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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金听了墨全的话，愣住了，是啊，家里的情况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到了急头上听墨菊那娃说嫂子那里有银子，他才舍了老脸来求，可嫂子又不是变戏法的去那里变银子给他啊。他绝望的起了身，又机械的拿起了铁锨，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他们把娃带走。墨全又站在了大郎身前。
“没银子有地，把地压给他们就是了。”墨长生冷冷的说了一句。
“你个畜生，都是你做的孽，你还敢说话。”墨金啪的一巴掌扇了过去。
墨长生被打的一个趔趄，崔氏看着不成人样的丈夫，看着不住磕头的闺女，她嗷的叫了声，喊道：“没法活了，我死了算了。”说完就往墙边跑去，看那意思是要去撞墙。不过没跑几步就被旁边看热闹的拉住了。想来她也是看人多，才嚷嚷着要寻死吧。
那边又吵吵着要拿人，墨菊看王氏始终阴着脸不说话，而两位伯娘也不开口，她一狠心转头对着程宵开始磕头：“程少爷救救我们吧，求你了，看在兰兰的份上救救我们吧。”
墨兰那个无语啊，什么叫看在她的面子上啊，她和他有什么关系啊，墨菊这样说就是为了败坏她的名声啊，这里这么多人，以后怕是会说的很难听。
而程宵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不断磕头的女娃，他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可怜她，她的爹爹做下了那样的事，让他愤恨，可这一切于她没有干系，此刻她能替父赔罪，为了她和她哥哥来求自己，况且她还是墨兰的姐姐，他的心软了。
“你快起来，起来说话。”程宵看着这个女娃劝她起身。
“程公子求你了，求求你了。”墨菊跪行一步，上前要抱程宵的腿。
程宵连忙后退了两步，脸有些发红，这里人这么多，这他要是被这女娃抱住了小腿，他，他可怎么说的清楚。
“姐你快起来吧，人程公子和咱们又不熟，只不过是给人带路才无意来的，为啥要为难人家。”墨兰看着墨菊的表演，有些佩服她，要是换做自己，她可是做不来的。
墨菊也不理墨兰，只是不断的磕着头，崔氏跑过去抱住了闺女大声痛哭着，冯氏也不住的嚎着。看上去是那样凄惨，可墨兰却软不下去心同情。
“哥。”墨金喊了一声又跪了下去，他拒绝了墨全的搀扶，说道：“做兄弟求你一件事，把家分了吧，那些地好的我不要，你把那中等的分我些，抵给他们，我实在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俩娃入火坑啊。”
看来墨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此刻竟提出了分家。
“老头子家不能分，账是一起的，凭啥就我们还，要分家也得等把这五十两银子还完了再分。凭啥我们不要好地啊。”冯氏一听墨金的话急眼了，跑过去不断的摇着墨金。
“啪”的一声，墨金给了她一巴掌，他看着冯氏一脸愣愣不敢相信的模样，他又甩了自己几巴掌，边打自己边说：“都怪我，是我平时总想着和气，没有管好媳妇孩子才让他们变得如此冷血，是我该死。是我该死啊。”
墨全伸手拉住了墨金，看着老泪纵横的兄弟，他不知道该咋劝。
墨兰也没有想到事情开始和中间闹的很大，结尾却有些文明，程宵拿了墨金打的借据，回家找他爹和娘要了三十两银子，再加上崔氏又拿出了十两给了马六，本来马六是不依的，要加十两的药费，最后看他们实在不给，也就寒着脸不要了，心里却在思忖着，下次多带些人来报仇。
墨金写借据的时间已经说好，明天把地保里正还有族长请来商量分家的事，这五十两全算他们二房的和大房没有关系，等分好了家他会卖地偿还。另外还找人通知了两位老姑奶奶和冯氏的两个闺女。
墨兰看着那个马六一脸阴森的要走，她急忙喊了声等下。马六回身去看开口的那个小姑娘。
墨兰扔下了手中的扫帚，冲马六说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马六本不欲理会，但他有些好奇，这么个小姑娘会有啥话和自己说。不过他看了看那边手里的家伙，又有些犹豫。
“银子你都收了，我们还打你干啥，你过来，我们问你点事。”墨兰心里好笑，坏人也怕挨打啊。
“谁说爷怕了，爷才不怕。”马六把脖子一耿，迈步向墨兰走去。
“马六兄弟你小心些，那几个婆娘可是下手很黑的。”大水牛一看马六要过去，急忙大声提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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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分家

“无事，谅他们也不敢对爷咋样。”马六哼了一声，大踏步的冲墨兰去了。
“爹娘，你们看着那个大水牛，我和奶跟马六爷说几句话。”墨兰交代父母一声，然后拉着王氏走到了正房的门边。没办法她不能自己单独和马六说话，因为院内人太多，那样闲话太多，有奶奶陪着，能省去不少的麻烦。
墨兰看了下，这个位置众人可以看清他们，却无法听到他们的谈话，墨兰压低声音开了口：“马爷心里是准备下次多带点人马过来吧。”墨兰直接开门见山。
马六和王氏都一愣，马六错愕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小丫头，她是怎么知道的？
“看马爷这神情，兰兰是说对了，不过兰兰想请马爷晚些天再来。”墨兰看他的样子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爷啥时来用的着你操心？你算老几啊！”马六不屑的接了句。
墨兰轻轻笑了下道：“我是为你好。你不领情就算了。”
“怎么说？”马六沉着脸问。
“过几天薛家几位公子要来家吃饭，马爷等他们来后再带人来吧，要不到时家里乱糟糟的，怕几位公子会过问呢。”墨兰答的不缓不急。
“薛家？那个薛家？”马六疑惑的问着，他压根没敢去想镇子上的那家，因为他压根不信那薛家能和这个小小的农户有交集。
“还能是那家，当然是镇子上的那薛家啊。”墨兰说的很清楚。
王氏一直没有开口，心内很震惊，不过面上并不显露，她相信事情过去后，孙女会和她说清楚的。
“就你也认得薛家人，想唬大爷，爷不打听打听大爷是谁！”马六嗤笑一声，他压根不信墨兰的话。
“薛五公子俊美冷傲，薛七公子文雅尊贵，薛十公子小脸圆圆的很是可爱，他们说要来家吃饭，就是最近这几天，马爷若是不信，兰兰也无可奈何，马爷爱什么时间来便什么时间来吧。真是好心没好报。”墨兰说完撅起了小嘴，一副生气的样子。
“丫头，薛公子不是交代过不要把他们的身份往外说吗？你咋嘴这快，到时几位公子怪罪下来，我看你咋办。”王氏沉着脸低声呵斥着墨兰。
“我忘了。”墨兰答了句后急忙用双手捂住了小嘴，意思就是我捂住嘴再也不说了。
“这位马爷请便吧。老身不送了。”王氏冷冷的逐客。
马六压下了心中的疑惑，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转身走了，他的心里已信了几分。
院内的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了一会后散去了，剩下了墨家的人收拾着残局。
二房人各自梳洗，收拾着伤口，不管二房的冯氏和崔氏如何的吵骂，大房这边不予理会，反正明天就分家了，今天就让他们在轻狂一天吧。
众人清洗干净后都聚在了主屋内，墨全坐在了椅子上两眼有些无神，显然今天的事对他打击挺大的。
王氏坐在了炕上，轻轻的叹了口气，邱氏搂着小三儿，不停的摸着他的头，这孩子今天应该是吓坏了。
“爷，你想开点，你可不要憋出病来，马上就该插秧了，咱们这一大家子人都要靠爷呢，你要是倒下了，我们可咋办啊。”墨兰走到了爷爷的身边，用手顺着爷爷的后背，劝着他，不能让爷爷把一切憋在心里，他要是急怒攻心倒下了，这一家子人可是真的承受不了。
“哎，爷没事，爷就是想不通长生他们咋恁狠的心啊。咱对他们也不薄啊，他咋能，咋能…”墨全说到这里在也说不下去了，老泪顺着眼睛不听使唤的往下掉。
墨兰伸手去帮他擦眼泪，嘴里轻轻说着：“爷不难受啊，咱不难受，爷有我们呢，我们都对爷好。”
墨全看着乖巧懂事的孙女，心里更是伤心，他真不敢想像这孙女孙子要是没了，他和老伴可该咋活。
“兰丫头，爷不难受，长生他们不是人，丧了良心，爷这次也彻底了寒了心，以后他们爱咋地就咋地，和咱没了关系，我只是可怜你二爷，这老大年纪了，不知道以后能过一天舒心日子不。”墨全显然是对墨长生彻底的寒了心，但墨金他还是有感情的，毕竟几十年的亲兄弟了，平时又处的不错，看墨金今天那个样子，他也不能好受。
“当家的，别寻思那么多了，家分了以后各过各的，至于墨金兄弟就冲他今天拿家伙站出来这份上，以后他要是吃不上饭，咱管他，至于他们房剩下的那些个，都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我一个也不稀罕看。”王氏说到最后话语有些尖利，显然是对那边的人厌恶极了。
“恩。”墨全轻轻恩了声，算是赞同了王氏的说法，众人又劝了会，各自回屋去了。
墨家都在各屋歇着，而镇子上的一家赌坊内，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正骂着马六和大水牛：“瞧你俩那熊样，五大三粗的让人给打成这样，也不嫌丢人，那个墨老三倒是胆肥了，我的人也敢动。”
马六和大水牛都低下了脑袋，等那中年男子发完脾气，马六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好啊，要告状，我倒要看看他们胆有多肥，你们明儿领上长寿几个去，就说人被打坏了，要银子赔偿。不给就给我打给我砸。我倒是看看他们有多大的能耐。还反了天去。”中年男子把茶杯一摔，下了命令。
大水牛兴奋的应了，而马六却有些犹疑，他上前一步道：“爷，他们好像认识薛家的公子。”
“我管他认识谁，你们只管……薛家？是那个薛家？”中年男子狠话说了一半顿住了。
“是，那丫头说薛家的五公子，七公子和十公子过几天要去他们家吃饭，本来小的也是不信的，可她把三位公子的容貌都说了出来，那老太太还不让她说，说是几位公子交代过不让声张。”马六没有隐瞒，把墨兰说的话讲了出来。
那中年男子沉默了下，点点头道：“容貌她倒没有说错，几位公子我也见到，她们是怎么攀上薛家公子的呢？是了，听说薛家要在山那边修别院还真保不齐会去他们家，看来那丫头倒是没有说谎，你们最近都给我老实点，要是谁去那丫头家找事，可别怪我到时打断了他的狗腿。”中年男子说到最后是眼露凶光。
马六二人都打了个寒战，应了声是，转身下去了。
一天很快过去了，转眼便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家里便陆陆续续的来人，先是二姑奶和她的儿子赶着牛车来了，然后是大姑奶，冯氏的两个闺女来的稍晚点，过不多久里正地保和族长也都到了，程举人没来，不过程宵却来了。
主屋的堂屋坐的都是男人，而女人则坐在了主屋的大炕上，两位老姑奶奶和冯氏的两位闺女都参加了，刘氏和邱氏，崔氏和孩子们却没有参加，仅是墨长海，墨长河，墨长生代表各家参与了分家。
墨兰不肯走，最后经王氏的同意留了下来。但是不让她说话，因为在这个场合小孩子是没有话语权的。
大家议论了老半天，先是说了分家的原因，又清点了家里所有的账目，清点账目的时间冯氏还叫嚷王氏是如何的苛待他们二房，结果王氏把家里的账目开销说的一清二楚的，让冯氏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