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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到这里。不擅饮酒地基恩脸上浮出了两片红云。而费雷兰地脸色却是红色褪尽反变得苍白。



费雷兰道：“对了。你还记得山头上那匹独角马吗？”



“它怎么了？不会是飞走了吧？”



“嘿，还真被你说对了，飞走了，不过不是自己飞走的。”



基恩愕然道：“怎么回事？”心中又感不安，那独角马不同一般魔兽，孤傲而强大，什么东西能将它带走？他想到了神族，却不敢继续想下去。



好在费雷兰并没有故弄玄虚，很快说道：“你离开后半年，我们这里出现了一条龙，一条成年火龙。”



看到基目瞪口呆的模样，费雷兰微微一笑：“很惊讶是吧，这个位面竟然还有龙存在。”



基恩摇摇头苦笑道：“后来呢？”快三年了吧，也许过了三年，基恩懒得费神去算遇见火龙后有多长时间，他几乎快忘了沉睡在湖中的巨龙，现在听费雷兰说起，可以肯定，一定就是那条火龙，真不知道那条火龙为什么不再睡觉，飞到这里把独角马给抓走。



费雷兰疲倦地半依在铺上，慢悠悠地说：“当时我们都吓得不轻，好在那成年火龙只是在山头和独角马打了一架，将独角马抓走，并没有过多的停留，否则你回来时看到的只怕是一片狼藉地盆地了。”



基恩道：“不去招惹它，应会有事。”



“你好象知道它的存在？”



“见过一次，我和它有过约定。”说到这里，基恩愣了愣，火龙和葛罗亚有约定，他却一直没有记起告诉葛罗亚，说起来还是对火龙不太放在心上，五十年，他可没想过五十年后真去找那条火龙，想起来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过了三年了。



费雷兰也不追问，笑了笑：“那就好，我们可禁不起它折腾。”



话说到这里，两人又一阵沉默。



绿菁酒没一会只剩下不到五罐，费雷兰喝了四罐后就没有再喝，绝大部分都被基恩喝了。基恩感觉到体内一股股清凉之意冲进意识空间，一边细细体验其中奥妙，一边道：奇Qīsūu。сom书“有件事想问问你。”



“神使大问。”费雷兰忽然改口尊称。



基恩想了想问道：“精灵族典籍之中有没有有关神族和五系神地记载？”



费雷兰叹了口气：“五千年前有，那时精灵族遭遇灭族大难，大部分典籍都遗失了，我想，在人类的记载中，应该比我们精灵族更全，对古神更为了解。”



基恩默然，精灵王言下之意无非是说人类将精灵族赶进丛林深处，原有的典籍被人类所掠夺走。现在人类就算有这方面的记载，多半会



皇宫或者魔法公会，至少在帝都魔法学院里没有见籍。



“神使大人想从中了解什么，我想我可以回答。”精灵王费雷兰缓缓坐直身体：“有关古神大战地记载虽然遗失了，但是口传还是有的。”睿智地浅绿双瞳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作为每一代精灵王必须向下一代精灵王传下去的东西我不敢忘记。”



基恩精神一振，他没有直言相问，而是问道：“神是不死的吗？”



静默一会费雷兰道：“这点我回答不上来。既然称为神，应该是无所不能，不过……有诞生就会有死亡，神使大人，我想问您，一个本来不存在的东西诞生了，它就会不死不灭？”



“这……”



“有起源就有覆，无论是人类，还是精灵，都遵循着一条不变的定，那就是诞生和死亡。我想，神和我们并没有什么两样，有思维即是活着，没有思维即是死亡，无论是象我们这样地肉身或者精神体，还是能量体的五系主神，或者是掌握了力量本源地神族，都逃不过这天地的规则，只是在死亡地形式上略有不同而已，但是……神使大人，有一点是相的，抹去存在地真正本质是思维和意识，您想想，一团没有思维和意识的能量体和**，算不算是死亡了呢？”



一拍手掌大声道：“我白了。”



因为实力上差别，无法了解什么是神的境界，所以有思维的物种将只能仰望的存在称为神，无所不能的神，从而造成无法抗拒不可匹敌的心理阴影，以万年计的时间下来，潜移默化地根深蒂固在意识深处，以致于遇到五系主神复活这样的事情，基恩也只会产生出逃避的想法。



他本来是另有所问，没；到却因费雷兰的一句话升起了信心，一个声音在意识深处说：你一旦认定眼前的高山翻不过去，那么你永远无法攀越过去。



不去永远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不挺起胸抬起头，永远只能佝偻身体。



神族之所称为神族，是因为他们强大。



五系神之所以成为神，只因为一团能量有了意识和思维而已。



有什么可怕的？



为什么一定要逃避？



因为选择了逃避，所以心底深处抹不去阿南达为了他义无反顾的身影，因为选择了逃避，所以放舍不下希伯来而产生出的自责：胆小弃义的小人。



一直没能正视舍弃朋友芶且偷生产生出的愧疚。



“神使大人，您不是要问这吧？”



费雷兰的眼睛有非比寻常的洞察力，这让基恩不免想起了那个黑眼睛的男人——龙在天一定也没有死。



想到龙在天，就想到了那块记载着创世神再生秘密的石头，也就想到自己是创世神再生的器皿。



不过……只要保存住自己的意识，自己也就不会死，至于自己是不是创世神有什么匹别呢？



“什么都瞒过你！”基恩心结被打开，畅怀大笑几声：“神能复活是因为他们的意识没有被抹去，是不是？”



“应该是！”



“有意识的生命就一定有弱点是不是？”



“应该！”



“你怎么全不肯定？”



“这需要你自己去判断！”



“那好，尊敬的精灵王，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神要复活了？”



望着精灵王似笑非笑苍白的脸，基恩无语：“唉！真的是什么都瞒不了你。五系神要复活了，神之大战可能又要来了，末日审判随时随地都会降临，听到这件事，你还会这么从容镇定？”



“呃！”精灵王笑了笑：“难道要我慌到处去宣传末日要来了的消息？然后再坐回到这里等死？与其左右是死，我为什么还要慌乱呢？”



望着基恩愕然的双瞳，精灵王费雷兰微微一笑：“怎么让族人生存下去已经不是我所能解决的，神使大人，您干脆是帮我们想想办法吧！”



基恩心中一动，从进来时就觉得费雷兰脸色有不对，他紧紧盯着费雷兰的眼睛道：“你是精灵族的王，你不为族人想办法难道还要我去想？别告诉我你没那个本事，说实话，和你接触的时间越长，对你的实力越不了解，费雷兰，你别想丢担子。”



费雷兰拍掌笑道：“神使大人就是神使大人，你是我所见过的最聪明的人类，我真的要丢担子了，你不接也得接，谁叫你是我女婿的呢？我的女儿可没那么好娶。”



“你……”



第二百二十三章　精灵王之死



“基恩……”费雷兰语气突然转变得极为温和，眼神充满慈爱：“是的，从我把女儿给你的那一天起，注定你会是精灵族的外来王者！不要问，不要问……精灵族真正擅长的是精神魔法，你想得不错，有时候我能看到未来的一些碎片，不是预言术，纯是无意识的未来片断，在见到你之前，我还没有这种能力，自我见到你的第一天晚上，我首次看到了很多无法理解的片断，许多在后来的日子中验证了那些片断就是未来的日子，我不知道是因为你的出现而让我有了这偶然预知未来的能力，还是实力的突破抵达到了预言术所需求的阶段，反正我是看到了，看到了很多零碎……杂乱无序的景像，我……就在昨晚还看到了末日审判的光辉。”



费雷兰语气温和恬静，基恩却感到了浓厚的压力，这么说来末日审判还是会降临。



“不过……”费雷兰笑了笑：“可我没有看到世界的末日，没有。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基恩再聪明此时也是一头雾水，愣愣地摇头。



费雷兰没有直接说明，而是吐出一口气盯着基恩说道：“大预言术啊，实际上是精灵族精神魔法中的究级魔法，基恩，就在昨晚，我终于体会到了大预言术真正的奥秘。”



基恩心中一动：“所以昨晚你用过大预言术了？”费雷兰一脸的疲惫，看得出大预言术需要庞大地精神力支撑。



费雷兰点点头：“是啊，用过了，所以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以生命为代价。”



基恩一惊而起：“你说什么？”



费雷兰笑了笑，很随意地指着那些小罐子：“要不是靠它们，我支撑不到现在。”



基恩一下子六神无主起来，平心而论，他从来就没有感觉到过和精灵王费雷兰之间的什么情感上的纠联，就如同一个过客般，哪怕是娶了曼茜，也只是认为费雷兰是一个不会影响自己情感波动的人，他只是把费雷兰当成一个高深莫测的王者，精灵族地王者，仅此而已，也正因为费雷兰表现出来的高深和藏起来的睿智，才让他升不起亲人的那种感情。



但这都只是表面现象，当真的出现生离死别时，费雷兰平时潜在的影响就体现出来了，基恩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心中已是把费雷兰当成了长辈，真正的长辈，含着一份尊敬，一份并不容易割舍的感情。



听到精灵王说将死，心中的波澜产生出的悲伤是那样真实无法忽视！



“有生就有死！”精灵王显然对生死看得很淡了，“所谓无尽地生命不过是延续**和灵魂的寿命，总是有个尽头，那些追求不死之身的人和追求永生的神们到头来就会发现，将生命无限延长会是他们一生中最大的悲痛根源，生命的意义不在于无止境地生存，而是在生存中那绽放的璀璨光芒。基恩，我没有遗憾，我保存了族人，每一个精灵都生活得无忧无虑！我的生存使命已经结束了！”



精灵王费雷兰很恬静，微笑道：“看看我的族人，如今只是每天被兔子搔搅，她们天天到我这来抱怨，却不知道兔子给她们的生活添加了乐趣，让平淡无趣的生活有了生机，平淡不失乐趣，这样的生活才能永恒下去。”



“是吗？！”基恩心中一片宁静。



费雷兰笑了笑望向外面，树影之中青山依旧，他地声音飘渺起来：“大预言术所看到的并不一定无法抗拒，一个思维变化都可能导致不同的结果，所以大预言术里的景像变幻不定，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末日审判之后，世间万物依旧存在，一切都存在。



不要问为什么，我不知道！也许是神撒下的谎言，也许是谁抵挡了连神都无法抵挡的惩罚，一切都可能……”



费雷兰的声音慢慢飘渺不定，仿佛不再从他口中吐出，而是响起在这周围的空间里。



基恩轻轻抓住了他的手：“父亲，你可以保住灵魂之火，重新诞生为小精灵……”



精灵王缓缓闭上眼：“失去记忆重新诞生，这不是重生，而是一个新的生命，从另一方面来说……基恩，小精灵是另外一个种族啊！我就算成为了它们中地一员，也不过是另外一个新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