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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到,已失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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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常坐在小区花园里长长的石椅上,我就那么坐着,风吹过来,我有时会穿黑色毛衣格子裙,很长很长的裙,披着一头长发。
在过往行人的眼里,我是一个沉默的女子,神情忧郁,若有所思,我知道我有多么魂不守舍,自从风眠离开了我,我就找不回自己了。
自从风眠离开我,无数次我喃喃地重复这句话,其实从始至终,我都不曾想过要将来,也不曾要求。我要瞬间,是这样的,可当我的愿望得到了满足,我依然悲伤。你可明白那种得到了仍然要哭泣的悲哀。
我感激生命对我的赐予,将风眠带到了我的身边,使我过去的一年不曾虚度。
其实我又何必摆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其间有很多环节是我的过失,我错了很多步,所以心知肚明的我,从来不曾怪罪过风眠。
在很多个午后,我买了一份报纸,坐在长椅上一张张翻看,在文化副刊的左下角已经换成另一个女人,我听过她的名字,她生活在成都,有美满的家庭,她与她的丈夫都写得一手漂亮文章,两人时常在某个文学氛围浓重的BBS上出没。
我之所以提她,因为那块地盘曾经是我的,我每天在上面涂鸦,然后报社于次月奉上一笔4位数的稿费,既丰厚且及时,真是一家忠孝两全德艺双馨的报纸,我知道这两个形容词不合适,可还是很想这么说。
他们是那么的和蔼可亲,在我失掉力气无以为继时,谨慎地关怀着我,近于崩溃状态的我扬言就要去D城,含着泪,把键盘都打湿了,我难以想像生活中没有了风眠这一事实,他们叹息地祝我早日晴转多云。
我去了D城,我想我总是要写到这个城市的,虽然转了一圈,对它仍是一无所知。前一夜我一宿未眠,埋在自己的悲恸里,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撑不住了,再也撑不住了,必须呼吸一点别样的空气。我的朋友小乔和喜喜在D城,她们都知道风眠离开了我,所以我也不用强扮坚强了,不如去D城。
不如去D城。虽然根本不想去,还是去了。我悲悲戚戚,一语不发,那一日机场挤得像菜市场,到处都排着可耻的长队,和以前的井井有条截然不同,我站在黑压压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队伍里,渺茫得像一只失去方向的指南针。我从前坚定地朝着某个方向,以为从此一直会这样,不变了,不用变了,但一年后我的指向成了虚无,这让我慌张,不安,悲伤。
大多数人都沉默着排队,等待安检,有一个白衣女子跑出来质问机场工作人员,你们就提供这种服务吗,难道不应该解决吗,我赶不上飞机谁负责?
工作人员运用着外交辞令,打着太极,我们已尽力解决,如果你怕来不及,只能自己去和排在前面的乘客商量。
他们不停地说话,后来说话的人越来越多,我不用回头都知道工作人员周围挤满了要求优先安检的乘客。
他们的声音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如此陌生,如此热闹,他们解决着一个冗长的问题,而我顺利地通过了安检,那么早地就来到了登机口。
每次都这样,很早很早地赶到机场,然后坐在那里开始发呆。发呆不知从几时起变成了我生命中极其重要的一部分,我面无表情坐在那里,似乎在想着什么,但我不能确认,因为试图确认的时候,脑子里马上就一片空荡荡,甚至有回音,多么可怕,所以,我放弃了对自己的讯问。
我在东港小区慢慢地走,我坐在花园里,电脑前,我无论站在哪里坐在那里,都可以非常自然地进入冥想状态,一部分的我就这么一头扎进去,不见了,或者说睡着了。
在机场发了一小会呆,有个女子坐到我边上来,姿色平平,穿着俗艳的衣服,且唤她A。A朝我善意微笑,我回笑,于是我们开始交谈,确切地说,是她告诉我几个故事的碎片,我只是适时地感慨,引导,中断。
原来了解一个人,只需要半小时,很快,我就摸清了她的来龙去脉。她父母离异,父亲在海南,有个非常年轻的情人,她憎恨她的父亲,但面不露色。她去广州的时候,甚至没有顺便去海南,连想都没有想过,他们的父女关系只停留在一根偶尔接通的电话线上。
她的丈夫与她青梅竹马,一起开了家货运公司,应该是那种小小的,但丈夫很努力,所以生意蒸蒸日上,以至于她有钱有闲跑出来饱览大好河山。
然后,她说起了她的朋友B和C,这是一个从她嘴里掉下来的故事。B嫁到日本去,两年后回国,炫一身的珠宝,把女友C带去日本,也许是出于好心,谁知道。
到了日本,C才发现B在家里地位低下,第一夜,经过B的恳求,她丈夫勉强答应让C留宿,次日,他立刻把手足无措的C领去一家俱乐部,是同性恋俱乐部,C跌进了命运的漩涡,无以自拔。
有一次,她被某个有特殊癖好的女客人塞进了某物,流血不止,送进医院缝了四针,旁人说起来,不过是短短的三言两语,但真实的事件血淋淋发生在C身上时,她生生死死地挣扎与哭嚎。
正文 第28节 可是她爱他呀 字数:2166
又有什么呢,伤口痊愈后,仍然得回到那家俱乐部去。这样一个孤身女子,曾经对于日本有很多幻想,现在,被一阵风扫过,醒了。
某一天,她过马路恍恍惚惚,没有看红绿灯,边上有人拉她,她抬起头,是一个日本青年。他们后来经常见面,一起去超市买食物,也约会,不久,同居了。
那男人只做一件事,吸毒。起先还遮遮掩掩,后来很坦然地当着她面。肆无忌惮地花她的钱,她不想再去俱乐部做了,他逼她去,还会在凌晨的时候接她,从她口袋里掏走那些花花绿绿的钱。
这样的日子过下去,即使这样的日子,她仍然很满足,偶尔也有快乐。毕竟,在寒冷的国度,有一双臂弯。可那男人终于要走了,甚至不要再花她的钱,因为他找到更有钱的女人。C的结局就是从28楼往下跳,她死了两年后,B才将她的骨灰捧回国内,交还了她的父母,B一直没有时间,她丈夫不允许她太频繁地回国。
愚蠢的我在此时发出了一个疑问,那男人走了不是更好,C可以多赚点钱,回国重新开始。A笑,可是她爱他呀,爱他呀。
爱呀,爱呀,她爱他呀。
飞机继续晚点,边上多了几个韩日气息的青年,我和A无聊地猜测着他们的国籍,然后我勇敢地开口问离我们最近的一个,你是哪里人?
他友好地回答,中日混血,母亲是香港人。
5分钟后,他们所乘的航班先飞了,飞往宁波。
在等待即将不可忍受时,终于可以登机了,在登机途中,看到了D城的电视主持人W,他比电视上粗犷些,穿着暗红色的毛衣,戴着墨镜,即便他戴着墨镜,也没有逃过A的法眼,她接近他,看清了机票上那个著名的名字,回头朝我点点头。
其实,我们都是过客,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友谊,没有艳遇,没有悲喜。我和W的座位只差了一排,和A差了好几排,在快要降落时,我去卫生间洗脸,经过A时,余光瞥到她期待的眼神,她等我看她,然后可以相视一笑。多么无聊。我目不斜视,漠然地从她面前走过去。
在夜色中,飞机抵达了D城,托运的行李姗姗来迟,足足等了15分钟,它们才缓缓地从传送带上一件件流过,我看到了两只一模一样的包,其中一只是我的。
这是LV颇为知名的一款,在香港电视连续剧中,主人公离家出走时经常拎这款暗黄色的行李包,虽然有一丝好奇,还是没有等待另一只假LV的主人,因为我的朋友小乔和喜喜在外面已经不耐烦了。
小乔,喜喜。小乔走起路来就像《青蛇》里张曼玉刚变人身时那么妖,而喜喜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驱车前来的是小乔的男友长安。
在途中,双手发痒的小乔和长安换了位子,一双没有驾照的手操纵着车上四条性命,我一点也没有惧意,从容地合上了眼睛。小乔问我怕不怕,我诚实地答,不怕,如果真出了事,我还赚了。
我不惧死,生有何欢,死又何惧。对于生命的安排,我不躲闪,我甚至惟恐它给我安排一个尴尬的结局,比方说打破红颜美人多薄命的说法,足足活到108岁。
我来这里,只是把一张写满了悲伤的脸给她们看,我不期望她们能够懂得一二,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我很排斥别人的懂得,张爱玲说,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我不要慈悲。
是夜,我们一起去喝酒,唱歌,蹦迪。小乔和喜喜都是视酒如水的女子,一杯又一杯,一瓶又一瓶,连眉都不皱一下,关于这些肤浅的娱乐,我还未下笔,已经失了描述的兴趣。有什么呢,无非是调笑,烟酒,虚情假意。
在迪厅里,那个主持人和观众玩着非常乏味的游戏,抱出硕大的塑料骰子让一帮观众轮番掷,谁掷的点数最小,就淘汰出局,而战斗到最后的那个,将获得一辆摩托车,崭新的它停放在台上,非常神气的样子。
观众们的喝彩声真响啊,主持人的麦克风功能真好啊,我耳朵嗡嗡作声,焦虑地等待着他们速战速决,真想按一下快进键,让这些镜头走在时间前头,然后白烟腾腾,灯光炫目,音乐破空而出,让我把自己丢进这忘我的群魔乱舞里去。这样地舞,即使舞不到世界尽头,舞不掉周身的疲累与内心的悲伤,至少可以暂时地不去想,不去一遍遍地想。
群魔乱舞,摇起头来,长发在空中飘飘地甩,甩掉,甩掉,甩不掉。
很累,很渴,要一杯冰水,捧着杯子,汗如雨下。小乔与帅气的服务员絮絮地说着,在这么喧闹的迪厅,如果不是头靠头,什么也听不见,所以,我看着对面的小乔,就像看一场黑白默片,她笑,张嘴,吐烟圈,抬头。
我和喜喜站在最高处跳舞,有一个瞬间,我难以自抑,朝喜喜挥挥手,挤出人群,跑到迪厅的角落里,坐在不知什么地方,吐出几口刚才强行喝下的酒,垂下头,哭了起来,哭得再响,也不会有人听见,这么嘈杂的环境里,我的悲伤很安全,我不要同情,不要抚慰,不要这些与那些。
让我沉默地听着自己的心,听它辗转,忧愁,反复。
走出迪厅时,D城起了很大的风,小乔的衣服有一些翻飞,她指间挟着烟,侧身对某个男人说,下次过来找你。那男人笑着为我们拦了辆出租。
快到小乔住处时,我有一些晕车,晕车是我的老毛病了,有时能忍着,有时却一分钟也忍不了,全看当时状态,比如累不累,饿不饿,困不因。
正文 第29节 我们到底是爱自己 字数:2184
有一次坐火车犯晕,很突然地剧烈呕吐,在别人异样的眼光里,非常屈辱地擦拭脸上的污渍,逃进狭窄的洗手间。最严重的是另外一次,完全地吐不出来,双腿发软飘下车,蹲在月台上静等元神回身。就算有人来抢我的包,我也做不出任何反应,那么虚弱,那么惨淡,久久久久,等我有力气站起来时,月台上早已空无一人,除了这个额头挂满了虚汗的自己。
我又开始晕了,忍着撑着,咬紧嘴唇,终于车停了,我迅速逃下车,对于自己浑浑噩噩的状态只有一种办法,冷风吹。
冷冷的风一吹,就神清气爽,我以为我会的,事实上我喝了酒,很久,依然四肢乏力,我抱住头想,太好了太好了,肉体的痛苦可以掩盖心灵的悲伤,我现在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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