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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途-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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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楼建了两年多了吧，我只是偶尔过来，你以前对这一带很熟？”
“也算不上多熟，不过以前学校在这附近，我小的时候常常和……和凌凝几个人在那边的空地上玩，我们只对这外边熟，大楼里面很少进去，喏，那边，以前还有一条小江。”
站在这个地方倒是什么都能看得清，沐璇朝右侧方指了指，现在那是一个购物中心的样子了，哪还有什么小江的影子。沐璇说着倒有些落寞起来了，她现在对这片土地那是完全的陌生啊，如果不是站得这么高，她怕是连这个城市的大概也摸不着了。
不知道韩司煜是不是也察觉到她心绪的变化，他从她背后将她揽入怀，依旧默不作声。
他们维持着这样一个姿势，不知道站了多久，竟然也没觉得身体僵硬，知道沐璇几乎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却还是惊动了身后的人“怎么了？”韩司煜问道。
“韩司煜……“
“嗯？”
“你以后都要留在这边了吗？”沐璇语气中踌躇了一下，“我是说，你不回美国了？”
韩司煜留着一个笑容在唇边，“怎么？不舍得我啊？”将头歪着轻轻靠在沐璇的肩上，说“那就留下来陪我。”
“我在问你话呢，别开玩笑。”沐璇最是不满他这种懒洋洋又满不在乎的态度。
韩司煜还是那个挂在她身上的姿势，只是揽着她腰身的手臂稍稍加大力气，稍稍正声些“谁跟你开玩笑？我也说真的，留下来陪我吧。”
沐璇在他怀着转身，正对着他，韩司煜随着她的动作也站直了身体，沐璇用手稍稍搁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她看见他脸上依旧是那种熟悉的慵懒的笑容，只是眼睛同样紧紧的锁着她，再靠近一点，仿佛她就能看见他眼中自己的倒影，这让她心里墓的一怔。
她下意识的偏过头，韩司煜却伸出手抚上她的脸，正要开口，这边敲门声响了一下，随即就是“咔嚓”开门的声音，来人显然没有想要等房间主人授意才进来的意思。
很明显韩司煜的动作僵住了，而沐璇怎个人都僵住了。程颢在门口把头探了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那个……”
程颢刚刚启声就接到了韩司煜杀人的眼神，程颢直接无视，不过好奇的是他捕捉到了韩司煜身后那个女人脸上闪过一个松了口气的表情，莫非他们在这里上演强迫与被强迫的把戏？！“煜哥子，那个，大伙都等着呐，你们……先暂停下哈”程颢突然顿悟，状似万分抱歉的说。
这边丰凌的人把卓昇的休息室当成了自家会议室继续用着。
“西园那块地的招标，符合条件都已经给筛选出来，公告马上能发。”江彦辰之前从会议室出来就直接到了这里休息，尹童推门而入，把手里的文件递过去，江彦辰接过略略扫了一眼，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开口却是问“城北那两个工程怎样了？”
凌凝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程颢本来心情颇佳想调侃几句的，可是江彦辰突然提问到自己，让他心情急剧下降到水平面一下，这算是当下两人合作最重要的项目之一了，偏偏这事麻烦，他又一直摸不清韩司煜到底怎么打算了，只能简单的说“那两工程现在还在压着，我现在也觉得僵着呢！”
江彦辰的心思似乎没有放在程颢的回话里，从凌凝进门开始，他的目光就紧盯着她，凌凝倒是道行高深，在他如此万伏电力的目光下还一路自若的走到另一个沙发上，稳当当的坐下，毫无愧色。
尹童和程颢两人又一次对视，无言，但是意见一致，这两个人真是没完没了，不知道又在闹什么东西，一大早整个高层开会弄了个中途换帅，他们这群人算是身经百战，身体和心理素质过硬的了，同样的议题，不同的主事人，南辕北辙的思路，这可是考验韩司煜部下的班底能力了……
他们两人有种预感，这样的事，今天是第一次，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安氏那边怎么说？”江彦辰没有看他一眼，但一句话，又把话题扯回到程颢这边。
“这个……他们说要多5个点”程颢摸摸鼻子说
5个点，那对他们来说就是少了8个点的利润，凌凝一边在心里计算，但却没有出声。
“胃口还真不小，你跟的谁在谈？要不要我们这边帮忙？”江彦辰沉思了一下说
“何君昊”
何君昊，被外界认为是安氏默认的接班人，现在直属安韦伯，也就是安氏里的第二把手了。江彦辰点点头，“这样子的话，怕是真得好好谈谈……煜呢？”
“额，那个，我叫过他了，不知道他在磨蹭什么……”程颢眼珠子溜了一圈，变了个调子说“他可能正忙着，禁止打扰吧。刚刚，在他办公司里……”
程颢正准备开说，江彦辰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瞄了一眼来电，直接接起来“在哪呢？”
电话那端，韩司煜说“午饭时间”然后报了一个地址。
第二十一章
包厢里只有沐璇一个人，韩司煜刚刚走了出去，沐璇对着菜单发呆，脑子里盘旋的仍是刚刚过去的一幕。
沐璇一路上安安静静的，但是脑袋里却有些东西不受控制的在转来转去，她有好多问题，比如韩司煜会不会认识何雅琪？那天下午的事情他完全没有提起，他只是完全没有兴趣？还有，那个女人……会不会，也在这个城市？
韩司煜没有把车停在餐厅门口，倒是直接将车驶进地下车库停好。沐璇这时却没有马上下车的打算，手肘支在门上，斜斜地看他“要不要说说，你有什么令你难忘的人或事么？”
韩司煜微一扬眉，对她突然没头没脑来的这一句表示不懂。但其实这个问题盘旋在她的脑里已经很长久了，比如说上一次坐在这车里的时候，也就是2、3个小时前。
“比如说青梅竹马之类，或者说是初恋……”沐璇加了这么一句解释，眼睛却直直盯着他的脸看，怕是漏过他的任何一个细微的神色变化。
韩司煜神色未变，倒是也把手肘支在门上，照着她的样子斜斜看回去“你真的想和我讨论这个话题？现在？在这里？”
他说的一派悠闲，倒让沐璇额角神经一跳，她好像又干了一件蠢事了，用凌凝的话说，那真是蠢毙了！
她好想一言不发推门而出，但是她都已经开了口了，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不是吗？“怎么？你是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不想现在讨论这个话题？还是不想在这里讨论这个话题？又或者说，你只是不想和我讨论这个？”
就是她竭力表情淡定，这些个脱口而出的句子也一下子泄露了她全部的心情，可是这也没有办法，她的确是好奇了那么久，或者说得更确切些，她纠结了那么久……
他看着她良久，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然后说“那你现在想谈什么？青梅竹马？还是初恋？”
……
沐璇呆愣了一下，他这般的反应倒是让她一时手足无措了。对于这个话题，她此刻在怀疑自己潜意识里究竟是太在乎了还是其实太不在乎了。
最后的最后，她觉得自己傻够了，丢下一句“当我什么都没说”，推门下车。
“还在生气？”韩司煜不知何时又走了进来，在她旁边位置坐下，又伸手拉下被她打开“站立”在桌面上的菜单。
如果她现在说她其实不在乎，或许在他看来很可笑，也太矫情，但她也说不出“是的，我确实很生气”这样的话，这种话说出来都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
所以她只是不理他，由着他一个人对餐厅经理吩咐着要这个，不要那个的。
经理一个劲的点头，一个个“好”，“好”，“好”，然后面脸笑容的拿着菜单出去了。
包厢的门被关上了，但很快又打开了。
沐璇原以为不过是经理又回来了，所以完全没有在意。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着一个熟悉的名字响起“沐璇？”
沐璇兀的抬起头，就看到一身职业套装现身的凌凝。
“你怎么会在这里？”凌凝显然意料之外的语气，沐璇却听懂了，她其实真正意外的是自己怎么现在还在这里？
看着这突然涌入的一行人，多少让沐璇有些尴尬，但这一行四人却并不完全陌生。
“在这当然是等吃饭了。”答这话的人，不是沐璇，也不是韩司煜。沐璇眉一挑，当然认出了这人就是江彦辰，这人她不熟，可也不是完全没接触过，可是尽管她和他老妈很熟，跟他老婆更熟，但这次却算得上是第一次正面交锋，只是他说这话，却不像是帮沐璇解围的，倒更像是跟凌凝对着干的。
沐璇和韩司煜对视了一眼，然后韩司煜正了正声，依次介绍一遍“江彦辰，尹童，程颢”，又对着他们说了一下沐璇的名字，这样算了介绍完了。除去江彦辰和凌凝，其他两个人，程颢这个名字，曾经在韩司煜的口中听过，想想应该是他以前打电话的时候听到的，而刚刚早上也在韩司煜办公室里露过了脸，尹童倒是第一次见，说是江彦辰的助理，但看着更像是情同兄弟一样的人。
她朝他们笑笑，也算打过招呼，大家年纪相仿，混混很快就熟了。他们讲着最近身边的一些事，不时会扯上生意上的东西，偶尔会问到沐璇身上，她没有太多需要顾虑的话题，问什么答什么倒是没有什么压力。他们应该都是韩司煜很熟悉的人，听他们说话像是现在工作上的伙伴，有像是发小之类什么的，没有人纠结在她和韩司煜之间什么关系，怎么认识，认识多久这样的问题上，倒像是一直都知道沐璇这样一个存在一样。
程颢是个挺鬼马的人，他就坐在韩司煜旁边，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顿饭，十之□都是飘荡着他的声音。尹童则是更为安静，看着更为儒雅的一个男士。江彦辰呢，则是全场感觉最为霸气的一位了，只是不知何故，虽没有沉着一张脸，但气场却是有些阴郁。虽然这姓江的与在场另一位女性之间的电流有些不在正常范围内的安全，但好歹至今场面上也是一片太平。
凌凝坐在她的另一边，她动了动筷子，却没有吃多少东西，三四次放下筷子之后，她拿起毛巾擦了擦手后，说去下洗手间，却在桌下扯了扯沐璇的手。
沐璇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她没想要去洗手间的需求啊。但她还是跟着凌凝出来包厢，又拐了一段路，进了那个Restroom里了。
“你怎么啦？”沐璇先开口
凌凝却插。进来，问会她“是我先问你的，你怎么还在这？你不是早上的飞机？”
呃……
“你不是忘了吧？我早上还去你酒店，想说送你过去机场来着，可到酒店那，前台倒说你刚走了，我还以为你那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呐。没想到，现在倒好，原来这地方还有些让你留恋的东西啊，是不是？”凌凝打开水龙头，一边洗湿双手，一边说了一通话。
沐璇原本确实是定了今天的机票，也差不多是2个小时前飞机起飞了，她不是故意忘记，但事实上，最后她的确把这个时间给忘了，直到早上韩司煜送他回去酒店换衣服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要赶飞机的事，一直以来她对这个地方有太多的回避，所以行程上没想过要多做停留，也因此当初把回程的机票也一并定好。只是她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次原本匆忙短暂的行程里多了韩司煜这个意外。飞跃一个太平洋之后，她居然还是在跟他鬼混，除了是计划之外的，他们的偶遇还那样的狗血，这让沐璇不得不又混乱和凌乱了。
“额，这个”沐璇整理了一下，回答说“机票改签了，我明天才走。”当她回到酒店，看见行李箱，也成功想起了原定回程计划，她在厕所里洗了一把脸，看了一下时间，又看了一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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