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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风花-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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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既然已经听到了这里,不如就索性一次性听完。”看着韩天那张让人信任的脸,恋雪毫不克制的长叹了口气,“就算让我站在悬崖边上,脚下就是万丈深渊,也得让我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被放到这个位置的。”
她原本想说的是,就是死也要让她死个明白。只是话到嘴边,看着韩天和气又不失清明的眼睛,不由得又转个弯。韩天当然是为数不多的,在这个世界可以让她放开了全权信任的人。可正因为如此,她不想在他面前说什么死啊活的。当然眼下听起来事情还远没有那么悲观,而且就是真有万一,她也相信韩天不会坐视不管。
虽然她也说不清,自己怎么就对韩天的人性如此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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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天蒙蒙亮的时候,那个被称为太女的女人显然在他之前就醒了。见他睁开眼睛,便准确的吻住了他的唇,深入纠缠了许久,才恋恋不舍般的放开了他。
“尽管你未必信,但昨天也是我的第一次。本来想等到你再大一点……你就当做是我最后送你的生日礼物吧。虽然如今你也未必稀罕……”
依旧是传音入密,说这番不算利索的话的时候,她正在起身穿衣服,整个人都是背对着他的。他有些意外的看着女子光滑的后背一套进那些层层裹裹的锦衣华服,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曾经的曾经,在宴会这类的场所听到的流言。
太女成年之后一直没有收人入房,这点一直是皇室世家心照不宣的话题。女皇和三四皇女也没少拿这个做过话题,却每每都被太女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毕竟她还不满二十岁,虽然太女的子嗣问题也是国之根本,但太女自己眼光高,当时又有他这样的一个才貌超群的准正君在那里等着,尽管女皇和太女派的世家都催着,但本着她自己提出的长女即嫡女的方针,倒也每次都过了关。
那些他自然也听过,但以往也都是一笑了之。都以为她不过没收人入房,但风月之事自然早已知晓,毕竟伺候在身边的俊俏小厮宫侍就不知道有多少,她也不是不假颜色的类型。只是谁也没想到,她竟是当真在等着他长大。
眼眶微微有些湿,他看着她微微染了点红的耳根,心中不由得长长一叹。
虽然也未必就是真的,但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对他也算情深意重了。哪怕是做戏,也是下了本钱、精力和心思的,他是真的满足了。他和她注定缘尽于此,还能要求什么呢?
他对她有情是真的,对她的恨也是真的。再怎么明白并不是她的错,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倒在自己面前的画面也无法从脑中抹去。沈家毕竟是因她而灭,也的确是她亲自动的手,甚至出手之余没有留半分余地情面。尽管他也知道她就算对不起沈家,也不曾对不起他,可每每想起,也无法不恨。
当他眼中燃烧着火焰站在三皇女面前之后,那个大不了他几岁的女子看着他是一脸的猫逗老鼠的试探。
“我帮你报仇?沈风,你可是她原本的正君,虽然仪式没有完成,不过昨晚也你们算洞房了吧?你的第一个女人,难道她没让你欲仙欲死么?你能忘了她?你要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咬着嘴唇看着坐在椅上一派悠闲自然的女子,眼睛又扫过她身旁的两个近臣和身后四个侍卫,手指微微的颤抖着,却神情坚定的慢慢自行解开了胸前的纽扣。
几个人都随着他的动作一顿,眼中更是无一意外的闪亮出情。欲的光彩。他的动作停在胸口下方一寸之处,敞露出来的锁骨和胸口一点点紧致有型线条流畅的皮肤骨肉,看上去都无限惹人遐思,恨不得他的动作快一点,想早点看到更多,却又不舍得太快,矛盾着觉得或许也该慢慢享受。
看了一圈那些眼睛大睁的陪衬,他手上的动作僵硬着,整个人欲言又止。见状,三皇女才回过神般挥了挥手,等到那些恋恋不舍的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将门带上,这才又调整了一下坐姿往椅背上靠了靠,玩味道:
“想不到,才貌冠绝天下的第一公子沈风,在这春江楼才一夜,就已经风骚到当着众人面开始主动宽衣解带了。怎么?昨天尝到了女人的滋味,让你爽到了?”
受辱的闭了闭眼,他整个身体都随着对方的话而微微的颤抖,而双手却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哆嗦着却顽强坚定的解开了剩下的扣子,缓缓褪下了自己的上襟。
“三皇女,你不需要相信我。只要让我可以接触到她那边的人就可以了。我会是这春江月夜的红牌,千金难求的红牌。不是达官显贵,别想入我的房。你定时过来,或者派人过来听信就成。至于我提供的信息可信度有多少,你们可以自行判断。现在,你可以先检验,看看我是否有成为顶级红牌的条件。”
嘴里尽管说着逞强的话,可光着上身站在那里,他整个人都在无法克制的颤抖,从脸颊到脖子甚至连胸口腰侧都因为羞愧而红透了,泪水也一直在眼圈里打转。
看着他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用尽了全部了力气,根本就是举步艰难完全没有勇气再向自己靠近一步。三皇女坐在那里权衡了好一会,到底还是决定忠于自己一直以来压抑着的,对这个男子澎湃难耐的**,站起来满满的抱住了他,然后就是带了三分怜惜七分急切的亲吻。
**之后,他整个人窝在三皇女的怀里,任由这个面孔和声音都有三四份像那个女人的女子一下一下的顺着他的发。
“除了报仇,你还有什么别的想要的么?”
很是慵懒的询问语气,听上去就像情人之间亲热后的情话。黑暗中他的手指松了又紧,半响才在对方的怀中声音闷闷的说道:
“听闻,我有一个兄长在三皇女那里。不知现在他还在么?”
顺着头发的手指一顿,呵在头顶的呼吸自言自语一般。“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所知嘛。也是,沈家的嫡子,怎么也能抓到一星半点苗头。”语气一转,女子顺着他头发的手指又动了起来,“太女上呈的折子和沈家的罪证中,还特别提到此人。这次,举发你们家的叛变他也算是立了大功,将功补过,免了抄家之刑。太女还在母皇面前特别提及了一嘴,说那个重要证人在我这里,由我妥善照顾。呵呵,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次行动是她和我联手的。你提起他,是有什么想法?”
又是试探。闭了闭眼,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天那个兄长跪在母亲门前的身影。
“三皇女,这种有功之人,我不敢求您为难于他。只是,若是可以,我希望三皇女有机会可以带他来这里一次。”
“哦?”
闻言,三皇女饶有趣味的停下了顺头发的动作,微微推开了他一点单手勾起了他下巴,整个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在打入室内的月色中,依旧闪闪发亮的眼睛。
“你这是要和他兄弟叙旧么?”
“不”仰着头,他眼里的恨意凌厉,就连环着对方腰身的手臂都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力气,“我听闻,兄长的父亲如今正在这春江后院。我想,后院的客人不容易伺候,承欢膝下的人又不在身侧,侍君日子必然过的苦闷,他也一定很想见见自己的儿子。”
盯着他目光灼灼的眼眸,半拥着他的女子沉默了半响,终于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手上一个用力重新将他抱入怀中,语气也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轻快。
“原来如此啊。成,我明天就派人送他过来作客。眼下夜色已深,与其聊这些,不如我们再做点有意思的?”
、落定的尘埃(十四)
清晨服侍三皇女洗漱收拾将人送走了之后,他整个人才多少松弛下来。神经一旦卸去紧绷,排斥反应便翻江倒海。
连笙进来的时候,他已经连酸水都呕不出来,汗水已经打透的衣襟,整个人都虚脱一般瘫在那里。意外的,之前还对他冷嘲热讽的连笙那次却一言未发。在帮他打发了其他前来“探望”的闲杂人等后,连笙抿着嘴默默帮他收拾了满室的狼籍,又亲自去叫人备了洗澡水放到他的房间,然后自行退了出去,将门带上,只留下他一个人。
他搓的连皮都快破了,可身体粘腻的感觉却还是挥之不去。怎么洗都还是觉得脏。浸泡着自己的水从冒着热气到渐渐变温,然后又逐渐变冷。他直到牙齿开始不受控制的不停打颤,这才终于停下了机械般的反复搓洗的动作,止住了眼中的泪。
刚入春江两天,就连续接待了两位皇女。这样的“殊荣”倒是让整个春江无人敢忤他的意思。他在房间中不出来,除了连笙也无人敢擅自进来打扰。
自己那个兄长来的时候,他还泡在浴桶中反复的搓洗自己。连笙隔着屏风声音询问的告之他时,他的动作也只是略微的停顿了一下,之后便继续专心的搓洗。
不知道三皇女是以何种理由让他过来的,又是如此安排的。他事后听说,那个兄长是被直接带到了春江后院,当他推开门的时候,那个侍君还在接客。因为被打扰而愤怒的客人自然是被手腕灵活的春江管事安抚了离去,而侍君整个人已经被连日的折腾挖空到只剩一副喘气的壳,即使是许久不见的儿子不敢置信的流着眼泪站在面前,也没了应该有的任何反应。
虽然是三皇女那边带来的“客人”,尽管是出了弑父然后自尽的这样戏码,但只要没人追究,在春江这其实也不算什么。这种地方哪一年不得死几个?新人刚进来的时候就更是寻常。一个是贱民,另一个是自己想不开,既然三皇女那边都没人说什么,那春江就更不会有人多嘴。两具尸体就按照惯例,丢到乱坟岗随意一抛,也就消无声息了。
其实严格说来,事到如今,他已并不如何恨这位兄长。投靠敌系想要为死去的爱人报仇雪恨,固然是痴心一片,却也十足愚蠢。三皇女对待这样的角色,不过当做可以一用的棋子。何况,这步棋最后也成了废棋,自然不会在他身上有多少关照。
沈家的落败,这笔账就是当真要记,也是记在女皇和夺嫡的几个皇女身上。他对这个成为了沈家罪人的兄长,本身并没有赶尽杀绝之意。只是,想要三皇女相信他的恨意,实在不容易。只是献出自己这样的“诚意”,显然还远远不够。
好在,三皇女虽然嘴巴不好,但的确也是个一诺千金的主儿。说关照他,也就当真没少罩着他。一时之间,他风头之健虽然整个皇城无人能出其右,但真正能成为他入幕之宾的,却也寥寥无几。
当然,这个“寥寥无几”是以他今时今日所受的关注程度而言。正如当日他和三皇女所约,能入得他的帐,必然是达官权贵。不够出众的世族姊弟,就是捧着金山银山,最多也就是见他一面,想碰触他一根手指都难。
那段时日,他的身价简直水涨船高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高度。有多少人也曾明的暗的对他说过,做小倌能做到他这个程度,也是空前了。
那个时候,他并不关心身价问题,也不在意自己为春江赚了多少银子。当时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皇家那几个女子身上。
太女的正君之位空了出来,几个有所想法的世家开始蠢蠢欲动的想要将宝压在太女身上。太女的孪生妹妹,二皇女花非语也如之前所言迎娶了毕家的公子,将原本中间派的毕家彻底拉拢到了太女那边。
他接待的客人,绝大部分都是朝中重臣,或者重臣家的嫡女。至于几个皇女,他则鲜少能见到她们本人。四个皇女眼看着年纪渐长,女皇也开始委派各种职务给她们,一时磨练,再来也是考验。
他经常能听到她的消息。身为太女,她理所当然的被委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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