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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何季-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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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什么歉啊，好像你非礼我似的，”陈书旭呵呵一笑，想到了自己让季然留下来的目的：“对了，周五晚上吃班饭，你能来吗？”
“周五啊……”季然在思考有没有别的安排。
以为她要拒绝，陈书旭立即游说：“估计这是最后一次班饭了，大四了，过一阵很多人都要去外地实习了，今后工作的工作考研的考研，再聚齐就没机会了，你……尽量来吧！”
“可是，我挺着个大肚子，怪不好意思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挺想你的，都近半年没见了，你也不主动联系我们。”
“那行，周五晚上我去。”
“饭店定下来我通知你。”
两人一起走出了学院，看着司机过来开门，季然上了香槟色的宝马，陈书旭在想，自己和何启铭是不是永远的天差地别？
周五的时候，季然准时的来到了聚会的饭店，还没进包房，何启铭的电话就到了：“到了吗？”
“嗯，刚到，你时间掐得挺准啊。”
“那是，想走的时候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好，你晚饭怎么解决？”
“找美女陪我吃饭呗，只许你去找帅哥啊？”男人的直觉有时候也很准确，何启铭很早以前就看出陈书旭对季然有意思，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也不能限制老婆的社交自由。
“哪有什么帅哥啊，奶奶都跟我说了，你今天要回别墅陪他们吃饭，嘿嘿，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他们叫我了。”
“早点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拜拜～”季然挂断电话走进包房。
见到挺着肚子进来的季然，有的诧异，有的高兴，有的若有所思。虽然季然和何启铭的事情大家都或多或少的了解，但真正知道他们已经结婚的并没有几个。
几个要好的女同学拉着季然做到自己身边，陈书旭很贴心地帮季然要了矿泉水，其余的同学则都是喝的啤酒。
吃饭的过程中，陈书旭总是不由自主地望向季然，看着季然的一颦一笑，心中的遗憾蔓延开来。当初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注意到这个女生，如果早早跟她表明自己的感情，说不定现在她已经是自己的女朋友了。
大一刚开学时，季然的存在感很低。不化妆不打扮，样子和高中的时候相差无几，上课的时候坐最后一排，几乎不参加任何活动，也没有参加任何社团和学生会，除了和寝室的同学关系比较近，跟班级其余的同学都是保持着疏远礼貌的距离。
但季然的成绩却是很出众的，每学期都是班级的第一名，也是这点，让每次都落后她一名的陈书旭注意到了她。陈书旭对待学习可谓严肃认真，上课认真听讲，遇到了和老师观点不一样的问题会争论半天，每天都早起晨读，晚上自习到寝室熄灯才回寝室。自己这么用功，却总是落在季然的后面，如果季然很努力也就罢了，经过陈书旭的观察，季然上课绝不主动发言，每节课有一半的时间是用来睡觉，早上因为贪睡总是迟到了五六分钟，晚上一下课就跑回寝室，不然就是回家。
有一次，期末考试的时候，陈书旭在自习室遇到了季然，原来季然并不是不努力，而是只在期末的时候用功。那一段时间，两个人一起泡在自习室，慢慢的熟了起来。陈书旭发现季然在熟人面前又是另外一番样子，聪明、幽默、善良、可爱……
陈书旭喜欢上了季然，但是他选择把这份感情默默地埋在心里。因为自己出身清贫的农民家庭，这一点一直是他感到自卑的地方，他知道女人都是爱慕虚荣的，尤其是在城市里出生的女生，从小生活优渥，怎么可能会和自己去过苦日子，为了不一定成功的将来一起奋斗。
直到季然的弟弟得了白血病，季然表现出的责任感和坚韧乐观的内心，使陈书旭对她的爱慕之情再次加深。这次他可以确定，季然绝不是嫌贫爱富的女生，她有一颗善良真诚的心，为了家人可以毫不计较地付出所有。
可这时的季然除了赚钱给弟弟治病，无暇他顾，有意或无意地忽略了陈书旭对自己的感情。
季然的弟弟季明凡去世后，同学之间却传出了季然傍了个富二代的传言，陈书旭自然不相信季然会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的感情，但慢慢地，许多事实都证明了季然和那个富二代的确有关。
更巧的是，他和季然竟然被学校分配到那个男人的公司实习。他真的没有想到，富二代，更准确地说是富三代，就是康压集团的总裁何启铭。那天在公司见到何启铭，陈书旭不由感叹投胎的重要性。何启铭只比自己大个五六岁，却可以轻轻松松就接管康亚，担任公司的总裁，而自己呢？就算毕业之后找个很有前途的工作，但是努力一辈子也不能赶上何启铭的一半。
他还是不相信季然是为了钱和何启铭在一起，但如果当初季然为了给弟弟看病向何启铭借给钱呢？如果季然是真的被这个年轻英俊多金的男人吸引了呢？
陈书旭是嫉妒何启铭的，这点他自己很清楚，嫉妒他的家世，嫉妒他有季然在身边陪伴，但在家世上，他是无法追上何启铭的，不过，他可以把季然抢过来，既是因为自己真的喜欢季然，又是因为不甘心。
寒假的时候，陈书旭时不时地给季然发个短信，打个电话，但季然的态度总是淡淡的，很有礼貌地跟他寒暄客套。听说季然去了一家小型的生物公司实习，为了能和季然多接触，开学后陈书旭也去了那家公司，然而季然却没有再去。不过，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发现，原来讨厌何启铭的人不止自己一个，那个叫魏凯的副总，可以说是恨何启铭！
收回思绪，发现季然正看向自己，陈书旭微微一笑，然后起身向同学敬酒。
季然一开始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直到迎着那道目光看过去，原来陈书旭真的一直在看自己。那么深刻热烈的眼神，季然怎么会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以前她知道陈书旭对自己有好感，却以为早已过去了，没想到，现在这份感情愈加浓烈，让人不知所措。
因为是班长，好多同学都向陈书旭敬酒，感谢他几年来对班级和同学的帮助；陈书旭也一一敬了回去，感谢大家对他工作的支持，然后又祝同学考研或工作顺利。
陈书旭的酒量本就一般，又有这么多人跟他喝，步伐已经不稳，但思绪还是清晰的。拿着一瓶酒，陈书旭坐到了季然旁边的位置上，抿着嘴微笑，眼神有些迷离：“季然，全班同学我都敬酒了，就差你了，我喝酒，你喝水！”
看着脸已经红的吓人的陈书旭，季然不由地想起何启铭喝醉酒后，脸是愈来愈白，不论红白，应该都是不舒服的。于是伸手压住陈书旭拿杯的手，试图制止他：“书旭，别喝了！”
陈书旭见季然压着自己的手，感受着那微凉的碰触，头脑一热，用另一只手拉下季然的手，用力握住。季然见状，略一惊讶，想要抽出，却让他握得更紧。季然有些生气，但碍于有其他同学在场，只好压低声音责备道：“你这是干嘛啊，快放手！”
“别动，就一会儿，一会儿行吗？让我敬你几杯酒！”陈书旭轻声的说道，更像是喃喃自语。
季然无奈，只好僵着身子，任他拉着自己的手，期盼着他快点放手。
“第一杯，祝你肚子里的宝宝，健康快乐！”
“第二杯，祝你明年考研顺利！”
“第三杯，祝你爱情甜蜜，婚姻美满！”陈书旭连干三杯酒，中间没有任何停歇，语气有些无奈和一丝怅然。
“第四杯……”何启铭又满了一杯酒，却被季然严声打断了。
“够了！”季然心中愈加不快，陈书旭这不仅是在折磨他自己，更是在折磨季然，季然无法回应他对自己的感情，更不忍心见他为了自己而喝成这样。
“呵呵，够了？就连敬酒的机会，你都不给我！”陈书旭凄然一笑，握着季然的手也松开了，还是喝完了第四杯酒。
“第四杯，我敬我自己，为了我今后，也许……再也见不到你，敬我自己。”陈书旭看着手上空空的杯子，心仿佛也空了一般。
“书旭，对不起，我……”看着这样的陈书旭，季然想要开口安慰，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嘘……不要说对不起，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说实话，有时候我倒是希望你能对不起我！”陈书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有些自嘲的笑笑。
“你别再喝了，别再像以前每次吃班饭，都喝到吐。”陈书旭的酒量全班皆知，几乎每次都会喝到吐为止。
“你关心我？”陈书旭抬眼望向季然，暗淡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期望 。
“我……我关心我的同学，我的朋友。”季然表明了自己对陈书旭的感情。
“同学？朋友？”陈书旭轻轻低语，然后突然起身，又恢复了班长的语气，拍了拍季然的肩膀：“季然，多吃点好吃的，我去那面聊几句！”
看着陈书旭的背影，季然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对不起，对不起我无法回应你的感情，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喜欢，对不起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却伤害了你，对不起……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是欣喜；你讨厌的人喜欢你，是厌烦；你当朋友的人喜欢你，是无奈与内疚！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季然给何启铭打电话让他过来接她。估计何启铭快到了，季然跟同学们打了声招呼，决定先走。出了包房，看到陈书旭在一个打开的窗户旁吸烟。
“要走了？”何启铭见季然过来，立即熄灭了烟。
“嗯，先回去了，没想到你也抽烟。”在季然心里，陈书旭一直是个五好男生，除了吃班饭，平时几乎是滴酒不沾，更别说是吸烟了。
“偶尔吸一根，我送你下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
“走吧，别让我以为你讨厌和我在一起，哪怕一分钟都讨厌！”陈书旭的眼神中既有祈求又有丝淡淡地哀伤，让季然不忍心再拒绝他。
本打算坐电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电梯停在了五楼迟迟不肯下来。季然提议走楼梯，陈书旭怕她身子重，不方便，季然笑了笑，说才三层，就当锻炼身体了。
到了楼梯间，季然把着扶手，一步步下得很慢，陈书旭隔了两米，慢慢地跟着她，看着她的背影，陈书旭终于明白了，自己不但在家世上输给了何启铭，连爱情上也输了，如果自己有了何启铭那样的背景，季然是不是会成为自己的女朋友，而不是为何启铭生孩子？可是他又不觉得季然是个贪慕虚荣的人，于是忍不住开口叫住季然：“季然，你……和何启铭在一起是因为他的钱吗？”
季然下到二楼，听了下来，转身看着快步下来的陈书旭，不说话。陈书旭察觉自己失言，但是在是太想知道答案了，又换了个问法：“我的意思是，如果何启铭只是个普通的工薪族，你会喜欢他吗？”
季然沉吟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也许会，也许不会，有些事很难说清，如果他没钱，如果我不用筹集手术费，我们可能就不会相遇，当然，我也不是个纯真清高地能视钱如无物的人，通过明凡的病，我更知道钱很重要，但是我不会为了钱而牺牲自己的感情。”
陈书旭沉默了一下，然后脸上挂上一丝微笑：“我明白了，你是爱他的吧，不然，你也不可能这么年轻就为他生孩子。”陈书旭地目光落在了季然的肚子上，人家两个人连孩子都有了，自己还有什么可不甘心地呢？
其实他还想问她，如果我先追求你，你会不会喜欢上我，甚至爱上我？但是他知道季然的答案，没发生过的事情，我们无法假设发生了会是怎么样。
陈书旭停在了饭店门口，目送着季然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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