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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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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你惧内罢了。好吧,此事朕既然有旨,定要办成。玄龄,你现在就入府内,唤你那独眼夫人来见朕。”
看到房玄龄退出殿外,殿内的君臣四人爆出一阵大笑。三名臣子心中暗想,由皇上亲自劝说大臣夫人,要为其夫纳妾,有点不伦不类。
当房玄龄领着夫人进入殿内的时候,长孙无忌等人已退出。两人向李世民行了跪拜礼,李世民一脸严肃,呼其平身。李世民目视玄龄夫人,见她脸上已生出皱纹,再配上那只独目,更显丑陋。心想她强霸着不许玄龄纳妾,玄龄每日对着她这张老脸,不厌烦才怪呢,心中就起了一丝愤怒。他沉声问道:“玄龄是朝中二品大员,按照朝廷的规制,允许他再置姬媵。朕见玄龄迟迟不纳,就选了两名国色天香之宫女赐给他。这是朕玉成的好事,房夫人,朕听说你不许她们进宅,你莫非想抗旨吗?”
房夫人落落大方,拜道:“陛下为家夫着想,贱妾心怀感激。只是妾与玄龄为结发夫妻,俱出微贱,我们互相辅翼,遂有今日的荣耀。玄龄在家有妾一人侍奉,其实已足矣。若再置内媵,容易造成家庭失和,反为不美。妾所以不纳宫女,其实是为玄龄着想,非是自私忌妒的缘故。请陛下三思,收回成命为好。”
李世民提高了声调,怒道:“好一个利舌的妇人,你明明是忌妒,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朕金口玉言,岂有收回的道理?哼,你让朕收回成命,就是想成心抗旨,知道抗旨不遵有什么后果吗?”
房玄龄见李世民果然动了怒火,他知道自己夫人性子刚烈,害怕两人会闹僵,急忙禀道:“陛下,臣有夫人侍奉即足矣,不敢再置姬媵。此事却与贱内无关,请皇上治臣之罪。”
李世民立起身来,一拍龙案,喝道:“玄龄,不用你插嘴,朕自有道理。”他将手一挥,喊道:“上鸩酒来。”
一名宫女手托玉盘,上面放有一金壶。不言而喻,壶内装有鸩酒。
李世民目视房夫人道:“此壶内装有鸩酒。你若允许玄龄纳妾,可以不饮;你若不许,须饮此酒,饮之立死。你选择吧。”
房玄龄见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乞求道:“陛下,万万不可呀……”
房玄龄的话音未落,就见夫人走到宫女面前,伸手抓过金壶,将壶嘴伸进口中,一仰脖子,将鸩酒“咕嘟咕嘟”全部灌入了肚中。她将酒喝完,对房玄龄道:“玄龄,我们来生再为夫妻吧。”说完,就地躺倒,静静等死。
房玄龄大惊,眼泪顿时流了出来,连滚带爬伏到夫人身上,泣道:“夫人,你怎能这样……”
房夫人的举动让李世民目瞪口呆,他先是惊愕,既而气急败坏喝道:“来人,速速将此名妒妇抬回家中。”
四名太监将房夫人抬出殿外,房玄龄悲痛欲绝,神情迷失,跌跌撞撞欲跟随夫人回府。李世民这时喝道:“玄龄,你过来。”
房玄龄慑于李世民的威严,不自禁地来到李世民的面前。他泪眼婆娑,颤声说道:“皇上何必这样?娘子已死,让臣如何独活?”
李世民哈哈大笑,说道:“玄龄,你那夫人死不了!实对你说,她饮的不是鸩酒,却是太原的陈醋。”
房玄龄大喜,一跃而起,上前执着李世民之手,连连摇动,大声道:“真是这样?真是这样?”其情绪大起大落之间,已经忘记了君臣之礼,竟然失态。
李世民感叹说道:“她死不了。唉,玄龄,其性子如此刚烈,连朕亦生畏惧之心,何况你呢?”
“谢皇上圣恩,饶贱内不死。”
“罢了,此事今后休要再提起。这只是亏了你,想你今后日日对着她那张老脸,终究无可奈何。”
房夫人宁肯饮鸩不肯纳宫女的事传扬了出去,外人盛赞房夫人节烈如此,更叹他们伉俪情深,忠贞无比。只是后来的传言渐渐变了味儿,说房夫人爱妒忌,其“吃醋”的故事更是成了天下妒忌女人的代名词。
李渊于去年夏秋之交时,突然中风,就此卧榻不起。李世民每隔几天,都要入大安宫探望。李渊今年以来,症候似乎加重了许多。李世民闻讯让太医署派人值更,并让尚食官每日晨夕之时送来珍馔,自己和长孙皇后殷勤前来探望。
这日午后,李世民又入大安宫,直奔李渊居住的垂拱殿。将到殿门,就见李渊的第十八个儿子李元名小跑过来。李元名今年刚刚十岁,被封为舒王。小家伙到了李世民面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说道:“皇兄,小弟今日不愿向尚食官行礼,这样对吗?”
宫中女官在宫内养尊处优,有权有势,外廷官员更因其在皇帝身边,对她们畏惧三分。此次入大安宫送珍馔的尚食官,位列五品,在女宫中品秩最高。元名的师傅嘱咐他道:“你在宫中若见到尚食官品秩高者,须主动拜之。”小家伙双眼一翻,斥道:“那些尚食官是我二哥家的婢女,我何必拜之?”
李世民听李元名将过程简略地叙述了一遍,听罢大喜,伸出大拇指赞道:“这才是我的好弟弟呢。你今后见了她们,须让她们行礼。”李世民口内这样说,心里却感受到了世态炎凉。可想而知,这些尚食官到了太上皇的宫里,竟然安然受别人行礼,她们无非仗了自己的势力。想到这里,他的心头就有了一些愤怒。
小家伙却不能体会这些,他见皇兄赞了自己,就乐颠颠跑了开去。
李世民入殿到了李渊的榻前,就见李渊刚刚醒来。李渊现在瘦了许多,面皮松弛,双眼无神,然神智十分清醒,他侧头见李世民前来,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个招呼。一个人日日躺在榻上,会无端生出许多烦躁。李渊就是这样,他近来常常斥骂近旁之人。若李世民或者长孙嘉敏前来,他方才恢复平静。
李世民关切地问道:“父皇,儿子这几日送来的膳食,还算可口吗?”
李渊叹了一口气,喃喃说道:“唉,人躺在榻上,再好的膳食也没了胃口。二郎,我知道你的孝心,然我这一辈子也算是享了口福,你就不要再大费周折了。”李渊所言不假,他这一辈子的确是富贵一生。其出身于贵族之家,在隋朝时仕途顺利,太原起义,似乎也是顺势而成,至于后来当了皇帝,乃至退位为太上皇,皆是锦衣玉食,口福无限,温柔之福更无限。
李世民稍显内疚,说道:“儿子这几年忙于国事,对父皇嘘寒问暖不多。父皇年前中风,还是儿子不留心的缘故。”
“这岂是你的缘故?你这些年忙于国事,比为父要勤勉许多,就不要再为我分心了。对了,李靖去征讨吐谷浑,现在进程若何?”
“李靖已将伏允围困,并将其逐入沙碛之中。这些日子,李靖又分兵二路,左右包抄,其上表誓言道,此役定将伏允擒拿。”
李渊将眼神移向殿顶,喃喃道:“这只老狐狸,此次恐怕难逃李靖之手。二郎,若吐谷浑从此降服,西域之路就此通畅,算是去掉了我朝的一块心病。”
李世民摇摇头,说道:“吐谷浑距离京城最近,其归降后对西域通道大有裨益。然再往西去,即是高昌国,再向西,即是西突厥。他们这些年对我朝貌似恭顺,岁岁来朝贡,骨子里却对我朝强大恐惧不已。想汉武之时,西域之路何其通畅。现在这些小国横亘其间,无理阻隔使者之事,时有发生。若吐谷浑此次大败,定会引起他们的更多猜忌之心。父皇,儿子有时也想带领劲旅,沿着汉武求马的路子打向西去,以恢复汉时土地。只是国内务求安静,若轻易兴兵,怕惹上穷兵黩武的议论。”
李渊听完,闭目养了一会儿神,然后侧过身来,静静地看着李世民道:“二郎,这个天下由你来治理,为父最为放心。二郎,我知道自己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有句话叫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为父不是糊涂之人,有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今天一定要对你说出来。你英武能战,有见识,有谋略,又能安静治国。为父这些年虽深居宫内,然知道你已将国家治理得如花团锦簇一般。我心里呀,也是万分高兴。”李渊说到这里,感觉有些口干,就示意宫女端盏过来,浅浅地喝了一口水。
李世民劝道:“父皇不可太劳神,有话慢慢说。”
李渊摇摇头,继续说道:“为父见你诸事顺利,唯到了我面前,总有局促之意。我知道,你一直对玄武门的那档子事耿耿于怀,认为一来夺了我的皇位,二来伤了大郎、四郎的性命。你其实大可不必。要说吧,事之初,我对你的确是满腔愤怒。然经过近十年来的岁月,我将许多事反复想了多遍,现在已归于平淡。你当初这样做,也是迫于局势,事也不是你一味做成的。”
对于李渊和李世民来说,玄武门之变一直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多年以来,两人小心翼翼,力图避开谈论这件事,以求免了各人的尴尬之态。今日李渊主动提起,确实大出李世民意外。他事先未有任何准备,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才好。
李渊接着说道:“自古高位,须德才者居之。我让大郎为太子,是遵立嫡长的古训。可是呢,这个天下大部分从你手中得来,可谓功高显著。让你屈身于大郎之下,你可能无怨言,可大郎的心思就难测了。我后来细想前事,大郎、四郎已有对你下手的征兆了。所以说你提前发动,也算是迫于局势。且我们为皇家,只有一个皇帝位,兄弟相残固然不美,然亦合理。”李渊说到这里,已隐隐为自己不能早日摆平他们兄弟争斗之事而不安,毕竟,为止兄弟相残,作为皇帝老子还是应有所为的。
李世民的眼泪流了下来,伏地叩道:“父皇,当时局势太乱,以致被手下伤了大哥和四弟的性命,让儿子追悔莫及。父皇今日重提旧事,使儿臣心中更加不安。”直到这个时候,李渊还不知道是李世民率先射杀李建成。
李渊叹了一口气,轻声唤道:“二郎,起来吧。他们已身死多年,徒说无用。要说手心手背皆是肉,他们身死我不心伤,那也是虚言。好了,你起来吧。”说着,他抬手费力一挥。
几名宫女过来搀起李世民,将他扶坐在椅子上,一名宫女递来汗巾,让李世民揩去泪水。
李渊感叹道:“毕竟是伤心事,还是不提起为好。二郎,这些年来,国势蒸蒸日上,四夷宾服,皆是你之功。你的这番能耐,比为父强多了。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想,我李家先祖自陇西发迹,传到我手始立国,又在你手中发扬光大,观眼前国势,自秦汉以来未有也。二郎,你的作为使为父脸上有光,也使先祖倍感荣耀。对国家而言,使国力强盛,百姓衣食有余,实为莫大功德。我刚才说过,高位须有德才者居之,方能泽被苍生。这一点,你就把大郎和四郎比了下去。”
李渊说到这个份儿上,显是衷心之言。他根据李世民的才能及胸怀,得出了为苍生计,李世民做皇帝最为合适的结论,实属不易。他跳出了李世民骨肉相残的圈子,超越自己的悲痛而欣喜李世民治理天下的功业,也彰显了他的胸怀和睿智。
李世民见李渊如此宽宥自己,是他实在想不到的喜讯儿。这些年来,他一直怀有心事,就是在玄武门之变中杀了兄弟,迫父退位,心想当世人如何评价自己?后世之人又如何评说自己?父亲郁郁不乐,是否因此事始终不能释怀?毕竟,骨肉相残,为古今大恶。现在父亲亲口说自己做得对,显是宽宥了自己,他在欣喜之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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