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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你烂透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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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小烛混迹在一大堆黑人白人的大块头儿童中,钟云深只觉得他长得比同龄人快些,说不定是和同学们扎堆长高,便没有在意。
——现在回头想想,生_长_发_育_这种事没可能和别人扎堆好吗!!!
在去年入秋的时候,钟小烛忽然整个人都红了。钟云深试了试他的额头,温度滚烫。
钟小烛坚持说只是感冒没关系,可钟云深吓坏了。
钟云深执意要求带去小烛看大夫,小烛不肯去,直到他的云深阿姨……呸,他[河蟹]娘亲拿出杀手锏。
钟云深的杀手锏可用知音体概括为:单亲母亲在异国为儿含辛茹苦,终于用眼泪哭出一片天。
到了诊所后,小烛的脸色稍微好一点,一躺到诊疗床上就昏沉沉睡过去了。
诊所里的华裔男医生看了小烛高烧的模样,又摸了摸额头,对钟云深说:“这个季节得肺炎的小孩子很多,我估计他也是急性肺炎。”
钟云深不知所措:“那可怎么办,危险大吗?”
“我先听听肺音吧,”医生挂上听诊器:“你帮忙把他翻过来露出后背。”
钟云深依言做了,撩起上衣的时候,看到了一整片青墨图案,从后腰一直蔓延到肩膀。
钟云深吓得手一抖,掀起的衣服又盖了回去。
一切都落在医生眼里,他义正言辞地斥责这位不像话的母亲:“你怎么能给这么小的孩子纹身,这也太不负责了!”
“这……这个是胎记,不是纹身!”钟云深慌乱地解释:“原来颜色很浅,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加重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医生用一种“你不要找这么糊烂的借口”的目光看着她:“我从未见过这么整齐的胎记。”
“真的是胎记!!”钟云深百口莫辩:“医生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你再掩饰!再掩饰啊!!看我报不报警告你虐童!”医生气坏了。
“那你要我报警告你无证行医么……”钟云深凉飕飕地说。
医患二人站在地下黑诊所里相顾无言。
“你们别吵了,随便给我点退烧药就行,我要回家了。”钟小烛睁开惺忪的双眼,有些不耐烦。
“孩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害怕,如果你妈妈伤害你了,你可以拨打911……”医生很慈祥地拍拍钟小烛,示意他趴好听心肺:“例如这个纹身的事……”
“啊啊啊!纹身不见了!!”医生大喊。别说纹身,钟小烛的背部一片光洁,连浅色的胎记也看不到了。
“我就说不是纹身么!!!”钟云深大喊。
“你们闭嘴!!”钟小烛大喊:“还看不看病了!!”
……
……
从那以后中国城又多了一个都市恐怖传说:急性肺炎病毒可以洗掉患者身上的纹身。
从那以后他们就再没去过那家诊所。
从那以后小烛就再也没生过病。
从那以后小烛的生长速度就更加迅猛,可是钟云深连个咨询的大夫也没用,只能任凭事态发展。
……
从那以后,说来也怪,这片图案就像长了腿一样,有的时候在钟小烛的背上张牙舞爪,有时候却又消失不见,只留下小孩子白皙的皮肤。
就像她当时所说,那片图案刚出生的时候只是浅褐色的,边缘也比较模糊,后来才逐渐演变成现在的青墨色,线条也清晰的可以分辨出图像,仿佛某种失落的语言或者具有特殊意义的图形——尽管是诡谲繁复的纹路,但是若说是天成的胎记,也太难以置信。
似乎,从那时候开始……
哪个时候?
意识流一般的记忆嘎然而止,就像有人生生拽住了意识的末端。在无形的巨大拉力下,钟云深的心脏杂乱无章地砰砰跳动,她捂住胸_口,无端端感到异常恐惧。
暖气片加热膨胀的声音骤然响起,梆……梆……格楞楞楞……
钟云深浑身巨震。那越来越响的声音到了她耳中,就变成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她心惊胆寒,脸色煞白地打着战,一步步挪到钟小烛床垫边上坐下。
“你怎么了?!”钟小烛醒过来看情况不对,赶紧坐起来,摇晃钟云深的肩膀。
“我怕……”
“我没事……”
“我就是累了……妈妈觉得胸口难受,没事了。”因为恐惧和疼痛,钟云深说话很轻。她弓着腰,把头埋在膝盖处。究竟为什么害怕却不知道,也不敢深究——似乎如果想起来,就会陷入极大的麻烦和痛苦中。
“我给你倒杯水。我烧热水。”钟小烛利落起床,抓起件T恤边往身上罩边往灶台走。
宽松的T恤挡住了仿若不详的图案,随小烛的动作摇晃得让钟云深感觉慌乱。
她捂住双眼,喘息了很久才平复下来。
翌日。
也许是担心钟云深状态不好,小烛继续留在家里守着钟云深。
钟云深很坚韧地恢复了过来,把黑黑绿绿的古怪图案抛之脑后,拿出刚租的各种生化危机还有僵尸系列电影,放在给小烛置办的二手电脑里一一观赏。
“WALKING DEAD很不错么”钟云深嘀咕。
她得给自己一点视觉上的抵抗力,免得没过几天就生生暴毙。
南宫家该不会像浣熊镇似的吧……我是不是能抱几棵向日葵过去比较好呢?……还有,去别人家要不要带礼物呢?她胡思乱想起来。
“你身_体还没好利索,怎么又在看这些没营养的东西。”钟小烛不满,随手拿起一张盘掰着玩儿。
“放下放下!弄坏了要赔十几块钱呢!!”钟云深心疼道。
“既然嫌贵,还租它们干嘛?有这个时间看点书多好。”钟小烛撇撇嘴。
“妈妈这是为了工作!”钟云深抬手去抢儿子手里的光盘:“快放下!”
钟小烛小脸一沉,把影碟丢下:“什么意思?你不是答应我不去和尸体打交道吗?”
“确实不是那份工!”钟云深赶紧撇清。
前一阵她的工作空窗,家里登时揭不开锅。无奈之下,她给一份清洁遇难遗体的工作投了简历。结果应聘异常顺利,还被要求复试了,公司帮忙办劳工签证,薪资每小时三十多块。可是钟小烛很不高兴,怎么也不肯让她去,到最后钟云深还是妥协,找了份中餐馆后厨助理的工作,继续黑着。
“就算给办身份也不许去。”钟小烛斩钉截铁说。
“和身份没关系……妈妈那不是为了赚钱么。”想到那份工作的薪资,钟云深肉疼地嘀咕。转念一想,死尸都能硬着头皮接触了,南宫战又有什么可怕的?
她舒了一口气,摆出家长的架势教育儿子:“妈妈努力工作是为了支撑家庭,不管什么样的工作都没有高低贵贱,你不许嫌弃!”
“总之不要接触任何尸体。”钟小烛【以真正家长的架势】拽拽地丢下一句话,就继续埋头看书了,留下钟云深一个人嘀咕着“男孩子叛逆得太早了”,用“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心态看丧尸电影,只觉得里面僵尸拖着烂乎乎的胳膊腿儿围攻城市的画面让她味同嚼蜡。
大约到了中午的时候,已经数月没有听到的短信提示音响了。
钟云深打开手机,只见银行发来的存款确认短信里摆着一排需要换行阅读的零。
她“腾”地站起来:
“妈妈要出门!!”
“妈妈马上要有钱了!!!”
“和妈妈出门!”
“抢_银_行这种事我不干,”钟小烛用书挡上一侧的耳朵:“你自己去吧。”
“熊孩子!”钟云深气呼呼披外套:“等妈妈回家用钞票砸你!!”
作者有话要说:
放自家姑娘卖萌求收藏,到现在8周了,鼻头上的血痂是指甲把鼻子上挠破了一点,但还是开开心心在笑~
PS:有需要人设的大人小白可以画喔,虽然手残又手慢,但起码是认真的
☆、总裁来了
第十二章总裁来了
钟云深住所附近有个小支行,她站在自动提款机的隔间里,把银行卡放进一体机里。
一体机“啊呜”一口把卡吃进去,屏幕上显出九千万美金。
虽然钟云深看过短信早有准备,在自己的银行卡上看到这么多钱还是吓坏了,赶紧把银行卡退出来,生怕被嘴馋的一体机给吞了。
她很聪明地换了一台刷一下卡就能用提款功能的简式ATM,犹豫半天,狠狠心取出一千块钱。
一张二十的,两张二十的,三张二十的,四张……
在美国这么多年,她已经不再好奇为什么ATM里只吐二十美金的了——在他们的消费观下,很多人手里能有二十美金现金就不错了。
看着数字的第一位从九变成八,她顿时有种肉疼的错觉,好像自己一下子挥霍了一千万似的。
取完钱,她一溜小跑回家,进门先奔带锁的小柜子把卡锁进去。
出门只拿这些现金就够啦!
见她慌慌张张的模样,钟小烛把书一扔站起来伸懒腰:“不是要拿钱砸我吗?”
钟云深从兜里掏出五十张纸钞,很得瑟地打成一个扇面,以便显得多一些。
“砸不痛啊……这样。”钟小烛说。
“不要看不起人!”钟云深怒:“换成1美分一个的硬币就能砸你了!”
再出门,钟云深终于生拉硬拽带上了小烛。
从“陪妈妈出门”到“妈妈带你去买东西”到“求求你了和妈妈出趟门吧”再到“呜呜呜呜妈妈果然是所有人都嫌弃的女人……”各种理由用尽,最后果然只有嚎啕大哭得把鞋也蹬上天花板最管用。
在“第五大道”商场里,第一次进高档商场的钟云深紧紧攥着儿子的手臂,以缓解激动和紧张。香奈儿、迪奥等奢侈品店里,三位数一件的衣服和四位数一件的包瞬间闪瞎了她的眼。
虽然没有购买的意思,不过享受下摸摸看看的感觉也很愉快么!
“迪奥?……不是奥迪么。”钟小烛很煞风景地评价。
逛来逛去,两人又走进……不,一个走着顺便拖着另一个地进了另一家中档百货。
“这衣服合身,小烛来一件吧。”钟云深手里举着一件灰色的套头毛衫。
钟云深内心很激动:这可是阿玛尼的!阿玛尼的!虽然是阿玛尼最便宜的品牌线,可一件衣服还要六十块呢!
我终于可以供小烛穿世界名牌了!
钟小烛瞥了一眼价格,故作不感兴趣地扭过头去:“这衣服没必要买,我长得快,过几天就不能穿了。”
“能穿几天穿几天么!”钟云深前所未有地大方。
“钱你留着交房租吧。”他想了想补充。
“这才是关键吧?”钟云深露出“我就知道你”的表情,爽快道:“妈妈有钱了!这些花完了还有!”
——这些花完了还有八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美金。
钟小烛却满脸怀疑地看着她:“你如果没抢_银_行……那你中乐透了?”
“你就别管了!”钟云深知道小烛的尺码,直接自作主张拿了几件衣服结账。
钟小烛只得拎着购物袋跟着她乱逛,又在她的坚持下买了个帽子。
头总不会长太多了吧?——这是她的观点,在客观事实下钟小烛也只能点头称是。
被钟云深的这场疯狂【但其实在很多主妇看来很普通】的采购所吓,钟小烛回家就找借口去图书馆了,也不管亚洲人管理员会不会把自己这个用假证的抓包。
钟云深则哼着小曲儿把衣服的标签剪了,连上其他要洗的衣服一起拿到楼下洗衣房。
所以当总裁带着一堆人找上门的时候,钟云深正穿着大裤衩背心,在楼下的投币洗衣机里烘衣服。
“钟云深,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你。”左脸右脸看起来都挺倾国的男人倚在门框上说。
“你是南宫……影?”钟云深最后一个字只做了个口型。
“我是南宫影。”南宫影颔首,看样子这不是个秘密。
钟云深惊惶地看着他,看他危险而优雅地走过来,抬起自己的脸,用指腹轻佻地摩挲着。
他的眼神,就像毒蛇盯上【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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