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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而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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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速地把文件订成一叠,说:“这就要走了。正好,这份文件是要交给你的。”
任啸准接过来随手翻了两页,眉梢一挑:“这么快?我记得章炎说,下班之前这份文件才从法国发过来。”
“是啊。我看内容不是特别多,反正今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干脆做完再走。”
他从文件中抬起眸看她,笑道:“看来,我果然请了个好帮手。”
阳藿微微一笑,转身回到办公桌边收拾东西:“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利索地把最后放在外面的手机塞进包里,拉上拉链,伸手去取挂在椅背上大衣的动作被他的话有效制住。
“一起吃饭吧,算是额外的……员工福利。”他说话的同时下巴稍稍侧了一个角度。
阳藿几乎是一路浑浑噩噩地跟着他坐进了车里,每次和他接触都没来由的有点失方寸,好像就是没办法拒绝他似的,虽然并没有觉得厌恶。
周易不在,是任啸准亲自驾车。他调整了一下空调的出风口,以免正对着阳藿的脸,车内的温度很快就升了起来。
“想吃什么?”他问。
她想了几秒钟,可惜一片空白,只好说:“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吃吧,我不挑食的。”
他的眼睛仍然盯着前方,里面却浮现出一丝笑意:“那……我们就边走边想。”
车头方向一转,驶上另一条车流量较少的大路。除了中控台发出莹莹的蓝光,车内一片黑暗。一闪而逝的霓虹光亮交替滑过隐匿在暗光里的脸,晦暗不清。
任啸准漫不经心地挑起话题:“你是江城人?”
“对,”阳藿偏过头看他,“你知道江城?”
“耳闻,还未有幸去过。”
她望向前方,得到这个回答并不意外:“嗯,那是座小城市。”
“我很好奇,江城,是什么样的?”
他单手抓住方向盘,左肘随意地搭在窗沿,显得闲适自在,偶尔变换车道时会扫两眼后视镜。
“江城是座很小的城市,开车绕一圈的话大半天就够了,可是它是座古城,有山有水有历史。人们去江城,多半为了旅游。江城人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生活节奏不是特别快,算是一个很安静的地方。”
是了,她对这座南方小城太过熟悉。她出生在江城,成长在江城,喝得第一口水是江城的水,爬得第一座山是江城的山,那里有她所有的家人,有她的童年,她的年少轻狂,她的过往。在去远方上大学前,江城是她的全部。
是了,江城是她的全部。可是,她照样离开了那里。她在离江城万里迢迢的北方城市读大学,她日夜攻读,在江城逗留的时日越来越短,加起来甚至不到半年。然后,她离江城更远了,她飞到了隔了八个时区的远方国度。
光阴荏苒,她离开江城将近十年了。它在她的脑海中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慢慢变成暗墨色汪洋中的一艘木船,沉沉浮浮。
回国后仅有的一次回城,她发现眼前的一草一木再也无法同记忆重叠,她所熟悉的点点滴滴如同幻化的烟雾慢慢消散。
那里,已经是座陌生的城市。
阳藿描绘江城的模样时,神色一直很平静,形状姣好的唇张张合合,尽量不带入感情。色彩,但终究还是缠绕了一丝软意。
“将来去江城时,希望阳小姐可以做我的向导,我想一定很有意思。”他说江城,语气笃定,仿似知道一定会去。
她笑了一下,转头指向窗外:“这里,好像不错。”
任啸准顺着她的话瞥了一眼,换了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稍用力将档杆往前推了两位。
魅力是件很奇特的事情。就好比他只是有条不紊地用左手把方向盘转了两下,将车稳稳当当地泊至路边,就是这么简单平常的动作,他做起来却比别人都好看。
下车之后,阳藿才发现这处其实是一家大排档,天气冷,所有的桌椅都摆进了屋里。
她登时就有点后悔。她只是路过的瞬间瞥见里面很多人,觉得应该风味不错,才提议在这里吃的。
他们从车里下来的同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这样的车子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就像任啸准和大排档应该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而她却硬生生地将他拉离了原定轨迹。
他却没有显示出异常,在众人的注目礼下走进大排档,寻了一处空位和她一起坐在红色的塑料四脚凳上。她无语地盯着他剪裁精良的西装和看上去油腻腻的桌椅亲密接触,觉得像是给Armani配了一双花布鞋,有点好笑,又觉得自己不太厚道,憋住了,却没留意自己的着装与当下衬起来也如同给Chanel镶了朵大红花。
服务生拿着一张同样看上去油腻腻、过了塑的菜单放在两人中间的桌上,站在旁边握着圆珠笔虚停在貌似是把一张大纸裁成长方形的小块装订成册的记菜本上。
这家店他们都是第一次来,在服务生的推荐下随便点了几道招牌菜。服务生麻利地下了单,给他们端上一壶热水,布置两副碗筷,又搁了一个小塑料盆子在桌面上。
阳藿猜想他对这样的地方不太熟悉,正想解释下小盆子的用途,谁知他驾轻熟路地把热水倒进碗里将餐具仔细洗了一遍,接着把脏水又倒进小盆子。他将洗好的餐具推至她面前,取走还没有清洗的碗筷照刚才的样子洗了一遍。
阳藿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其实目瞪口呆。她默默地在心里装回下巴,倒了杯热水捂在掌心——店里没有空调,坐了一阵便觉得有点冷。
“你常来这样的地方吃饭?”服务生拿走小盆子后她问。
“读书的时候常来。刚开始留学那段时间,也在餐馆打过工,不过时间很短。”
“因为辛苦工资又低?”
任啸准笑了笑:“应该说,是因为我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养活自己的办法。”
周围的人在他们刚坐下时因为好奇看了几眼之后,也就没再搭理他们,各吃各的。大排档里面的墙壁高处悬了一个小电视机,播得是栾市的本地频道。画面一转,竟然又是惠联的油鱼事件,店里的客人也随之议论起来。正面的,反面的,甚至难听的,说什么的都有,各家之言。
此刻,阳藿更后悔了。大boss正坐在这里呢……
任啸准不咸不淡地开口:“明天就要预审了。”
阳藿若无其事地点点头:“我听说惠联打算认罪。”
“错在惠联,不认罪就会变成砸自己脚的石头。现在需要速战速决,重建惠联的形象。”
“嗯。”
大排档的饭菜做得很快,没一会儿就端上来了。
“你怎么认为的?”他淡淡地问。
“什么?惠联该不该认罪?”
“不,”他停下筷子,望着她,“你怎么认为的,我是无良商人?”
他的脸上是真的在等待答案的表情。
阳藿没有立即回答。
半晌,她才非常客观地说道:“你不能免责,不管知不知情。”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考完试,可以尽量码多点字啦,撒花~~~
、靠近
闻言,任啸准轻笑,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个毫不客气的答案。
她继续说:“不过虽说逢商必奸,可什么是奸呢?做大事并不是仅凭一个忠字就能成功。从商的目的,是合法地赚钱。到达一定程度,额外成本就是社会责任。”
“我猜你之前也并不清楚油鱼是什么,就算知道也没有必要去赚那个差价,毕竟惠联的盈利只占恒实的百分之二。但就如我最开始说的,你是恒天集团的最高领导人,恒天里面有人犯了错,你不管知不知情,都不能免责。”
“然而,我觉得大家搞错了焦点。重点不是你的职业操守有没有问题,而是究竟是谁命令惠联执行现在的经营手法。”
“以上,是客观的想法。”
她眼里闪过狡黠的光:“主观来说,我认为你是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正常商人。”
任啸准发出低沉笑声,凝视的目光逐渐变得专注,眼里的光泽越来越亮,越来越灼热,像是山林空地中冲天的篝火堆,烫得她慌忙低下头盯着碗里的白饭。
“我没理解错的话,这是极高的评价,谢谢。”
阳藿正不知道如何应答,他又话锋一转,正色道:“你说得没错。我是个商人,我所做的一切最终目的都是为了盈利,就像警察的目的是为了惩治罪犯,这是职业要求。”
他停顿了会儿,斟酌了一下用词,接着说:“生活……状况不太好的人会得到扶持,而……状况好的人会遭到憎恶。他们只会坑我们的血汗钱,怎么会在乎我们的健康。这样的想法,我认为,是一种歧视。惠联不会因为恒天的社会地位而获得赦免,反之,亦然。”
“至于我的职业操守,”任啸准倏地笑了一下,好像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情,嘴角蔓延出一丝她不能定义的异样,“整个惠联赤字也不会对恒天有什么影响,我不需要,也不屑于这区区差价。”
她刹那间就明白那丝异样代表了什么。他一直行事低调,不在公众面前显山露水,但别忘了,对面这个男人是整座恒天的主事人,杀伐果断,计谋如寒冬利刃。他的傲气自出生前就深深地根植在他的血肉里,他的骨髓里,运筹帷幄的气度令他不需要任何动作就能令人如泰山压顶般动弹不得。
“至于幕后的操盘手……”他嘴角仍然带笑,但眸中冷却的温度让人不寒而栗,“……如你所言,是我的失误。”
这是他第一次在和她独处时露出温和以外的神色。她忽然后知后觉地顿悟,是了,怎么连她自己也忘了。他对她温雅相待,她怎么就认为他是柔和的了呢?他的掌心是整个任家天下,这样的男人注定不会是温良无害的。
“你……知道是谁做得了?”
“调查起来并没有难度。”
他没有正面回答,但这么说就是已经查清楚了。阳藿没有继续追问,这件事很快就会在公司内部传开,却不是她想要关心的了。
大排档饭菜的味道没有想象中好吃得吞掉自己的舌头,是普通的家常菜,略显粗糙。结完帐,任啸准开车送她回家。她本来要在小区门口下车,他却坚持要送她到楼下。
“谢谢任总,路上小心。”
她抓住包带,右手摸到门边正要打开。
“阳小姐。”
阳藿疑惑回头,四目相对。不知道是不是车内昏暗灯光的原因,他的眸光似漾起一种微妙的色泽,像一片树叶从枝头飘荡而下,落在水面上泛起细小的波纹,慢慢归于平静。
他笑了笑,收回原本要说得话,轻道:“晚安。”
直到阳藿的身影消失,他才收回目光自嘲地扯了一下嘴角。他任啸准对待女人何时如此小心翼翼地靠近过,唯恐一个唐突将她吓跑,不过他既然编织了这张网,就断没有收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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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藿一打开家门就看见季濛和深深两个人插着腰站在门口,面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立刻冲进房间关上房门。可惜再快也快不过早有准备的二人,门即将合上的瞬间被她们给撞开了。
阳藿故作惊恐地倒退:“别杀我,我把马卡龙都给你们!”
“废话少说,我们刚刚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
季濛和深深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还有什么,当然是看见你从任啸准的车上下来!这么晚回来干什么去了?”
方才深深将洗好的衣服晾在阳台,无意中朝下面瞥了一眼,发现楼底停着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不由多看了两眼。虽然她们住在四楼,但从上往下瞅只能见到车里有亮光,见不到人。没想到就是她多看的那两眼竟然让她看见阳藿打开车门走下来,她连忙唤来季濛确认。季濛立刻就猜出那是任啸准的车,当即把她们俩给激动地冲到门口准备质问。
“加班咯。”
“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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