰起头来,问道:“小子,你叫什么?”
崔财华说:“我叫崔财华。”
谭师傅似乎想起了什么,他马上就给崔财华安排了宿舍——205室,一切住宿手续办好后,崔财华拿到门钥匙和柜子钥匙,掉头就要离开。谭师傅忽然向崔财华招了招手,喊了一声,说道:“小子,回来,回来。”
崔财华不解,重新走回来,问道:“什么事?”
谭师傅拍了一下脑袋,说:“我倒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小子,你给我记好了,宿舍不准抽烟不准喝酒不准赌博不准打架,你记住了吗?”
崔财华笑嘻嘻地说:“记住了,记住了。”
谭师傅这才向他挥挥手,说:“你出去吧。”。 。。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十二节室友周长根
电子厂的宿舍跟学校的宿舍没有区别,木头打造的小床,总共有三张,上下辅的,可以住六个人,每张床边夹个小木梯,爬到上辅就要踩着小木梯上去,另外还有一张柜子,柜子可以放衣服放杂物,依墙的还有一张长桌子,桌子上放着大大小小的杯子,有带把子的,也有不带把子的,杯子里放着牙刷和牙膏,桌子下面放着脸盆脚盆和洗衣粉。门对面是一个朝阳的阳台,上面搭一根两米长的竹竿,用来挂衣服,晒被子。
205室就是这样的一个宿舍,崔财华住进去,205室正好凑齐六个人。这个宿舍,他一打开门,他的眼睛就直了。地上的鞋子横七竖八地躺着,桌子上的杯子东倒西歪,下面的脸盆脚盆七零八落,洗衣粉洒了一地,床上的被子乱得像田里稻草,裤子上衣内衣裤带不分彼此地互相拥抱着,最可气的是袜子,崔财华不知道他们五人有多少天不洗袜子了,这里挂一只,那里挂一只,扔得到处都是。不过墙壁上算是最干净,上面贴着十几明星画,有一张美女明星妩媚地冲着你笑。
崔财华就像走进了一座小型的垃圾场,他小心地在里面跳来跳去,生怕踩到什么东西。这时,躺在靠东墙下辅的一个小伙子,一边眯着眼睛,一边双手捧着书,小伙子先是看见了崔财华,昂起脑袋,眼睛一亮,问道:“喂,你是新来的?”
崔财华点点头说:“嗯,我是新来的。”
小伙子笑了笑,问道:“哥们,有没有烟?”
崔财华摇摇头,说:“我不会抽烟。”
小伙子嘴里骂了一声,说:“来了一个不会抽烟的。”
崔财华这时猛然想起了谭师傅的话,叫道:“管理员不准在宿舍抽烟。”
小伙子冷笑了一下,一脸的不屑一顾,摆摆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切,别管他,那老头这有毛病。”
小伙子忽然甩掉手中的书,爬下床,两只脚随便穿上两只不一样的拖鞋,走到崔财华的面前,脸上挂着笑容,小伙子举起一只手在崔财华全身上下拍来拍去,就像警察搜身一样仔细,问道:“你真的不会抽烟?”
崔财华起初吓了一跳,摇头说:“真的不会抽烟。”
小伙子一脸的失望和一脸的不高兴,说:“是不是男人,还不会抽烟。”
崔财华就睡在他的上辅,他叫周长根,安徽人,二十一岁,身子瘦得像一根竹竿,尖尖的脸,小鼻子,黑里稍带微黄的短头发,走起路来喜欢把双手插在裤的两边口袋里。很多人不叫他周长根,叫他是老蛙,因为他的眼睛长得就像青蛙眼,向外面凸了出来,望着人的时候,眼睛又大又亮。
第十三节室友冯小毛,以及他的刀疤和他的故事
崔财华对面有两张床,睡四个人,睡在周长根对面的一位小伙子,他叫冯小毛,黑龙江人,二十岁,可是他的身体跟他的名字不相对称,他身壮如牛,力气很大,胸脯上长着一圈发亮的胸毛,宽宽的脸,塌鼻子,朝上翻着,平顶头,他的胳膊比崔财华的大腿还要粗,他响亮的说话就像敲锣打鼓,他哈哈大笑就像起了一阵风,他走路时发出咚咚的响声,他呼呼大睡就像轰轰打雷。平时,别人不敢叫他冯小毛,要是有人叫他冯小毛,他就咚咚的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就像一块砖头砸到水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让他的脑袋嗡嗡叫上好多天。后来有一个不知好歹的人叫他冯大牛,他很生气,他把那个叫他冯大牛的人的脑袋,拍了又拍,差点把他拍到医院里。后来又有一个不知好歹的人叫他冯老虎,他还是很生气,他把那个叫他冯老虎的人的脑袋,夹在他的裤裆里,让他上气不接下气,并指着他的脑袋,痛骂了一顿,你叫我是畜生,老子夹死你。这时有人才知道,冯小毛不准有人给他起动物的绰号,再后来有一个聪明的人叫他是冯天霸,冯小毛才得意地笑了笑,觉得冯天霸够威风够气派够强悍,完全符合他的口味,他把那个叫他冯天霸的聪明人叫到身边来,向他嘴里塞了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对他说,要是有谁敢欺负你,就找我,我揍得他满地找牙。以后大家叫着叫着,就把“冯”去掉了,直接叫冯小毛是天霸。
冯小毛每天晚上一有空闲就跟崔财华他们讲述他在上学时的“英雄事迹”,他是如何认识道上的大哥,如何跟道上的兄弟拜把子,如何追杀另一条道上的人,如何又被其他道上的人追杀。崔财华他们就像看电影里的枪战片,表情一会儿紧张,一会儿惊讶,一会儿叹一口气,一会儿哈哈直笑,冯小毛说着说着,就得意地把脖子伸直了,脑袋跟着仰起来,指着自己的后脑勺说:“你们看,这是什么?”
崔财华叫道:“这是刀疤。”
又有一个室友,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地说:“我的妈啊,有一把尺子这么长。”
冯小毛嘿嘿笑着,伸出一只手,张开五指,向他们晃了晃,问:“知道缝几针吗?”
周长根瞪着一双蛙眼,叫道:“缝了五针。”
崔财华立即改正了他的错误,说:“肯定不止五针,起码是十五针。”
冯小毛把床一拍,响亮地说:“就缝十五针?老子缝了五十针。”
周长根的蛙眼睁得更大了,惊道:“我的天呐,有五十针。”
冯小毛更加神气了,满脸通红地说:“知道吗?那一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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