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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的守护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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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骍……是你吗?”姐姐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姐……”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来,一把就把我楼在了怀里,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这么不优雅的举动。
“宝贝,我想死你了,都怪焕熏,他那么犟,怎么也说不动他。你看看,还是爷爷帮你们团聚了吧!”说到最后,她也顾不上别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着。
“走,回家!”姐姐最后擦了一次脸,把焕熏的手放在了婴儿车左侧的把手上。看来每次他们都是这样的,一个扶着把手,一个推着小车,怪不得焕熏没有带盲杖。
姐姐却把推车的任务交给了我,“呐,自己的宝宝自己推。”我抬起头,瞥到了她的莞尔一笑,我好像又看到了那个最初认识的邢涣熙小姐,只是她把一头柔软的长发扎了起来,娇柔的消失好像在告诉我她可能经历了些什么。
没想到我满京城的巷子里跑,他们一家竟搬到了郊区的别墅来。这是通州一处相当繁华的地带,出了别墅带就是地铁口,近年来有越来越多的名人搬到这里来的,我怎么就没想到来这里找一找呢?
从外表上来看,这真是一栋很气派的别墅,没有那么多欧式繁杂的图案,只有一座好像是用碎石块累积而成的装饰烟囱贯穿了两层。别墅主体是浅黄色的,感觉很清新干净。不同的是,大门前没有楼梯,取而代之的是一层缓坡。
进了家门,看见婆婆坐在沙发上看着京剧,姐姐说,公公和一些老人一起去钓鱼了,这样我才发现,原来公公婆婆都老了。
婆婆看见我,激动地放下遥控器,突然就老泪纵横。她把我拉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就扑在了我的怀中,看见焕熏站在一旁,所以就不好说什么,然后她一把揪住我的耳朵,靠近我的脸说:“我可算把你盼回来了,我骂过小薰,也求过小薰,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机会见到你了呢……”我把脸贴近婆婆的脖子上,安慰了她好一会。
后来才发现,这屋里好像冷清了不少。“其他人呢?”我问。
“哥哥嫂子去吉林工作了,吉林那边要与老工业基地接轨,哥哥去那里的分公司了。”姐姐说。
“那杉杉呢?”我问。
妈妈说:“我离不开杉杉,让他留在了北京。”
我抬头看了一下钟表,现在还是上学的时间,怪不得杉杉不在家。
“那小蒸呢?”
“她考复旦了,去上海快一个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6 章
哦,那咱家可就比以前冷清了呢。”我自言自语。
保姆接过了彩彩,焕熏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我过去拉起焕熏的手:“我们去看爷爷奶奶吧。”他们见到我一定更加高兴,爷爷说不定会笑的更欢呢。
随手一拉,没有把焕熏拉起来,“怎么了?”我问。
“爷爷他……没了。”焕熏吐字。
什么?一个好好的大活人,什么叫没了?难不成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么?突然想起刚刚姐姐说感谢爷爷,感谢他让我们再次相逢。难道是?……
没听到我答话,焕熏不放心的站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生彩彩的时候,爷爷就已经病得很重了,他之前是怕你担心,之后是觉得产妇抵抗力差,容易感染疾病,才没有见你。”
一股血冲上了头顶,我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爷爷在那样的时刻,你都不曾让我们见一面,还要在那个时候抛下我!”不敢使劲,我轻轻的推了他一把,这点力气,他竟然也向后退了一步,我一愣,这才发现,原来他比以前更瘦了。
嚷完之后我才感到理亏,毕竟当初他留下我是有原因的,他是为了我好。如果说是抛弃,也只能是我抛弃了他。在医院的那歇斯底里的哭声,大概是他一辈子也挥之不去的阴影。
“奶奶呢?”
“在卧室。”
提到了爷爷奶奶,焕熏变得话少了许多。我们默默的上了楼,他领我去见奶奶,在这当,他告诉我,奶奶因为爷爷的事急坏了身子,突发了脑溢血后就再也起不来床,甚至还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进入奶奶卧室的那一刻我的手还在抖,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温馨的的家会突然之间变成了这样,怪不得姐姐看上去像是经历了些什么,说话间流露出的不再是一个优雅高贵的女性,而是一个整日为家庭操劳的家庭主妇。
我想在焕熏的眉宇间寻找着一丝沧桑或是疲劳,可是,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奶奶看见我没有哭,因为她的眼角一直都是阴湿湿的,她用还算灵活的右手颤巍巍的握住我,不住的点头,嘴里发出的只有依依呀呀的音节。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稳定我的情绪,可是我发现,就连将这口气吐出时,都是颤抖着的。
突然我意识到了生命的脆弱,人终究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你有没有心理准备。这样残忍的事是注定要发生的。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的心底萌芽,我有些怕,紧紧的捏住焕熏的手指,焕熏,我们还能够在一起多久?
姐姐在厨房叫我陪她一起做饭,菜是妈妈买的。看着姐姐熟练的打着鸡蛋,我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邢家除了焕熏以外的孩子从小就要求学习一切家务,可是如今姐姐主持着每顿饭菜时,我还是有些不习惯。
“姐姐,怎么是你做饭呀?家里的佣人呢?”
“陈嫂回老家抱孙子了,然后再换的每一个做饭的,焕熏都吃的不习惯,我只好亲自上阵了。”
“…… 焕熏现在吃的很少吧?我觉得他好像比以前还瘦了呢。”
“是呀,妈都急坏了,以前是吃半碗,泡半碗,现在是吃不到几口就要泡水,可还是会剩下好多。那次爸爸看不过去了就叫他必须吃,他也没反抗,只是皱着眉头往下咽,那痛苦的样子我都不忍心再看,当天晚上他就开始吐,吐了一个晚上,后来家里人害怕了,也就没有人再逼他吃东西。”
怎么会这样?听起来怕怕的,每天吃这么少,早晚会支持不下去的呀,他会不会生了什么病?那种对生命的恐惧感又油然而生。
“姐,为什么……”
“怎么了?有什么就问吧,没有关系。”
“为什么爸爸会让焕熏接手总公司,而不是哥呢?难道就因为哥他不是……”
“爸爸和焕熏都要哥做这个总裁,是他自己不愿意的,可能和这个有关系吧,可他只是说他想把现在手上的这个分部经营好。”
吃饭的时候我故意给他夹了很多菜,他并没有向姐姐说的那样,反而是很乖的吃着,我明白,他是不想让我发现罢了。他低头不语,充耳不闻我们的谈天。不到一分钟,他就放下了勺子。我看见姐姐起身要去拿暖瓶,便阻止了她,故意漫不经心地说:“再吃点,一会再倒水。”焕熏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重新拿起勺子,像个听话的小孩子。刘海遮住了他的额,我不知道他的眉是否紧锁。
深夜的时候我被吵醒,睁开眼睛却看到了淡淡的灯光,不知什么时候,焕熏又在我这边的床头上插了一个小小的起夜灯。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听见对面卫生间里的动静,我掀开被子下了床,黑漆漆的卫生间没有光亮,我顺手按开了顶灯的电源。焕熏正趴在马桶边拼命的吐着,那阵势是我以前不曾见到过的,我有些怕,用颤抖的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他腾出一只手攥住了我的手腕,却腾不开嘴和我说话。
胃里的东西吐得差不多了的时候,焕熏也失去力气,便径直坐了下来。卫生间里边空间小,我紧紧的贴在他的脚边站立,生怕洗手池会磕到他的头。
“我没事了,快回去睡吧。”
这是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你那么难受,叫我怎么睡得下去?”
“吐完了就不再难受。”
“既然知道会这样,为什么还要听我的继续吃?”
焕熏沉默了,我盯着他的眸,卫生间淡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把他的眼睛几乎映成了黄色。
“为什么?”我继续问。
“因为我今天开心呀。”
焕熏马上换了一种语调,好像刚才排山倒海的痛苦都不曾发生过。
“……”
“因为繁星回来了,所以很开心。”他解释着。
我搂过了他,他也很配合的把头贴在我的胸口,满脸的幸福。
“焕熏,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我很担心。”我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毕竟我没见过吃一点饭就会吐了的人。
焕熏却坚定的摇摇头。
那一夜我做了梦,做了可怕的梦,我梦到焕熏得了胃癌。梦醒了我更加害怕,是不是因为我太珍惜这种重逢而多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7 章
晨醒来时,身边的焕熏早已不见了身影,大概总裁的位子的确是不好坐的。真的很担心他的身体,心里就想有一块硬疙瘩一样,任凭一切都不曾将它融化掉。
我洗漱完毕,迫切地来到了彩彩的房间。孩子躺在小床里,好像已经醒了。听见我的动静,他微微的睁开了一下眼睛,随后又紧紧地闭上了。难不成彩彩每天都要过这样的日子不成?睁开眼睛闭上眼睛看到的都只有同一个画面……
我趴在小床的栏杆边,用手指尖点了点彩彩张开着的手心,彩彩无意识的攥住了我的手指。我的心头一颤,哦,原来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它终于真实的存在在了我的身边,那软绵绵的触感像口中含着且不舍得下咽的棉花糖一般,将会令我一生难忘。
彩彩再次睁开眼睛,然后说了话:“爸,爸。”
听见了,这是我听见彩彩说的第一句话,即使他揪着我的手指,我依然感到了它的颤动。每个孩子不是都先叫妈妈的么?我有些难过。
在没找到焕熏的这段日子,我买来过很多关于育婴的书,记得上边说过,快一岁左右的婴儿正是积累语言的时候,他会常常重复着他听到的词汇。是啊,只有爸爸才是始终守在他身边的人,在彩彩懵懂的世界中,只有爸爸,才是生命的一切。
“彩彩……”我轻唤。作为妈妈,这声音足够的温柔。
彩彩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认真的听着声音的源头。
“彩彩,我是妈妈……”
大概是声音的陌生吧,他没有做出任何表示,是啊,就算是健全的孩子,也不会认陌生人做妈妈的,更何况彩彩,他感知世界的一切只能靠听,出现这样突兀的词汇,他怎么会理解呢?
当我心凉的站起身的时候,他嫩嫩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蜗:“星,星。”
我的身子停在了上一秒,彩彩,你说什么?你是在叫我星星么?
“彩彩,”我直接跪到了床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看见彩彩没有反应我更加着急,“彩彩,你说什么?你是说‘星星’吗?”
“星星。”彩彩又重复了我的话。
我简直是百感交集:“对,妈妈就是星星,妈妈就是星星……”这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到的喜悦,这两个简单的字可以说明许多,不管是哪个解释,都足以令我欣慰。这代表着彩彩是认识妈妈的,还代表,焕熏心中是一直有我的,是他每天在彩彩的耳边重复着妈妈的名字的吧?
我轻轻地抱起了他,在我的怀中摇着。此刻的心理填满了“满足”二字。
一回头看见了姐姐,她也满脸的笑容。
“我还以为他会不认我呢……”我的声音竟然有了些哭调。
“怎么会啊,焕熏总是对他说,他有一个漂亮的妈妈叫星星。”
我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下午很早焕熏就下了班。他走到鞋架边,很熟练地换上了拖鞋,那是一双我之前没有见过的棉质拖鞋,这又让我想起了那双海星星的人字拖,突然心中一紧,真怕有一天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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