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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园烟云-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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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韩涛听到怀中的萧婉菱闷闷地说道:“小老头,对不起。”
“傻丫头,我们俩有什么可说对不起的,”韩涛失笑道,“你知道吗,刚才我走进来的时候,看到你穿着那身红红的嫁衣坐在那里,我觉得自己就好似在梦中一样。”
他继续说着,沉浸在甜蜜的回忆里。
“我们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老天爷对我韩涛真的不薄。我本来都觉得无望了,那天,我收拾着行李,你忽然跑过来告诉我,要我别走。你知道吗,只要你一句话,我哪儿都不会去,就这样跟你这个让人又气又恨又爱的小丫头耗一辈子,我也认了。可是你不要我,你要赶我走,我当时真的就想这么离开了。后来你却跑来让我留下,还说要嫁给我。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一切都幸福得那么不真实。”
“我不喜欢生意场那套,可是你爹说你大哥是指望不上,二哥不在了,舫儿还小,萧家光靠逸心一个人不行,所以他要我帮着照看萧家生意。我不喜欢,可是为了和你在一起,这又算什么呢?婉菱,你别哭啊。”韩涛手忙脚乱地为萧婉菱拭着眼泪,柔声叹道,“婉菱,你越来越爱哭了。从前无论怎么逗你气你,你都不会掉一颗眼泪的。”
“婉菱,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流一滴泪了。再等几年,等舫儿再大点,萧家生意也后继有人了,我就可以放下担子了。然后我就带着你游山玩水,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一边吃尽天下美食,一边治病救人。一直到你成了小老太婆,那时你就可以天天叫我韩小老头了……”
话未完,韩涛突然觉得肚子一阵剧痛,绞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痛,他挣扎着倒在地上。望着扑在自己身旁,哭得泪人似的萧婉菱,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韩涛忍着痛,难以置信地瞪着俊目,用尽力气质问道:
“婉菱,为、什、么?!”
“婉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韩涛边忍痛边问道,额头上冒起一颗颗汗珠。
萧婉菱没有回答,她跌跌撞撞地起身到桌前,端起那还剩了小半碗的药,惨笑了一下,“小老头,这是我从夏云霜那里拿来的羁轩哥哥还没来得及喝的药。……你说过我们有苦同当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喝的。”说罢没有半点迟疑地咕噜噜也一口灌了下去。
韩涛听到她说第一句话时已是脸色大变,他强忍住腹中剧痛,站起来冲到萧婉菱面前,却只来得及挥掉她手中的空碗。
“你疯啦!快吐出来!”韩涛用力地抓住她双臂摇晃,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弥漫在心间,“你知不知道,药里有……”
“有砒霜!”萧婉菱先一步说了出来,她苦笑一下,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你,你果然是知道的!为什么?为什么啊,韩涛你为什么要在羁轩哥哥的药里下毒啊?!”
“我刚才一直祈求着,你喝了药千万不要有事,我只希望是冤枉了你,逸心和月儿说的都不是真的,可是,可是……我们是那么的信任你,羁轩哥哥又和你无冤无仇,你是治病救人的大夫啊!你怎么可以下毒害他啊?!”
“后来羁轩哥哥发现了真相,他没有声张,但你却趁他生日宴那天误导我们,以为他是喝了雌黄酒。其实,你是不想让我们发现,他是长期中了砒霜毒才死的。”
“还有锦儿,她听到你和羁轩哥哥争吵,你居然也对她下了毒手。其实,二哥的香囊你根本没还给他,后来在拉扯中被锦儿抓了下来,结果你还害我误会了二哥,我……我居然……”
萧婉菱越说越激动,她死命地拉住韩涛的衣襟,腹中翻江倒海的疼痛袭来,但都抵不过她心里绝望彻骨的痛。她看到韩涛眼中的恐惧表情,看到他眼中那个锦衣女子的嘴角正不断地向外绽出鲜血。
“婉菱你先别说话,快把药丸吃了,我带你解毒去。”韩涛忙颤抖着在随身药包里翻了半天,最后塞了一颗药丸到萧婉菱嘴里,然后伸出衣袖去使劲擦拭她嘴角的血迹,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婉菱,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可以解释的。你别糊涂做傻事啊。”韩涛心里越发急了,“你一定要撑住啊,我们还要过一辈子呢,我们说好了要白头偕老游遍天下的。”
萧婉菱凄然地笑了笑,伸出手去想为韩涛同样拭去他嘴角也慢慢流出的鲜血,无奈手到半空又无力地垂了下去,然后她眼前一黑,倒在韩涛怀里了。韩涛连忙抱起她向屋外奔去,谁料没走几步,自己也支撑不住,倒了下来……
桌上的红烛一闪一闪,映照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映照着韩涛紧闭的双眼和他紧紧抓住萧婉菱的手,映照着萧婉菱嘴角的血迹和她身上鲜红的嫁衣……
鸳鸯锦,难成双,白头约,终空许,红烛有心,替人垂泪到天明。
(我鬼使神差地端给了韩涛那碗药,也亲手埋葬了自己一生的幸福。那个从小就守护着我的男人,终究,我还是辜负了他。——萧婉菱)
第二十章 陌上尘(上)
【87】陌上尘(一)?斜阳外
(本节作者:萧婉菱)
民国十五年 秋 萧府药房
萧婉菱坐在床头,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床上躺着的韩涛。
两人前几日中毒晕倒之后,很快就被舞儿发现了,于是萧家上下便又是一阵的人仰马翻。萧婉菱因为喝的药不多,又吃了韩涛塞的保命药丸,所以在韩大夫连夜救治之后的隔日就醒了。而韩涛中毒稍深,所幸他从小就跟药物打交道,体质异于常人,所以即使食用了大量足以致命的砒霜,性命倒也无碍,只是醒得较迟。萧婉菱对二人缘何中毒一事咬紧牙关不肯开口,无论萧家人如何追问,都是沉默以对。自醒来后她就守在韩涛床头,寸步不离,众人拿她的倔强坚持也没办法,也只好由她去。
萧婉菱伸出手轻轻地抚过韩涛苍白的脸颊,那张平时总是喜欢逗弄得自己气恼不已,随后又来陪笑哄人的脸庞,如今是毫无生气的一片灰白。萧婉菱心里一颤,又是矛盾又是愧疚,她希望韩涛快点醒过来,但是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醒来后的韩涛,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个害得他中毒的自己……
正迟疑间,韩涛的眼睫动了动,然后眼睛缓缓地睁开来。萧婉菱来不及多想,惊喜地扑了上去,“小老头,你,你终于醒啦!”说着手忙脚乱地帮扶着韩涛起身靠在床头,然后又赶紧跑到桌前倒水,慌乱中还打翻了一个茶杯。
韩涛喝罢,放下杯子,瞥过桌上的一片狼藉,望向身旁憔悴的萧婉菱,轻叹了一声,“婉菱,你……你没事吧?你还好吧?”
这一句问话立即惊醒了尚为韩涛醒来而高兴的萧婉菱,她记起了二人中毒的情形,记起了那些不愉快的回忆……
韩涛看着她脸上眼里的喜悦一点点褪去,然后轻垂螓首不做声。
“我这一觉睡得可真久啊,”韩涛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低低地讪笑一下,随口问道,“对了,今天是初几啊?”
萧婉菱抬起头来,轻声应道:“初……初八。”
“初八啊……”正在伸懒腰的韩涛动作滞了一下,他望向也朝自己看来的萧婉菱,两人目光相交,却都一阵默然。
初八是二人原定的婚期,由于这场变故自然是取消了。本该是花前月下,情意绵绵,你侬我侬的时刻,如今却是病榻相顾,无语凝噎,咫尺天涯的相处。
韩涛心中一阵苦笑,他长叹一声,靠在床头,半晌,才低语问道:“婉菱,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袁羁轩的药里为什么有砒霜么?”也不待萧婉菱回答,他又继续往下自语道,“不错,羁轩长期喝的药里有一味就是砒霜,而且,还是我亲、手、加、进、去、的。”
萧婉菱吃惊地看向他,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只是怔怔地看着韩涛。
“五年前,是冬天吧,我给羁轩例行诊脉时,他突然抓住我,语气急促地请求我,要我无论如何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他多支撑过几年。我当时很吃惊,以往羁轩对他的生死都是看得很淡然的,我从未见他如此坚定如此迫切地想要活下去。”
“后来,我告诉他,其实我有一个大胆的方法,也许能让他多捱几年,但是他得承受比现在发病痛苦几倍的煎熬,也许还没等病发他就会先被折磨死了。这其实是一个很冒险的法子,可是羁轩很高兴,他说无论如何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也要试,于是,我便开始在他药里添加砒霜。”
“砒霜是毒药,正常人吃了一点也可能致命,但是羁轩的病情却可以用它来压制。时间一久,压制不了就得不断加量,于是我渐渐地加大砒霜量,同时严令旁人不得尝药,也不给药方。羁轩在赌,其实我也在赌。用这种法子是迫不得已,但却不是一个大夫应当做的,这不是在治病救人。因为随着量越来越大,他身体其它部分也会被砒霜腐蚀,最后到控制不了毒发时会比正常病发死亡痛苦千倍。用砒霜无疑是饮鸩止渴罢了,唯一的用处就是可以拖延时间。”
“可是,羁轩完全不管这些,他只求能多熬过几年,每次加量服药后他都是痛得死去活来,有几次还差点休克。所有这些,都是我们瞒着大家做的,这个秘密事关他的生死性命,事关我的医德名誉,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其实每次加大砒霜量时我都很犹豫,这和亲手喂他毒药有何差别,但终究抵不过他每次的恳求,羁轩说他答应了一个人,答应了她不轻易离开要尽全力来撑下去的,所以他……”
萧婉菱呆呆地听着事情的真相,听到最后一句不禁呢喃自语道:“羁轩哥哥他……夏云霜?他居然……”
“是啊,羁轩他很傻是吧。”韩涛淡淡地一笑,深深地望向萧婉菱,“可是,婉菱,如果换了是我,我也宁愿用自己生命的痛苦透支来换和你多几年的长相厮守,羁轩的心情我能理解,所以我也不顾其它的帮他拼尽一切活下去。”
“韩涛,我……”萧婉菱不敢看韩涛深情的目光,她缓步走到床前,垂首蹲了下去,“是我对不住你,我……我怀疑你,冤枉你,不信任你,你打我骂我,也比现在这样对我好呀。”
韩涛长吁一口气,伸手轻轻抚过萧婉菱的秀发,自嘲地笑道:“你是个傻丫头,我呢,也是作茧自缚,怨不得旁人啊……”
“羁轩虽然不是我直接害死的,但总跟我脱不了干系。其实那个杯口抹的雌黄量很浅的,一般人误食了根本不会致命,但是羁轩因为长期食用砒霜,根本不能再承受其它毒,所以哪怕只有那么一点儿雌黄,也加速了他毒发身亡。”
“我不知道逸心和月儿误会了什么,不过锦儿的确是我约出来的。你落水之后变化很大,我和羁轩聊起觉得很奇怪,就想找锦儿问清楚。于是我写了张纸条让月儿带给锦儿,因为当时很忙,没有说得很详细,就简单地写了几个字,约锦儿晚上二更过来商量你的事……”
“什么?”萧婉菱猛地抬起头来,“你说你约锦儿是二更见面?不是三更么?”
韩涛奇怪地望向萧婉菱,诧异于她的反应,随即肯定地说:“是二更没错,但是很奇怪,锦儿快三更了才来。当时我和羁轩正闹得不愉快,他要我再加大砒霜量,但是我不同意,因为他身体不能再承受加量了,正僵持时,锦儿就跑来敲门了。”
“她来时慌慌张张的,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她就主动说有事要我帮忙,可是突然一看到羁轩也在房里,就立即住口了。然后她说让我送走羁轩后就去池塘边,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之后就匆忙离开了。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去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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