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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苏重重封锦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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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人啊~
我当是还在想着华美,赞叹她成绩多么多么好,一时间忽略了新来的仓木,可化蝶推了推我,小声说道:“这小子对你有意思。”
我无奈看她一眼:“是对你有意思吧?”
她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他看你眼神很特别。”
眼神特别,又是这种无聊的桥段。
“还有哦,”她推了推我,“上次他问我‘白苏是在哪个学校’,而不是问‘你们是在哪个学校’,我说了,结果他就转来了。”
“哦。”我好像不在意地回答着,但心里却是很在意的。
听了化蝶的话,我一直惶惶不安,用手搓着数学习题本,弄得本子的一角变得柔软,弄得数学老师时不时往我这边看一两眼,时不时抽我起来回答几个问题,令他失望的是看起来走神的我把问题都回答正确了。
课后,仓木径直向我走过来。
往日下课就闹闹的教室变得格外安静,所有人的目光好像都注视着我们,仓木却浑然不觉,自然而然地走向我。
我眼睁睁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
心都揪紧了,不知道是因为他带给我奇怪的感觉,还是因为别人的注视让我不自在,我就是很别扭,一句话也说不出,脸也变得烫烫的。
可仓木还是那副毫无察觉的样子,他走到我桌前,蹲下来。
竟然蹲下来了?这不是自毁形象么?谁看过帅哥莫名其妙在一个女生的桌前蹲下身,懒洋洋地趴在那个女生的桌上,对她说:“晚上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这句话太暧昧,我感觉我的身上汇集着羡慕嫉妒和惊诧多种目光,太不自在了。
“为什么?”我问道。
“呵呵,就是想这样啊,”他笑着起身,笑容单纯得像个孩子,他就这样看着我,说道,“反正我知道你家在哪儿,跟我顺路~”
说完,他也没问我同不同意,大概就默认我同意了吧,哼着歌吹着口哨回了座位,他一坐下,好像才发现气氛很不对,连忙往四周看了看,周围的人立刻三五成群开始聊天,仓木也就不再看他们,从抽屉里拿出上个世纪的巨型耳机,罩在耳朵上,用上个世纪的walkman听起了音乐。
这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我中午回家,爸爸做了麻婆豆腐,红烧狮子头,炒野菜和紫菜汤。
我把书包挂好,做到桌子边上,说道:“爸爸,今天晚上有同学和我一起回家了。”
“哦,那个娘娘腔并且像大爷一样的徐晚良和他的男友分手,又找你和他一起回家了?”他调侃般说道。
我摇摇头:“不是他,是我们班新转来的。”
“男孩子?”
我点点头。
“哦,那好好相处啊,我就希望是个男孩子,这样可以保护你。”
听了这话我有点不高兴,瞬间凝结了一根冰箭,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爸爸,我是很能保护自己的,真遇到什么,说不定还要我来保护这些凡人呢。”
“傻丫头,”他轻轻一笑,“我说的保护不是指身体不受到伤害。”
“那是什么?”
“是让你更好得融入凡人的生活,不至于像异类一样被他们排斥。”
听了这话,我有点感动,我没有说话,默默地吃饭。
羽翼爸爸为我付出的,确实太多了。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我这般好,我甚至知道他和狼族有过节,而我从前算是和狼族是同盟(虽然是被迫的),可是他好像从来不在意这些,为我倾注了一个父亲能够倾注的爱,我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小荵,你又在想什么?”他问道,“是不是又在想曾经和狼族有过节的我,为什么对你,这个曾经为狼族做过事的可怜小白龙这么好?”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啊,我点了点头。
“这需要什么原因吗?只因为你是小荵,我的女儿小荵,我们彼此需要,管他的利益关系,真正的爱,需要考虑这么多吗?父亲对女儿的关怀,很正常,也很普遍。”
“可一般的父女是有血缘关系的啊。”
“从原始社会来说,相同的血缘容易形成共同生活的地域,共同生存比爱更重要,可是人慢慢进化,即便有黑暗的一面,但爱愈发凸显它重要的位置了,有太多人把爱归结为血缘,缘分,或是别的什么,其实更多的是一种无奈和依赖感,人们借着血缘把希望强加给下一代,用自己的软弱来堆砌过高的期望,也有人因为懦弱而过分依赖恋人,失恋了却以为是没有缘分,”他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我不懂的,然后说道,“可是我和他们不一样,至少,我面对你的时候是和他们不一样的,我只清楚,你就是我的女儿,血缘什么的都是浮云,要说缘分嘛,倒是可以用它来模模糊糊一笔带过一系列复杂的理论性问题。”
我皱着眉看着他,有些担心地问:“爸爸你还好吧?”
“我很好啊。”
“是不是最近遇到了很让你头疼的病人,所以你心情很烦躁,总出现些怪异理论啊?”
“怪异吗?怪异你就不用想了,简简单单的,也挺好。”
“嗯!”我点头赞成,确实,简简单单的,当然是最好的。
傍晚的时候我和仓木一起骑车回家,他很高兴,也很健谈,一路上都用他那温和的语调和我聊天,结果他忽然提到一件事情。
“白苏,前阵子四中是不是出了车祸?”
这件事在锦都几乎是人尽皆知,晚上骑车回家的高二三班的武学蓝被一富二代撞飞,医院抢救无效,去世了。我们学校也是因为这件事情不上早自习的(我一直觉得学校领导的脑袋是秀逗了,车祸是晚上发生的,这和早自习的关系好像不大吧)。
“是啊,这件事才发生了一个多星期,”每当提到这件事情,我都会想起武学蓝的母亲,新闻上说武学蓝的父母因为过度悲伤拒绝采访,我也听学校里的学长学姐说过,武学蓝的妈妈在医院里当场哭晕了,每念及此,我都感觉眼眶发烫,鼻子泛酸,我忍了忍泪,然后对仓木说,“仓木以前是哪个学校的?”
“七中。”
“那怎么会突然转到四中来?”
“呵呵,这个很明显啊,”仓木转过脸,笑盈盈地看着我,说道,“因为你在这个学校嘛。”
“可是……”我看他如此自然地说出如此让人想歪的话,难以明白他的想法,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仓木是特别的人,特别到难以用常理去推测他的意图,现在的我就是这种感觉。
“可是怎么?”他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样子,温和地看着我,完全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中年大叔,一不小心撞在那个大叔身上,他连忙向对方道歉,然后继续开开心心骑车回家。
他竟然都没有被刚才的小插曲影响情绪。
“可是……”我犹豫了很久,终于问出了我的话,“为什么是我呢?”
“什么为什么是你?”他好像完全不明白,仍旧没心没肺。
“为什么仓木会因为我……竟然转学过来……”我踌躇着,握着自行车龙头的手也开始颤颤巍巍,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惜没有多大用处。
我不太喜欢和陌生的异性接触,尤其是人类中的异性,和仓木在一起,还是有着不自在,更何况他让我有那种怪异而朦胧的感觉,我说不出是什么,但又明白,这种感觉和某种情感无关,却和冥冥注定的东西有关,不是男女间修成正果的缘分,不是朋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它很奇怪,但我又如此确定,我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把我们彼此相连。
“我也不知道。”他的声音忽然就低沉下来,凉凉的,像夏日的湖,给人清爽的舒适,然后他反常地不再说什么。
那时候我们骑上一座桥,他忽然停下来,站在桥边望着底下的河水,我也把车停在一边,和他一起看河,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朦胧灯光下,看不清河里有什么东西,但静谧中,河水流动的声音却清晰可闻,我甚至能听见河里的野鸭扑腾翅膀的声音。
仓木的呼吸也是如此清楚,就像绒毛,灼热中带着一丝起伏。
我和他那样静静地望着河水,也许是静静地听着河水,不知道过了多久。
虽然觉得这种行为很奇怪,但此时此刻,我的确是开心愉悦的。
不知道是因为仓木,还是因为我真正能静下来,听河水流动的声音。
也是那一刻,我发现,千百年的岁月里,我执念的是自己的凄苦,却从未真正了解身边的一切,我把自己的心弄得太累,从未给它放一天假,让它真正聆听这个世界美妙的声音。
可是,那时候忽然有嘈杂的声音打破了沉静,我听见骑车快速行驶的声音,随即是路人的呼啸,我知道车是不会开在这个桥上的,于是往大街上望去,只见一辆汽车飞驰而去,它飞快地撞上一个骑车的学生,我看见那穿着我们学校校服的学生飞出十几米远。
虽然这和很多年前我曾目睹的伤亡相比实在不算什么,但也许是平安的生活让我变成了胆小的人,那时候,我的心里没有别的,只有深深的恐惧。我忽然想起白离来的时候所说的幽萝的占卜,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白苏,这肯定是和你无关的。”我小声安慰着自己,惶惶不安,用手搓着衣角。


第三章 夜半河畔
更新时间20121210 13:03:53  字数:4742

 第三章
夜半河畔
“你还好吧,”仓木走过来,看着我,“你的脸色很苍白。”
我看着凄迷的夜色觉得有些奇怪,便问他:“你看得到?”
“唔,我感觉到的。”
我也就不问什么,转身骑上了自行车,继续踏上回家的路,仓木也不看河水,一声不吭地跟着我走了。
仓木也开始沉默,不像先前那么活跃,是错觉吗?我觉得他的心情也变得很沉重,不知道是在为陌生的死者默哀,还是在担心些别的什么。
回到家之后,很快地洗漱,然后在床上坐着温书,有时候我会禁不住笑我自己,做一个学生不过十年,我却好像能因此忘记我千年之中的其它经历,那么安安心心地做一个为考试和名次惶惶不安的学生。
可是爸爸对此是很鄙视的。
他总是说:“何必那么世俗?就算你没办法在这个万恶的全是一模一样的人的社会混下去,我们还可以躲进深山老林,就凭我们父女两的身手,害怕养不活自己?”
他总是很乐观的,可能是因为他不是彻彻底底的凡人,所以少了很多平凡人的顾虑。
我记得他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商人遇见了一个渔夫,他想渔夫的生活很单调,便问渔夫:“你每天除了打渔就做什么呢?”
“和妻子儿女聊聊天,在海边散散步。”
显然商人对这种单调的生活是很不屑的,他又看见渔夫每天打渔的数量都很少,就建议渔夫:“你可以多打一些鱼。”
“为什么呢?”渔夫不明白。
“因为这样你就可以赚更多的钱,等钱攒够了,你可以置办一艘打渔船,再打更多的鱼。”
“然后呢?”
“然后就可以赚更多的钱,直到你成为一个百万富翁。”
“再然后呢?”
“再然后你就轻松了,可以每天打少少的鱼,和妻子儿女聊聊天,在海边散散步。”
讲完这个故事之后,爸爸微笑着看我,说:“所以,很多人辛辛苦苦了很久,追求的,不过是因为辛苦而失去的那种安静,小荵,你又何必像那些被‘硬是’教育虐待得很爽的人一样呢?”
我默默低下头,算是同意了他的说法。
那时候我觉得爸爸多有哲理啊,直到后来我在蔚然的房间里发现一本《哈佛家训》,发现爸爸给我讲的故事是《哈佛家训》中的一篇之后,开始动摇对爸爸的盲目信仰,更何况,蔚然说出了让我不可思议的话。
金蔚然,是和仓木有无数瓜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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