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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星来客-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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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他大笑起来,“您的样子不怎么的。”
“每个人都有与自己相称的样子。”我回了一句。
就在此刻,巴恩斯托克和布柳恩进来了。布柳恩照旧戴着墨镜,巴恩斯托克搓着两只手,寻找自己的坐位,一边讨好地看我一眼。
“早上好,探长。”他说:“多可怕的一夜!早上好!西蒙纳先生,您说是不是?”
“来点白兰地怎么样?”西蒙纳苦着脸说,“这样就有失体统,是不是?但也可能没有关系,对吧?”
“我不知道,真的。”巴恩斯托克说,“我可不敢碰它。”
“那么您呢?探长?”西蒙纳问我。
我摇摇头,喝了一口咖啡。
“真可惜。”西蒙纳说,“我只好一个人喝啦!”
“我们那个案子怎样啦,探长?”巴恩斯托克问。
“已经调查到不少线索。”我宣布,“警察手里是有线索的,很好,整整一串。”
西蒙纳又哈哈大笑起来,但脸上表情很快就变得严肃异常。
“大概,我们非得在屋里呆一整天不可了。”巴恩斯托克说,“可能是不允许外出的……”
“为什么呢?”我表示异议,“随便多少次都行,次数越多越好。”
“反正是逃不脱的。”西蒙纳补充说,“山崩己把我们关在这里了,时间会很长,这对警察来说是最好不过了。当然,如果我能翻过这些峭壁逃出去最好……”
“是吗?”我问。
“首先,由于这场大雪,我到不了这些峭壁,其次,我在那里能干什么?听我说,诸位,”他说,“我们到路上去溜达溜达吧!看看瓶颈河谷的情况怎样……”
“您不会反对吧!探长?”巴恩斯托克问。
“不反对。”

在我说话的时刻,摩西夫妇走了进来。摩西先生边走边喝着金属杯里的东西,他不跟人招呼,就走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来,然后,认真地审视着面前的煎油饼。
“早上好,诸位!”摩西夫人用清脆的嗓音说。
我瞟了西蒙纳一眼。西蒙纳也瞟了摩西夫人一眼。
“多美好的早晨,”摩西夫人继续说,“这么暖和,这么晴朗!可怜的奥拉弗,他没有能活到这个早晨!”
“那个地方我们都要去的。”摩西突然说。
“阿门。”巴恩斯托克礼貌地宣告这场谈话结束。
我瞟了布柳恩一眼,姑娘没精打采地坐着,眼睛盯着茶杯。
门又开了,鲁尔维克在老板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老板面带着苦笑。
“早上好,诸位,”老板说,“请允许我向你们介绍这位鲁尔维克先生。他是夜里到达我们这里的。他路上碰到了灾祸。我们当然是不会拒绝他来此作客。”
从鲁尔维克的样子看来,灾难是可怕的,老板不得不扶着他的胳膊,直接把他塞到紧靠西蒙纳的位子上。
“太好啦!鲁尔维克!”摩西先生说,“这里都是自己人,愿您像在家里—样。”
“好的,”鲁尔维克说同时用一只眼睛盯着我,用另一只眼睛看看西蒙纳,“多好的天气,真正的冬天……”
“这些都微不足道的,鲁尔维克,”摩西说,“少说话,多吃东西,您气色太差了……西蒙纳,您记得那个地方的侍役领班的事吗?如像他把什么人的伊拉克辅布费尔吃下去了……”
就在这时候,欣库斯终于出现了。他一进门就立刻站在那里。
西蒙纳重新拾起领班的话题,而在他解释所谓领班并没有吃下任何费尔的时候,情况完全同预料的相反。
我盯着欣库斯,也尽量不放过对摩西夫妇的注意。
我给搞糊涂了。
摩西夫人一边吃着李子和面包干,一边入迷地听着可怜的西蒙纳的解释。
摩西先生虽然瞟过欣库斯一眼,然而他马上极其冷漠地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的杯子上。
在这个时候,欣库斯的脸上表情已经忍不住流露出种种的变化。
起初,他脸上的神情极其痴呆,后来他又明显地露出某种极度喜悦的神色,甚至完全像一个孩子那样发呆,再后来他又恶狠狠地握紧拳头向前走过来。使我惊讶的是,他没有朝摩西夫妇瞧上一眼。他看见巴恩斯托克和布柳恩的时候,起初完全是一种惘然若失的表情,接着就轻松起来,然后又显出一种凶狠的和幸灾乐祸的神色。
“您感觉怎样,欣库斯先生?”巴恩斯托克关切地问,“这里的空气……”
欣库斯只是用狂暴的黄眼睛蹬着他。
“我吗,倒没有什么,”他一边坐下来一边回答,“您的感觉如何?”
巴恩斯托克吃惊地朝椅背上一靠。
“我?谢谢您……”他先望望我,后来又看看布柳恩,“说不定在什么地方得罪和伤害……这下才招来……”
“生意人的交易没有得手呀?”欣库斯怒冲冲地往领子里塞着餐巾。“完啦!全完啦!老伙计,您说是不是?”
巴恩斯托克陷入极大的窘迫中。桌边的交谈停止了,大家都看着他和欣库斯。
“说真的,我害怕……”老魔术师显然不晓得如何控制自己,“我刚才是说,您身体的感觉,没有别的……”
“得啦得啦!我们不必再把话挑明啦。”欣库斯说。
他用两只手拿着大油饼,对谁都不瞧地咀嚼起来。
“别这样放肆!”布柳恩突然说。
欣库斯只看她一下,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布柳恩,我的孩子……”巴恩斯托克说。
“出出火吧!”布柳恩用刀子敲打着盘子说,“少灌点黄汤……”
“诸位,诸位!”老板说:“这都是小事。”
“别担心,斯涅瓦尔,”巴恩斯托克急忙说,“这只是某种小误会……神经紧张……昨天夜里的事件……”
“懂得我说的话没有?”布柳恩冲着欣库斯严厉地问。
“诸位!”老板决定出面干涉了,“诸位,我请大家注意!我不准备谈昨夜的这场悲剧。不错,我知道大家的神经是紧张的。但是,一方面有关奥拉弗·恩德拉福斯的不幸遭遇正在由可信赖的探长格列泼斯基负责调查,幸好由于巧合这位探长才能来到我们这些人中间。另一方面我们又完全不应当过份地焦躁不安,我们只是暂时与外界断绝联系。”
欣库斯停止了咀嚼并抬起头来。
“我们的酒是足够的,诸位!”老板庄重地继续宣布:“我们的食品储备都可以为诸位效劳。我相信几天以后救援队突破山崩到达我们这里时,他们会看见我们正在……”
“什么山崩?”欣库斯眼睛扫着所有的人大声问,“怎么回事?”
“是的,对不起,”老板把手放在脑门上说,“我都忘了,有几位客人还不知道这次事件。事情是这样的,昨晚10点钟山崩覆盖了细颈瓶河谷,并毁坏了通讯联络。”
饭桌上一片静寂,欣库斯噘起下巴坐着。他们的样子像挨了一顿揍。鲁尔维克把带着皮的柠檬咬了一口,闷闷地咀嚼着。
我呷了一口咖啡说:“我想补充几点,有两个不大的、内情不详的流氓团伙,选定这个旅馆作为他们进行个人报复的场所。我作为非正式人员,只能采取少量的措施。例如,我可以为缪尔警察局的正式代表搜集材料。这样的材料已基本上搜集到了,不过我得感谢为搜查提供某些新情报的每个公民。其次我要通知每个善良的公民,你们会感到自己十分安全,你们认为自己应当怎么行动就怎么行动。至于那些团伙里的人,我要求他们停止一切活动,为的是别让原本就毫无希望的处境变得更糟。我提醒注意,你们现在与外部世界的隔绝也只是相对的。在座的当中已经有人知道,两个小时前承蒙斯涅瓦尔先生的好意相助,已经放出了信鸽,给缪尔当局送去了报告。现在我每分钟都在等待警察局的飞机,因此请受犯罪牵连的人注意,及时地坦白和悔改可大大地改善他们的命运。先生们,谢谢你们的厚意。”
“多有趣!”摩西夫人高声赞赏:“就是说我们中间有匪徒?哎呀!探长,您哪怕暗示一下也好!我们就可以逮住他们!”
我斜视了一下老板。他正背着客人,卖力地擦拭小卖部的酒杯。
谈话没有再继续下去,小茶匙在玻璃杯里轻轻地叮当作响,加上摩西先生用鼻子在自己的杯子上哼出吵人的声音。谁也不想说真话。但对大家来说是该考虑自己命运的时候了。我要让这只黄鼠狼进入鸡窝,所以现在得等待事情的进展。
巴恩斯托克第一个站起来。
“女士们,先生们!”他说,“我邀请所有善良的公民去滑雪,作短时间的散步。布柳恩,我的孩子,走吧!”
椅子在挪动,客人们一个接着一个从桌旁站起来。最后都离开了大厅。
摩西先生从鲁尔维克的桌旁走过,鲁尔维克也慢慢地跟在他的后面走出去。
桌旁只留下欣库斯,他似乎存心要花时间饱餐—顿。
“怎么样,欣库斯?”我说,“谈谈好吗?”
“谈什么?”他一边吃一只撒有胡椒粉的鸡蛋,一边沉着脸说。
“谈所有的问题,”我说:“您已经看出逃跑是不行的。还有老是呆在屋顶上说不为什么,真的是这样吗?”
“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欣库斯极不畅快地说,“我对那件事一无所知。”
“对什么事?”我问。
“谋杀的事!您还能谈什么……”
“还有关于欣库斯的事,”我说,“您吃完啦?那么一起走吧!就是这里,桌球室。这地方现在有阳光,谁也不会妨碍我们。”
他没有回答,用餐巾擦了擦嘴站起来。
“亚力克,”我对老板说,“劳驾,请到楼下去,坐在大厅里你昨天坐的地方,明白吗?”
“明白,”老板说,“一定照办。”
他急忙用毛巾擦了擦手就出去了。我打开桌球室的门,让欣库斯走在前面。
我在墙边拿了张椅子放在有阳光的地方说:“请坐。”
“警察这套把戏……”他苦恼地抱怨。
“这是我的职责,”我说:“好吧,欣库斯,在您和巴恩斯托克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哪个巴恩斯托克?我们之间能发生什么事?我们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
“您给他写过恐吓字条?”
“什么字条我都没有写过,我写的就是那封控诉信,那是因为他残酷地折磨一个病人……”
“听着,欣库斯,再过一个小时就有警察乘飞机来,飞来的还有鉴定专家。你的信在我的口袋里,鉴定你的那封信是不费力的,为什么拒不招供?”
他把一根叨烂了的火柴棒迅速地从嘴的一角移到另一角。
“关于字条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最后欣库斯说。
“你谎话说够啦!费宁!”我大声怒斥。“你的情况我一清二楚!费宁,你完蛋啦!如果你想掩盖那第72个单词,就得把‘茨’这个字母写得长一点!我看在正式调查前还是坦白为好……怎么样?”
他吐掉那根嚼烂了的火柴棒,从口袋里翻出一包揉软了的香烟,然后用嘴叼出一支就陷入了沉思。
“想好啦?”我重复说。
“你叫什么东西搅乱啦,”欣库斯回答:“费宁是什么人?我不是费宁,我是欣库斯。”
我从球台边上跳下来,粗暴地将短枪顶在他的鼻子底下。
“认识这玩艺儿吗?嗯?你的枪呢?说!”
“我什么也不晓得,”他苦着脸说,“为什么你总缠住我不放?”
我回到桌旁把短枪放在身旁的一块绒布上.
“想想,想想,”我说,“快点想,不然就晚了。你把字条偷偷地塞给了巴恩斯托克,然而他交给我了,当然这是你没有料到的。你的枪被人抢走了,可是我找到了它。你给同伙发了电报,但他们没有赶到,因为发生了山崩。警察最多过两个小时就到,到时候将会是怎样的情景,你是了解的!”
欣库斯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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