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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欢子教她开机，又帮她申请了QQ，把施延飞加到好友那一栏。
“他是谁啊？”周欢子看着施延飞的QQ名狐疑地问道。
杨明明一脸正经地说：“外国留学生呢！”
周欢子憨厚而崇拜地笑了：“杨明明你真厉害，还认识外国人。”
杨明明笑笑没说话。施延飞头像是彩色的，周欢子告诉她，这表示他在线，双击他的头像就能和他聊天了。
“我知道了，你玩游戏吧。不要偷看，不然我不理你了。”杨明明装作很严肃的样子，周欢子立刻把头扭过去了，目不斜视。
她给施延飞发了个消息过去：“学长你好，我是一（3）班的杨明明。”
施延飞很快回了她一个笑脸。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杨明明问，有些紧张，心跳密密地加速。
“可以。”
“你平时都喜欢做什么呀？”
“打篮球，蹦迪。”
“蹦迪是什么？”
“呵呵，你有男朋友吗？”
杨明明心跳漏了一拍，嘴角偷笑地想：他这样好直接哦，难道他也很喜欢我？
“没有呢。”她手指雀跃着打出三个字。
施延飞立刻发出一个视频邀请来，忽然弹出的窗口把杨明明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施延飞好像对她现在的状况很了解，适时地对她说：“点接受。”
她点了接受，屏幕抖了几斗，对话框右侧就分别出现了施延飞和她自己的脸。她既吃惊又害羞，啊一声用双手捂住脸。
周欢子转过来看她，被她慌忙一手抵在他脸上推了回去。
“在网吧？”施延飞问她。
“嗯。”
施延飞就露出一个她看不懂的笑容来，邪邪的，好像在她身上看穿了什么似的。
“星期一放学跟我一块去玩吧。”
不等她回消息，施延飞又说：“学校后门见了。我要去训练，再见。”然后他就下线了。
杨明明嘿嘿一连串低声笑。周日在家特地和柳静打了招呼，说以后放学要留下来帮助差生学习，都会晚回来。
周一放学后，杨明明拎着书包避开所有人，飞速跑下楼去。她在校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施延飞才和他的伙伴们横成一排走出来。
他们动作一致地单手勾着书包带子挂在一边肩膀，宽松的训练服外套敞开着，随着他们的走动左右摇摆。
他们都比杨明明高出太多，身材又壮实，都走到她面前站定的时候，她头顶的天光都被遮住了。她仰视着他们，发现对比之下施延飞真的是太帅了。
“阿飞，你的新女朋友啊？”其中一个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朝施延飞戏谑地哼一声。
女朋友？杨明明心跳一紧，手心里冒出汗来，不觉有些兴奋。
施延飞也没否认，拍了他一下：“嗳嗳嗳，别吓坏小女孩了。”说着，他修长结实的手臂一把压在她肩上，她整个人就被轻而易举地勾在他身侧，跟着他的步子一路跑地往前进。
他身上很烫，有些微的汗腥味，大概是刚训练结束的缘故。
杨明明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男生这样亲密接触，脸立刻滚烫起来。她想和他稍微留出一点缝隙来，却被他强有力的臂弯箍得动弹不得。
她忽然想起那些言情小说的桥段来，真真切切体会了什么是男人的怀抱，心里一阵一阵蹦蹦跳跳，半天都平静不下来。
施延飞带着她从学校旁边的小胡同拐出去。好几个女孩子在一排自行车旁边等着，看见施延飞他们，纷纷扬起手臂来。
杨明明蹙眉打量着她们，心里嘀咕：她们穿的裙子和牛仔裤好短啊，领口那么低，指甲很长而且花里胡哨的。
其中一个女孩子看着杨明明说：“阿飞，你的口味换了？”
施延飞笑道：“人家可是班长。”
那女孩也眯着眼笑了：“你这是虚荣还是报复？”
“走了走了，别废话。”施延飞和几个男生取了自行车，女生们分别坐上车后座。
施延飞的车子没有后座，杨明明傻傻地愣在原地。
一个女生爬上另一辆没有车后座的车子跟她说：“你可以踩在后轮两边的杆子上站着，像我这样。”
施延飞也说：“别怕，等下抱着我就行了。”
杨明明爬上去刚站好，施延飞的车子嗖地就像箭一样射出去了。她吓得一声尖叫，连忙俯身紧紧用双臂勾住施延飞的脖子，整个人死死贴在他后背上。他骑得实在太快了，遇到红灯也不停，擦到行人还会兴奋地大喊大叫。
那个和她一样站在后轮上的女生看上去很享受，站直身体，双手打开像翅膀一样平举在身侧，兴奋地大声喊：“哦——”
杨明明偷偷看了她一眼，又赶紧闭上眼睛把头埋在施延飞的肩膀上。初二的学长学姐就是这样玩的吗？好危险呀！
施延飞在舞厅门前停车的时候，杨明明觉得自己两条腿都软了，下车站在平地上的时候还走不动路，惹得他们一阵嘲笑。
施延飞锁好车，拉着她往舞厅里走。她这才看清这是个什么地方，挣扎着不肯进去。
“学长，我们到别的地方玩吧。”
施延飞挑眉问她：“你想去哪里？”
“可以去公园，也可以去大排档吃个晚饭呀。你教我打篮球也可以呢。”杨明明觉得自己的提议很不错。
站着的一圈人都笑了。
施延飞摸了摸她的额头，说：“那你自己回家去吧。”说完，他就和他的伙伴们径直走进舞厅去了，留下杨明明一个人怔在原地。
余下的整整一个星期，杨明明都有点魂不守舍的。她猜想施延飞一定是生气了。
林嘉童转过来问她：“你不舒服吗？”
她朝他微微笑一笑，又盯着别的地方发呆去了。
林嘉童莫名有些烦躁，古文不知道为什么背不进去。对于他在杨明明的世界里好像忽然变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件事，他有点不适应。
周末，杨明明偷偷从爸妈卧室的床头柜里翻出了柳静的身份证，趁他们午休的时候跑下楼去，找到一间最近的网吧上机。
施延飞在线，她连忙问他：“学长，你生我气了吗？”
施延飞说：“没有。”
她松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下周三我带你去打露天桌球，很好玩的。”施延飞又说。
她痛快地答应了。过年的时候表哥带她去玩过露天桌球，没什么危险的。
周三，施延飞如约把杨明明带到露天桌球场。杨明明发觉这个露天桌球场和她印象中的不太一样。这里来来去去的男生几乎都在嘴上掉一根香烟，浓浓的烟味呛得她眼睛都睁不开了，不停地咳嗽。
她还发现，从她跟着施延飞走进球场的那一刻起，就有一个女生用凶狠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看。
施延飞手把手教她打桌球，大手覆盖在她握着球杆的手上，高大的身躯贴着她的背，火热的鼻息不断扑在她耳畔。
杨明明觉得脑子里晕晕的，一个球也没打进球袋里去。她听到周围的人都在笑，但是他们好像都不是在笑她技术差，嘴角翘得很奇怪，眼睛里有她看不懂的东西，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施延飞让她休息一会儿，放在她肩上的手忽然就搁到她腰上了，这样她和他贴得更紧了。周围忽然有人发出刺耳的口哨声和嘘声。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杨明明发觉施延飞的手已经移到她的背部，将她上半身揽过来正对着他，往他身上靠。
杨明明感觉自己胸口抵上了他外套的拉链。她低头去看，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胸前已经有了鼓起的弧度。
施延飞低下头来，把脸凑到她的脸侧，滚烫的呼吸直接钻进她的鼻腔。
她的心跳仿佛停了，脑子里冒出无数个言情小说的情节来，尽管情节千差万别，但是它们有一个统称，叫做“吻”。
施延飞用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的脸朝上扬起，眼底迷离，诱惑着她清亮无辜的眸子。
杨明明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住自己的衣服，紧张得没了呼吸。耳边发出鸣声，四周的世界仿佛都不存在了。
忽然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旁边撞过来，杨明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狠狠推到一边，退了好几步，直到撞在一张球台上才停下来，屁股被硌得生疼。
施延飞一脸无所谓地看着面前那个眼睛里冒着熊熊怒火的女生。
“你骂我虚荣，那你又在干什么？”女生高声质问他。
“就许你跟八班团支书混，就不许我跟小美女班长混？你这是嫉妒吧？”施延飞淡定地扬了扬嘴角。
“我嫉妒她？她知道什么是接吻吗？你觉得跟她有意思？”女生朝杨明明凌厉地扫过来一眼，杨明明还是在状况之外。
“那你们来一个呗。”围观的人喊了一声，于是周围的人一起齐声高喊来一个。
施延飞也不客气，勾住女生的脖子就吻下去，两个人很快互相把对方搂住，难解难分。
杨明明看到言情小说里的场景在眼前真实上演，震惊得脑中一片空白，只瞪着大眼睛愣愣地看着，脚下轻飘飘的，整个人都香飘在半空中。
施延飞把她送回家，忽然对她很客气起来，认真地跟她说：“杨明明，你要好好学习。有些事情长大之后再做。你跟我们不一样。”
杨明明看着他高大帅气的背影，脑子里冒出来一个想法：如果刚才他漂亮的嘴唇落在她的唇上，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林嘉童发现杨明明又回复到平时的正常状态，精力旺盛、爱说爱笑。他问了一句：“成了？”
杨明明耸眉冲他做了个鬼脸：“不告诉你不告诉你不告诉你。”
林嘉童就知道她又失恋了，否则她一定会一脸得意地宣布他输了。





、第十八章　杨明明再次失恋

暑假的某一天，杨明明的内裤被突如其来的鲜红染了大半。饱读各类女性杂志从而经验丰富的杨明明，淡定地提着裤子跑回房间拿了一条干净的内裤回到卫生间，又从洗脸台下的隔间里翻出妈妈的卫生巾垫上，然后自己把鉴证了她成熟的那条内裤洗了，晾到阳台上。
柳静下班回家在卫生间看到了带血的卫生纸，又看到阳台上的小内裤，连忙跑到杨明明的房间，却见她一脸淡然地趴在桌上做作业。
“你……那个了？”柳静蹙眉问她，竟然有点结巴，好像难为情的那个人是她。
“嗯啊。”
“用了？”
“嗯啊。”
“你……不害怕？”柳静想起当年自己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对比此刻镇定自若的杨明明，不是她逊毙了，就是她女儿是个怪胎。
“不就是月经吗，有什么好怕的。”杨明明平静地眨巴着大眼睛。
她还知道月经这两个字？柳静有些惊恐地瞪着她，又疑惑又沮丧。疑惑的是这个小丫头片子从哪得来这些青春期女孩必备知识的，沮丧的是她这个当妈的好像没起到什么循循善诱的作用。
隔天趁杨明明洗澡的时候，柳静对她的房间进行了一次大搜查，在枕头下发现了一本《家庭医生》和一本于晴的《挽泪》。
杨明明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穿着薄薄的卡通睡衣，胸前微微的凸起和两粒小点清晰可见。
晚上睡觉的时候，柳静一脸担忧地对老公说：“都是你把书到处乱扔，你女儿，早熟了。”
杨勐海嘿嘿一笑：“她可不会看我的财经杂志。”
柳静捶了他一下，嗔道：“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
“有什么要担心的，女孩儿嘛，长大是迟早的事。”
“她会早恋的！”柳静紧张地皱眉。
“那你打算怎么办？”杨勐海搂住老婆的肩膀，让她放松。
“怎么办……怎么办……”柳静喃喃着声音低下去，逐渐沉默了。杨勐海以为她睡着了，正要关灯，她又猛地整个身子弹了一下，下定决心似地说：“先给她买文胸，再把她喂胖！”
杨勐海哑然失笑，这算什么办法？
杨明明发现自家的伙食忽然拔高了一个档次，平时精打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