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唐后妃传之珍珠传奇-第9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过慕容林致,此时所述相貌、脾性分毫不差,这才信了,说道:“这就好,若有她为你诊疗,再难的病也不成问题。你可要遵循她的医嘱,不能逞强率性。”
默延啜听了倒是颇有感触,说道:“国运攸关,有时别无选择。”沉默一会儿,缓缓对她说道:“希望你能明白。”说毕,断然回首,掀帘而去。
默延啜走后,沈珍珠独自在帐中发呆许久,哲米依还没有回来。眼见夜色深浓,她一时也睡不着,便起身披衣,赤足出帐,脚踩在青青草地上,仰首满天星斗,清而亮,好似每一颗都低低的朝她俯下首来,她心中有一种浑沌的陶然,游目四望,不由怔住:李豫隔着数座毡帐,亦堪堪看过来,他与她的目光,极轻微的碰撞在了一起。
这样的暗夜中,距离这般远,明明不该能看清他的眸,为何偏会清晰如印,好似他就在面前?
她费尽全身力气,强尽自己扭侧过头,拢拢外裳,回至帐中,蒙头便睡。
再行十余日,距哈刺巴刺合孙仅半日路程时,詹可明遣来的秘使早已率数百心腹兵卒迎候。秘使禀报说:潜在富贵城的细作探得叶护将于明日正午开战,且会将宁国公主“请”至阵前,明是打着可贺敦的旗号以正视听,暗是以此威胁移地建,危急时更可拿宁国公主当挡箭牌。
收到这一消息,默延啜遂令安营扎帐,与李豫、顿莫贺等人商议对策。默延啜描画两派人马对峙地的山貌地势图,说道:“现下我回纥十九姓部落已有德里克、药勿葛两姓明目张胆支持叶护,葛萨、胡咄葛、咄罗勿三大姓却是素来惟我药罗葛氏马首是瞻。”指着顿莫贺道:“顿莫贺就是葛萨一姓的族长,世代为我守护只斤泽秘密。”众人只见顿莫贺在默延啜面前恭谨少言,倒没料他也是一姓族长。
顿莫贺听默延啜这样说,忙恭身道:“我葛萨一姓早就向天神发过誓,世世代代,只愿作药罗葛可汗的奴仆。”
李豫道:“如这样说的话,可汗这一方是占据优势的。”
顿莫贺道:“虽然这样,但现在只有我们葛萨和胡咄葛两姓兵马来哈刺巴刺合孙助阵,咄罗勿氏还没到,加上我们葛萨氏人丁凋落,就算加上王庭原有守军,也只能与叶护势均力敌,占不到便宜。”
程元振道:“现在叶护是罪魁祸首,要解决此事,莫若由我率数名精锐内飞龙使混入叶护兵营,将他刺杀?”
默延啜道:“若仅为杀死叶护,我早已亲自动手,岂会等至今日?”
李豫道:“看来可汗蛰伏只斤泽确有深意。好罢,可汗只说要孤怎么做便可——只要宁国公主平安。”
默延啜深看李豫一眼:“殿下真是愈发见储君风范。哼哼,了结此事,殿下还是早些回中原,那张皇后自以为聪明,终究不会是殿下对手。”
李豫不动声色浅笑:“可汗谬赞。”
默延啜转过话题,手指地图道:“我们今晚好生歇息,明日辰时出发,至正午前半个时辰正好可赶至。肃达默许我们由特尔里过路,确是给予了极大的方便,不仅路途缩短,而且从此路绕过哈刺巴刺合孙,可直插此处。”说话中指点地图,“这是一处山丘,正在詹可明布阵处的旁侧,叶护熟知地形,知道这个山丘甚是低矮无法陈兵,必定不会在意。咱们到达后,先作隐匿,再听本汗号令,本汗与精选出来的数十名高手同时骑马冲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乱叶护阵列,一举将叶护当场制住!”
顿莫贺大为吃惊,急道:“不可,可汗亲入敌阵太过危险,叶护狡诈,定会有所防备,不如让我顿莫贺去!再说,我们也可以与詹可明会同后,再议对策,未必要行此险招!”
默延啜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怎么,竟然信不过本汗的功夫?当年本汗能杀入突厥牙帐,现在这件事,对我讲不就象喝羊乳那样简单?本汗决不能从詹可明军中冲出制服叶护,那时两军一乱,必会立时引起战端!詹可明只能从旁协助!”
“可是,可是——”顿莫贺急得满头大汗,默延啜却断声道:“好了,不必啰嗦,明日,本汗还要令你做一件极重要的事。”见顿莫贺满目问询之色,补上一句:“明日再告诉你!”唤来詹可明的秘使,将有关事宜一一交待清楚。
李承宷插言道:“明日的事,我要算上一份。哲米依的事,也是我的事。”默延啜一搂他的肩膊,算是应允。
沈珍珠与哲米依卧在毡席上讲了半宿的话,听得四面嘈杂之声渐渐静了,夜已渐深,哲米依道:“外头终于部署了当,明天真是叫人想来就心惊肉跳。”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事来一般,跳起来道:“唉呀,我得再去好好叮嘱下承宷。”
哲米依出去不过须臾,帐帷一动,默延啜已经走了进来。为便于行军,沈珍珠总是合衣而睡,就要坐起来。默延啜却离她远远的坐下,制止道:“你不要起来,我不过是想和你随便说说话。”
沈珍珠依然还是坐了起来,静默顷刻,道:“你明日可得千万当心,刀枪无眼,暗箭难防。”又说:“你为何要亲自去制服叶护呢。只要有你,有你葛勒可汗的威仪,明日在对阵时当场指出叶护的贼子之心,让他们师出无名,人心尽失,不就成了么?”
默延啜一笑:“可汗的威仪,不能管一百年、数百年不变,他们这回就是要造我药葛罗氏可汗的反。罢了,今晚咱们不说这个。”
“那,明日准我也去吧,”沈珍珠把想了半宿的念头说出来。
“你去?”默延啜摇头,肯定的说:“你不能去。”
“我去,只是想看着你和婼儿,这样,我心安一点。”沈珍珠垂眸,低声说道,“我信你定能平息内乱,所以,我必定没有任何危险,对么?”
说到这里,她复又抬起头,却见默延啜一瞬不瞬的正凝神看她,不禁面上绯红,忙转过脸去。过了好久,方听见默延啜缓缓说道:“你确实不会有危险。好吧,明天一起去。李豫也会去,有他保护你,我放心。”
听到“李豫”二字,沈珍珠长长的睫毛闪动了一下,却在这瞬间,未及思量,身上一紧,默延啜若旋风忽卷,合身而上,双臂和绕,牢牢将她箍在怀中。她脑中“轰”的作响,唇间滚烫,他便这般乍然狂风骤雨般吻将下来。她只觉得气短,一阵阵的气短和晕眩,倒似连喘息都被他剥夺,脑海里空洞无物,她无力的推搡了他一把。
他的手渐渐松了,仿若方从幻梦中幡然醒转,他半愣半愕站起倒退两步,终于缓缓半蹲在她面前。
“原谅我,”他说,“这一切,本不该发生。”
沈珍珠喘过一口气,由毡席上缓缓滑下,靠近而凝视他,握着他的手,说道:“不,是我不好。我应承过你的——”
“我说了——是我的错!”默延啜忽然勃然大怒,大声喝斥着,一把摔开沈珍珠,站起身往外走。
她不明所以,惶然失措,只得在他身后唤了声:
“默延啜——”
她的声音清脆而温婉,恰如林间的飞鸟,低吟着由高高山顶,舒展的掠过幽深山谷,消失在莽莽林间。
默延啜正欲掀帐帷的手,凝滞半空。他久久站在那里,缄默不语。
沈珍珠从未见过他这样生气和失态,倒似气恼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不仅仅是失态,还有一些什么,是她不能看懂的。
默延啜却突然霍的转身,大步朝她迎来,再度一把将她紧紧攫入怀中,重重的吻上她的额头。
“要原谅我。”他在她耳畔复又说道,极低沉的吁了口气,放开她,头也不回,掀帘而出。
沈珍珠跌坐毡席上,正是万般愁思上心头,默默低头胡思乱想。帐帷又是一响,她只当哲米诊回来了,头也不抬的悠悠说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你也知道时辰不早?你与默延啜久处在毡帐中,孤男寡女,在做什么勾当?!”李豫站在帐帷处,冷冷的盯着沈珍珠。
沈珍珠心中微痛,别过脸,缓缓说道:“无论做什么勾当,都与殿下你无关了。”
“你?!”李豫怒不可遏,一个箭步冲上来,右手虎口微张,已扼住沈珍珠的咽喉,怒道:“你为何要这般一再伤我的心?”手上微微加力,虽然他心有顾忌,用力不大,然而沈珍珠仍是觉得无法透气,一手攀住他的袍袖,虚弱的看着他,刚刚说了个“你”字,眼前就是一黑,仰头便往后倒。
李豫这才着了慌,伸臂将她的头托住。沈珍珠顿时恢复过来,轻轻将他推开,背过身不再理会他。
李豫甚悔,说道:“方才是我过于冲动。珍珠,今晚我前来,只是想说:明日待救了婼儿,我就会回长安。不管前事如何,你随我回去吧,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从头再来。”
他一字一句说来,甚是诚恳真挚,沈珍珠欲哭方知无泪,前尘往事纷涌袭来,回思半晌,方低低回绝道:“我再也不愿为你心伤,前事种种,已付尘埃。天下如许女子,再加上有涵若妹妹,你尽可以忘了我。”
“涵若,涵若,”李豫站起不耐的来回踱步,终于停下,紧盯沈珍珠道:“你为何还要拿这话来激我,你莫非真不知我的心?”
沈珍珠摇头。我岂会不知你的心?只是你的心太广太大,我曾经只想占据最小最隐秘的一隅,然而现在,我宁愿将这一隅也连根抽空。我游离于你的天地之外,你翱翔于你的世界之中,蓝天与碧水,相亲而不相融,相望而不相守。
她说:“你的心,我再不想懂。我的心,也不会再属于你。”
李豫怔怔的看着她,面色渐的灰暗,忽的长笑两声,连叫三个“好”,说道:“你比我狠决!”拂袖而去。
番外:水声激激风生衣
第一次见着他的那年,是七岁,抑若八岁?
这个概念始终是模糊的,隔着十数年的光阴回想过去,似乎就在昨日,又仿佛有千年万年。许多事都是这样,不愿意回想的,就是这样,有意无意间淡化了时间、空间和每个细小的场景,只余下一抹如轻烟的影子,平增惆帐。
惆怅。
他该有惆怅么?在许多年以前,他是没有想过今日的。青衫磊落,长剑挟风,游侠天下。
昂首远眺。峨眉高出西极天,千山万水走过,不知不觉终于行至峨眉山下。峨眉双峰相对,直拔入云,世人总道是横空出世,气势无两。然而这世上的事,哪里有双雄并起并立恒久的,终归是东风吹尽西风起。大多数人,总是被遮掩在他人的光芒之下。放诸其他种种,也是一样,譬如情爱……想起这两个字,他眼皮微微一跳,慑定心神。
峨眉山。从十余年前离开(到底是十几年呢?十六、十七,还是十八年?),极长的时间里,居然没有梦回一次。倒是这几年,陆陆续续的梦着过往种种。师傅拈着胡须,微有叹息:“你是难以入道的。”师傅的身后,是万壑飞流,水声激激;师傅的目光,却是远远的着落在那片红叶漫天舞动中,灵依习着一道新剑法,全神贯注,半点也没分心。师傅顿了顿,又说:“灵依,也是。”他那时只是恭谨的屈腰答道:“师傅,风生衣从未想过入道。”师傅并不惊讶,点点头,说:“这样甚好。”等他抬起头时,师傅早已行步如云,自顾自的下山去了。其实他自幼语拙,有许多话都放在心里,从未与人说。他那时一直在想,师傅虽是入道,依旧难脱俗务,入道又有何乐趣可言?师傅亦曾经私下自叹:“吾一生志愿,不过是持长剑,游天下。”他那时不明白,于是用了十余年来的光阴,终于明白。师傅若有灵,可否想到膝下弟子十七名,惟有他,遂了师傅的心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