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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姐其实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名叫李娟。甚至还没完全毕业，属于学校硬托出来的实习生，最近跟店长请了假要回学校拿毕业证顺便也辞了职，过几天估计就要走了。在店里面的女性中算是最高的一个，有一股古韵的典雅，但性情却十分脆弱；前几天有个人和她发生了一点纠纷，竟然呜咽着抽泣起来，主任和孤还为此没心没肺地苦慰了一把。在外场中只有她一个人会做厨房的单，所以孤经常在手足无措的押单狂潮下求她援助。

“啊！这么多啊，这里交给大姐我，你去那边吧。”李娟一入厨房便轻车熟路地拿起面碗，开始专注地察看起身前的单子。

“诺。”孤恭敬地抱拳致礼回身奔到另一边。

“累死老夫了，可算把你们给盼来了。”孤擦拭着额上的汗珠，见休息回来的同事重新上岗，轻松地长舒了一口气。外面也叽叽喳喳地多了很多服务员，孤探头戏吼了一句“亲爱的，快把这面上了，都在这几个世纪了，怎么就没人发现它的等待啊？”

一个服务员急忙淬步过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回身看看有没有领导在旁边，又转身责备地娇瞪了一眼孤，那眼神就是在告诉孤“你就故意让我们挨批是吧？”

孤看对方如此，“嘿嘿”调笑道；“亲爱的，你何必用我的无知来惩罚自己的脾气啊？多不划算啊，是吧？”

“哪有你这样的啊？”对方又羞又恼地抬碗就消失在众人视线。

倩夺路从厨房前掩面走过，身后的利远紧步跟过去，担忧无措的神情散布全身，让人一眼就看出有些不寻常。孤拉住利远急促的步伐愣奇地问；“怎么了，倩她？”

“我也不知道，她就这样突然的哭了起来。”利远徒奈地紧张着，却还是强忍着停了下来。孤索思了一会儿，难找究竟，挥挥手低头忧思起来。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下班了，于是提早换好衣服，紧迫地向侧间的休息场所走去。

孤有些惊讶于倩如何会骤然闪泪，因为他一直只认为倩是那种生活在烂漫世界里的一枝花，无忧无悲，纯真而活泼。想着利远跟在后面的窘慌，又觉得是利远使然。但转念间又否定了利远会伤及她，因为利远的为人孤是明白的，他绝不会做什么轻薄的哪怕一句调戏也不可能乱说，只是，那到底是什么缘由呢？孤越发觉得心焦茫顾，心神不宁地走到倩身边。这时她身边早簇拥着许多不知所以的同事，七嘴八舌地劝慰勉励，而倩全然没有感觉似的，柔白的脸颊划出一渠泪壑，不断抽咽的吟泣声带着孤独的气息从她的心口汹涌，此时的她，像是一张涂满悲伤色彩的油画，凄怨而又让人悲悯。

天使原来也有伤悲，只是这种伤悲却能感染他人，让另一个人的心伴随着一同绞痛。楚楚红霞面，尤忧不能抚。

孤默默心疼眼前这突然变得柔弱的女孩，只是爱于掩饰的他依然还是一副不近不远的态度；“倩。。。。。”孤拉长着音怏怏说道。见倩还是没有作声，又变换着语调；“倩，你总得说个理由吧，也好让我们明白怎么回事。你说，是谁欺负你了，哥帮你挑了那厮。”孤义愤填膺地比手划脚，却还是止不住倩的泪盈；“不关你的事，也没人欺负我，是我自己的事。”倩自怨自艾地呜咽道，分明没说出任何痛源。可能难言，可能有些悲伤，有些孤独，有些煎熬，只能自己一个人承受。抑或者一结心思无缘人，所以，才化成泪，湮没万语千言的述说。有时候，咫尺的爱恋，却始终说不出口，苦苦将各自的爱慕潜埋，这便是相思的距离。

我看见了你的悲伤，却没人看见我为你担忧的心。

孤见苦劝无果，只好悻悻作罢。他叮嘱似的向李梅看去；“你好好照看她。”然后转过来央求地对倩说道；“倩，你又什么都不说，那我走了啊。”倩凄怨地抽泣个不停，颤抖着呼吸道；“你先走吧，我没事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孤站起身环视一眼，肤浅地张口对众人道；“你们别欺负她啊，不然就是和我过不去。”然后不管不顾地独自走出门去。

走在空空的城市街道，孤突然有种静不下来的空虚，这种空让人不安，让人凌乱思绪。索性找了间网吧消遣一下这不宁的时光，打开机子，打开音乐盒，听那首熟悉的歌——《谁伴我闯荡》；前面是哪方/谁伴我闯荡/残夜渐觉冰冻/但我只有尽量去躲/。。。。。。。
　
　　　

　　正文　　第十五章
　
夜幕遮挡了躁动的喧嚣，却难抑骚动的心绪，静，仿佛也能怒吼，让人纷扰。

走出网吧的大门，孤掏出手机拨通了王鲁的号码；“睡了没有啊？”

“还没有，正看电视呢，差不多睡了。有什么事啊？”王鲁的话音永远是与己无关的轻描淡写，不知是他太乐天还是根本就不在意自己以外的事。

“老地方等你，出来吃点东西。”孤不假思索地往他们经常去的那家店方向走去，这时手机里大煞风景地传来“可是我现在没钱啊。”王鲁显然有些难为情，孤看得出来他是很想回请自己一回的，这时又叫他出来，让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拘谨感。

“谁叫你带钱了，快出来。”孤没来由骂了一声，对方见此弱弱地“嗯”道；“那我马上出来。”

孤打开冰柜轻车熟路地取出两瓶啤酒干坐在桌子上闷饮起来，仿佛要将心底的浮躁冲刷干净。那浮躁，就像他手指间的这根烟，抽一口就呛一回麻痹的神经，那浓浓烟缕，明明看起来轻盈灵逸，吸进内脏却干苦噪涩，如一瓢黄沙，裂肺鼻酸。

“怎么晚叫我出来干嘛啊？”王鲁黝黑的面上挤着皱丝，风尘仆仆地从外走进来。

“你什么身份我不能叫你啊。”高提起酒瓶自酌一杯，然后用眼神示意王鲁快坐下。

“不是，我。。。。。。”

孤虚压着手制止王鲁说下去，一切我懂的意思；“喝酒，喝酒。你出息一点行吗？好像我跟你距离有十万八千似的。”孤鄙视地看了一眼王鲁，仰头将手中的啤酒倾灌了下去。又从桌子上移一个杯子到王鲁身前倒了一杯，随意地夹起筷子吃了起来。看孤这样，找不出话题迎对，王鲁也只能默默地拿起杯子浅饮，被孤感染得心事重重起来。

“你知道今天倩怎么回事啊？”孤无端地问了一句。王鲁显得有些无辜，莫名地反问道；“我怎么知道啊！这事又和我没关系？”

“不是说和你有关，问你一句反应那么强烈干嘛。算了，女孩真让人纠结。”两人丝毫没有芥蒂似，似乎前段时间情敌的关系并没有发生过，两人也没在意过这事一般，照样你骂我笑的样子。

宵毕之后，两人各自回到自己宿舍。冷风醒醉，脑海里不停回放着倩那怜悯无助的身影，就像责备孤的冷漠。孤昂头苟思，一口口呼吸着麻乱的情感，忧思如此清晰孤坐在沙发上习惯性的独自遐思，以此来打发上班前的流光真空。他总会一个人躲在一个角落，在自己的思空里淌徉远望，与孤僻无关，与傲慢无关，仅仅只是单纯的情不自禁的迭入那样一片没人到过的心绪之中，奔腾着，

自由着。每个匆匆从眼角处流过的人影，都像一张张电影底片，机械地投射到眼幕上，然后在片刻之间从脑海中过滤而去。停留在脑中的依然是自己痴呆的空白。也许，人的记忆在游离之时即便睁明也如失明，察觉不到任何

交替变更的流年。

“喂，发什么呆啊？”孤被一声突扰打醒，睁眼看是李梅，疑惑地等着她的下文。

“哦，倩问你今晚陪她去西湖，你陪不陪她去啊？”李梅神秘地笑看着向孤，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在一旁细细观察打量着孤的反应。

“啊？”孤仿佛有点诧异，张口蒙了几秒钟。

“那些人去啊，那？”

“就只有你两，到底去不去啊？”李梅催促道。

孤眯眼踌躇了一会儿；“肯定去啊，这还用问。”

李梅就像是倩的传话筒，又像是在倩前面把关的守护者，对倩的宠爱众人皆知，两姐妹这般情谊，也算是让人羡慕。

等静下来，孤却有些紧张起来，又夹着一丝朦胧的期待。本是平静的心波开始掀起蠢动的浪花，久久不能自然。他一个人倚靠在软垫上，开始遥想今晚的种种。。。。。。“喂，你今晚到底去不去西湖啊？”倩轻拍了一下孤面前的桌子提醒地望着孤，眼波清澈明亮，微俯的体姿定格成一幅婀娜的画卷，让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抗拒这样的凛冽“诱惑”。

孤有些不确定地顿了顿，抬眼犹豫地问道；“今天下班以后几点了，是不是太晚了。要不等哪天休息的时候再去，我一整天陪你。”

“不，就今晚去，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再说今晚不去就没机会了。”倩执意地回绝到。孤被这透着暗示的话说得一愣，却还是不敢妄加定断，只是心里顿时怦怦漂浮起来，既慌张，又让人迫不及待。

“那好，今晚去就今晚。”孤豪情不改地答应道，脸却滚烫了起来。

到下班时间，孤有些做贼心虚地潜到果吧。倩正不慌不忙地收拾里面的杯子铁罐，抬头见是孤进来，有些慌神地浅笑着。“等一下，我马上就好。”孤靠在墙上理解地点点头；“我在外面等你，快点啊，看你笨手笨脚的。

”“哪有啊？真是的。”倩跺脚责瞪了一眼过去，孤被电得心神一荡，脸上却掩饰成无赖样“嘿嘿”催到；“好了好了，再跟你罗嗦又不知道要拖多长时间，我去外面等你。”

“哦，”倩乖巧地嘟着嘴，满面的红霞中点缀着一张甜蜜的樱唇，像一株含露的花蕾，晶透纯清。

当时间用于等待某种还未到来的事情事，总会觉得每一分钟都能感觉到它的漫长。就像有人故意掐住时光的齿轮，任你焦躁，也催不动它的脚步。

孤探首望了望店门方向，来往穿梭的行人窜动在视线里，他一个个筛选要等的人，但依然找不到那熟悉的踪影。他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举望那个方向，但清楚地感觉到今晚的夜长得似乎没有边际，一秒钟的等待原来如此能清

晰地感觉到它的存在。

“等不及了吧？”倩泯笑着歉意地说。孤站起身拜托地摇摇头，无所谓地扭头示意；“走吧，大小姐”。

“你看你，肯定是等的不耐烦了是吧？”倩不满意地责问着，容不得马虎的样子，脸上却又没有抱怨的意思。

“大姐，饶了我吧。我心甘情愿地等了你那么久，就不能感动一下啊？要是别人哥早就不耐烦了，就你特权多多。”孤委屈地申辩着，两人脚下却不停，不知不觉走到了马路边上。

“怎么去啊，那么黑？”孤无厘头的疑问了一句。

“坐公交车呗。”倩说着就一个人率先走向一个公交站台上，孤跟在后面，手插着腰带晃脑四望着，看倩专注地察看站点，随口问到；“西湖那么大，你想去哪啊？”

“随便到哪都行。”倩继续俯眼搜寻着目标。突然兴奋地大嚷道；“诶，这里这里。”她仿佛在漆黑中找到了前进的曙光，异常坚定地指着一个地方望向站在身旁的孤。孤有些奇怪地向倩指的地方近身细看了一眼；“断桥？”

“嗯！”倩放光的眼珠如一颗黑夜里的黑珍珠，没有任何瑕疵秽色，隐射出一种向往的勇敢——不可动摇。

孤见目的地已明确，向拥挤的马路招了招手，不到几秒的时间，一辆的士停在了两人身前的不远处。孤迈步走过去将后门打开，转身向还在身后的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