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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何共未央-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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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卓铭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久微在母亲和哥哥的劝说下终于不再同父亲怄气,每天乖乖待在家里。
月底的一天,她正在收拾久茹的书,准备打包带走,李妈来叫她:“小姐,楼下有客人找您。”
她心下一喜,想着楚卓铭终于有了消息,匆匆跑下楼去。
在看清客厅里的人之后,她慢慢停住了脚步,眼神一点一点凝结起来,客厅里的人似乎很局促,看清久微之后,上前了两步又顿住。
久微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在她面前停住,声音淡淡的:“赵小姐,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与此同时,陆子均刚改完学生的试卷准备下班。教员室里的老师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忽然门上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柔和的声音传来:“请问陆子均先生在吗?”
陆子均听到这声音,猛地一抬头,眼神在看清来人之后变得讥诮:“怎么,来找我叙旧?”
来人一步一步走进屋内,四下环视了一圈,仿佛是在自己家一般在沙发上坐下,微微一笑:“这几年没想到你竟是这样过的。”
陆子均放下手中的笔,十指指尖相触,也微笑起来:“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你不是应该清楚得很吗?不然今天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那女子叹息一声:“我们毕竟夫妻一场,你没必要这样吧?”
陆子均看着她,仿佛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夫妻?!”
女子皱眉:“这也是当初你自己的选择,今天这样的结果,不能全怪我吧?”
陆子均眼中的讥诮加深了几分:“不用绕弯子了,你今天来是做什么?”
“我听说你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
“不愧是夏家。”
“四年前小莲的死我确实有责任,我也不该骗你那么久,这些年你在做什么我不管,我只希望你到此为止,不要伤害无辜的人,起码为我们的孩子积点德。”
陆子均看着她的眼神慢慢变得阴毒:“孩子?我们的婚姻不过是一个笑话,那孩子不过是一个意外。我凭什么为他积德?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这件事你没资格管也管不了,我对那个姑娘怎样是我的事,你如果要动用你夏家的势力,那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请回吧夏小姐。”说罢起身就朝外走去,头都没回一下。
宁家客厅里。
久微遣走了所有下人,沉默地看着对面挺着大肚子的女子。
“宁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近几天的报纸,上海……闹了很严重的罢工。”
久微依旧不说话,等着她说出此行的目的。
“立新他们报社的好几个记者因为帮工人说话,都被抓了起来,立新也……”
久微手在身侧慢慢捏紧了,一字一字道:“你想让我去救他?抱歉,赵小姐,如果连你都救不了他,我恐怕也没有这个能力。”
赵安云从沙发上滑下,跪在久微面前:“宁小姐,我知道你恨我,可立新他毕竟……你们曾经……况且他不知情啊。你认识楚卓铭,他一定可以把立新救出来的。宁小姐,依立新的性子,在看守所里不知道又得罪了多少人,你就算不看我,也看在你们过去……过去的情分上,救他一命……”
久微见她眼睛红肿,面色憔悴,还怀着身孕,闭了闭眼。
回想那些她和陆成的过去,恍然惊觉那些曾经被她视为最宝贵东西的回忆竟已渐渐模糊,包括那个人的音容笑貌,那些念念不忘的事,久远得好像上个世纪。而现实中不过只隔了一年而已。
真的就这样不管了吗?
她心里一痛,扶起赵安云,强忍着心里的酸意道:“赵小姐,你先起来,我会随你去上海,但至于能不能把人救出来,我只能说我尽力。”
赵安云又惊又喜,擦了擦眼泪道:“宁小姐,你的大恩大德……来生我做牛做马都会还给你。”
久微听她声音哽咽,只道:“你不要这样。这次就当是我还之前欠陆成的,我……也不希望他出事。”
二人当天下午便坐快车赶去了上海,第二天凌晨就到了。
赵家安排了人来接,刚一出站,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便迎上前,面色焦急地对赵安云道:“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
“上海学生今天举行了大游行,抗议日本人镇压工人罢工,警察在英租界打死了三个学生,还抓了十几个人,姑爷在看守所里为学生说话,被转移到了南京路十七号。”
“什么?!”赵安云脚下一软,久微一把扶住她,脸色也变了:她曾听楚卓铭提起过南京路十七号,这个地方名称虽然普通,但却是个比警察局看守所恐怖几百倍的地方。但凡进去的人,几乎没有活着出来的。
赵安云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回头失魂落魄地看着久微。
久微轻轻扶住她道:“赵小姐,你自己身体要紧,有什么事先回去再说。”
车子一路驶回赵宅,赵父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他们了。
见女儿平安回来,他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赵安云眼圈一红:“爸爸,立新他怎么……”
赵父叹了口气:“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了,听天由命吧,你先上楼休息,快到产期了,你可不能再出事。”
赵安云面色凄惶,回头看见久微,像想起了什么似地对父亲道:“爸爸,这位是宁久微宁小姐,她是立新的旧识,在上海……认识一些人,我这次就是去求她帮忙的。”
赵父眼中闪过一丝讶色,对久微客气地笑了笑:“宁小姐能答应来帮忙,赵某真是感激不尽。”
久微道:“伯父您太客气了。”
第二天久微很早就醒了,躺在床上心绪纷乱。
上海目前的局势她不清楚,看样子似乎是日本人占了上风,那市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再加上工人罢工和学生游行,根本插不进手。而楚卓铭现在又在失势状态,广州政府那边的态度还不明朗,若是她贸然去找他救人,拖累了他,那又怎么办?
还有卓萱,现在也不知道她是否平安……
正当她准备起身的时候,忽然隔壁传来了一阵喧闹。
她心里觉得不对劲,打开门,随手拉了一个女佣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女佣一脸慌张:“小姐……小姐出血了,只怕……只怕……”
久微心里一沉,只见众多人影从自己跟前跑过,没人顾得上招呼她。
她慢慢回转身,扶住门边的小柜,手指用力掐住柜子边缘,指甲面上已经绷得发白。
怔忡半晌,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拿起手袋,走下楼去。脑子里一个声音在回响:
宁久微,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为了陆成的事求他。经过这一次,就彻底把陆成忘记,开始新的生活。
、第三十章
她先去的是之前和楚卓铭住过的那栋两层楼的破公寓。只见门上铁将军把守,她在四周转了一圈,窗户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看样子楚卓铭是不会在这里了。
犹豫了几秒,她拦了一辆黄包车,直奔楚公馆而去。
果然,远远就看见公馆的窗户亮着灯。到近处才发现大门都没关,只是虚掩着。
她心里隐隐有一股不安升起,推门进去,出乎意料的,许笠竟然在这里。
看见是她,许笠愁云惨淡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宁小姐,您可算来了。”
“出什么事了?”久微问道。
“卓萱小姐……去了。”
久微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周围的声音都听不真切的,只是不自觉地重复:“卓萱……死了?”
许笠点头,神情间满是惨痛:“昨天上海的学生游行,在英租界打死了三个女学生,其中一个……就是卓萱小姐。处座是晚上接到的消息,让他去领人……”
“楚少呢?他在哪里?”久微急急问道。
“在楼上卧房里,自从卓萱小姐被领回来,处座就没下来过,已经快一天了。”
久微顾不得多说什么,径直朝楼上走去。
楼上只有楚卓铭的卧室开了一条缝,久微轻手轻脚走进去,只见房间内窗帘拉着,只留了一线,也没开灯。
楚卓铭背对着门坐在床边,床上黑乎乎的看不真切,似乎是躺了一个人。
听到动静,楚卓铭头也不回,声音嘶哑:“不是说过不要来打扰我吗?”
久微心里一疼:“是我。”
楚卓铭身子动了动,慢慢转过头:“你?你也来送卓萱一程?”
久微没说话,目光移到床上,只见浅灰的被褥间,卓萱安然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瓷娃娃的一般。
楚卓铭伸手拂过她的脸侧,低声道:“如果不是我反对,她也不会躲到上海,就不会被游行的学生堵住,就不会……在我印象里,她一直是我最宝贝的妹妹,我一直想尽我所能保护她,让她安心快乐地成长,可是没想到……最后竟是我害了她。”话音刚落,他就猛烈地咳起来。
久微忙上前:“你的病还没好?”
楚卓铭摇摇手。
看着他憔悴的面容,久微只觉心下恻然,手扶上了楚卓铭的肩:“这不能怪你,卓萱她……”
嗓子一时哽咽,竟说不下去。
门口传来轻轻的叩门声,许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处座,殡仪馆的人来了。”
楚卓铭沉默了一会儿,俯□,脸上现出温柔神色,在卓萱耳边柔声道:“要走了,哥哥送你过去,不要怕。”
说罢将卓萱抱起,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胸前,一步一步朝楼下走去。
殡仪馆的人就等在楼下,楚卓铭没有将卓萱交给他们,而是一直抱着她上了殡仪馆的车。久微陪在他身边,许笠等人开车跟在后面。
一路到了殡仪馆,那边的人已经准备好了,车门打开,楚卓铭却做着没有动。两个工作人员走上前,想从楚卓铭手中接过尸体,被楚卓铭冷冷扫了一眼,登时不敢再上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双方就这么僵持着,许笠朝久微求救似地看了好几眼。
久微将手覆在楚卓铭手上:“卓铭……让卓萱走吧。”
楚卓铭抬头看着她,仿佛被惊醒一般,再看看四周的人,俯身在卓萱额头印了一吻,慢慢松开了手。
那一刹那,久微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角莹然,一道泪光闪过,没入了卓萱的衣领。
回去的路上,楚卓铭一直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久微看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色也是不语,只觉得心里像被堵了一块大石一般。
回到公馆,楚卓铭没有上楼,而是从客厅酒柜里取出一只杯子和一个酒瓶,倒了一杯酒。
久微上前拦住他:“你病还没好,不要喝酒了。”
楚卓铭看着她,久微对上他的目光,没有松手。
最后,楚卓铭放下酒杯,坐回了沙发上。
时近黄昏,夕阳的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进来,为屋子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
“我小时候,因为父亲要求严格,很少有和同龄伙伴玩的时候。就连卓萱是什么时候出生的我都不知道,只知道母亲去乡下住了五年,父亲常常去看她。她回来的时候,身边就带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母亲告诉我,这个小娃娃就是我妹妹,我以后要照顾好她。
“那年我十一岁,卓萱四岁。
“从那以后,我身边就多了一个小尾巴,我去哪她都要跟着。父亲从来没对她大声说过话,什么都依着她。她身体不好,整天要吃药,但只有我在的时候她才肯乖乖把药喝完。
“刚开始我觉得她烦,还躲着她,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成了我在那个家里唯一的牵挂。我在外求学,只有她会给我写信,会给我撒娇。那几年,因为有她,我才觉得自己是个人,觉得活着有意义。
“我曾经发过誓,我要尽我所能让她过得幸福快乐。可是,哈!到头来,我连一个哥哥最基本的责任都没有尽到。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真正想要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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