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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似水年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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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杨涛,你不可以让我感觉到你是重视我的吗?
杨涛说,那你需要什么呢,需要我时时刻刻地把你挂在嘴边吗。
我说,当然不是,形式能说明什么,我的感觉是真实的。
那天我们不欢而散,回到寝室半天静不下心来,已是冬天了,已快进入期末复习了,老师布置的作业也有很多,可我什么都看不进去,书上的字在眼前一个个地模糊,黑压压的一片,我掩着耳朵还有杨涛的话在耳边嗡嗡地响。我把书啪地一下扔出去,刚好砸到门上,发出“砰”地一声响,恰好这时门被推开了,是彤云。
禾子,怎么了,发那么大的火。彤云一脸笑着走近我。我说我只是作业做不出来,心里烦。
这作业不是挺简单的吗,是你心不在焉吧,彤云说。
彤云说,刚才我碰到杨涛,他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你们吵架了吗。我说没有的事。
好几天没有见到杨涛,我也没去找他。这几天我也一直在反省我自己,我把我们交往的过程仔仔细细地想了个遍。我想我是太在乎,太害怕失去,所以拼命地想要抓紧。我内心里仍然是自卑的,所以要用外在的东西来包装自己,让自己显得独立和坚强。
我一直在等他的电话,我盼望着那个熟悉的声音重新响起,我想只要他的声音响起,我可以抛却自尊先向他道歉,但一直都没有。我一次次地拿起电话又放下,手机械地拨动号码,却在电话铃声响起之前慌乱地放下。做事也像丢了魂一样,做着一件事的时候,我想这件事做完了,他就会来找我了。事情一件件地做下去,还老是出差错,杨涛还是没来。过着今天的时候,我想杨涛明天会来了,一天天地过去,一直到周五,杨涛就像蒸发了一样,不见一点消息。每天晚上我总是早早入睡,心里想,等明天吧,明天就好了。
清晨,我睁开眼睛,懒懒地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心里失望得很,床温暖而舒适,我就想这样一直蜷着不要起来。
彤云已经在叫我了,她说禾子,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懒,这么迟了还赖床。
我说,我不想去上课,没意思。
彤云说,那哪成啊,你给我下来,说完她就趴在我的床边作势拉我的被子,我只得爬下床来。
在镜子前看到自己失神的眼睛,叹了口气。彤云说,你现在怎么老在叹气。我说,我不太舒服。她说,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娇弱,不象你嘛。
外面已经开始刮风了,有点冷,我还穿着单薄的衣服。彤云穿着一件大红套头毛衣,青春逼人的的样子。餐厅里包子的热气被风一吹就散了,没风的时候,它可是直直地往上冒,还有桂花糕,几颗小小的花瓣撒在糕面上,香香地诱着你,可我全无食欲。彤云正在吃一颗荷包蛋,她看了看我面前的一碗粥,说,你怎么了,不要浪费粮食哦。我说,我这几天食欲不好。她深深看我一眼,说,你快吃吧,要凉了。
一路走去上课,身边有匆匆而过的人群,我很盼望看见杨涛,我想从他的眼睛里找到我想要的东西,然而,如果没有呢,如果他故意视而不见,那又如何呢,于是我又怕看见他了,在心里祈祷与我相遇的人里没有他,我害怕他会猝然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惊慌失措,尴尬万分,我看见几个像杨涛的背影,连忙躲开,视线又紧张地追寻,结果发现不是,松了口气,又暗暗地笑自己。
教《毛泽东思想概论》的老师用让人昏昏欲睡的语调慢条斯里地讲着课,教室在一楼,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外面大道上的人来来往往。我一个个地看着,他们姿态各异,做着自己的梦。我又开始期待杨涛会出现在这样人中间,他在一抬头的瞬间可以看到我专注地望着他的眼睛,眼睛里会写满期盼和歉意,可是没有,外面有那么多的人经过,为什么就没有他呢。
我终于忍不住拨通了他的电话,接电话的人不是他,他的室友告诉我他出去了,我感到一阵轻松但随之又很怅然。后来我忽然想到他会不会是站在寝室楼外,让我出去的时候给我一个惊喜呢?我急急地跑出楼去,外面有几个等候的男生,然而没有他。我只得又爬到图书馆的四楼,坐在故纸堆之间发呆。
我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却意外地看到了杨涛,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是彤云,他们有说有笑地走过林荫道,向餐厅的方向走去。我怔怔地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然后在路灯的阴影里消失。
彤云回来的时候,我问她去哪里了。她说上网去了。我说就你一个人吗。她说是啊,怎么了。我说你碰到杨涛了吧。她说对啊,你看见了,我们从网上下来就一起吃夜宵了。我说杨涛的心情怎么样。她说挺好的,还是那么风趣。
我实在忍不住了时把杨涛约了出来,我的怨恨都积在了心底里,却没有合适的发泄出来的理由。我们坐在学校背风的台阶上看着远处公路上的车辆的灯光不时闪耀,在几个月以前,我们也是坐在台阶上,那时候我心里盛满了安宁和喜悦。这样的夜,它的悲伤和欢乐都是最真实的,肆无忌惮的,但又是戴了面具的,面目模糊恍惚。它还是从容的,平平静静,它是酿酒的酒媒一样的东西,万物都作了酿酒的原料。我很想问杨涛,难道我就这样让他不在乎吗?我已经很看不起自己了,我悲哀的是在他眼中我是如何地不值一提。可是这样的夜似乎是适合沉默的,不适合倾诉心曲,话一说出来就像会被一丝丝地吸入周围的黑暗中,变得空洞飘渺,让人难堪。
还是杨涛打破了僵局,他说,禾子,其实我也想来找你的,但不知如何开口。我看着他,心里已经燃起了希望,我想只要他说一点歉疚的话,我就告诉他我发现了自己身上存在的缺陷和弱点,但我会慢慢地改变。
杨涛转过了头,避开我的眼睛,看着对面公路上一连串如星般的路灯。他说,禾子,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性格并不相合,他说如果我们在一起并不快乐那还是分开的好。
我瞪着他,还没反应过来,我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说,禾子,为什么你总是活得那么冷静和从容,你总是穿着黑与白的衣服,让人觉得难以靠近。
我说,这就是理由吗,当初你不是也欣赏我的这些地方吗。
他说,可我渐渐地发觉我喜欢有青春活力和开朗大方的女孩,那样我才可以真正地觉得快乐,毕竟我们都很年轻。
我摇摇头说,我不相信,你给我一个可以让我信服的理由吧。
杨涛转过头来,似乎是很困难地一字一顿地说,其实以前我只是被你感动了,我从来都没有真正地喜欢过你,我只是害怕伤害你。说完了这番话,他好像畅快了一样,又接着说,既然今天都说开了,那还是说明白好,我发觉我喜欢的人应该是彤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是轻松快乐的,彤云她不告诉你是不想伤害你……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逃走的,我真希望天上能下起大雨把我彻底浇醒。原来在这幕戏中,我连导演都不是,我只是一个小丑而已,只是一个可怜虫,活在别人善意的同情里。可是那个夜晚什么都没有,除了干冷的风。
我跑回寝室的时候,寝室里安安静静的,我懵懵懂懂地拿起一本书,目光无意识地在上面掠过。看了一会儿,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心底涌上来,我才意识到这件事是真的了,真真实实地出现我的生活里。我所写过的“昨夜之灯”也将永不再来,我还会有什么呢?
我扑在床上的时候才开始痛哭。很久以来我都以为自己不会再哭,难过的时候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那样才对得起母亲。我想起了母亲,妈妈,你可曾听到我在怎样地呼唤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世界会有很多很多的伤害?在我还睁着一双纯真的眼睛,对生活怀有幻想时这些伤害猝然而来,让我没有一点防备,我所得到的难道就是这样的结局?妈妈,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希望也没有,以后我将怎样来度过?每一天,我将看到我所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我将如何才能忍受呢?妈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不在我身边?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疼痛一阵阵地袭来。我不知道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我本来就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好争取的呢?直到我听见开门的声音,我把自己蜷在被子里,不出声。
有人进来,轻手轻脚地走路,脚步声停在了我的床前。
禾子。是彤云的声音。
我没应。
她又叫了一声,说,禾子,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不过感情的事你也知道不能勉强的。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想我蓬头乱发,一脸浮肿的样子一定把她吓了一跳,她后退了两步。我说这算什么,难道我还硬拖着不放吗。我说我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啊,你什么都有,我唯一喜欢的还要被你抢。
彤云一下子坐到板凳上,脸也阴了,她说今天我们就把话说清楚,谁抢你的东西了?杨涛说你太冷太严肃了,你为什么不仔细想想你自己?
——
第十一章
之后,我过了一段疯狂的时光,还有一个多月就考试了,我也不管了。反正我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好让我在乎的呢?我跑到网上的聊天室里,对着每个人说: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看到别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我哈哈哈地笑着,笑得流出了眼泪。
白天,我就到人多的地方,和他们大声地聊着天,放肆地近乎神经质地笑,有什么活动,我说,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坐在摇曳不定的灯光里,看着面前一个个晃动的人影,努力让自己被眼前的情节所吸引。每天我都把自己折磨得精疲力竭,一回到寝室就扑到床上,什么都不想地入睡。在人前,我总是装作若无其事,甚至很开心,尤其在室友面前,我知道在我背后,一定有很多的疑惑,猜测或同情,或者讥讽的眼光,我扮演的是一个可怜的角色,可以让别人议论纷纷。
一周后,我已经精疲力尽,体育课上要跑八百米,我咬着牙跑了一圈之后,真有一种虚脱的感觉,不断地往外冒冷汗,有同学见了我,说,哎呀,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我摇摇头,摊倒在草坪上。其实我是希望我突然昏厥的,那样也许能留住杨涛,我憎恨自己的可怜,可我希望这样的可怜能够感动杨涛,我还有那么长的岁月啊,即使是在这所学校里,也还有几年,他在我的身边生活着,即使我想遗忘,可一次次地相遇会唤醒我的记忆,我曾经奉若珍宝的东西就这样破碎,我觉得我身体的一部分也被抽走了。
我和彤云的关系别人要是不注意是看不出来的,除了不再两个人一起外出,平时也照样讲话,只是彼此都知道我们中间存在着什么。有一个下午,冬日的阳光暖暖地照着,我从学校的草坪上经过,眼神不经意地一瞥,看到了在草地上嘻闹的彤云和杨涛,他们很开心地笑着,彤云还伸出手去打杨涛,还有一个晚上,我独自站在风里,看着他们相偎着走过我的身边,在路灯下渐渐远去,那一刻,我真希望自己变成瞎子,可是我偏偏会看见,所有刻意地隐藏着的记忆一下子复苏,变本加厉地折磨我的神经,我真想丧失理智地冲上去问他们知不知道什么叫伤害,或者毁掉一些东西来发泄怨气,甚至是毁掉我自己,然而我能做什么呢,我只是选择了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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