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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情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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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有些人不停地付出,有些人不停地索要。
付出的人没有失去,索要的人永远也得不到。
我们像小孩子一样地哭,我们以为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可其实我们错了,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1。1 伊美:一个疼痛的童年1
小时候我一直很自豪,我的妈妈是县里有名的美人,都说她像“凤姐儿”,又漂亮又能干;我的爸爸是市里的物理老师,他说物理是一门我要长到很大很大才会学到的学科。他爱妈妈和我。
我的家乡山清水秀,爸爸妈妈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爸爸毕业后回到市里教书,而由于家婆奶奶患有老年痴呆,妈妈就一直留在风景如画的矿区照顾奶奶。
妈妈是名护士,有着令人着迷的纤细手指,她的美清新而夺目,妩媚并脱俗。许多第一次走进矿区的人都惊羡于妈妈的美丽,还有千里迢迢专门赶来让妈妈去拍电影的,可妈妈就是不走,即便是后来遇见了前来找学生的爸爸,她也说要给外婆送了终再搬到市里去。
每个年代的爱情都如出一辙,爸爸来县里找他辍学了的一个学生,遇见了我美丽的妈妈,于是妈妈在爸爸的催促下结了婚。然后爸爸每两个月回来一次,看我和妈妈。他是市里重点中学的教学骨干,平日里也很忙。
爸爸每次来看我们,都给我带好多好吃的,他总是高高地把我举起,转着圈子嘴里说着我听不懂的外语表示赞叹。他特别喜欢用粗粗硬硬的胡茬儿扎我,扎得我一个劲地尖叫要从他的怀抱中跳下来。到了他放寒暑假的时候,就把我带到市里去跟他住着,学校那个时候就有寒暑期补课,爸爸不走,也是为了多挣一些钱。
爸爸的那些同事都说,我长大了也会是个小美人儿呢。
家婆奶奶一共生了6个孩子,可老来身边却只剩了妈妈一个。6个孩子中夭折了两个,穷得养不起送人了两个,还有一个姨从我出生起就没有见过她,妈妈说她没有良心,不许我叫她姨,据说她跟一个军官跑了,家婆奶奶痴呆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家里的活很重。我小的时候水是要从井里挑的,菜和水稻都是自家种的,县医院到家里非常远,爸爸又总是不在身边,我还经常哭闹……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了妈妈一个人的肩上。
印象中小时候家里总有个叔叔在帮忙,挑水做饭,换洗家婆奶奶满是痰迹和鼻涕的衣服,她总是把它们弄到衣服上很恶心的样子,可叔叔伺候起她来一点不含糊。
反正爸爸回来的时候叔叔是一定不在的,妈妈也不准我说。我还记得叔叔姓李,长得极干净,是下放来的知青,因为有肺病,一直没走,后来娶了个当地姑娘。那年我3岁,黑夜里有皎洁的月光,照亮了蚊帐里两个紧紧相依的人影,他们的身体像汉白玉一样地发出光芒,我听见妈妈对他说:“四平子人不错,你也该有个家了。”
很多年后我常常想起那对汉白玉的影子,它们沉和而炫目,在我脑海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象。那是我一生中第一次面对男女的**,我总是在想起它们的时候感到脸红心跳。
后来叔叔就来得没那么勤快了,不是四平子不让他来,是妈妈收回了给他的钥匙。
叔叔渐渐地不来了以后,妈妈就把我带上一起上班,她在放射科当护士。那个年代不像现在,医疗条件很差,医生进去拍片子的时候也没有今天的铅服可以穿。而顽皮的我却总是对那些机器充满了好奇,我总是围着它们转啊转,兴奋并且惊奇。
你知道吗,伸进去的是手,拍出来的却是根根嶙峋的骨头!就好像你对着镜子突然发现自己丑陋得突兀而惊骇,心头却浮起某种被破坏掉的快感。
后来我得了白血病。我总是发烧,我的手臂上还有血点渗出来,幸亏妈妈发现得早,可我还是发烧,还是要吸髓。
我所有的不幸都从这时候开始了,好像这一病就把所有的好日子都病掉了一样。从那以后,我一闻来苏水的味道就会呕吐,在我的潜意识里,那代表着医院,代表着不幸的人生。
当然,我什么也不明白。我怎么会明白?
先是爸爸不要我了。爸爸到县医院去配型,拿着化验单很激动地跟妈妈大吵了一架,我听见他在病房外大声地斥责妈妈,他温文尔雅的脸扭曲得像一个不认识的人。妈妈似乎也有些出乎意料,她一个劲儿地哭,我看见爸爸打了她,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脸上留下紫色的印子。
那时候,我每天早上都会从哭声中惊醒——妈妈总是抱着我的手或者是身体的某一部分在哭,她紧紧地搂着那些部分,好像一放手它们就会从我身上一块块掉下来似的。
有一回,接连几天我都高烧不退,我越烧越没力气,感觉身体像虫子一样蜷了起来,越蜷越小,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在收缩,我的手亦是在慢慢地捏紧。
一根指头,两根指头,他们一根根地缩回到掌心;食指、中指……
这时候有人拿起我的手看了又看,迷迷糊糊中我听见有人对妈妈说:“如果无名指和小指都蜷进去了,就不好救了。”
然后叔叔来了,也跟妈妈争执了起来,妈妈一边抓着我的手指哭一边极力地劝阻他。他好像听说了什么,坚决地要从四平子家搬出来。最终妈妈没有争得过叔叔,叔叔就在医院里住下了,悉心地照料我。他怕把肺病传染给我,就戴上两层口罩,整张脸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我从那里面看见了惊心动魄的慈祥和温柔。
那是叔叔留给我的最后影像。
多亏叔叔日夜驻守的照顾,继无名指之后,我的小指没在往里蜷缩,它们奇迹般地又一根根舒展了开来,随之舒展开的还有妈妈几天功夫急出来的皱纹。
大约一个星期后,四平子家里浩浩荡荡地来了一帮人,他们把叔叔摁在地上就打,打得叔叔剧烈地咳嗽,咳出很多的血来。妈妈和其他的护士要拉开他们,四平子就冲上来撕扯妈妈的头发和衣服,一边还往她的脸上吐口水。
我坐在病床上,张大嘴巴看他们,然后大哭。
之后叔叔再不能照顾我了,他当天就进了重症病房,我听见一个年纪很大的医生对妈妈说他活不过下半年了。
像是叔叔把命给了我一样,我的病开始有了起色。因为是早期,在吃了大把的药之后我自身的骨髓又恢复了造血功能,医生和护士们都说我命大。我不懂,他们就告诉我说,小家伙,你的骨髓又能生产健康的血啦,以前的都是坏的,不能用。
可是我还是需要人照顾,怎么办呢?叔叔病着,妈妈为了我和家婆奶奶两头跑,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更重要的是,家婆奶奶已经好几次因为妈妈的疲于奔波吃不上吃饭了。
妈妈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邻居们都不愿意帮忙照顾家婆奶奶了?我问。可妈妈不告诉我,她总是哭总是哭。
有一天四平子悄悄地来了,妈妈说她还是喜欢叔叔的。叔叔不想理她,四平子也哭了。四平子粗粗大大的身板粗粗大大的嗓门,哭起来一点也不好听,她很恳切地说了什么,我感觉恳切是因为她一边说一边使劲地点头,然后叔叔就把我和妈妈叫了进去,让我喊四平子“姨”。
我叫了四平子“姨”之后她就把我带回去了,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叔叔的家,我不知道温言寡语的叔叔怎么在这个屋子待得下去,这里所有的人都是那么地不友善,他们斜着眼睛叫我“小狐狸精”、“小**”,还有更难听的词,他们说到旧社会妓女时才会用到。
起初四平子姨还尽量照顾我,不让我出房间,也不让别人看到我。可后来,那些说我的人越来越多了,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了,她好像从中获得了乐趣似的。有年纪大的刻薄女人用难听的话骂我,四平子的脸上就会出现略略得意的神色。我想她心里其实应该是更得意的,可她不表现出来,她表现出深明大义不计前嫌地照顾我——她丈夫的野种,每个人都夸赞她心眼好。
每天早上四平子姨来接我过去,晚上妈妈再把我接回去。可是有一天,我坚决不去四平子姨家了,妈妈问我为什么,我就一边摇头一边哭。
妈妈怎么可能知道,四平子姨那会儿的口碑那么好,县里人就差给她立一块牌坊当妇女典范了!妈妈敏感地捋起我的袖子,看见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
“是姨掐的,没人姨就掐我。姨不许我说,说了就把我打死,到时候你和叔叔就都找不到我了。”
我看见妈妈的眼泪几乎是噗噗地往外滚落的,像大颗大颗的珍珠,她紧紧地抱着我,说我苦命的孩子。
我很高兴我再不用去四平子家了,妈妈也没对任何人说起过她掐我的事,连叔叔也没说起。说了也没用,况且不管怎样,四平子是叔叔的老婆,她对叔叔还是好的。我那时侯身体已经好了,也快四周岁了,开始想一些大人的事了,譬如
——他们为什么会对我这样?他们可能发生了什么?
我成了一个从小就会思考问题的孩子,这让我显得那么地与众不同,我从小就是一个孤独的孩子,带着不与年龄相宜的早熟和深沉。
1。2 李强:中了你的毒
如果你在街头看见一个目光黯然,步履苍茫,形容枯槁的男子;如果他头发凌乱,大口抽烟,在人声嘈杂的地下赌场怒骂穿行;如果你看见他穿着许久没洗依稀能辨认出Lee的牛仔裤或是Nike的运动衣,站在百年古镇的袅袅迷烟中,失魂落魄,他一定是我。
我曾经官居处级,妻美子聪,在苏南的一个大城市里“出有车,食有鱼”,周围还总有一群年轻女人围着我转。
这无限风光仅仅在一年前还是人间盛宴,却转眼已成过眼云烟了。
美丽的女人是毒药。深藏在那些美丽外表下的,是一颗颗剧毒的心。偏偏那毒药多汁美味,让你忍不住想喝,而喝上一口就得死。
我今年39岁,已近不惑,可我的心,已是古稀。我今天的妻离子散,落魄如斯全都和一个女人有关。
一个美丽的女子。
06年的春节,我到北京开会,飞机快要起飞时,急急地跑进来一个女孩儿,坐在我身边的空位上。
她跑起来的姿势非常曼妙,像舞动在空气中的精灵,无声地飘了过来,然后坐在位子上大口地喘气。她捂着心口,像猫一样地乖觉,她微微泛红的脸庞明媚动人。
空姐过来问她需要什么饮料,她微笑着说要一杯白开水,抬头时发丝温柔地向后荡去,空气中有她洗发水淡淡的馨香。她说话的声音也是轻柔的,像春天的泉水温和地滑过你的身体。
她好像,全身都在绽放温柔的气息,几乎能把你融化掉。
我瞬间感受到从胸口传来的疼痛,好像错位了多年的一根肋骨回到了它原来的地方。她很美,美得一点也不张扬,就像她身上那件米白色的毛衣,既不妖艳也不夺目。她就像一朵洁白的荷花,优雅恬然,静若处子,恰恰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她像谁呢?像赵雅芝。我微笑着看着她,心里想能娶她做老婆就好了。
她发觉我在看她,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整整一个小时她都那么微蹙着眉头在思考什么,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我一直很想跟她说话,可一直开不了口。平时侃侃而谈开起会来抑扬顿挫的我,这会儿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可能是我太想给她留下好印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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