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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第一恐怖军-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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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了哇团长!”手提驳壳枪现场督战的明灿,闻言大怒:“你个猡日的不是人?”对着他就是一枪,道:“谁后退,杀无赦!”

李欣“啊”了一声,腹部中弹,晃了几晃。硬是挺住身体。立正敬礼。转身迎着火光与枪声奔去,伤口也不曾捂一下,但没冲出多远便终于摔倒在地,左右两边的参谋、卫兵立即跑上前去,七手八脚将李欣背下来。

就在这时,师长张灵甫、副师长蔡仁杰来了。

明灿赶紧上前,汇报战况,说日军照明弹对我军夜袭造成严重威胁。蔡仁杰皱着眉头,抬头望望天,夜幕中星光点点,叹口气说:“唉,看这天气,也不会起雾。”

借雾作掩护?张灵甫触类旁通:“以半湿不干的柴禾充当烟幕弹,如何?”借日军照明弹,他们观察到西斋之前是一大片水田,两侧为山地,的确不利于大部队隐蔽运动。不过,以若干单兵凭借纵横交错的田埂。将柴禾送到水田四处点燃,制造烟雾,屏蔽我军冲过这片开阔地,则完全可行。

决心一下,第三批突击队整装待发。

远处,我一个美制榴弹炮营、一个国产山炮营开始以10分钟齐射的火力覆盖日军主阵地。

熊熊的火把映照下,伴随着隆隆炮声,张灵甫神情肃穆,亲自作战前动员,从蔡仁杰手上接过一封血迹斑斑的信笺。“弟兄们,今天凌晨,五十一师第153团一营营长鲁星野壮烈阵亡于文公山。鲁星野烈士,一九三七年在汉口入伍,是我和蔡副师长以前的老部属。下面,我宣读烈士牺牲之前留下的一封遗书。”

这封遗书,是陈胜利送过来的。

3小时前,陈胜利将鲁星野阵亡的消息报告给了老长官之一的蔡仁杰。蔡仁杰听着电话,想起鲁星野最近才当上父亲,半天说不出话来。6年前,他和张灵甫在汉口招收的第一批湖北籍弟兄,现在就只剩下陈胜利、李欣和陈公勇三人了。

沉默良久,蔡仁杰才开口问:“鲁营长留下遗言没有?”

陈胜利回答说:“有一封遗书。”

蔡仁杰于是说:“请把信送过来,我和师座看看。”

这是一封已经被烈士鲜血染红的家书:

淑珍:

当你接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前线作战立功、为国捐躯了。人生自古谁无死?昔日成功,今日成仁,死而无憾。你丈夫能够从目不识丁、不闻国事到提笔写字、上马杀贼,你应该自豪和骄傲。

只是我这一走,丢下你们娘三个,于心不忍。昨日,行军路上,见到两个小女孩,坐在牛车上,戴着长命锁唱儿歌,好不叫人怜爱。望用我的抚恤金,也为女儿买一对长命锁,保佑大双、小双平安成长,生活在一个民族团结、国民平等、地权平均的国度里。

大双、小双懂事以后,一定要告诉她们,她们的父亲是军人、军人都是要为国家牺牲的。也许,她们还不清楚国家的含义,什么是国家?国家就是千千万万倒下去的父亲,是千千万万任劳任怨的母亲,是千千万万个清贫如我、苦难如我、高贵如我、幸福如我的家庭。

再过几天,六月六日,农历的芒种,便是你我结为百年合好的六周年佳期,人说六六大顺,可屈指数来,你我团聚的时间满打满算竟不及五个月。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在一起时欢乐,不在一起时忧愁,欢乐时什么都会忘记,忧愁时又什么都会想起。过去,负你太多,婚礼寒酸,至今未送你一枚戒指,每每想起,愧疚痛心。一切诺言,只有来生再实现,不必记挂,请断痴心,如遇合适的,定要改嫁。

今后无论如何,纵有天大困难,皆可找我在七十四军的官长和弟兄们,你永远都是他们的嫂子和姐妹,他们也永远会敬重你、帮助你。

再见了,淑珍,如果我能活到胜利的那一天,青天白日照我还,我们再重办婚礼,永不分离!

静静看着这一句句饱含深情的遗言,蔡仁杰心酸得一阵阵抽搐,身经百战的他,竟也悲从中来,热眼渐渐盈满眼眶,又觉得在下属面前落泪有失威严,先是强忍着,最后实在忍不住,便扭着头推了陈胜利一下,说:“你先回去吧。”陈胜利用手背抹着泪痕一走,蔡仁杰脸上的眼泪瀑布一样崩下来。

自革命先驱林觉民挥笔写下那封千古绝唱的以来,多少志士仁人抱定必死决心,慷慨赴国难,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前赴后继,浩浩荡荡,如精卫填海,如夸父逐日,义无返顾。先烈们在留下绝命书的那一刻,豪气和柔情万千,泪珠与笔墨齐下,将自己对理想的追求、对亲人的眷念凝聚成字字血、声声泪……

何事不语?何情不诉?

令人肝肠寸断,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以烈士的遗书激励弟兄们奋勇杀敌,定可大振士气。蔡仁杰当即找到正要去西斋指示戎机的张灵甫,两人一起来到172团。当张灵甫以低沉的语气宣读完烈士遗书,全场五百名官兵无不涕零心酸,热泪奔涌。

“弟兄们,抬起头来,仰望苍穹,看这布满夜空的星星,不就是无数先烈的在天之灵么?烈士们在高高地注视着我们,激励着我们,我们只能胜利,不能失败。鲁营长生前那样充满信心安慰自己爱人,说她永远都是我们的嫂子和姐妹,说七十四军的官长和弟兄永远都会敬重她、帮助她,倘若我们战败,番号被撤销,七十四军不复存在,则烈士的孤儿寡母永远无依无靠!我们何以面对烈士的遗言?何以救济烈士的遗孤?!”

师座话音刚落,蔡仁杰趁热打铁,强调一句:“弟兄们,青天白日照我还,师座和我在这里恭候大家凯旋!”

悲情化为激情,悲伤化为悲壮。

明灿手抓战旗,振臂高呼:“为了不让烈士失望、不让遗孤绝望,弟兄们跟我来!冲啊!!”

“冲啊!!!”弟兄们个个哭着、喊着,怀着满腔悲愤,跟着他们的团长奋勇冲进枪林弹雨之中。

张灵甫牵着虎子,和蔡仁杰久久伫立在黑夜中。前方,沉沉的夜幕、滚滚的浓烟中,杀声震天,闪出团团火光。虎子禁不住收拢前蹄,高高挺立,仰天发出一声长长嘶鸣。

这是一声渴望战斗、志在千里的嘶鸣。

鄂西会战历时月余,共计毙伤日军2万余人,击毁敌机45架、汽车75辆,船舶百余艘,毙伤和缴获战马1384匹。其中,我七十四军与敌独立混成第17旅团激战3昼夜,击毙第87大队长浅沼、第88大队长小野寺,击落飞机1架。

此役后期,中美空军首次以大机群编队参战,标志着夺取制空权的第一缕曙光已降临在这片苦难深重、饱受蹂躏的大地上。

小鬼仪仗猖狂的战机正在被一架架地被消灭掉,新补给的飞机根本跟不上损耗的速度,而中美空军的飞机却一架架地在增多。

196情真意实

196情真意实

弟兄们每天都出生入死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光荣了,总得让弟兄们为国家、为民族、为家里留点火种吧。——蔡仁杰

马有2、3岁孩童的智商,好的战马是冷兵器时代战场上的蛟龙。

一个人从小把一匹马养到大,就会明白这人马情会有多深。

每天天还不亮就要早起喂它。

下午还要给它洗刷、梳毛、喂食。

有空了你要训练它、骑着它到旷野里放缰疾驰。

晚上睡觉前要拿个苹果或者胡萝卜去给它当宵夜顺便说个晚安。

下雨了要给它穿上雨衣。

生病了要想方设法把它不喜欢的药混进食物里让它吃掉,又不让它发觉。

你就像养孩子一样养着它。

虎子老了,常常在夜里发出悲怆的长啸。马,一般很安静,不怎么叫。当它们发出声音时,一定伴随着某种情绪。虎子伤痛发作?还是想家了吗?

出陕抗战那一年,虎子12岁,正值壮年,现在它18岁了,相当于人的60多岁。尽管它的身姿依旧俊挺、皮肤依旧光亮,但跳跃力和敏捷度已大不如从前。从前,要跃过一两丈宽的沟壕,看也不看,扬起四蹄,轻轻一跃就过去了,如风过无痕、雪落无声,如今却要垂着头扫视一番,鼓起全身气力才能带着沉重的身躯跳将过去。

马厩外,夜色阑珊,秋雨惆怅。打在芭蕉叶上、滴在石阶上。两三声落寞。听见虎子又在嘶鸣。张灵甫起床披上外衣,一来到马厩,虎子便伸过脖子,悄没声息地将自己的脸在主人胸前摩挲,温柔的鼻息里带着芬芳的青草味,见虎子这样怜人,张灵甫心痛得直将它的头搂进怀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它是不是知道自己老了。不能上战场了,怕我不要它了,所以才这样伤感?

将军无言,虎子无语,就在这样一个愁绪连天的雨夜里。

湿冷的风毫无遮拦地吹进来,挂在柱子上的桐油灯忽明忽暗,将那人那马的默默身影照得忽大忽小。

通常来讲,一匹战马只要照顾得好,即使老了,雄风也不减当年。然而。张灵甫知道:虎子的衰老不是因为年龄,也不是照顾不当。而是它跟着自己,出生入死,受了太多的创伤。最严重的一次是在第二次长沙会战中,前胸中弹的它,为救主人,奋起冲撞日军,脸颊又重重地挨了一刀。和人一样,它是累成这样的啊!

外面,有人说话,渐渐由远而近。谁这么晚还来马厩?张灵甫顿起好奇心,拍了拍虎子的脸,转身闪出马厩,隐身在雨夜里。

“知道吗?虎子可是匹神马,在它面前,千万不能说别的马好,它听了会生气的。有一次,俺跟师座去军部,看见军座骑了一匹缴获小鬼子的瑞雪花斑马,我刚说了一句那马好壮实啊,就被虎子撅起后肢,踢了俺一脚,痛了好几天呢。”这是孟铁蛋的声音。

“牲口听得懂人说话?真是神奇啊!”这句话的声音有些耳熟,张灵甫一时没想起来。孟铁蛋又以炫耀的口气说:“那是的,也不看看是谁的马!当时,旁边还有人讲怪话,说人老话多,树老根多,马老了怎么醋劲大,师座就说,不是醋劲大,而是志气高,在我们五十八师,兵要精兵,马要良马,方能天下无敌。”

说着,两人进了马厩,响起一阵牧草的悉悉声。

“尽量把草铡细一点,虎子的牙口也不行了。”

“知道啦,孟副官,你回去吧,以后我自己会做的。”

哦,原来他们是来给虎子开小灶的!张灵甫想起来另一个弟兄是谁了,不就是那个险些被李天霞枪毙的贵州籍壮丁黄家发吗?卢醒见其吃苦耐劳,为人憨直,岁数也一大把了,便留他在师部做了勤务兵。

黄家发给张灵甫的第一印象,也还不错。

按规定,睡觉时绑腿布要叠好,放进帽子,置于枕头右侧。前几天,夜里查房,张灵甫发现这个新兵的床头前只有帽子,没有绑腿,便断定他怕赶不及每天早晨只有10分钟的起床时间,就干脆把军装穿得整整齐齐、绑腿打得严严整整地睡觉,以免迟到,再往毯子里一摸,果然如此。此事虽不可取,但至少说明其愿意遵守军纪,精神可嘉。把他叫醒后,告诉他像这样睡觉有碍血脉流通、会造成腿部肿胀,他便红着脸把绑腿连忙解了。

回到办公室兼寝室的师部,受伤的右腿因着凉有些隐隐作痛,张灵甫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睡,由马及人,不由得又想起了鲁星野、陈胜利、李欣、高敬、陈公勇这些当年跟他一起走上抗日战场的老兵:

4个月前,离家万里的鲁星野阵亡于松滋,离妻儿仅一江之隔,烈士父亲重病在身,恨自己再无力为儿报仇、为国雪耻,遂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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