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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惊世亡妃-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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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犯的是死罪!”
阳震毫不犹豫地接口道:“臣弟愿替她一死!”说罢,他一撩衣摆,上前跪倒,“请皇上成全!”
“舅父!不可!”苏漓震惊道,心竟乱了一分。这接二连三的意外几乎让她有些回不过神。阳骁救她,对汴皇以死相挟,她尚能理解,毕竟他是汴皇最心爱的皇子。可阳震却不同,汴皇此刻多半想要处心积虑地除掉他,他这样做,无疑是将自己送羊入虎口,叫她怎能不胆战心惊?
阳震没有回头,激愤道:“阿漓不必多言!只要舅父这条命还在,绝不会让你有任何差池!否则,阳震如何对得起姐姐在天之灵?”
听他提及母妃,苏漓再也忍不住,酸意直冲鼻腔,“舅父……”
千叠岩一事,她曾以为阳震对于亲情丝毫没有顾念之情,唯有权势权利才是他的最终目标。却没想到,今日为了她,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汴皇冷眼旁观,忽地叹息一声,似是无限感慨道:“萧王对阿漓的舅甥亲情,真是令朕感动!阿漓虽是昔皇妹唯一的骨血……可她当众抗旨,朕也不得不罚啊!”他顿了一顿,迟疑问道:“你……当真愿意替阿漓承担罪责?”
阳震沉声道:“臣弟岂能出尔反尔!”
“好!”汴皇缓缓坐直了身子,盯着阳震的眼睛,杀机一闪而逝,叫道:“来人,赐酒。”
话音刚落,一名太监立刻端着酒盘进殿,恭敬地送到阳震跟前。阳震面无表情,似乎毫不意外。
苏漓心顿时沉到谷底,立刻叫道:“且慢!此事皆因苏漓之罪而起,苏漓愿一力承担,还望皇上切勿降罪他人!”
“阿漓不必说了,”阳震打断道:“我的命是姐姐保的,我若不能救你,如何对得起姐姐?我心意已决,请皇上下旨吧。”
苏漓一时哽住,竟说不出话来。
汴皇叹道:“萧王军功盖世,为我朝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本不该如此终了,可惜……”
阳震冷冷地笑了起来,眼光反复流连精致的酒杯上,酒液色泽清亮,馥郁醇香。他慢慢地将它拿在手中,仔细地赏玩,别有深意地笑道:“这样的好酒……本该是宴席上百官庆贺的佳品,如今却叫臣弟独享个中滋味,还当真是可惜了……”
他缓缓举杯,汴皇身子不自觉地前倾,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地紧张。
苏漓一颗心揪得死紧。直觉告诉自己,阳震无论如何也不会这样轻易就范,可她却无法控制担忧的情绪。纵然她与阳震重逢不久,感情并无格外亲厚,但她心里明白,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怎样也无法割断的。
那酒盏在众人的视线中慢慢举高,阳震的手却顿在半空,望着汴皇的眼光,有疑虑有担忧,“皇上,阿漓所犯之罪,臣弟一力承担后,皇上是否当真不会再追究?”
汴皇立即道:“朕乃九五之尊,自然说一不二!”
阳震忽然得意的笑了,还有几分张狂,分明是阴谋得逞的模样。他手腕轻转,杯口一歪,透明的液体直往地面倾泻而落,水珠落地,地面立时腾起阵阵白烟。
果然是饮下便可毙命的剧毒!烟雾升腾,苏漓心沉如铁,汴皇面前,阳震有如此大不敬的举动,显然是有备而来!
汴皇脸色大变,咬牙叫道:“阳震,你放肆!”
阳震双眼立时凌厉生光,从怀中掏出一物,高高地举起,掌心散发出耀眼夺目的金光,彷如初生的灿阳,晃得众人睁不开眼。
片刻,众人才看清那是一块掌心大小的纯金令牌,精致小巧,金牌正中大大的“赦”字,其下还刻着皇太祖的名字。
阳骁看得真切,失声道:“这是太祖爷爷的……免死金牌?!”
众人一听“免死令牌”这四个字,脸色大变,呼啦啦跪了一地,纷纷磕头叩拜。汴皇亦是震惊无比,直瞪着阳震说不出话来!难怪这块金牌怎么都找不到,原来真的在他手里!顿时心如寒冰,咬牙道:“此物为何会在你手里?”
阳震挑眉道:“自然是皇祖父所赐。”
汴皇疑道:“皇祖父去世之前,没有单独召见过你!”
阳震冷笑道:“可皇祖父见过姐姐。”
汴皇极力回想当年皇太祖去世前的情形,脸色一变,惊疑道:“如此……这块金牌是皇祖父赐给昔皇妹的?可她叛教之时为何不用?”
阳震握住金牌的手倏忽捏紧,脸上痛楚的神色一闪而逝,“因为她心里还记挂着尚年幼的弟弟,怕她离开会连累了他,才会临走前将这金牌留给他以作傍身之用。”
苏漓震动不已,母妃她……原来这样疼爱舅父!宁愿自己被人追杀,九死一生,也不愿舅父受到一丝伤害!
汴皇脸色阴沉到极点,金牌上的“赦”字乃汴皇太祖亲手所书。汴国开国以来,仅此一枚,见金牌便如皇太祖亲临。阳震有这块金牌,即使谋逆犯上,他都不能治其死罪!
阳震看在眼中,心中冷笑,挑衅道:“免死金牌在此,皇上就算想要臣弟的命,恐怕也要问一问先祖了吧?臣弟先告退了!”
他面有得色,汴皇看在眼里,气得不轻,却无可奈何。他强压怒火,冷冷道:“你可以走,苏漓不行。”
阳震霍然变色,大声问道:“皇上莫非想反悔?”
汴皇盯着他一字一字道:“金牌可免死罪,活罪却难逃!”
这下换成阳震脸色发黑,汴皇此话堵得他哑口无言。
“不是吧?还要罚?”阳骁只觉得心又吊得老高,苦着脸地不死心地继续求情道:“父皇您能不能不罚阿漓?都由儿臣承担好了!”
汴皇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说道:“苏漓与四皇子阳骁身为皇室子孙,胆敢抗旨不尊,按例罪不可恕。念在二人初犯,故从轻发落。苏漓即刻前往皇普寺太庙静思己过,四皇子阳骁……杖责四十,禁足东宫!”
“啊?”阳骁苦了脸,一见汴皇铁青的脸,不得不伏身拜道:“儿臣遵旨。”
“来人!带下去!”汴皇大手一挥,立刻有侍卫上前来拉走了苏漓。这一次阳震无力阻拦,只能看着她渐行渐远,她却镇定得仿佛没有经历这一场生死考验。走出宫门时,苏漓听到高高院墙内传来沉闷的杖击声,伴随着阳骁呼天抢地的惨叫声,心里微疼又感到好笑。那样一个尊贵的小皇子,自幼受尽呵宠,只怕还是初次受这样的皮肉之苦。
她低叹一声,终归还是她连累了他。
汴都东三十里外,是一片广袤辽阔的草原,名为贝尔草原。这里有着汴国最大的辰星牧场,每年饲养的良驹多不胜数。牧场北侧,一座气势磅礴的山脉蜿蜒横卧,宛如青色卧龙。
蓝天白云之下,一望无际的草原景色蔚为壮观。而这座山峰最为出名最引人驻足的却是汴国皇家寺庙——皇普寺。皇普寺坐落在山峰脚下,灰砖青瓦,古朴庄重。远远望去,寺庙掩映苍松翠柏之间,愈显得肃穆庄严。
一队侍卫护着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停在寺门前。
皇宫侍卫统领巴达勒住缰绳,率先跳下马来,亲自上前掀开车帘,露出女子一张清丽绝俗的脸庞,正是被罚往太庙思过的苏漓。
巴达恭敬道:“皇普寺到了,请阿漓姑娘下车。”临行前,四皇子千叮万嘱,待这位阿漓姑娘务必如他一般,不得有半点怠慢。
挽心扶苏漓下了车来,她转眼望着这座皇家佛寺,微微有些恍惚,一年前被晟国先皇罚去佛光寺抄经的情景,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又仿佛已经隔世。如今又被汴皇罚来太庙思过……她不由自嘲一笑。两次受罚皆为那一人,究竟是命定还是巧合?
“阿弥陀佛!”随着一声洪亮的佛号念诵,寺里走出几名僧人。为首一人身披袈裟,慈眉善目,神态祥和,施礼道:“老衲晦觉,是本寺住持,恭迎施主。”
“方丈有礼。”苏漓还礼。
巴达上前拱手道:“住持方丈,在下奉皇上之命,送这位阿漓姑娘来太庙住上一段时日,一切还有劳方丈费心。”
晦觉点头笑道:“老衲自当尽心。女施主,请。”
苏漓挽心随晦觉方丈一行人穿过寺庙,直往后山方向去,山道前只见玉石台阶,自此一路绕山盘旋而上,直达山顶。皇家太庙,就坐落最高处——聚灵峰。
晦觉叮嘱几句后告辞离去,另有一僧人领着苏漓与挽心向山上走,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便到聚灵峰顶。太庙门口,有片小树林,挡住了去路。苏漓心中疑惑,却也并未多问。
那僧人只说一句:“两位女施主注意小僧行步之数,切勿走错一步。”说完,先走进了林子。
二人紧紧跟在僧人身后,不时打量,这林子清幽静谧,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不一会儿便走了出去。苏漓站在太庙门口再回头一看,发现眼前空阔平坦,只有几株参天古树屹立在台阶两旁!难怪此地如此安静,无人把守。定是那林子设下了障眼的阵法,一般人不知其中关键,只怕是有进无出。苏漓与挽心对望一眼,心中都已了然。
主仆二人住在太安殿旁边的仙居苑里,除了每日三餐准时送饭的僧人,再没见过一个外人。此次来太庙虽名为思过,却形同软禁,但苏漓并不在意,此地清幽寂静,倒不失为一个修身养性之地。她每日看书,练功,日子过得极为清闲。秦恒不时从山外传来外间消息,多是圣女教的教务之事。她虽不在圣坛,却仍对教中之事了如指掌。如此过了一月,宫中仍没有消息传来,挽心却有些呆不住了。
“小姐,难道汴皇一天不撤令,您就一天不能离开,要在这里终老不成?”
苏漓笑道:“那又如何?”
挽心低头轻叹:“我倒无事,只怕小姐误了终生。”
苏漓淡淡道:“你放心吧,如今风平浪静,在这里住着,清静舒服,反倒是好。将来就算有事,我要离开,也没有人能阻挡。”
挽心笑道:“如此我便放心了。秦恒传来消息,汴、晟两国已经拟定谈和条件,不日就要签订协议。听说晟国使者,已经来到汴都。”
苏漓放下手中的书,惊讶道:“签协议?汴皇同意了?”
“是,据说此次签约晟国提出的议和条件非常诱人。”
苏漓默然,东方泽行事真是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之前数次和谈屡次生变,均未达成。前不久,汴皇才派人刺杀他,令他几乎丧命,以他的性格,怎会就这样轻易算了?还主动提出丰厚条件议和?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天门山下,临别前他坚定的话语,“苏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再次接纳我,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绝不后悔!”
难道此次议和,便是他付诸行动的第一步?可议和之后,下一步他还要做什么,她完全猜不出。
越想越是心惊,苏漓沉思片刻问道:“此次出使汴国的使者是谁?”
挽心道:“此人名叫张甫,供五品文职,以前籍籍无名,此次突然被派来当和谈使者,很多人都感到意外。对了,听说此人痴迷佛法,十分虔诚。每到一处必将拜访当地佛寺,否则绝不回返。”
东方泽派这种人来当和谈使者,究竟是何用意?她忽地心头一跳,拜访当地佛寺……如今她刚好置身皇普寺!这一点惊人的巧合无法不令她多想。
“随他前来还有些什么人?”
挽心摇了摇头,“这次来的人不多,除了张甫,便是随行护送的侍卫。”
苏漓皱了皱眉,“那侍卫里……”
“小姐放心,秦恒派人查过了,那些侍卫里,没有发现受伤之人。”挽心知她心中忧虑,早已命秦恒打探清楚。
东方泽受重伤距今有一个多月,当时他伤势严重,离开汴都疾行赶路,马车一路颠簸,按理说伤口不会很快痊愈。既然侍卫队里并无受伤之人,他理应不在其中。可是不知为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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