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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她连头都不敢抬，看都不敢看江涛的眼睛，起身就仓惶地走躲厨房。

江涛叹气。慢慢靠进椅背，眯起眼睛看着她的背影。以为两人已经可以毫无保留地溶入对方的生活，原来自己一直被她挡在门外，原来只是一厢情愿。腹中的疼痛原本稍有缓解，现在却卷土重来。把手臂横在小腹上，微微用力。

接下来两人都没再多说话，吃完饭，洗了碗，便各自做事去了，直到先后洗了澡躺在床上。

莫龄龄当然知道江涛生气了，也明白其中原因。被子底下悄悄伸手过去，准确摸到他的手之后便把自己的手塞入他的掌心，轻轻摩挲。见他没有推开自己，便侧了身，手环上他的腰，盯着他的侧脸看。

“看什么？”那人明明闭着眼睛，竟也知道她在看他。
“是不是有很多人说过你很好看？”江涛干脆转过头去，这下可好，四只漂亮的眼睛相互盯着，有些怪怪的。
“So？”
莫龄龄投降，“那个…对不起…”话音未落，对方已经皱眉，
“说好了不说对不起的。”
“那要道歉该说什么…”
江涛用手点了点唇。
莫龄龄这才反应过来被捉弄了，原来他早已消了气。靠近一点，轻轻吻了他一下，“等你忙完这阵子，我们一起回去。”

江涛展来手臂，让她钻进自己怀里，手里还把玩着她的头发，
“龄龄，我们之间不要有秘密。不管什么事，好或者不好的，又或者是你迷惑的不能做决定的事，都可以说给我听。”怀里的人点了点头，“将来你的家人也会是我的家人，记住了？”

又怎么会不明白，又怎么能不渴望那一天，只是，你已经有这样不幸福的家庭，江涛，难道你还愿意再成为我这个支离破碎荒诞之极的家庭的一份子？我爱你，才想把最好的和最完美的自己给你，不能容忍一点瑕疵，一点点都不可以。

从那以后，回家这件事没人再提起，彷佛成了敏感话题，江涛始终猜不透究竟是什么让莫龄龄对此如此抗拒。

日子照样过，两人都忙。熟悉的疼痛从这天中午就开始发作，时好时坏，小禾见江涛面色发青，想劝他回去休息，无奈晚上有个重要客户需要接待。
“江总，要不晚上的饭局改期吧。”
江涛半躺在后座，手抵着腹部，“不用，没事。”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拿出电话拨了莫龄龄的号码，
“龄龄，”
“江涛？怎么了？”
“在去酒店的路上，没事给你打个电话。晚上做什么？会不会无聊？”
“怎么会，明天要交一份报告，晚上得查点资料。别担心我了，倒是你，少喝点酒，油腻刺激的也少吃点，回来饿的话我煮东西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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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这个客户嗜酒如命，几瓶下肚，对方微醉，江涛其实酒量颇好，只是因为身体不适不想多喝。哪知对方酒劲上来，兴致很高，红的白的轮着来，不肯罢休。小禾一会还得开车本不应喝酒，但见了江涛的面色和他不着横迹虚搭在腹部的手，实在担心，也帮他挡了不少。若不是因为此人身份地位关键，江涛很想就此打住。中间借口去了洗手间，出去透透气。好巧不巧竟在门口撞见程思，他往门里一瞟，搭着江涛的肩，还似模似样地拍了两下，作同情状，
“遇见酒鬼，自求多福吧。”
江涛一个侧身便甩了他的手，“出去抽一支？”
程思那边已经结束，于是随着江涛一起在酒店的大厅吸烟区坐下。

“封璇呢？”这两人若在同一城市，是几乎形影不离的。
“无聊的应酬要是带她来了，恐怕在饭桌上她就会发作。”
江涛吸了口烟，点了点头便没再说话。
“上次陪封璇去吃饭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什么麻烦？”
“你们家莫龄龄那天也在那儿。”

每一口烟江涛都吸得很凶很急，好像尼古丁能压制住他腹中的疼痛。指间的火星燃烧得很快，他倾身向前去弹掉半截烟灰，听到程思这句话，动作一下子僵在那里。
“你说什么？”
“前几天在公司楼下碰见莫龄龄，她那天的客户正好也在那里，中午我们一起随便吃了午饭，闲聊的时候说到你和封璇去的那家寿司馆，她说那里的东西真是不错，说是前天才去过。我算了一下时间，从那天算起再往前二日，正好是你们去的那天。我也没多说什么，怕你们有误会。”

原来如此，怪不得第一通电话会被她切断，怪不得会让他穿好大衣在出去。明明在看得见他的地方，为什么不承认？明明知道与他一起的是封璇，为什么还要问和谁在一起？是不信任，才试探他。

摁灭烟头，丢下一句“走了”，便快步离开。推门重新入包房，那人正拉着小禾干杯。哪里还有心思在留下，江涛直觉得心里闷闷地憋得难受，有一团火突突地往外窜。

“真是抱歉，突然有些急事必须先走，我自罚三杯算是赔罪。”小禾都来不及阻止，满满三杯白酒，一下都没有犹豫，一杯接一杯地仰头就下了肚。
“小禾，好好招呼姜老板，饭后若有娱乐活动，你要照顾周全，”回身又看向另一人，“姜老板，您玩得尽兴，我先告辞了。”那位姜老板油光满面，满脸通红，摇晃着站起来硬是要送江涛出门。

上好的茅台，度数不低，厚而不腻，空杯留香，只是江涛现在的身体状态，怎么经得起这样刺激。晚上本吃的不多，加上连着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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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得又急，胃里已是火辣辣地，灼热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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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龄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盘着腿，腿上架着笔记本，在写报告。她看了看电脑显示的时间，十点半。不知怎么的，今晚心里总是不定，右眼轻轻地跳。左有贵客，右主是非，她本不信这些的，揉了揉眼睛，手指继续在键盘上快速游走。没过多久，门口有响动，有人开门进来。莫龄龄这一句话刚打到一半，便没有抬头，只说了一句，

“回来了？今天真早。”见半天没动静，她转过头去看，江涛正倚在玄关处，也看着她，没说话，脸色很差。
莫龄龄吓了一跳，赶快把电脑放在一边，站起来过去扶他。
“怎么了？”靠近了才发现他额头手心都是汗，看着自己的眼里一片阴霾。身上是重重的酒味。

“胃不舒服？怎么喝了这么多？”扶着他靠坐在沙发里，正想去拧条毛巾给他擦擦脸，那人拉住了她。半蹲在江涛面前，看着他用手狠狠地按了胃下去，她伸手想帮他揉揉，却被江涛一掌挡掉。

“那天的公司聚餐在哪里？”
莫龄龄一愣才反应过来，“你碰见程思了？”

“…回答我！”胃里一阵阵地绞。胃病真是心病，由着情绪牵动，连带心口都痛起来。只是按着已经没什么效果，修长的手指此时死死地插在胃里。
“是不是很疼？你别激动，不要生气，先吃药好不好？”
说着便站起来去翻药，这边手腕却被他狠狠地箍住。几乎能听见牙关紧咬地“碦碦”声，
“我让你回答我！”

猜忌，争吵，质问，她从小看到大，已经太多，深恶痛绝，避让不及，却怎么也没想到在和江涛的感情里也会出现这样的戏码，还来得如此之快。莫龄龄不懂得怎么解释，或者根本无需解释什么，因为他心里想的根本就是事实全部。她瞒他，怀疑他，试探他，确确实实。本应无话可说，可看见他这个模样，汗珠顺着鬓角滑下，浑身发颤，因为疼痛，或许也因为愤怒。

“是，那晚我看见你，和封璇在一起。　你气我信不过你没有错，在看见你们的那一刹那，我突然很任性地觉得那些动作那些表情你只能对我一个人做，我不想你看别人，不想你碰触除了我以外地任何一个人。所以第一反映是怀疑和心慌，后来你回来了，竟然还试探了你…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样强地占有欲，后来我自责，后悔，害怕，可是又不能控制自己去想，去做那些事…”

被他攥着的那只手，拳头握得死紧，直到感觉到刺痛，松了手劲，摊开掌心，竟是指尖留下的深深血印。

终于还是说出了藏在心里的话，莫龄龄以为自己会哭，可这个时候眼睛却干涩无比，流不出一滴泪。她不习惯这样，也是第一次，像是自己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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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了光鲜的外衣，露出丑陋的肉体，以一种奇怪的姿态□裸地站在江涛面前。从头到脚都是冰冷，像冬天冲在冷水里，冰到刺痛。可是他那样生气，他那样疼，自己这么做又算得了什么。她深深吸了口气，

“江涛，现在让我帮你好不好？”
“你慌什么？怕什么？”江涛硬撑着斜靠在沙发里，“莫龄龄，你一直都不愿意相信我，那么没有安全感，过去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占卜过去预知未来的能力，你若不说，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去猜，去担心，我会累，你懂不懂？”

他突然停下，似乎倒吸了口凉气，身子突然弯下去，几乎抵着膝盖，之前抓着莫龄龄的手也不得不放开，掐进胃里。他低着头，莫龄龄看不见他的脸，只知道他疼极，本能地去抚他的后背，触到的是一片汗湿，接着便听见他低吼了一句，

“别动我。”

像触电一般，猛地缩回手。耳边嗡嗡作响，仔细听却是一片虚无。猜疑试探质问后的反感与排斥，终究还是逃不掉吗？

江涛明显地感觉到身边的人一抖，不是字面的意思却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解释。腹中翻绞不已，做任何一个小小的动作，他都会怕熬不住而吐出来。生气，懊恼，挫败，没有哪件事是他江涛想要做还做不到的，面对莫龄龄，他全力以赴竟换不来她的一点点信任。从开始以来，虽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什么海誓山盟，却也有眼波如流的默契，相亲相爱的温暖，一点一滴，绵延不绝。这样真实的感觉绝对不是假象，可每次在这个问题上，他们都原地打转无数次，始终无法解脱。

两人就这么僵着，彼此间是瞬息的沉默。与其说气她，现在倒是心疼更多一点。江涛停在那个姿势很久，待压下这阵绞痛，他伸手去握她，没想到在肌肤与肌肤接触的瞬间，对方反射性地猛地一缩，她害怕，瑟瑟地抖。

“龄龄…”知道是被自己刚才的态度吓坏了。
莫龄龄还僵在她自己的虚幻世界里。听见他叫她，才忽然醒来，慌忙去握住他的手，彷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江涛，让我帮你好不好？”这回没有被拒绝，江涛顺着她的力慢慢在沙发里躺下，莫龄龄撩了他的衣服替他松开皮带，去找了药来，抖着手倒出两粒让他就着温水服下，又去冲了热水袋焐在胃上，才脱力一般地瘫坐在地上。

外面似乎要下雨，风刮得很猛，吹得直听见“咻咻”声，有几声闷雷。

“怎么样？好一点没有？”拿着毛巾给他擦拭脸上与勃颈里的汗珠。
“恩，”他拉过她的手，十指缠绕，并没说话，只是闭着眼，一时间觉得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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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龄龄也反手紧扣他的手指，看他的脸色一点点恢复；偶尔也会感觉到他的手突然施力眉心皱紧，是又疼了吧。

她俯□子去吻他的唇，是他们之间说“对不起”的方式，之后又喃喃低语，像是说给自己又或者是说给他听，

“这次我记住了……你…会原谅我吗？”最后几个音节轻地几乎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