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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汐苦着一张脸，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想着到底会怎么样？当时走的时候想着无论怎么样也不去紫翠，现在虽然仍旧不后悔，但还是有些担心啊！

“夙汐……”玄霄凝视着她，见她依然没有回过神，伸手一拉便将她拉上羲和，怕她一不留神撞上昆仑山，待夙汐回过神来的时候转身看着他，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上善，只是见他轻笑道：“这么担心，当时还那么有勇气离开琼华。”

“当时我是没办法，不走也得走，我可不想去紫翠修行。”夙汐此时倒是不介意告诉玄霄这件事的原因，反正他已经被自己拖下水了。当自己不明白师父的意思，不就是想让自己逃开妖界之争吗？有必要用这样的手段吗？

“是青阳长老的意思。”

夙汐点点头，“师父定是有所安排，可是他不知道，我是真的不能去紫翠，我也对紫翠的那个什么弟子真的没兴趣。”也在这时才发现自己居然踏在羲和剑上，自己是神经是不是迟钝了。看着他目光灼灼的眼神随即转身，也没有察觉到玄霄目光中透出的精光，看来青阳长老定是知道了什么。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得罪了紫翠派的弟子？”玄霄看她说起紫翠的时候眼神中的闪躲，想起在琼华中紫翠的那些闹剧，现在看来多半夙汐也插了一脚。

夙汐尴尬的撇撇嘴，“玄霄师兄，你能不能别那么聪明啊！这都能猜到。”自己明明说的是另一个理由，怎么玄霄还是能猜到这个。是他太聪明，还是自己太笨了？

“在琼华中，能陪着云天青和夙莘一同胡闹的也就只有你。”玄霄温和的摇头，他们三个凑到一块，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这可就不服气了，夙汐鼓着嘴又瘪了瘪，“什么胡闹，我哪是胡闹的人？分明是紫翠派的痕魅做得太过分了，这叫适时的教训。”　

“教训到最后必须要离开琼华避开此事纠葛？”

不是不能承担事情的后果，只是若是自己在掌门的安排下执意不从，青阳在掌门面前恐怕无法交代，自己做不到让师父为难，最后还不是得随紫翠中人而去，“这个……再怎么样也不能和师父犟吧！”师父待自己可谓视为亲女，自己实在做不到当面让他难做。

玄霄看她的模样，深思片刻后轻笑出声。

见到玄霄笑，夙汐先是怔了怔，可是片刻回过神怎么听着有种幸灾乐祸的成分在里面，“笑什么？笑得这么……诡异。”不过最后两个字可别不敢说出来，这时候的玄霄可比烈焰环绕的玄霄舒服多了。

“没想到夙汐向来带人疏离，也有在意的人。”夙汐，你可知……你从未用过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平时的你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在害怕，巴不得离自己远些。这样真的很好……

“玄霄师兄这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木头人，当然会有在意的人！”自己是个普通人，又不是冷血动物，在这里这么久当然有在意的人。凝视着玄霄的眼睛直到看到一丝不满后，顿时愣住。自己在和谁说话呢？玄霄！？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没有章法了。

玄霄察觉到夙汐的气息渐渐暗淡之后，忍不住看着她，暗暗的心里问道：在意的人，可有我？

这句没有问出口的话，夙汐并没有察觉，只是盯着琼华派的大门傲立在昆仑之上，定定心神去面对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羽化沉渊度流年

守门的弟子一见到玄霄和夙汐踏入琼华，便匆忙上前启秉，“玄霄师叔，夙汐师叔，你们总算回来了。”

“发生何事？”对于门派中的事情，玄霄总是一如既往的关心严阵以待。而夙汐只是盯着仿佛没有任何变化琼华派，自己只是离开三天而已，却感觉过了好久一般。山下的历练并不是尽如人意的，有时候感触比在原来世界感触的还要多。所以当夙汐看见不远处的青阳时，虽然心里有些担心，但也却决定镇定的面对一切，任何的慌乱都是毫无作用的，倒不如以最平常的心态来接受，淡淡一笑俯身轻唤，“师父。”

玄霄此刻也不需要再等着守山的弟子回话，轻颔首后上前走到青阳身边拱手行礼，“青阳长老。”

“玄霄，掌门命你回山以后即刻前往正殿议事。”青阳长老依旧是抚摸着长长的胡须，看不出任何的神情，但他看着玄霄向来是。

“……是。”玄霄俊逸风姿再次拱手，他并不担心夙汐会受到处罚，从他带夙汐下山时即知此事青阳长老是之情的，否则他们不可能如此轻松的踏出琼华，虽然对青阳的态度不是十分清楚，但应与妖界将临有关。但此次下山多了些别的情绪也一样逃不过青阳长老的眼睛。只是看夙汐似乎还未有所察觉，也便罢了。仙道切莫凡尘情事纠葛，夙汐果然是修仙的绝佳之才，心中亦是有数。玄霄的担忧也恐是多余了，只要夙汐没有任何回应的迹象，其余一切也是空谈。

青阳心中一阵叹然，对着垂首的夙汐言道：“至于夙汐，随我去清风涧。”

垂首的夙汐闻言缓缓抬眉，察觉到青阳和玄霄的目光都停留在自己身上，青阳看不出喜怒的神色但透着高深莫测，只得轻应，“夙汐遵师谕。”此时此刻，也只有看青阳怎么想，怎么处罚。既然做了，就绝无逃避责任的可能。而自己也会勇于承担自己所酿成的任何后果。

在跟着青阳离开之时，夙汐犹豫片刻浅浅回首，看着玄霄凝视着她，浅笑点头，暗示不会有事。夙汐不禁轻笑，他怎么知道不会有事，难道说方才青阳和他腹语了不成，不过看他如此轻松的模样，这处罚二字怕是自己想的严重了，继而随着醉花荫的方向去。玄霄则是直到青阳与夙汐皆不见人影，才慎重的迈步琼华大殿。暗讽自己的不舍之心，每日可见又何必如此牵念。这样对自己的修仙之道乃是致命之伤。

待玄霄经通传奉命踏入大殿之时，夙汐与青阳正迈入醉花荫，醉花荫的花依旧灿烂，没有任何凋谢的迹象，世间独一无二的美景总是让人沉醉。就算这些年不少的时日都在此地也是一样。青阳慈祥的对着夙汐缓缓出口，“夙汐，你可知错？”

“夙汐自知违反琼华门规，师父处罚绝无怨言，但夙汐自觉并无过错。”眉目中透着隐隐的倔强，紫翠之事并不全是任性所为，也是为了自己心中所愿，当年在青阳让自己离开琼华之时，便已决定若自己一直留在这个世界，绝不背弃琼华派，至少在妖界大战结束之前。

“……夙汐。”

“敢问师父，师父让夙汐离开琼华随紫翠门人前往修行，是否是想让夙汐远离即将到来的妖界之战？”　

青阳眼中目光沉寂了片刻，仍旧是高深莫测的模样。他的确有这个原因，若是当时夙汐妥协，顺从的前往紫翠，绝可避开妖界之战，此战凶险众人皆知，琼华需依赖妖界水晶增强自身灵气，令琼华飞至昆仑天光之处，脱离凡胎荣升仙道。

但夙汐不同，灵气充盈直逼天际，若非掌门用法力抑制，在琼华这些年的修行早已得道飞升。根本不用再为凡尘俗事纠葛烦心。

但夙汐始终是自己唯一的入室弟子，有礼慎重，极具灵气。所以明知掌门如何打算还将她留在琼华，实在于心不忍，若是到时剑柱不成，飞升成妄，需利用夙汐飞升得道，对夙汐而言危险过大，一招不慎恐怕就无转还之机。　

“若非如此，师父何必让夙汐在此时离开琼华？”夙汐很久之前便说过，夙汐乃是琼华弟子，是不会舍弃同门独自乐享其成。

青阳眼神有着一丝的莫名，“夙汐，为师苦心怎是你所能明白。”

“师父……”

青阳缓缓将当年的事详详细细的告知夙汐，而夙汐则是难以置信这一切的点点滴滴，原来自己这么顺利进入琼华修行并非因为是穿越女的特殊待遇，而是来自与本身的体质对琼华有用罢了，看来自己是穿越文看多了缘故，当初自己没有经过任何的试练便被青阳收入门下是走运，结果竟然是这样。自己是太清走的第二步棋。

宗炼在铸造羲和、望舒之时，便察觉到双剑虽是绝世神兵，但力道实在太过强悍霸道，怕有一日双剑宿体有任何的损伤，影响到飞升大计，所以以仙术控制自己体内早已溢满的混沌之息，在双剑脱离束缚之时让自己以飞升之气带着琼华一同飞往昆仑天光处。青阳没有隐瞒自己的意思，而且还一直想让自己避开这些东西。

这也算对自己真诚以待，夙汐也明白世界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幸运，自己从来不是幸运的那种人。心里唯一不好受的只有……可能大家都知道，琼华中牵扯进妖界中心之战的人都知道，可是只有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明明认为已经是亲人、朋友的相交，可是却在这种事上瞒着自己。

“夙汐……并无在意。”深深的呼出气，不管怎样青阳长老还是保护自己的，而自己的心意也仍旧没有丝毫的改变，“若是真能让琼华飞至昆仑天光，夙汐不在乎是否比其他同门早日得道。

只是……夙汐还是觉得如此飞升之法，实在不是正道，修仙乃是功德圆满之举，速成之法神界不一定会认同，倒时琼华又将如何自处。”未来究竟为何早已注定，无从改变。仙四的故事框架若是不存在，那么自己来的又是什么世界？

呼……这已经是自己说的第二遍了，明知道不可能说服他们改变飞升之计，但该做的自己会尽力去做，虽然最终的结果是难以预测的。

青阳没有斥责，只是淡淡的聚灵打开清风涧的封印，用极尽空灵的语音说着，“琼华数代所求，尽自己所能令自己灵气飞腾，早已参透六界玄机，如今亦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到头来神界不予认同，灭尽妖界也是修道中人除妖荡魔之职，亦无憾事。”

夙汐嘴角边淡淡的笑纹渐渐涌现，若他们都是如此深思熟虑，自己所言所想又有何用，倒不如船到桥头自然直，风风火火走一遭，人之心境总是大不相同，要以一己之力改变琼华数代所求，乃是虚妄。而且……自己似乎也渐渐接受关于除妖荡魔的这套理论。真是应了一句成语：潜移默化。　

“不过夙汐，放下心中七情六欲，才是飞升要领。”从现在看来，夙汐对玄霄并没有更深一步的进展，也许玄霄的劫会应在夙汐身上，但夙汐却不在玄霄，也许掌门和自己商量的做法是对的，现在该是拿起放下的最佳时机。

“嗯。”夙汐轻颔首。

“从即日起，你与掌门师兄的四位弟子便在清风涧修炼五行阵法，根据你们的骨骼修为，已命你占水位。你定要用心，莫辜负师父的期望。”清风吹过，醉花荫的凤凰花吹进清风涧的荷塘中，点点水晕荡漾开来，又随水而去。这并非镜中花、水中月，的确存在过，也曾掀起波澜，但仍是敌不过大势所趋。这就是现在的情形吗？

看着茅庐外的玄震、夙瑶、云天青和夙莘。云天青兴奋的喊着小夙汐，夙莘本来一脸不服输的对着重光长老辩驳，在听见云天青的叫唤声后，匆忙回头挥手。玄震只是淡淡的笑，要说没有任何表情，恐怕就只有夙瑶了。不愧是以后的掌门，现在就已经喜怒不露于形了。

随着青阳的脚步走上去，嘴角轻扬向重光长老以及玄震师兄、夙瑶师姐行礼，也明白自己的修行就此开始。没想到自己也有和这些举世高手闭关的时候，不论怎样，现在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奇迹。

玄震似笑非笑的凝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