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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瞳-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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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了什么？”附身在年青牧师劳德尔的身上，天堂唯一冠以神名的上帝向暗黑天淡淡问道。
纳兰毫不在意地道出刚才所用的技巧：“没什么，只是在你这人格降临时，躯壳的主人格自动陷入沉睡的空档，利用我自己的部分意念把钥匙□大牢的门里而已。那么，还打算睡到什么时候啊，路西法！”
片刻的安静之后，忏悔厅中央的耶稣圣像出现细微的裂痕。随着裂痕扩散到整个圣像，有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自圣像中伸出，同时传出一把男子的声音：“吵死了，把我从沉睡中唤醒的家伙，准备好以死谢罪了吗？”
漆黑的光在扩散，修道院的上空铅云开始旋转，像是整个天空要压下来般，单是看一眼便足够让人紧张得窒息。而忏悔厅里，随着整个圣像崩溃，巨大的黑色羽翼同时占满所有人的视线。
如同踩着无形的阶梯，从圣像中解放的男子踏步而下。拥有如同黄金般的波浪长发，俊美的脸孔仿佛出自雕刻大师手下的艺术品，湛蓝的瞳孔中不时有奇异的光芒掠过。紧抿着嘴的男子穿着黑色的皮衣裤，紧身的装扮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形。
但与这一切相比，从他背后伸展开来的三双漆黑羽翼更加吸引众人的眼光。他手扶着腰间细长宝剑的剑柄，如同统率万兵的将军般，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然后安静地问：“是谁，是谁唤醒了我……路西法……”
“真是嚣张的个性，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你不大喜欢他了……”纳兰轻轻笑道，却把路西法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皱着眉头，堕天的天使侧着脸：“竟然被人女人叫醒？呃，不对，藏在那躯壳里的是深沉的黑暗。你是……什么东西？”
“没礼貌的家伙。”挽起裙纱，纳兰朝路西法走去：“对于把你从监牢里解放的恩人，你至少得放尊重点；而对于即将成为盟友的我，更不能以东西为称呼，难道你不懂得最基本的礼貌吗？”
“我又没让你把我从封印里放出来，还有那什么盟友又是怎么一回事，在我的记忆里，好像不认识你这样的家伙。”路西法一脸不买帐的样子，如此叛逆的性格，也造就他不为天堂所容的结果。
“看来对你这样脑袋只是一根筋的家伙说再多也是多余的，那么我直接点吧。”纳兰站到了路西法面前，与他四目相望：“有没有兴趣帮我打开三界壁，我们可以一起去教训那些看不顺眼的家伙，比如天堂的那些人？”
“呃……”路西法一脸受不了的样子：“虽然我挺想教训一些家伙，不过，你有什么资格成为我的盟友？”
纳兰淡淡一笑，指着其它人说：“好好看看他们，这些人可是为了我而集合起来，可是尽管这样他们还是阻止不了我将你解放。这样的话，我应该有资格成为你的盟友吧。”
刚刚脱离封印的路西法还不大明白状况，被纳兰这么一说，他确实感应到几个熟悉而强大的灵动：“米迦勒…加百利……。雷米尔，都是些熟人啊，原来你们都下界了……”
转过头，他又看到了红发的乌利尔。路西法顿时大笑了起来：“太好了，乌利尔你也在啊。我实在很想念你们啊，天堂的兄弟们，现在在这里相见，我感动得……好想马上斩了你们啊……”
手握紧了腰间的剑柄，路西法大步朝乌利尔走去。这一刻，他眼中只有红发的天使，以及数千年前堕天的屈辱。
乌利尔的脸上露出从来没有过的紧张，但他却连一分灵动也没有使用，因为他知道那个人在场，路西法是不会动他一根寒毛。
果然，就在路西法腰间长剑被微微拨出之际，黑翼天使的身后响起让他意外的声音。
“住手吧，路西法……”
像是被天雷轰中一般，路西法全身微颤。那几乎已经遗忘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间仿佛在瞬间倒退，回到那温馨的时光里。嚣张的路西法，此时眼中却有透明的液体在打转，但被他很快的意识到，所以一个转身中，眼睛又回复之前的明亮。
映入眼中的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牧师，但在那付躯壳下的灵动路西法却不陌生。那宽厚、仁慈的灵动曾经是他的精神支柱，是他的一切。可为了那卑微的人类，被路西法所尊敬的他，却将其扫出天堂。
声音有些颤抖，即使过去了几千年的岁月，但路西法还是无法克制再见到他时激动的心情：“父亲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耶和华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轻叹。路西法是所有天使中最优秀，最耀眼的孩子。可他却犯了傲慢的罪，骄傲的天使不肯向人类低头，已经变得不再圣洁的天使不容于天堂。还记得让天堂之门在路西法面前关闭的时光，已经过去了千年，可那个画面却仍清晰地烙印在上帝的脑海中。
“我的孩子啊……”上帝叹道，可接下来的话却被路西法打断。
“孩子？父亲你还承认我是你的孩子吗？”
点了点头，上帝说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路西法，你永远是我最耀眼的孩子。”
路西法脸上先是一喜，然后脸色却阴沉了下去：“可尽管这样，你还是把我扫出天堂的大门。父亲，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我还是无法释怀。你知道吗，那一刻我有多少的愤怒和伤心。”
“你的心情我可以了解，可是孩子啊，你也必须知道，犯了傲慢之罪的你，是不能够继续呆在天堂中。”
“就为了那些卑微的人类？”路西法激动了起来：“父亲，身为高贵的天使，你竟然要我向那些蝼蚁般的家伙低头。这样的事情，无论再来几次我也不会接受的。”
“所以罗……”突然□话的纳兰，身影在模糊中出现在上帝身边。像是老朋友般，暗黑天一把抓住了耶和华，对路西法淡淡说道：“对于这样的父亲，我想你再怎么爱他也是无法容忍的吧。为了区区人类就把最出色的孩子赶出家门，要不要砍他一剑试试，就当报仇好了。反正，被我抓住的他，现在无论如何也逃不了哦。”
没想到纳兰一出手就抓住了上帝，乌利尔顿时紧张了起来。神之炎在手中燃起，红发的天使看向路西法发出警告的话：“路西法，你敢伤害父亲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
“吵死了！”三双黑翼同时扬起，吹起的风刮得乌利尔手上的神焰明灭不定。路西法回过头，冷冷说道：“我要怎么做，不用你来指手画脚。”
手按在剑柄上，路西法缓缓拨出了它。这是一把细长的剑，由类似银的物质打造而成，剑身上刻划着优美的花纹，有淡淡的光在这些花纹中流转，仿佛这把剑也是活的一般。
只是把剑□，便剑上却传来强大的灵动。就是这把剑，在当年堕天之时，让路西法力敌御前七天使而不败。那一刻，它的光辉足以照亮黑夜。剑的名字，是为晨星！
“好久不见了啊，老朋友。”手指轻轻在晨星之上抚过，银色的光之律动在剑上浮现，仿佛是晨星的回应。路西法身后黑翼全数展开，忏悔厅里当既有旋转的风绕着路西法拂动：“那么，再一次拜托你了，老朋友……”
下一刻，路西法身影瞬间模糊。忏悔厅里亮起璀璨的光，如同流星掠过天际，路西法带着澎湃的灵动朝着上帝一剑斩去。
“路西法！”乌利尔大吼，拥有神之炎称号的天使全身燃烧如同火人。开足马力的天使速度虽然没有哪吒使用风火轮来得快，但也瞬间追到了路西法身后。
“住手，乌利尔！”
上帝的声音让乌利尔以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但习惯遵从上帝命令的习惯，让天使停了下来。而握着上帝的手，纳兰脸上的笑容在冻结：“你这是干什么，路西法……”
无比耀眼的晨星，在接近上帝的瞬间却偏移了原先的轨道，斜掠着斩向暗黑天。
暗黑天不愿意拿自己的身体去试晨星的锋利，原地一阵模糊，路西法的剑只斩到了一阵香风。再出现时，纳兰停在忏悔厅的阶梯处：“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路西法，拿剑斩我可不是盟友该有的态度吧。”
转身，漆黑的羽翼把上帝护在了身后。握紧晨星的手从来没有如此用力过，路西法对着纳兰咆哮：“开什么玩笑啊女人。如果要斩的是别人，就算是我天堂的那些兄弟也没所谓，可你竟然要我去斩自己的父亲。就算他抛弃我又怎么样，说到底这是我们的家事，哪轮得到你来插手。我是恨，可你要搞清楚，我恨的是那些无知的人类，而不是我的父亲！”
“真是让人感动的父子情，也就是说，你不会帮我打开三界屏障的后门罗？”纳兰问道。
晨星指向暗黑天，扇动的翼推动着路西法朝着邪神扑去：“要帮忙也不是不可以啦，等把你这女人斩了后，我会把你的尸体送过去的！”
拖行着耀眼的光辉，带着张狂的灵动，路西法挥出如同银河般浩瀚的光晕斩向纳兰。
“真是可惜，本来以为多了个可靠的盟友呢。”叹息声中，这次没有再闪避，纳兰只是伸出一手，轻松将路西法的长剑握在了手中。
可是……
猛烈的冲击力道在手掌中出现，剧烈的程度即使是纳兰，也被推得撞进石阶里。黑色羽翼扇动着狂风，路西法带着如同流星的剑光，在灵动的不断冲击中硬是把纳兰推出了忏悔厅，然后90度的转折，带着邪神一起撞出了地面，朝着修道院的上空笔直腾起。
“……这是路西法的力量吗？纳兰，还是第一次被逼退。”看着被路西法的剑气扎得粉碎的石阶，哪吒感叹这堕天天使的实力。
“父亲，路西法这是？”乌利尔来到上帝的旁边，惊疑不定地看着路西法消失的方向。
上帝抬起头，感受着天空上路西法特有的灵动：“乌利尔，就算再怎么任性。事实上，路西法比谁都爱着天堂，只是他对人类的认知稍微有些偏激了而已。可是他，始终都是天堂最耀眼的晨星！”
天堂的双子
修道院的上空盘旋着浓灰色的云层，但灰云翻滚的天空却有耀眼的光亮起。最璀璨的星辰笔直腾起，纤细的剑身却推得纳兰冲上千米的高空，暗黑天的眼睛穿透那豪迈的银光，投射在路西法俊美的脸上。
“明明恨着那样的父亲，这一刻却为了他而战。路西法，我还真搞不懂你的个性呢。”纳兰声音不高，却清晰无误地穿透呼啸的风声，传进路西法的耳中。
一个横劈，晨星荡起浩瀚的银色豪光把纳兰推出十米。路西法一振长剑，冷冷说道：“我的个性还用不着你来评论，总之，让我向父亲挥剑的你，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原谅！”
六翼伸展到最大的极限，在一次扇动着带给路西法超越音障的速度。流星再次袭向暗黑天，云层上的战斗不时让天空绽放奇异颜色的光，爆鸣的大响，不断从天空传来。
包括上帝在内，所有人都离开了忏悔厅。
“父亲，我去帮路西法吧，只有他一人的话……”乌利尔看向天空，眼睛忽略了距离，直接呈现出两者交锋的姿态。可以看得出来，路西法几乎用上了全力，但纳兰却仍然一付游刃有余的模样，这样的情形让乌利尔很担心。
“不用了，比起你，有更合适的人选和路西法并肩作战。所以，你还是去帮其它人吧。”上帝的身上开始逸出淡淡的金色灵动，它们如同甘露般注入地面，修道院里的植物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滋长着。和吉祥天一样属于创造型的神灵，上帝开始发动自己的领域：“开启，伊甸园！”
回到牧场上的战场。
“煌龙……霸击！”势沉力大的一记斩击落在加百列的神恩长矛上，龙王俏脸含霜。那贴身的旗袍出现多处裂痕，那是加百列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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