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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屋内没有人走动，小石头一阵窃喜，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这次一定要给那个大坏蛋一个教训，谁叫他让自己的燕姐姐伤心了，小小的世界里谁让自己喜欢的人伤心了谁就是他心里的坏蛋。小石头对站在一旁的臭豆腐招招手，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臭豆腐在一旁默默瞧着，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件事的危险他并非不知道，只是小石头偏偏要来，他拦都拦不住，又怕他一个人会偷偷做这种冒险的举动，他只好也自己一路跟过来，希望半天月会有些忌惮吧，毕竟这里是风雨亭，臭豆腐有些乐观的想到。
竹门轻轻地被推开了，夜晚的冷风顺着门隙吹拂了进来，臭豆腐和小石头一先一后绕过遮挡的屏风走进内室，见着半天月侧躺在床上，两人均是大喜。小石头正冲动地准备拨开半天月脸上的面具，臭豆腐赶忙阻止了，将他拉到身后。
这个小祖宗啊，臭豆腐很是无可奈何。怀着内心的忐忑和惧怕，臭豆腐颤抖的双手伸向了他的面具。。。。。。。。。

上官燕收起凤血剑，瞥了还在那里低着头，沉浸在愧疚中的两人，很是头痛，如果不是自己碰巧看见他们偷偷摸摸去到半天月房间的话。。。。。。。。。见着司马长风怀疑失望的目光，上官燕心伤不已，难道他就这么不相信自己么？
臭豆腐和小石头见上官燕伤心地离开了，愤恨地看了还在房内无动于衷的司马长风和半天月两人，紧跟着追了出去。司马长风不由自主的迈动着步伐想要一起追出去，但想到自己身上背负的一切，硬生生压抑住心底的欲望，让自己显得毫不在意的模样，他不能够让半天月怀疑，他要查出当年的真相，燕儿，对不起！司马长风默默倾诉着。
夜色朦胧，一弯明月掩映在重重地云雾里，繁星点点，倒映在湖面上，美得像一幅画卷。
晚风习习，纠缠着的青丝，上官燕站在树下，抬头看着星空，清泪顺着脸颊一闪而过，那明亮的双眼里透出无尽的悲伤。大树郁郁葱葱，枝繁叶茂，华盖天成，彩带纷飞。上官燕小时候常常会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树下，思念她的亲人。有人说这是一颗许愿树，她会将自己的愿望告诉它，让它带着自己的父母来她的梦里。上官燕依着树干，抬头看着天空，娘亲曾经告诉过她，这样便不会再流泪了，只是为什么还是那么心痛？
许愿树，难道我愿与他天涯海角永相随的愿望真的只是奢望吗？为什么我和他总要是敌对的呢？
月色清冷，形单影只，上官燕摩挲着手中的凤血剑，好似对待情人一般，眼底却是深深地迷惘。
“明日，你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蝶衣静静看着发生的一切，眸光落在欧阳明日身上，有着对未来的不确定和恐惧。她的幸福是偷来的，等到他知道了一切，他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你不是上官燕，而我，也不是鬼见愁”
蝶衣深深地看着欧阳明日，释然的笑了。其实不需要总拿别人的经历来考验自己，每个人的选择总是不同的，何必庸人自扰之呢？

“你哭了？”
“你看错了”
上官燕有些狼狈的转过身来，原本清冷的嗓音变得有些喑哑，发髻有些凌乱，秀颈微微扬起，背却挺得笔直，即使是在最狼狈的时候也坚持着最初的骄傲。
“嗯，看来是今夜的风太大”
蝶衣轻轻叹了口气，这么脆弱的骄傲让她不忍去戳破，就好像曾经的自己，打破这层底限却一无所有的自己。
“江湖传闻，龙魂凤血是一对有情刀剑”
蝶衣走上前看着上官燕手上的凤血剑试探说道，心里却无意间想起了另一故事中的刀剑，一样地被江湖中人无限推崇。
“刀剑有情么？”
上官燕恍然失神，带着些许思念。
“只可惜以兵器喻情，总是不详”
蝶衣内心感叹不已，唯美的爱情故事，结局却总是凄美。上官燕和司马长风的爱情，不就总是兵刃相见，风波不断么？
“你很幸福”
上官燕沉默良久，突然道。眼底掠过一丝羡慕的痕迹。
“嗯~”
蝶衣怔了一刻，随即反应过来她是说自己和明日的感情，想到欧阳明日，蝶衣心里慢慢地暖意，不自觉的漫出了笑意。连着一旁关注她的上官燕心情仿佛暖了起来。
“如果你可以放弃一些，你也可以”
蝶衣意有所指道，莫不是当局者迷。
“放弃？有些事情不能放弃，我们和你们不一样，他从来不相信我”
上官燕笑了，有些无奈，有些苦涩。她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黯然不已。她好像知道些什么，可是这都不重要了。此生，自己的愿望怕是实现不了了。
“或许有一天，一切都已经结束，也许那就是是一个新的开始”
“也许吧，谢谢你”
谢谢你安慰我。上官燕抬头看着天外的明月，默默闭上眼，让我们将感情交给时间。
“小燕儿，你猜谁来了？”
林中突然传来的讲话声打断了蝶衣和上官燕两人的神思，人还未至跟前，高亢的声音却已在耳边响起，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上官燕惊喜不已，回头喊道：
“师傅！”






第43章　定风波　　三
晚风中徐徐行来的老者，发须皆白，目露神光，步伐飘渺不定，似近实远，精气内敛，武功实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上官燕和欧阳明日二人激动莫名，上官燕惊喜地喊了一声“师傅”，如乳燕回巢暗施功力朝着老者飞驰而去欧阳。明日带着一丝羡慕的神情注视着上官燕的背影，一道遗憾的目光飞快地掩了下去，让在一旁一直关注的蝶衣有些心疼，默默下了决定。
“师傅，你怎么回来了？”
上官燕娇声道，那是只呈现在亲人面前的娇态软弱，目光如水，语气温柔，气质也变得平和下来，看得一旁的司马长风心动不已，原本冷硬的轮廓也柔软了起来。
“我家小燕儿回来了，我当然要赶回来，可不能让我家的小燕儿白来不是”
古木天挤眉弄眼促狹道，整一个老小孩的模样，让上官燕哭笑不得。
“师傅～”
“小燕儿，，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
古木天察觉着两人之间古怪的气氛，虽然小燕儿极力想掩饰，可是还是能感觉到如有若无的疏离，目光有意识的避开，和自家小徒儿眼中爱恨交织的缠绵，这让护短的的古木天不满了，对着站在一侧的司马长风呵斥了起来。
“师傅，你误会了，我和他。。我和他没有关系。。。。”
撇过头不去看司马长风伤痛的眼神，上官燕对着古木天解道，脸上却是任何人都能感受到的黯然神伤。
“小燕儿，不要被一些表面的真相蒙蔽，有些事当放则放，莫要苦了自己一辈子，我的小燕儿应该是要笑着的啊。。。。”
古木天悉心劝说道，这些情情爱爱地事他哪能不明白呢？古木天有些失神，他的小雪如今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吧，自己奋斗了一生，最想要的始终不曾得到，到老了，除了这身冠绝天下的功力竟是一无所有。思及此，仿佛失了一半的精气神，原本湛亮的眸子此时也黯淡了数分。
“师傅。。。。师傅。。。。你没事吧？”
上官燕担忧地看着古木天，有些张皇失措的道，一旁的司马长风一时间也变得不安起来。
“无事，都是师傅不好，吓着我家的小燕儿了～”
清醒过来了的古木天瞧着自家徒儿不同往日的清冷，一副惊慌的模样，欣慰的笑了，看来我这个小老儿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啊！纠结了一辈子，原来还是忘不了啊，这感情真是伤人伤己，可是，还是不后悔呢。古木天轻轻拍了拍上官燕的手背，带着宽慰的感觉，温语道。
“师傅没事就好”
见着古木天还是老小孩的说话方式，上官燕和司马长风同时松了一口气。上官燕偷偷看了一眼司马长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司马长风静静注视着沉思中的上官燕，心理很是满足，真的，他要求的不多。

“师父，明日给您见礼了”
欧阳明日抱拳道，只是语气中的轻佻破坏了这份庄重。
“好了，你这小子，竟然还开起了为师的玩笑”
边疆老人笑骂道，语气中是说不出的慈爱和温馨。一样的风姿无双，一样的温润如玉，一样的才华洋溢，他们不是父子却更似父子。欧阳明日年少失轱，由边疆老人一手带大，教他琴棋书画，星象医术，两人感情可见一斑。
“臭小子，还不把这位姑娘给为师介绍一番。。。”
边疆老人瞧着站在一旁的蝶衣，顿时眼前一亮，姿容绝世，气质清雅，和自家孩子站在一起，可不是难得的金童玉女。两人之间情意流转。老人意味深长地望着欧阳明日说到。感受着边疆老人目光中的深意，不由地让两人羞红了脸，目光闪烁不定。
“师父，她是蝶衣，是徒儿。。心爱之人”
欧阳明日目光澄澈，眼中慢慢是渴望得到认同的祈求。蝶衣感动于欧阳明日的举动，心中的忐忑也消失不少，同样鼓起勇气说到：
“家师苏璟”
“咦，你竟是他的徒弟，不错不错，哈哈哈哈～”
边疆老人由最初的惊讶转为大喜，没想到这个女娃是他的徒弟，那家伙一直捧在手心里的珍宝如今被我的徒儿抢了，不错不错，想到当年他还拒绝了自己的提议，边疆老人至今记起还有些气闷，不过。。。现在真的很得意啊！
“明日，做的不错啊！”
边疆老人拍拍欧阳明日的肩膀，笑的明日和蝶衣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解，也让两人放松了下来，从老人的话里不难感受到他的满意。
“你师父可好？”
“师父很好，只是我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蝶衣语气有些人黯然。
“你也不必如此，说不定过几日你会有一份惊喜”
边疆老人神秘说道。蝶衣似有所悟，眼里带了一丝喜意。
“你。。。。。可会介意明日的残疾。。。。〃
边疆老人一改语气的温和，变得尖锐啊起来，一道压迫的气势直逼蝶衣而来。欧阳明日面容平静，可是衣袖下紧握的双拳出卖了他此时的不安与忐忑。他无法否认自己想知道这个他也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如果在意，那么从最初就不会有开始“
蝶衣直视边疆老人犀利的双眸，带着一往无前的坚定。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她将要面对的一切，如果介意，那么她的选择就不会是他。吸引她的是他的灵魂，那刻在骨子里的孤独。。。。。。
〃臭小子，你有福气，如果知道你欺负了这女娃，虽然我是你师父，可是我不会帮你的啊！”“
语气里满怀安慰，他这个年纪，没有人可以在他的眼皮底下撒谎的。自家的这小子，真怕他就这么过一辈子了，幸好，幸好。。。
”宁负天下，不负卿情“
欧阳明日看着蝶衣，语气是决然的承诺。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个不知何时闯入他生活的女子，他第一次感激上苍没有剥夺他生命最后的温暖，如果曾经的苦难是为了遇见她，那么，他，甘之如饴。
蝶衣笑了，含泪不语，璀璨如花。

欧阳明日的承诺不仅感动了蝶衣，也感染了周围的人。
上官燕忧伤地望着天边的明月，想着或许那永远也实现不了的梦，有的只是羡慕。司马长风也深为震撼，只是，他和她之间纠缠的不是只有爱也有恨，不够纯粹的感情如何继续走下去，如何许下承诺，他，不是不懂，只是不能懂。。。。。。。
”你们，都不够勇敢。。。。〃
不够勇敢去放下，不够勇敢去爱，不够勇敢去接受伤痛。古木天看着分立两侧的上官燕和司马长风，若有所思。眼看着如神仙眷侣的二人，再看看自家徒儿，顿时心烦不已，苦笑了笑，这年轻人的事就留给他们自己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