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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路人是蟑螂-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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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助大漠,呼唤驼铃,原谅他吧”
梅琳托腮凝思了一阵子,登陆了MSN,看了看大漠的留言,
连续几天都是反反复复的几个字:
“在吗?”
“你在吗?”
“还在吗?”
“不在吗?”
“不在了吗?”
她没有回复,而是问了问玛莎。
答案在意料之中,“你别傻了,这么劣质的借口你也信?这家伙不是攻无能,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最后一秒打了退堂鼓的垃圾受。”
梅琳继续托腮。玛莎已经被一些黑暗博客的阴谋论攻陷,坚信在沙大男子之间有着无数不为人知的BL秘密,甚至在女子之间也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GL关系。当然,都是隔离惹得祸呗,接触不到异性,就过度接触同性来解馋过瘾。梅琳不知道那些论调是否可信,她倒是听说了在荷兰,这种同性恋居然是可以合法结婚的呢。在沙大,一旦被发现,那可是要轻则挨板子,重则掉脑袋的事儿。
直觉上,大漠不是弯的。不过是不是,都跟他们的约会没有关系吧?她就是想不出为什么大漠会故意放她鸽子?因为她答应了约会所以看轻他?如果是,却又为毛再写个博客来道歉?
他几天之内对荷兰的了解倒是多过她很多呢,本以为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一切都会是私有的,确原来赌场也是国家操纵的东西。她倒是知道荷兰依然有着一个女国王,虽然不再执掌大权,但依然活跃在外交舞台上。果然一百个读者就有一百个莎士比亚,有两个去荷兰旅游的,就有两个荷兰。
第二杯茶喝光之后,梅琳在大漠的博客下以绿洲为马甲回复了一句,“也许驼铃因为旅游的关系,不方便上网了。这种私人的事,建议还是不要纠结到博客里面来好。”
其实驼铃不过是个临时起意的马甲,应该没人知道的,跟绿洲一样。但是在网上用了几年的名字被如此公开的议论纷纷,她很是不习惯,可惜了一个好马甲,就在这场风波里无辜阵亡了。
* * *
大姐一直不肯告诉梅琳妈妈是到底是什么病,可是连续两天没见到妈妈从医院出来,梅琳可真的惊秫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再瞒我了,你也知道我已经成人了,大姐!”
“几天前你可是很不情愿呢,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妈妈在接受一个短期治疗,在过几天大概就出院了,然后咱们一起回家。”
梅琳叹口气翻翻眼睛,“带我去医院看看妈妈总行吧?你不带我,我明天带香草去。这是伦敦,我有人身自由。”
大姐很无奈的笑笑,总算在梅琳的威胁之下点了头。
第二天梅琳跟大姐姐夫一起来到医院,妈妈闭着眼睛躺在内脏肛肠科的一张病床上,身体上吊着好几只滴滴答答的管子,脸上还是戴着黑纱,不过眼睛四周的肌肤白的跟床单一样。梅琳突然鼻子发酸,很是害怕。大姐揉揉她的头,牵了她的手坐在床边。
一个过来测量体温的年轻护士跟姐姐打了招呼,然后很阳光的甩改了梅琳一个白衣天使的职业笑容,梅琳瘪瘪嘴,却笑不出。“我妈妈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她抓住机会赶紧发问,省的大姐总是保留余地。
那个护士挑挑眉,“这个要问史密斯医生,不过最起码还要继续住院观察几天吧。”
“妈妈是生了什么病呢?”梅琳继续求解。
“梅琳,不要问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大姐捏了捏梅琳的手心。
梅琳眨眨眼,不再做声。
那个护士又是一笑,“你不用担心,你妈妈病情稳定,现在只是睡着了,一会儿就醒过来啦。”
妈妈醒来之后,很平和的冲着大姐跟梅琳微笑,说她在梦中见到了久已过世的父母兄长,还有在仲玛出生之前夭折的一个男婴儿。
那之后的几个月里,梅琳一直处在脊背发凉,乌云遮日的状态,浑浑噩噩如同漂浮在一个很荒谬的梦里,怎么挣扎也醒不过来。
从伦敦回沙大后的两周之内,妈妈去世了。说是一种癌,晚期,没法手术的。父亲特地赶来伦敦把一家人接回了沙大。直到最后几天大姐才把各个姐妹全都叫回家来,一众女儿围在母亲床前啜泣。但妈妈走的很安详,没有经历太大的痛苦,在弥留之际还是微微一笑,很努力的念叨着阿拉会保佑她留在世上的孩子们。
因为生死是真主阿拉的旨意,所以一丝蓝教徒对逝去的亲人是不该表示悲哀的。所以梅琳跟姐妹们都没有哭,有泪也要悄悄的留到肚子里,不可以在人前乱了规矩。父亲其他三房的妻子儿女以及家族的几个长辈老姨娘都有过来帮忙准备葬礼。老姨娘们清洗了妈妈的身体,然后用一片雪白的纱布卷了起来。
梅琳木偶一样呆呆的看着妈妈瘦弱的身体如同玩偶一样被翻转摆布着,心里没有一丁丁点儿的恐惧,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麻木和迷茫。妈妈一向是家里最温暖的人,妈妈对她一向最是牵挂,最是纵容呵护,但妈妈就这么走了,离开了这个纷乱的沙尘之地,抛下了她们这些仍在尘世里挣扎的女儿们,去跟天堂里的亲人汇合了。她以后要怎么办?真的就只有靠真主来保佑了吗?
下葬入土的时候,按沙大风俗,女子是不可以参加的。但梅琳不顾父亲的呵斥,机器人一样紧紧抱住载了妈妈遗体的车门,不让司机开走。而且这次一向温柔随和的漫荷居然也一反常态,扑在车头前面,不肯离开。老管家正要呼唤几个下人把两个公主拖下去,父亲看了看两个女儿脸上的决绝,叹了口气,打了个手势,干脆把一众女儿全都带去参加下葬仪式了,“不过,一定不要给我丢人,谁哭出声来,立即拖走。”
几个姐妹跪在坑边,互相牵了手,除了梅琳大家都伏地背诵骨蓝经的几条训诫。
第一铲土是由妈妈地上唯一的儿子仲玛来填的,梅琳看着妈妈整个身子被沙土盖住,不知怎么突然也觉着胸口压抑,呼吸困难,一阵头晕眼花,在姐妹的惊呼声中,人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醒来后,人已经被送回了家里。大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小妹,人间的葬礼就是天使们的盛会啊。你不要太难过了。”梅琳看看大姐红红的眼睛,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她知道自己又自私任性了,哪个姐妹不伤心呢?偏偏总是她在姐妹们伤心的时候还要添乱。
葬礼之后仲玛又被姐夫送回了牛筋,父亲多数时候都在二娘那边留宿。家里的主人反而就剩下了梅琳一个,终日盯着亚瑟托仲玛带回来的几张有着妈妈背影的照片发呆。几个姐姐都不放心,纷纷轮流回来跟梅琳做伴。不出几周时间,父亲传话来说因为梅琳一个小姑娘在家不是办法,所以他要再娶一房妻子来打理这边的事物。
如同前文所提,连穷苦的沙大男人都会支起四个帐篷来安置四房妻子,富有的家庭只维持四个家室,算是很低调了。父亲续弦无可厚非,但是需要这么亟不可待吗?妈妈前脚刚刚入土,后娘就要被吹吹打打娶进门了?而且,大姐说新娘是梅琳小时候一起玩耍过的一个王室家族小表姐,比梅琳大几个月而已,却要来这里担当起照顾梅琳的重任了?生活真是充满了不可预测的喜感。
梅琳毫不犹豫的遣人回禀给父亲说,她已经是成人了,为了照顾她而特地娶个小表姐话就不用了。父亲当然不会搭理她的大言不惭的意见,而是一个电话把大姐又招回家来给她购置面纱。并冷冷的嘱咐大姐,“要让梅琳好好跟新家主学学为人妻之道。”
大姐苦口婆心的却劝说梅琳:“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个道理你怎么碰了这么多年的壁还是不懂?这么跟父亲对着干能有什么好处?惹急了指不定随便把你给许给什么人呢……”
梅琳听了很想笑,也许她的神经真的有问题了。从前一直都很害怕的,怕父亲的愤怒,怕成年后不可预知的未来。现在反而不怕了,怕也没有用。漫荷温柔可人,结果又如何呢?
如果哪个老掉渣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不死真敢娶她,真主保佑,就准备送龌龊的老不死早日进天堂吧。反正天堂似乎是个很宽敞的地方,不管去了多少人似乎都不闲拥挤。而梅琳自己这种偷过东西看过违禁网络的不良女子,估计是进不了天堂的,就在尘沙里做一颗坚硬的臭石头好了。
父亲婚礼的那一天,梅琳闷在自己的房间很久,才被大姐拉出去勉为其难的凑了凑热闹。
看着故作镇定的小新娘被父亲牵手步入妈妈从前的房间时,梅琳还是禁不住湿了眼睛,对妈妈悲哀的同时,她没有错过苍白的小新娘眼里无意间流露出的恐惧和惊吓。
漫荷捏了捏梅琳的手,两姐妹相对无语,可惜无酒,不能消愁,也不能逃避。
大漠一日自助游
开学大约有一周之久,梅琳才总算又开始回去上课了,每天由管家大叔跟司机负责接送。
玛莎跟诺拉为了帮梅琳振作士气,夸张的赞美了一通梅琳戴上面纱如何的风姿绰约之后,开始不住的劝说梅琳加入她们的历险记。梅琳摇头N次之后,终于拗不过两人的好意,答应可以三人结伴一起去大沙漠里面玩一次。
本来梅琳以为自己对面纱会是深恶痛绝的。不过几周下来,其实感觉还没有那么糟。她选的是相来说对比较薄的沙料,眼睛露在外面,额头也露出一点点。刚开始的时候总是觉着不大卫生,每次呼出去的气息热乎乎的被面纱圈住,又反扑在脸上,总觉着好像是不住的在循环吸进自己的二手排泄物一样…… 习惯之后也就无所谓了。而且跟从前一出去就会弄的尘沙满脸相比较,带了面纱之后,洗过脸的水那是清澈无比,要干净的多了。
不过,同样的,她也没想到自己对那些男孩子追逐的目光一点儿成就感也木有。
当初她很是羡慕过漫荷的,现在偶尔遇到色迷迷盯着她脚踝看的家伙,却真恨不得冲上去一拳把Y的鼻子砸他个鲜血长流。那些无所事事的家伙太BT;对面纱背后的灵魂与思想没有任何了解,甚至也根本没有兴趣去了解,而是单纯的凭走路的姿势,黑袍的剪裁样式,面纱的薄厚来YY哪个女子会比较容易上钩。XX的,梅琳小姐的面纱是薄了些,方便呼吸,省的闷死,跟轻浮浪荡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吧?
正因如此,梅琳对玛莎的去商场钓乌龟提议完全否决,而诺拉说在国外来的游客一般都喜欢逛大沙漠,也许她们运气好,会遇到外族帅哥呢。玛莎不置可否,梅琳想去大沙漠上走走也好。她们的钢筋水泥城市本身就是建在大漠之上,然而她们这些城里人却很少有机会去沙漠里走走。
那天早晨,梅琳请求老管家跟司机把她送到诺拉家里,说是两个人说好了要在课前讨论一份作业,然后由诺拉的司机送两个人去学校。诺拉的父亲可是当地大名鼎鼎的宗教警察之首,老管家毫不怀疑的就送了梅琳过去。过了一会儿之后,玛莎指挥着家里的一个新任印度司机过来把梅琳跟诺拉接走了。
来到校门不远处拐角的地方,玛莎就招呼小司机停了车,拉着诺拉跟梅琳下车后,回头嘱咐小司机晚上再过来接她们。小司机乖乖的掉头开车回去后,梅琳跟诺拉一起难以置信的对视,她们两家的司机可是会目送她们进入校门才离开的,玛莎家果然是自由的象征啊。
玛莎拉着两人来到一个角落,然后扯下头巾面纱,脱去黑袍,原来她已经在下面穿了一身白长衫,头上戴了传统男子的那种红格子头巾,却不和适宜的配上一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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