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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较量-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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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越刚刚拦下一辆黄包车,就见胖奎驱车从远处缓缓开来。

接了车,马越驱车送秦慕瑶回燕巢宾馆。

秦慕瑶随手翻开车上的那本书,打开折角页,见一张方型白纸,很是纳闷。秦慕瑶拿起白纸,反复捉摸。她想起了那张字条上写着:和你一起喝午茶的那名特务就是杀死不死鸟的凶手。另,风标已叛变。

突然想起了戴天明掏出香烟递给自己。然后问:抽烟吗?三炮台。

秦慕瑶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她沿划线撕开,掀起四个角。随后取下头上的发卡,穿透中心位置。一架风车立即成型。

秦慕瑶将风车伸出窗外,风车随风转动起来。秦慕瑶看着风车,陷入思索。

一阵风过,风车被吹碎了。

马越无意地说:“纸太薄了,风一刮就碎了。”

秦慕瑶眉头一皱:“马团长,能在前面停一下吗?”

马越忙问:“你有事儿?”

秦慕瑶点点头:“嗯,您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秦慕瑶来到徐记当铺,柜台里的伙计连忙招呼。秦慕瑶看了一眼伙计:“听说您这儿有过期死当,我想看看。”

听到秦慕瑶的声音,老三连忙出来照应:“您里面请。”

老三将秦慕瑶引进内室,转身关门:“出什么事儿了?”

秦慕瑶满脸忧虑:“风车可能有危险。”

老三有些疑惑:“这怎么可能?风车他人在江北啊!”

秦慕瑶十分着急:“你最好和他联络一下。”

老三把风标叛变后采取的举措简单地说了一下:“风标叛变以后,电台的密码和联络方式都被敌人掌握了,我们已经中止了和江北的一切电台联络。”

“那风车他会不会带着新密码来容城?”

“这倒有可能,不过,他要是来容城的话一定会先找我。”

“他不会直接联系那云飞吗?”

“不会,我是联络员,他要先找到我才行。”

秦慕瑶很不放心:“他如果来找你,一定要先通报情况,告诉他注意安全,保密站的人很有可能已经听到什么风声了。”

老三答应着,把一个玉镯递给秦慕瑶。

秦慕瑶拿着玉镯,一边欣赏着,一边走出了当铺。

不一会儿,老三走出当铺,看看天色已近黄昏,便动手装门板,准备打烊。

衣衫不整的彭旗抱着一个包袱出现在老三身后:“掌柜的,当当。”

“打烊了,明天吧!”

“等钱救命,您帮帮忙。”

老三转头,见是彭旗,有些吃惊:“彭旗?快进,快进来。”

彭旗随老三走进当铺。当铺大门敞着,门外不时有行人走过。

“当什么呀?”老三高声问道,随后压低声音,“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情况太紧急。”彭旗低声回应,随后提高声调,“扇子一把,字画两幅。”

彭旗打开包袱,拿出两幅卷轴字画和一把扇子。

老三拿起放大镜,对着字画看了起来。

彭旗低语:“这把扇子上是最新电台密码和通讯规则,记住,假报用这套新密码,真报还用原密码。”

老三点点头。彭旗向门口扫了一眼,低声说:“我马上走,今晚我要和叛徒那云飞换岗。”

“太危险了,风鸟同志刚刚送来消息……”老三也压低声音。

“没关系,预料之中的危险不可怕。”彭旗悄声低语。

“那你多保重。”

彭旗点点头。老三高声叫道:“破面儿烂骨,旧扇子一把;断轴儿破洞,旧画儿两张。当钱八块,当期两月,过期不赎,归本当所有。”

盛唐茶楼显得比较冷清,客人三三两两散坐在各处。几名特务化装成茶客走进茶楼,迅速占领有利位置。戴天明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一杯清茶放在茶桌上,戴天明端起茶杯,站起来朝楼下望去。只见沈腾带着几个特务埋伏在茶楼正面。张登带着几个特务向江边的一条小船跑去。

一辆黄包车经过茶楼门前。彭旗坐在车上,用手轻轻抬起礼帽沿,环顾茶楼周边,几个化装后的特务映入彭旗视线。黄包车没有停,匆匆而过。

特务们四下张望,生怕错过了立功的机会。

那云飞乘一辆黄包车来到茶楼门口,缓步上楼,在一个死角茶座坐下来。

彭旗从巷子里拐出来,故意东张西望,然后向茶楼内走去。沈腾看到四处张望的彭旗,判定此人便是接头人,随即和身边特务交流一下眼神,做好抓捕的准备。

那云飞坐在茶座前,看下表,然后抬头朝楼梯口看去,只见彭旗低头走了上来。

彭旗抬了一下礼帽,四下打量一圈。

那云飞确认来人是彭旗,起身,朝彭旗走过去。

窗口处的戴天明看着这一切,内心万分焦急。一个茶楼伙计拿着一摞茶碗走过来,戴天明顺势一伸腿,伙计脚下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跌倒,茶碗摔了个粉碎。

众特务听到茶碗打碎的声响,激灵一下站起,纷纷拔枪。

彭旗一看有情况,拉着那云飞匆忙下楼,拔枪向特务射击。

沈腾听到枪声,带领特务们举枪冲进茶楼。彭旗和那云飞被特务们一上一下围堵在楼梯中间。彭旗连开数枪,回头对那云飞说:“你愣着干什么?开枪啊!”

那云飞举起枪,顶在彭旗的头上。

彭旗愣了一下。那云飞飞起一脚,将彭旗踢到楼下。众特务蜂拥而上,将昏倒的彭旗捆绑起来。戴天明看着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切,心里一阵绞痛。躲在暗处的老三也看到这一切,不禁皱起了眉头。

“带走!”沈腾大喝一声。

彭旗被押进保密站刑讯室,高高地吊在刑具上,一个特务正在用皮鞭抽打着他。

刑讯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尚九城、戴天明走进来。沈腾急忙上前,将一个写有“绝密”的本子递到尚九城跟前。

“站长,这是在他身上搜出来的。”

尚九城接过来,随意翻了翻,走到彭旗跟前:“先认识一下,我是国防部保密局容城站少将站长尚九城,你就不用自我介绍了,我知道你代号叫风车,我还知道你的真名叫彭旗。客套话我就不说了,咱们直奔主题。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回答我几个问题,其他的我们好商量。告诉我,这是什么?”

彭旗看到尚九城把密码本在自己眼前晃了晃,冷漠地看了尚九城一眼,闭口不语。

“你不说没关系,有人会给我答案的。”尚九城冷笑一声,朝门口摆摆手。

那云飞走了进来。彭旗怒视着那云飞,狠狠地骂道:“叛徒,狗!”

尚九城把本子递给那云飞:“云飞,你来告诉我,这是什么?”

那云飞翻看了一下本子:“这是共党最新的电台密码。”

尚九城意味深长地说:“怎么样?你不说,有人说;你想死,可有人想活着。”

沈腾将一个空铁桶放在彭旗的脚下,随后抽出匕首,不停地在手里摆弄着。

“放红!”尚九城挥挥手。

沈腾冷笑着,走上前,用匕首划开彭旗的脚趾缝,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空铁桶里发出“砰砰”的滴答声。

尚九城拍了拍那云飞的肩膀:“云飞,这里交给你了,你们好好叙叙旧。”

特务们跟着尚九城退出刑讯室。那云飞看着彭旗滴血的脚趾,皱起了眉头,随后拿起一个板凳放在彭旗脚下:“站在这上面会舒服些。”

彭旗一脚将板凳踢开:“你给我滚出去,滚!你这个叛徒!”

那云飞盯着彭旗流血的脚趾摇了摇头:“我现在真想杀了你。因为我不愿看到你把我曾经历过的痛苦重新来过,更不愿看到你经历了这一切之后又成为我这样的人。”

“软骨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吗?”

“这里是人间地狱,死在这里是最好的结果,所以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你也要变成这群鬼中的一个。没办法,遇到这样一群行走在阳光下的恶魔,你只能选择妥协。”

“呸!你这个叛徒!”

“我承认我懦弱、我无能,我这把软骨头扛不住特务这些难以想象的酷刑。所以,在生与死之间,我选择了前者,这就需要我付出代价,需要我像狗一样地活着。但是你想过没有,我愿意这样吗?我为党的事业奋斗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想要一个这样的结果吗?谁不知道现在国共双方的态势?胜利就在眼前了,大批的国民党官兵都起义投诚了,而我呢?在这个时候却投奔了国民党,为什么?那是因为我不能死在胜利的门槛外,我必须活着迈过去。我参加革命整整十年了,这十年里,我和母亲没有见过一面。革命胜利了,我怎能让她老人家见到一把骨灰或者一具冰冷的尸体吗?我不能!”

那云飞顿了顿,见彭旗不语,继续说:“我十分清楚,叛徒的日子不好过。扮演了一阵子这样的角色,我就有了想死的念头。但是,当我可以轻而易举地结束自己生命的那一刹那,我还是犹豫了。我只能再一次妥协,只能这样像鬼一样地活着。现在,我每天、每时、每刻都能嗅到死亡的味道,都能听到死神的嚎叫,但我死不了,我只能在生与死之间煎着、熬着,生不如死啊。”

“那云飞,你要是还有一点良心的话,你现在就一枪打死我!”

“不可能,我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我还有勇气去杀人吗?我是一个罪该万死的共产党叛徒,也是一个极不称职的国民党走狗。”

听到这个软骨头说出这样的话,彭旗大笑起来:“滚吧!滚得越远越好。”

那云飞无奈地走出刑讯室,看到尚九城等特务站在门外,立即汇报:“站长……”

“没有什么好消息,就不要跟我说了。”

尚九城说完,和特务们走进刑讯室。

“此时此刻你有这样的表现是正常的,如果还没动刑你就妥协了,我反而会怀疑你的诚意。”尚九城指了指刑讯室的大批刑具,转过头向沈腾吩咐道:“都让他体验一下,不要喂得太饱,尝尝滋味就行了。要保证他能走路、能说话,伤了或者残了,我唯你是问。”

沈腾连忙点头:“明白。”

“彭旗同志,我可以毫不夸口地讲,这个房间里的刑具都是古今中外、古往今来集大成之作,可谓观者咋舌,闻者惊心。试一试,长学问,还能长见识。”

尚九城说完,和戴天明走出刑讯室。

“天明,劳军团的人在忙什么?”

“他们排了一个独幕剧,每天都在城南小剧场演出,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尚九城冷笑着:“看得不要太紧,必要的时候要把夹板松一松,让他们去跳、去闹。只有这样,你才能分清哪些是主角儿、哪些是配角、哪些是跑龙套的。”

燕巢宾馆客房内。秦慕瑶正在房间内打电话,桌子上放着一张写满军官姓名的名单。

“王团长,去您那儿慰问演出的事儿怎么样了?”

“秦小姐,不瞒您说啊!我的弟兄们可都天天盼着您来呢!不过,您知道吗?要塞司令部刚刚来了通知,没有司令的手谕,任何驻军单位不得接纳劳军团的慰问演出。”

“哦!是这样啊!那以后再说吧!”

秦慕瑶挂了电话,又重新摇机:“给我接要塞司令部姚参谋,喂,姚参谋吗?哦,不在啊!打扰了。”

挂了电话,秦慕瑶摇了摇头,拿起手包走出房间。

秦慕瑶刚刚走出燕巢宾馆大门,就见戴天明开着一辆吉普车等在门外。

“上车吧!”戴天明挥下手。

秦慕瑶笑了笑,上了车。

“昨天你怎么没来?”

“去抓人了,一个共党的高级报务员,还在他身上搜出了一份电台密码,一番严刑逼供,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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