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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留下来接电话，”邱明启说，“可以吗？”
“不可以！我的意思是……我想去看电视录播！”夏咏薇慌乱地说，“让别人留下来可以吗？MARY你难道不想留下来吗？我记得你说过有许多合同要重新看一下。”
“我才不留下来呢！”MARY立刻说道，“那些合同都是废掉的，没什么价值。再说，VIVIAN你不要太自私了，反正你对这个不会很感兴趣的。”
“我会感兴趣的！”
“不，你不会的！”MARY转了转眼珠子。
“我会的！”夏咏薇有点绝望地说，“他……他也是我的老板呀。”
“就算是吧，”MARY那头母牛尖刻地说，“不过还是有一点不同，你几乎没有机会和JACK说过任何话。”
“我和他说过话！”夏咏薇脱口而出，“我说过的，我……”她顿了一下，脸涨得通红，“我……曾经参加过他的一次会议，关于……”
“而且还给他倒过一杯茶？”MARY笑眯眯地看了看PETER，似在找同盟。
夏咏薇愤怒地看着MARY，就知道这个婆娘没安好心。之前还觉得她带着自己跑业务，有那么点可爱。但现在看来，她还是那副尖酸刻薄的老样子，一点也没有改。碍于邱总明在办公室，夏咏薇也不好像上次那样再把这婆娘揍一顿，只觉得被压住的火气，变成滚沸的血液一下子冲到耳根，夏咏薇第一次希望自己能想到一些特别尖刻且睿智的句子来反击MARY。
“够了，MARY！”JASON终于开口道，“VIVIAN，你留下吧，这事就这么定了。”
夏咏薇不可置信地看着JASON，张了张嘴，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差十分十二点的时候，除了夏咏薇和一只围着传真机嗡嗡叫的苍蝇之外，所有的人都离开了。
夏咏薇闷闷不乐地打开抽屉拿出一盒巧克力，刚吃了一口，内线电话响了。
“好了，”SOPHIE的声音从电视里传了过来，“我已经装好了录像机。”
“谢谢你，SOPHIE，”夏咏薇满嘴巧克力，“你真是好样的。”
“我真无法相信他们不准你去看电视。这是公司的活动。”
“我知道，这简直是太不公平了，”夏咏薇懒散地滑到椅子里，又咬了一口巧克力。
“好了，不要紧，反正你等会儿还可以再看一次，我看统计部有人准备用手机去录，所以，你还担心什么呢？”
SOPHIE挂断了电话，从咖啡机里倒出一杯咖啡。咖啡机确实很不错，他们这些愚蠢的人，要感谢的是人是她——夏咏薇，若不是她，恐怕他们还在喝着毒药。
夏咏薇在空旷的办公室里走了一个来回，停在了MARY的吊兰前，然后往她的吊兰里又倒了些橙汁……
夏咏薇突然觉得自己太坏了，这不是吊兰的错。
“对不起，”她抚着吊兰的叶子说道，“我这么做虽说不对，但你的主人实在太讨厌了，我想这一点你也早就知道了吧。所以，原谅我吧！”
“你在和谁说话？”身后有人问道。
“哦，没和谁！”夏咏薇飞快地转过身，将身后的吊兰挡住，“JASON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不回来，你不得记恨我一辈子呀？”JASON故意夸大其辞，“方才，邱总监发话，我总不好当面驳他的面子。所以，才让你留下来的。”
就知道JASON人好！
夏咏薇笑了，“那我……”
“走吧，一起去吧。不过，你要比别人早一点回来。坐在角落里，别让人发现。”JASON刮了刮她的鼻子。
夏咏薇一巴掌挥掉他的手，“好！走吧！”
在会议大厅前，JASON先她一步进去了。
会议大厅里挤满了人，夏咏薇缩在最后面的角落里，挤在运营部两个人男中间稍后的位置上，他们在谈论昨晚的足球，根本就没有在看电视。
尽管夏咏薇很低调，但让人讨厌的MARY还是发现了她。
她不怀好意地钻到夏咏薇身边，“你怎么来了？谁在看电话，接传真？”
“没有显示就没有价值，”夏咏薇镇定地回答了一句，这句话或许并不是这么说的——她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然而就是这样一句文不对题，无关紧要的话，立时就让满肚子心眼的MARY闭了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想吧，想破头，你也不会知道——这话根本就是句废话！
夏咏薇伸长了脖子，这样才越过无数头顶看到电视屏幕——他就在那儿，坐在演播室的一张白色转椅上，他穿着一件白毛衣和牛仔裤。他的身后的屏幕上打着“商海奇人”四个字，两个穿着时髦的主持人坐在他的对面。
我爱的那个人，就坐在那儿——夏咏薇心里火辣辣地想着。
她突然意识到，这是他们上次有了亲密接触以后，第一次仔仔细细地看他！他的神情还是和往常一样温暖，他的眼睛在演播室灯光的照耀下像黑宝石那样闪闪发光。
哦，老天！她真的好想他，好想吻他！
明天一早，他就会结束外埠的考察飞回S市。
可一想到还要等上十几个小时，才能看到他，她的心有些煎熬不住了。
若是这里没有人的话，她想，她一定会做出一个疯狂的举动，她会走到电视机前亲吻屏幕的，她真的会那么做！
爱情来之不易，爱了，便如火如荼，不能自已。




、第170章　被利用（2）

被利用（2）
“到现在为止，他们都问了些什么？”夏咏薇小声地问MARY。
“他们问到了他的工作，他的灵感来源，他和老布莱恩的关系，还有和他的伙伴NICK之间的关系，大致就是这些。”
不知道是谁嘘了一声。
只听到电视上，李云浩在说——
“NICK过世后，我确实很难受，”李云浩说道，“我们每个人都很难面对这个现实。但是最后……”他停了一会儿，“最近，我的生活有了新的转机，我又找到了灵感，我为自己的这个发现而感到开心。”
夏咏薇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
她相信，他指的一定是她。一定是的！她转变了他的生活！哦，老天，这比说“我被你迷住了”更浪漫。
这是一种切实的，充满在恋人的人生当中，并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这世上还有被爱人重视更让人感动的事情吗？
“布莱恩先生，据我们所知，TEW以前的产品一直定位在活力饮料市场上，”男主持人翻看着手中的报告，“而我们认为你现在正在积极拓展针对女性群体的消费市场。”
“什么？”
会议室里立即炸开了锅，人们开始互相询问。
“我们要转到女性市场上去吗？”
“什么时候开始？怎么没有听说过？”
“我可早就知道了，”MARY得意地说，“在TEW里只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
夏咏薇没去理会MARY的谎话，她盯着屏幕，脑子里回想起那天在顶楼会议室里开会的那些人。**图案就是为了这个做准备的。天哪。这简直太有趣了。一个新的冒险，一个新的尝试，亦是一个新的开始！
“你能再谈得具体一些吗？”男主持人问，“会是一种针对女性的软饮料吗？”
“这只是第一步计划，”李云浩说，“我们计划做一个系列的产品。包括饮料、服装、香水。我们的市场前景很大。”他微笑着看着男主持人，“这让我们很兴奋。我们决定在新的一年里扩大在中国的市场。让更多人的了解TEW，并喜欢我们的产品。”
“那么，你们现在的市场目标是什么呢？”男主持人看了一眼手里的报告。接着问道，“你们针对的是女运动员吗？嗯，就是比较知名的那类。”
“不。”李云浩摇头，“我们针对的是……街上的女孩。”
“街上的女孩子？”这时，一直沉默地女主持人坐直了身子。看起来有点被冒犯的样子，“那是什么意思？街上的女孩指是的谁？”
“她二十多岁的样子，”李云浩想了一会儿，“她是在办公室里工作的白领，乘地铁公交车上班，晚上会出去消遣，夜里赶在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家……”
“这样的女孩太多了。”男主持人微笑着说。
“但是TEW的活力饮料一直是针对男性群体的。”女主持人怀疑地插嘴道，“你们倡导的是竞争与男性价值。你真的认为你们可以转到女性市场上去吗？”
“我们做了市场调研。”李云浩愉快地说，“我觉得我们了解市场。”
“市场调研？”女主持人揶揄道，“是问男人，女人该怎么做吗？”
“我并不这么认为，”李云浩仍然好脾气地说道，他的脸上带着微笑，但夏咏薇能看到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的神情。
“很多公司转型都没有成功，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其中的一个呢？”
夏咏薇皱了眉，这女主持人真是太让人讨厌了。老天，为什么她要像一只斗鸡一样，张着翅膀扑来追去的。她的男人当然会知道如何去做的！夏咏薇恼怒地想。
“我有信心！”李云浩说道。
“你召集了一些女人组织了一个小组，然后问她们问题！这个能经你带来什么？”
“我可以向你保证，那只是调研的一部分。”李云浩平静地说。
“哦，算了吧。”女主持人边说边靠在椅背上交叉起双臂抱在胸前，“一个像TEW这样的公司，一个像你这样身份的人——真的能了解你所说的那些平常的，毫无特点的女人的心理吗？”
这个女主持人真是太无理了。这是哪家电视台的访谈，夏咏薇看清了台标，记了下来。她要抗议！
“是的，我能了解！”李云浩直视着她的眼睛。
夏咏薇知道，他一定也是被这个女人逼急了。
“你了解她？”女主持人扬了扬眉毛。
“我知道这个女孩子，”李云浩说，“我知道她的品位，她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她有什么样的梦想。她穿165/85的衣服，但她希望能穿上165/80的尺寸……”他伸开双臂，好像在寻找灵感，“她早餐喜欢吃煮得香浓的米粥而不是热汤，吃粥的时候还在配上一些馒头之类的面食，但不喜欢吃包子。”
夏咏薇吃惊地想到今早……奶奶熬了米粥，热了包子与馒头，她只捡了馒头只了。她觉得上班之前吃荤馅的食物会影响心情。
这些，是她早上回李云浩的短信时告诉他的。
“我们身边充斥着那些完美耀眼的人们，”李云浩热烈地说，“但是，这个女孩是真实的。她有悲伤，也有欢乐。她穿蕾丝边的胸衣，明知道那蕾丝让她觉得不舒服，但她还是会穿上它。她会锻炼身体，与朋友一起每天早上进行户口长跑。她午休的时候装着去读《财经时报》可下面却放的是《服装周刊》。”
夏咏薇呆呆地看着电视屏幕。
等……等一等，怎么听起来，这个女孩这么熟悉……
“你就是这样的人！”MARY突然说道，“上周午休时我就看见你把《财经时报》放在《服装周刊》的上面。”她一脸嘲笑地转过身，盯了夏咏薇一眼。
“她喜爱时装，但不会刻意去赶时髦，”电视里的李云浩说道，“她穿低跟的高跟鞋，因为她怕跟太高，会崴了脚。”
MARY不相信地瞪着夏咏薇的脚上的高跟鞋。
“……她的水性笔上喜欢贴一些动漫粘贴……”
夏咏薇恍恍惚惚地抬手摸了摸手中那只贴了小狗图案的粘贴。
他不会是——
他不是在说——
“哦……我的……上帝呀！”MARY缓缓地说道。
“什么？”坐在她身边的市场二部的经理JOJO问。那个大八婆顺着MARY的目光看到了夏咏薇，她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哦，我的上帝！我的老天！我的观音菩萨！VIVIAN！他说的是你！没错，就是你！”
“不是的……”夏咏薇的声音听起来很古怪，反驳得一点底气都没有。
“是的！就是你！”那八婆开始兴奋地大叫！
立刻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